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疑惑萦绕在心中,当务之急还是让小女孩快点回去,傅晏寻蹲下身看着女孩,女孩便以警惕的目光回望,傅晏寻伸出手,她后退一步,皱着鼻子说:“你是舅舅讲的那个坏叔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童言无忌,傅晏寻并不计较,他只是担心孩子走丢了,看了看她胸前别着一个小小的名片,“你叫茜茜?”“不是西——”茜茜大声说,“希希是妈妈的名字,我叫茜茜!第四声!”
三年间,陆识没有表过白。他爱童希的时间很长,却因为笨拙和傅晏寻的截胡一次次错过,那么多个互相依偎的时刻,陆识只是想着能够保护好她就足够了,她开心快乐就足够了。不管童希爱不爱他,只要能和她还有茜茜在一起,对于陆识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此时此刻,他却从童希那带着点纵容笑意的语气中听懂了什么,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就好像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他手足无措,停下车后,打开了后座的门,伸手去接熟睡的茜茜。
她是一个那么怕冷的人,从南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读书,围上厚重的围巾和羽绒服依旧会轻微的发抖,像一只抵抗着趋向温暖本能的鸟儿。傅晏寻知道,童希是为了自己才留在这的。正是意识到这点,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极端的冷漠和残忍。作为傅婉莹好友的童希,在她的死亡面前难过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他们一家人却像是用着锋锐的矛,赶走了想要暂且歇息的、伤心欲绝的鸟。傅晏寻原谅不了他的家人,也原谅不了自己。
京市的冬天冷得像置身于冰箱里,傅晏寻昨夜难得睡了一个安稳的觉,醒来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他按掉闹钟翻身下床,吃过药的后遗症就是只能睡到自然醒,所幸今天并没有什么难处理的业务,想起昨天袁熙告诉他多出去亲近大自然或许能让精神状态好些,傅晏寻嗤之以鼻,却也没想出自己能去哪里。好像除了这位认识三年的心理医生外,他没有任何朋友或者是能倾诉这一切的存在,也许多听从她的意见,会让她更好做一点。
“童希,杀了我吧。”他断断续续地说,“杀了我,我才能向你们赎罪。”脖子上的掐痕太过明显,袁熙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傅晏寻的无意识自伤行为。他刚自杀的那段时间被送到医院来严加看管,所有可能伤害到他的东西都被医护从房间里拿了出来,袁熙恰好是他的主治医生。那是她亲手接管的第一个病人,晚上明明已经查过房了,但那天莫名的,她心中有些慌张,径直打开了傅晏寻的病房门。
她也没什么烦心事,就是喜欢喝而已。只不过前段时间跟江时月说想戒酒,这才没到一个月,就前功尽弃了。林晓晓喝得烂醉,嘴里还讲着胡话,江时月架着她的胳膊,一只手托着她的腰,想把林晓晓扶起来。一个没站稳,两个人一起跌坐在沙发上。林晓晓嘴里嘟囔着:“酒呢?酒呢……我还能喝。”江时月无语:“还能喝呢,你一个人出来怎么敢喝这么多的?”“你自己能不能起来,我们一起走。”她想重新尝试一下,头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说好了一起喝个通宵,这十二点都没过怎么就要把人带走?”
【最近新上映了很多电影,你有什么想看的吗,我都有时间。】还附赠了一张图片,让江时月可以挑选。江时月心里担心林晓晓,没心情弄这些,干脆发了条语音过去。“等等啊,我现在在开车,一会儿回去我再选。”消息发过去,没几秒萧谨就弹了个语音电话过来。“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就是我今天那个朋友,晓晓,她喝醉了酒,我怕她一个人出什么事,准备去接她回家。”萧谨默了几秒,说:“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我也一起去吧。”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也中意的话,后面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下,这样,你也不用再应付你的母亲。”见到江时月没反应过来,他也不强求,说道:“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我不急,但是……给我一个回答,好吗?”几秒后,江时月才迟钝地回答:“哦,哦好,没问题。”萧谨低声说:“那,我就先走了?”“好,一路平安。”江时月回到家,关门后靠在门口,才渐渐回过味来,萧谨的意思其实是想先和她处着看,是这个意思吧?
三个人僵持着,服务员正好过来,问:“你们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江时月指着桌子上的汤渍,“你好,帮我擦一下桌子上的汤吧。”不多时,江时月叫服务员多加了一双筷子,林晓晓端端正正地坐在她身旁,眼神飘忽不定,透露着心虚。江时月默默喝着汤,瞥见桌上手机亮了一下。她转头看见林晓晓表面笔直的,手却在桌下偷偷扣手机。【救命!!都怪你!本来我可以不用像小学生面对教导主任一样的!】
“我找你找得可辛苦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江时月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在萧谨看不到的地方拼命使眼色。林晓晓完全没有默契,还以为是江时月在暗示自己赶紧带她走,抓着江时月就想离开:“你快点跟我来,我的欠条还在车里呢!”江时月已经无力反驳,想着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对面的萧谨突然幽幽开口:“她欠你的钱,我来还。”江时月:“?”林晓晓:“?”林晓晓转头看江时月,眉飞色舞的,意思很明显,在问她什么情况。
林晓晓:“……行。”她开车将江时月送到他们相亲的餐厅,并且约定好暗号——江时月挥手喊服务员的时候,林晓晓就伪装成江时月的债主找她讨钱。这样的手段,应该没有几个来相亲的男人能招架住。林晓晓觉得自己真是天才。江时月进餐厅,按照微信上相亲对象的指示向座位看去,一个男人宽肩窄腰,正背对着自己坐着。江时月看着这个背影,不知为何察觉到一丝熟悉。等走到男人对面,看到他长相的时候,江时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该把机会让出来的。吴辞盈只是想来吃个瓜,没想到成了顾斯越宣布退役的第一听众,不免有些惊讶。“准,准备退役了?你才拿下最佳野王就退役?是不是有点仓促了?”3顾斯越反手撑着沙发,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搓搓脸往卫生间走去。“不想打了,没意思。”以前为了像江时月证明他不是个废物,所以拼命练习,把百分之百的执行力做到百分之两百。后来他终于证明自己是可以的,他喜欢的东西不是不务正业,身边却再也没有了那个一直陪伴着他的人。
空气缄默几秒,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轻挑的男声:“不是说换衣服去杀青宴吗?这么好看,不让人吃饭了?”顾斯越一愣,这个声音他记得,是陆瑾年。也是……江时月新剧的男一号。这三年,他们一直在一起。江时月轻笑一声,说:“接了个电话,你先去,我一会儿来。”说着便按下了挂断。换完衣服出来,出门看见陆瑾年还等在门口,江时月熟稔地挽住他的臂弯,问道:“你什么时候的飞机?”“后天吧,先休息一会儿。”
顾斯越所在的队伍被邀请参加全明星赛,所以他才会临时从恋综退出。拿下一场漂亮的胜利后,顾斯越走下赛台。他拿着手机,将江时月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他做得这么绝,她也终于尝到了七年前自己是多么痛苦的滋味了吧?七年,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他打发走,就像是丢掉一只再也没有能力抚养的小狗,他怎么可能说原谅她就原谅她?顾斯越深吸了口气,在聊天框中打出一句话。可还没等发出去,吴辞盈从后面追上来:“斯越哥,这场假情侣的戏我要陪你演到什么时候啊?”
她“扑通”一下倒在家门口,被网一样盖下来的黑暗彻底夺去了意识。……江时月烧了两天。她在无边的黑暗里浮浮沉沉,待醒来之后,这一场高烧像是烧光了她所有依恋。醒来时林姐守在身边。江时月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明天就是和魏导约好的日子了,我的事都安排好了吗?”林姐还以为她会问顾斯越,顿了下才回答。“都安排好了,明天早上九点,你和陆瑾年一趟飞机走。”江时月点点头:“谢谢你,姐。”
江时月还想和顾斯越说话,可顾斯越没给她机会。经纪人林姐坐在车里朝她招手:“小月,走了。”江时月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忽然被陆瑾年挡住了视线:“小月,咱们一起走。”顾斯越投来视线,眉毛好像轻轻拧着。吴辞盈挽住他的手臂:“斯越哥哥,我们也该走了,爸爸还等着我们呢。”半推半就的,两边都上了车。而后,分道扬镳,开向相反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吴家的车,江时月才想起来问陆瑾年:“你怎么上我的车?”
而江时月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两眼失神地慢慢瘫坐在地。江时月几乎一晚上没睡,天快亮的时候,又接到林姐的电话。“你目前的这个恋综我已经替你退了,录完今天这一期,晚上我就来接你。”江时月张了张嘴,有很多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以沉默应对。半小时后,她下楼去拍摄。因为心不在焉,也因为昨晚的事,她连顾斯越都没有多看一眼。只有陆瑾年碰了碰她的手臂,关心询问:“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毕竟电子竞技项目自从上了国家运动会以来,管理的越发严格,违法行为就是在他们的底线跳舞!这是绝对不能退让的底线。墙倒众人推,自从简学青的事在电子圈爆开,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指出当年不合理的地方,并且提供评论区截图、视频等等。曾经粉转黑、取关离开的人愧疚外加心疼,这几天热搜第一一直挂着【简学青,对不起】众人似乎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简学青知道,过去的一切都是他们错了。
支雅雅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搭在他肩膀上修长白嫩泛着粉红的圆润指尖,坚强道:“我会做!”不会也得会!“明天导演会继续放假,我明天就给你做。”“嗯,”开心的简学青甚至不觉得支雅雅知道导演明天放假很奇怪:“我好期待。”“你开心就好,”支雅雅见他难得情绪这么外露,顿时觉得下厨房也不是什么难事,揉了揉他的脑袋:“今天你也累了,吃午饭,好好睡午觉。”简学青很听话,吃完饭就回去睡午觉。
可惜被更有权财的人盯上,公司也只能闷头答应,简学青最近也推掉很多莫名其妙的宴会邀请。支雅雅眉眼满是冷意:“把那个娱乐公司买下来,转到阿青的名下。”“记得把公司里的脏东西处理干净,不要弄脏我弟弟的手。”“好的教授,保证完成任务。”支雅雅得到回答,立马离开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急不来。怪不得支教授总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人,简学青就像古老的陶瓷品,虽然看上去精致完好,但内里早已布满裂缝,随时可能破碎。支雅雅对他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是渴望许久的精神支柱。流落在外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得到了不曾拥有的爱!所以哪怕两人之前没有相处过,血脉相连的羁绊,让他们飞快的熟络。林医生:“因为生病的缘故,简先生会有很多刻板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