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月想叫服务员,完全忘记了和林晓晓的所谓“暗号”,这就导致林晓晓瞬间冲上来抓住江时月的手臂,神情夸张地说道:“是你?!你还记得你欠我的五十万块钱吗?”“我找你找得可辛苦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江时月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在萧谨看不到的地方拼命使眼色。林晓晓完全没有默契,还以为是江时月在暗示自己赶紧带她走,抓着江时月就想离开:“你快点跟我来,我的欠条还在车里呢!”
他无奈,只能每天带着课本去她家。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不能唱歌而难过,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而现在黎安安没有半分解释,只是将头垂得很低:“很抱歉,裴总。下次我不会了。”裴沉纵是再厌恶她,也无法对一个童年经过这般阴霾的人斥责。他很轻很轻地说:“我只是不想,你好不容易站起来,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因为这样的事轻而易举被毁去。”秦真真并非是科班。她之所以会被安排在剧组,身后的人并不简单。
裴沉去片场时,才发现昨天那个女孩。秦真真也在这里。他正要上前,却见黎安安冷声指着那女孩:“就她了,她身形和我差不多,就让她给我试戏吧。”这场戏,是女配被女主摁在下水道里,挣扎反抗的戏。因为这是一场大制作的剧,所以采用的都是实景。虽然下水道事先做过排污处理,但对于千娇万贵的女明星来说,还是肮脏不堪的。裴沉站在不远的地方,都能闻见臭味。
刚到那就下起了倾盆暴雨,他任由雨滴疯狂砸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一步步地走向前去。却没想到黎安安会在这里。她跪在裴父裴母的坟前,哭得哽咽:“对不起,爸妈,是我没照顾好裴沉。”“我很愧疚也很自责,对不起……”裴沉看着她发颤的肩头,只觉心情烦闷。不是感动,也不会原谅,只是烦闷。他早就已经想清楚,这几个月就当做是过去的裴沉和那个爱极了裴沉的黎安安做的最后告别。
裴沉一怔。系统又道:【黎遂是魂穿在黎遂的身上,就是为了复活他的初恋。】【而现在,不过是他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需要解决生理需求。】3裴沉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裴沉又问:“那黎遂更换攻略对象的条件是什么?”系统笑了又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综艺结束之后。系统提醒裴沉,攻略任务期限越来越短,他也应该抓住机会。裴沉强忍反胃,将黎安安带上自己的车:“我送你回家。”
只见黎遂疯狂地拥吻了黎安安:“姐姐……姐姐……”此一刻,裴沉立刻别过了眼,心脏却早已麻木。他将将喘匀了呼吸,看见黯淡下去的屏幕上,正好划在她刚发布的博文上——【阿沉,我好想你。想你的每一寸。】裴沉自嘲一笑,关闭了手机,回了房间。恶心至极。第二天,裴沉是被助理的消息震醒的——【裴总,昨天剪了片段放进去,现在黎安安可谓是站在热度上的女明星。】
“不仅对演唱会黎安安的异常表现进行了说明,还拉了一波好感,稳固住了人设。”是了,黎安安是个深情人设,如此她的发挥失常,甚至是现在容貌的变化,都可以归咎于伤心过度。更可以以此为借口,让她这个失去唱歌天赋的人依旧能屹立在娱乐圈。裴沉冷声一笑,一掌拍在桌面上,吓得部长身子一哆嗦。“消费死去的人,让死去的人背黑锅,这就是你们的职业操守吗?”部长虽被吓到,但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还是有自信的,他耐心解释:“裴总,如果做我们这一行的在乎良心又或者过于看重道德感,那我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话落,沈若熙幽深的眼眸看向李承宜看,遣散了身边侍奉的人。杏花树下,沈若熙将手中的东西拿出,避而不答地笑道:“承宜,这是我特意为你寻的,你看可喜欢?”李承宜没有去看沈若熙手上的宝贝,而直直地看向沈若熙,语气嘲讽:“东晋的女太子,可是好生厉害,难怪天越朝堂之上能够轻而易举说出归顺二字。”沈若熙微楞,即使知道李承宜在套她的话,但是她依然还是不忍心骗他。
没有理会跪地求饶的侍卫,几人马不停蹄地扬长而去。胆颤心惊的侍卫看着几人已经走远,松了口气,声音忽然凝重地对着帐篷外的几个阴影喊道:“快去禀告太子,几位皇子已经来过。”而皇子一众人注定只能扑空。东晋国疆域。一辆马车疾速行驶在役道上。沈若熙看着怀中昏睡的李承宜,修长的指尖微微拨弄美男的碎发。她眼神微眯着,等待着怀中的人儿醒来。天已经渐明,日光将东晋的大地铺满了一片金黄。
夜色渐浓,月亮也悄悄爬上了树梢。联姻的队伍在树林中扎营,四周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声音。沈若熙和李承宜两人围坐在篝火两边,气氛微妙。“喝点东西吧。”沈若熙将手中刚刚熬好的羊肉汤递到李承宜面前,语气温柔。李承宜撇过眼,也不动手去接沈若熙手中的热汤:“沈若熙,到现在你还不肯将面罩摘下来吗?”闻言,沈若熙摸上自己脸上的面具,嘴唇紧抿,反问道:“摘了你便想看见我了吗?”
有些承诺,若已许下,便再也回不了头。他会入赘沈若熙,但也不会再爱她。他的眸轻颤,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自己的几个哥哥姐姐,微微颔首。太子李宸看着乖巧懂事没有任何反抗的弟弟,眼里丝毫没有对待她人的冰冷,反而是一阵心疼:“小七你不必委屈自己,大哥不会让你真入赘过去。”三皇子也道:“沈若熙月圆之夜蛊毒发作,我们便将婚期定在那一天,离开天越边疆前往东晋国的路上,那是你最适合逃走的时候,我们会过来接应你。”
几乎同时间,小溪端着刚刚给七皇子熬好的汤药进了房门。他喜道:“七皇子醒啦!”说完,小溪便对着身后跟着一起伺候七皇子的侍女欣喜喊道:“快快快,去通知几位皇子,七皇子醒了。”李承宜看着熟悉的面孔,心定下不少,有些没有力气的点了点头:“我昏睡了几天?”说完,李承宜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感觉到还有一些晕眩,但好像总忘记了什么。小溪无奈地将汤药放在了桌上,一边等药变冷一点,一边念叨:“七皇子,你都睡3天了,外面传您和楼太子的婚事传的沸沸扬扬。”
看着楼炎璎手上提着的牡丹琉璃盏,两人的眼睛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疯狂。“楼太子可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先我们会一步通过这山路崎岖复杂的密林。”秦北星眯眼看向楼炎璎手中的牡丹琉璃盏,这是先前自己赠与七皇子的,绝对不能让楼炎璎拿到手。“把牡丹琉璃盏交出来,不要妄想染指七皇子,你还可以少挨点打。”温雯一身素雅的白衫已然沾上点点血迹,语气在此刻也十分不悦。楼炎璎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人握紧了手中的灯盏,冰冷着脸:“少废话,动手吧。”
“李云城,你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居然将罪责全部推给了沈若熙,可是狠毒。”说完,他又看向一同跪在地上的沈若熙,明黄色的衣摆轻盈地落在了她的脚边,沈若熙的眼眸暗了又暗。“扬州沈刺史,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刺史夫君?如此看来可真是绝配。”明黄色的衣袍缓缓伫立,李承宜看着沈若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沈若熙没有回答,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李承宜愿意隐去自己的尊贵身份与她相伴乡野,而李云城在危难时刻却急着与她撇清关系。只怪自己错将承宜当鱼目,失去了与自己相伴三年情真意切的夫君。
秦宥川愣在原地,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个遍,恍然中却看到周絮宁站在面前向他招手,笑着说再见。怎么可能呢,明明昨天阿宁还说要为我庆生,还为我准备了礼物。对!还有礼物,阿宁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一定是这样的!秦宥川着急忙慌的冲到卧室拿起礼物盒,但迟疑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虚。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数不胜数的单人照。原本他和周絮宁的合照,都被活生生从中间撕开,徒留他一个人。他拿起第一张,是刚在一起时,共友拍的。那时的两人还很青涩,可看向镜头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爱意。
第二天一大早,周絮宁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只身前往机场。来来往往不少送别的人,却没有一个值得她挽留。飞机上,她睡得昏昏沉沉,仿佛回到了初见秦宥川时的情景。他笑着站在她面前挥手,倒退。跟她说,阿宁,再也不见。
他对眼前的周絮宁感到陌生。记忆里,无论周絮宁多么生气,绝对不会一句话也不说,碰都不碰他一下。他的思绪在脑海中凌乱,结成一张网。越是挣扎,越是痛苦。他在害怕,害怕周絮宁发现了他所做的一切,更怕她再也不要他。“不是要开始了吗?怎么还不走。”周絮宁突然停下等他,让他紧张的心瞬间舒展开来。还好,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阿宁只是忘记等他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两人驱车赶到高中时,学校里已经有了不少人。秦宥川生怕她被人撞到,紧紧揽着她的肩膀不放,直到把她带到班级才肯罢休。
“真羡慕那个女生,要是以后我碰到这样的男人,绝对二话不说马上嫁给他。”“有钱真好啊,让我们这些牛马天天在这看人家秀恩爱。”旁人对秦宥川的夸赞不绝于耳,可这些话落在周絮宁心上,只是无端生出了嫌弃,若是从前,她也会这样欣喜吧,奈何现在一切都变了。她扯了扯唇,苦涩的笑意荡漾在嘴边,在下一秒秦宥川出现时,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这样的状况一直延续到晚上,周絮宁迟迟不开口,把他急得不可开交。
秦宥川在沙发上坐下,把手机扔到她面前,“谁给你的胆子,敢把我们的事都告诉她。”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宋疏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她趴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如获新生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秦宥川就这样冷眼看着,眼里都是对她的不耐烦,“宋疏雨,我再问你一遍,谁让你去挑衅阿宁的!说话!“而今的他和从前那个会因为一句撒娇欢喜不已的人判若两人,宋疏雨恐惧的拿起手机,在看到短信内容的那一刻,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后,他已经不敢问了,那边接连喂了三声都无人应答,还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骂骂咧咧的就挂断了。奈何他不甘心,又一一找遍了所有能联系的人,询问他们周絮宁的下落。可是他错了,如若周絮宁真的想走,又怎么会告诉旁人她的行踪,让他那么轻易找到呢。秦宥川颓废的坐在地上,硬生生给了自己两拳,他怎么就没想到,阿宁最会察言观色了,先前他的所有欺瞒,落在她眼里,无疑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他的吻带了一点不满和莫名其妙的心慌,让宋疏雨忍不住吃痛,却还是没敢推开。从刚才周絮宁的语气中,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开心。可也只是权当周絮宁在闹小脾气,哄一哄就好了,除此之外,他不敢多想,毕竟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秦宥川在宋疏雨流连了一个晚上,直到出发回家前,他才想起关机了的手机。原本他是怕周絮宁会想太多,一晚上给他发无数条短息,打无数个电话,可等手机开机的那刻,想象中的消息并没有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反而平静的过于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