苏明妆自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裴二夫人说的都是实话,她挨骂也是罪有应得。她现在只想安稳度过这一年,一年之后与裴今宴和离,回到学士府,做一个乖巧孝顺的女儿,一直陪伴父母。再者说,她把裴老夫人气病,别说骂她,便是把她绑在柱子上抽几十鞭子都是应该的。只要给她留一口气,只要让她活着回家,她都能接受!厅堂内,鸦雀无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霍薇哪是这么好对付的主儿?片刻惊愕过后,立刻冷笑起来,“苏姑娘不是出名的京城双珠吗,怎么就这么认错了?我很好奇原因呢,说说看。”
裴老夫人严氏其实年纪不老,也才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因为儿子袭得爵位,所以她提了辈分,被称为老夫人。只是因为健康缘故,外加独子糟心的婚事,严氏面容憔悴,双眼下有着浓浓青色,略有干瘪的薄唇紧紧抿着,没有半丝喜气。裴二夫人霍氏,穿着深松绿色长裙,外面是绿灰色褙子,柔化了将门女子的英气,多了一些贤淑,只是眉宇之间的狠厉彰显了此刻心情。苏明妆忽略了对方要杀了她的眼神,低眉敛目,俯身道,“儿媳见过母亲,婶母。”
众人见苏明妆突然流泪,吓了一跳,王嬷嬷急忙掏出帕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硬撑,如果身体不舒服,奴婢就请大夫!奴婢觉得老夫人定会体谅。”苏明妆抢过帕子,快速擦干脸上的泪,坚定道,“我没有不舒服,开始教吧!”她发誓!这一年,绝不能丢学士府的脸!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更不能气到裴老夫人,不能让裴老夫人死在她手里!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要撑一年!一年后和离,她就回家!
那个梦境实在真实,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食不果腹的情景,哪怕在她死前的一刻钟,还有个猥琐男人,拿着一只包子对她说:只要陪他睡一觉,包子就给她。她当时得了花柳病,流落街头,别说包子,连口热水都喝不到。她没吃那个包子,因为她及时的死了。如果她没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一个包子,而……想到这,苏明珠打了个冷颤,面色苍白、难掩惊恐。王嬷嬷看见,惊呼道,“云舒,小姐情况不对!快去请大夫!”
众人惊呆——这是苏小姐?大婚之前,苏小姐可亲自带人冲到国公府,跑到老夫人面前阴阳怪气说,子不教父之过,把老夫人气得一晚上吐了三口血,今天怎么这般通情达理了?苏明妆见众人愣在原地,也不管旁人,自顾自地开始解扣子。丫鬟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很快,便将女子身上一层又一层婚衣褪去,只留一层薄薄的火红丝绸里衣。另几名丫鬟,清理床上的干果、铺被褥。被子一铺好,苏明妆就急不可耐地钻了进去,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在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姜绾歌处理完军中事务,独自来到营地外的小山坡上。姜绾歌望着远方的星空,心中不禁想起了过去的种种,那些被沈辞州伤害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就在姜绾歌陷入沉思之时,苏然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姜将军,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苏然轻声问道。姜绾歌回过神来,微微转头,看到苏然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只是有些心烦,出来透透气。”
此刻,狂风卷着黄沙如利刃般刮过脸颊,沈辞州眯起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姜绾歌带领着将士们,在同样恶劣甚至更艰难的环境中行军的画面。她或许也如自己这般,在风沙中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可她的身边,却没有像自己如今这般有着皇帝调配的精锐力量。沈辞州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得厉害。他自责自己曾经的无知与残忍,在她最需要支持和理解的时候,自己却成为了伤害她的那个人。
沈辞州的肩膀微微颤抖,他的身体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这沉重的痛苦。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夜里,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翌日一早,他迷迷糊糊醒来,却看见侍卫在床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话就说。”侍卫吞吞吐吐地开口:“太子殿下,边疆战事吃紧,弹尽粮绝,需要尽快供应粮草,否则姜将军和几千精兵都不一定能撑得下来。”
沈辞州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悔恨,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笼罩。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姜绾歌的身影,那些与她共度的美好时光,以及自己对她造成的种种伤害。曾经的甜蜜与温馨,此刻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给孤住手!”沈辞州突然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力。侍卫们闻言,立刻停了手,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他俯下身,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揪住慕清雪的肩膀,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若你不肯说实话,那就只能将你关入大牢,看看是牢里的刑具硬,还是你的嘴硬!”慕清雪顿时慌了神:“辞州,我这般爱你,你舍得将我关入大牢吗?”沈辞州眼眸里像是融进了千年寒冰:“来人啊,将这个女人关入大牢,好好给孤审一审!”慕清雪拼命摇着头:“辞州,求求你不要……”眼见着事态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慕清雪奋力挣脱了侍卫的束缚。
“父皇,此事是儿臣之过,还请父皇责罚。”皇帝的嗓音愈发冷冽:“姜绾歌做你的太子妃很合适,你却偏偏要娶慕清雪,朕知晓你心意,并未多加阻拦,如今你又做出悔婚之事,到底想要如何?”沈辞州沉默了一阵,脸色发白:“父皇,儿臣一直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如今想明白了,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姜绾歌,她一走,我才发觉我的心空了,我不能没有她。”皇帝叹了口气:“晚了!姜绾歌已经带兵出征了!原本你非要娶慕清雪,朕不愿多言,现在朕不得不提醒你,慕清雪不是你想象中的心思单纯之人。”
女同学揶揄道:“一个外地来的女人,不坑你坑谁?”第二堂课开始了,江眠把电脑小心翼翼的推了回去,朝女同学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呀。”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得又甜又真诚,女同学还真不好再对着他说什么嘲讽的话了。讲师在上面开始讲课,女同学无心听讲,缓缓地朝江眠靠过来,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江眠大方的说:“江眠,你呢。”多认识几个同行交流经验还是挺不错的。
江眠快速的补充着笔记:“手机坏了拍不了照。”说着把口袋的手机拿出来,已经关机了,她按了按,没反应,完全就是报废了。她嘟囔一句:“黑心老板,耽误人!”她放下手机继续抄笔记,那女同学拿起手机看了看:“啧啧,这年头还有人用山寨机,喂,我现在是真的很好奇,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设备这么落伍。”江眠没有遮掩:“一个你没听过的小地方。我手机昨天进水就坏了,这个是在酒店楼下花四百块买的二手手机,想不到被老板坑了,今天回去我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听到钱,江眠犹豫了,确认道:“您真的不会再打我的主意?”周云朝笑着道:“不会不会,我这小老头也不信这些呀。”江眠想了想,还是钱重要,她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卡号,然后赶紧跑了。跑到走廊和一个同样匆匆跑来的男人撞在了一起,疼得她龇牙咧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男人想要扶江眠一把,但看她湿衣服贴在身上,又不好意思伸手。江眠现在只想回酒店洗澡,摆了摆手:“没事。”
江眠没做过这种出格的事,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陈暮松开她的时候,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胸腔一样。两人分开,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责备,而是觉得——刺激。她喜欢温柔听话的小傻子,也喜欢这样霸道自作主张的陈暮。陈暮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接吻而缓和,他板着一张脸拉开车门。江眠心潮澎湃的坐进去,眼里泛着水光看着他。陈暮终于开口了:“你说好的,回来什么都给我,我等你。”
江眠解释道:“趁这次学习,正好去联系一下医院,等我回来就能带你去治疗了,你可得在家乖乖的,不要给我惹事,不要出岔子!”陈暮闷闷的“嗯”了一声:“你也不要和男人说话。”江眠笑道:“说什么呢,我们这次培训的讲师就是男人啊,段医生也是男人,怎么,不和他们说话,你让我白跑一趟啊?”陈暮抬起头看着她:“不许和那种男人说话!”江眠明白他的意思,双手捏着他的脸,认真的保证:“我知道,我会和异性保持距离的,绝对不会有亲密的行为,可以了吗?”
江眠只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陈暮的情网无法自拔,她已经完蛋了!这“少爷”真是业务能力过硬,每一次的吻,不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是自作主张的强攻,都让她沉沦。两人亲得热火朝天,她松垮的浴巾直接散掉了。陈暮看了一眼,脸上明显红了!江眠喉咙发干,连斥责他的话都说不出来。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传来的时候,江眠用最后一丝理智把陈暮从自己身上推开:“别闹了,医生回话了……”
可他就好像没听到似的,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勾魂的桃花眼里露出玩味:“你是不是真不知道我是谁啊?还是你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这些话听来好自恋好猖狂,但实际上以他的身份,他还真没夸张。无数的女人想靠近他,挤破了脑袋都不能如愿,而桐一月居然在逃避他?她不是应该兴奋该高兴么?桐一月毫不掩饰眼里的愤懑,瞪着晶亮的眸子:“我干嘛要知道你是谁,什么欲擒故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来透透气,我该回去了……”桐一月低着头疾步往外走,但这男人却脸皮厚的拦住了她。“美女,你叫什么名字?跟谁一起来的?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啊?”男人如此轻浮,说话如此大胆,殊不知桐一月根本不会因为你长得帅就犯花痴。“不好意思,我是跟同伴一起来的。”桐一月说着就要伸手将他推开,可是……“同伴?谁?哪个男人?”他居然将桐一月抵在了门板上,欺身上前,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一低头几乎快贴到她脸上。
“怎么你认为我有必要骗你?”“……”桐一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可随即又想到一件事:“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陪这个秃子吧?”翁析匀闻言,微微一掀眉,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格外魅惑:“如果是的话,你会怎么样?”桐一月一愣,然后咬咬牙,粉嫩的脸蛋上,水灵灵的大眼瞪着他:“你休想我会同意,刚刚只是碰了一下他的手,我都觉得不舒服。”“哦?”他轻扬的尾音透出一丝戏谑:“那你现在正握着我的手,为什么却没有不舒服?难道你喜欢触碰我?”
他深邃立体的五官如雕塑精致完美,淡定的神情,眉宇间尽是波澜不惊的冷静,仿佛这世间没有多少人和事能激起他的关注和兴趣,他像是站在云端的神祗,即使在人间也是高冷的。可是这样也不妨碍他成为全场的焦点,女人仰慕,男人羡慕。桐一月,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今晚却备受瞩目,因为她是和翁析匀一起的,大家都认为这是翁析匀的女人。桐一月穿着浅杏色小礼服,抹胸的款式,将她的甜美点缀上一丝娇媚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