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好声好气的和儿子说话,是嬷嬷劝了好久的结果,她也深知强硬无用,便来软的。顾玄度道:“所以?”顾夫人耐着性子:“我给你挑了几位模样好的女子,养在海棠轩,你得空去瞧瞧。待她们生下孩子,我就打发她们走,不让你有后顾之忧。”“此事不劳母亲操心。”“我怎么可能不操心呢?督促你绵延后代,也是我的职责!你若无后代,我该如何向你父亲交待?”顾玄度扯扯嘴角,母亲还知道责任二字?
令她意外的是,耳房里竟然有温泉,微微冒着热气。欢快跳进去,玩水玩得甚是开心,但温泉里泡久了,容易晕眩,何况她心脏本来就弱。顾玄度敲敲门,问芒种:“你们家公主呢?”芒种有些怕他:“......在,在沐浴,公主沐浴时,不喜欢别人近身。”顾玄度转身欲走,却停下脚步,为何他没听到半点水声?“你去看看公主。”芒种进后,见霍羽晕倒在池中,脸色通红。她惊慌失措:“公主,你醒醒啊,快来人呐!”
“你,你是谁?我是薛家嫡女,谁敢对我无礼?”霍羽笑笑,“我?我是你注定惹不起的人。别废话,掏钱吧。”大街上,顾玄度坐在马车里,颇有些烦躁,孔雀翎马车太打眼了,任谁看到都要议论几句。“萧兄,你马车真骚气,和你的人一样。”萧兰亭闲闲道:“你爱坐不坐,不坐滚下去。”他们一早就去宫中找霍羽,却扑了个空。珍宝阁不远处有专门停马车的地方,萧兰亭眼尖:“你看,那是不是公主的马车?”
康乐眼神微闪:“...你别吓唬我,父皇宠爱我母妃,你告状也没用。”她打量着霍羽的宫殿:“你光是吃药,每年就要好多钱,如果不是父皇贴补你,你的日子早过不下去了!”白露板着脸道:“我家公主的钱足够用,不劳康乐公主操心。”“就那点封地收入,够用个屁!等将来她开府后,就知道有多难了!我有母妃舅舅贴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霍羽不想再看她犯蠢:“走走,你别烦我。”正闹着,皇帝来了,身后还跟着一队人,抬着红漆木箱。
霍羽点头,原来是青梅竹马的通房小厮。“你们有多少兄弟姐妹?本宫的意思是,像你们这般在榻上服侍将军的,有多少个?”淮安拼命摆手,“不不,公主别误会!”,淮宁十分激动,他们被人误会多年,终于有解释的对象了!“公主,我们将军就像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绝对没有那些破事,全是外头瞎传。属下如果说谎,就天打五雷轰,下辈子做龟公!”他们家将军,除了公主,连别人的头发丝都没有碰过。
“.....公,公主?”“他也要脸面啊,你告诉本宫这个消息时,完全可以避开他。作为母亲,你不该不顾他的感受。今日本宫不同你计较,但日后,你不可再对旁人提及此事,说到底这是他的隐私,夫人明白吗?”顾夫人愣了半晌,讪讪向霍羽行礼道歉。“夫人别向本宫道歉,你应该向你儿子道歉。”顾夫人哪肯,她可以向公主道歉,但向大儿子道歉不可能,她就是说了实话而已。顾玄度也不需要她道歉,带着霍羽就走。
霍羽一脸无辜:“你问我的话,为何与他问我的相同?”白露没忍心告诉她,自家公主的封地收入,满打满算,一年也就五六千两银子。同时,将军府,萧兰亭的表情也有些破裂。“什么?你居然没掐死公主,还答应给她?一个不存在的孩子,让你被她拿捏至此?”顾玄度默然:“公主的手段你也见识过,我用钱换安生日子。最多给三个月,到显怀时,她就装不下去了。”萧兰亭打量着他,怀疑道:“我说,你是不是被公主虐久了,喜欢上了她吧?不然凭你的手段——”
国库一年收入才三千多万两,寻常百姓家,一年用度最多二十两。霍羽抚着自己小腹,轻声道:“不知呢,要不这样,如果你嫌安胎费太多,本宫去问问裴相他们,该给多少合适,想必他乐意为本宫解答。”顾玄度沉默,如今裴氏发难,他要专心对付他们,不能再节外生枝。“好,微臣给你,但得按月给,行不行?”霍羽答应,她对钱没概念,每月二十万两,不少了吧?顾玄度揉揉眉心,问她:“对了公主,你对追月做了什么?它怎么样了?”
兰斯笑了下,穿好衣服:“进来吧!”莫九韶慢吞吞走了进来,露出惊艳的目光,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再次被诱惑的莫九韶,墨色的眼眸中清楚的倒映着兰斯的模样。特意挑选的这件衣服比较露,兰斯那副野性强壮的身躯也若隐若现的暴露,白皙的肤色加上那张略带神性的脸,让人心动不已。鶞兰斯预料到莫九韶可能会被引诱,毕竟他身上的那个毒今日才是挥发彻底的时候,但也不知道她这样把持不住。
但……他不动声色的拿开雌性在他身上到处抚摸的手。虽然毒素导致的情欲可以忍受,但是被撩拨还是挺难受的。可过了一会,没多久,那个雌性又躁动无比抱着他的拱来拱去。兰斯被折腾的,只好把人弄醒。还没碰到莫九韶的脸,她就猛的坐了起来,反而把兰斯吓了一跳。“要起床了!”譭莫九韶睁着眼睛,动作利索的打水洗脸刷牙。甚至是把火升了起来,烧了一锅水。
洞穴被氏女收拾干净,莫九韶早早就躺床上去了。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这声音,一下子惊坐起来。黑暗中,她扯了扯被她放平躺在床里侧的兰斯,抓着他的袖子:“啊…什么声音?”“狮族部落有野兽闯进去了。”埼兰斯红蓝的眸子闪动着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诡异。可莫九韶听完,松口气,狮族?那没事!莫九韶重新躺下,打了个哈欠,还侧身抱着兰斯胳膊,有气无力问:“有人死了吗?”
莫九韶知道他说的是给他下毒的那个狐族雌性,问:“她人呢?”“被我扔下山了!”兰斯风轻云淡的看着洞门口。啛莫九韶:“……死了?”兰斯原来是这么凶残的人吗?兰斯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其实也差不多,从兽人变成普通野狐,痛不欲生。但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受到惩罚。莫九韶松了口气。然后把目光投向那些早上被狮炎搬上来的东西。啛“介意我布置下我们的家吗?”莫九韶挥了挥手里的木盆。
“……”莫九韶看他们窃窃私语,震惊无比的模样,低头沉思片刻,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她没有原身的记忆,上辈子她也查了下原身落水的原因,听说有人看见是她自己扑通跳下河里的。贼毕竟原身是个傻子,做什么都不奇怪,当时因为一心牵挂回家的事,她也没有怀疑。只记得是可雅还有一个叫什么…小小的狐族,是她们喊人捞了原身。可现在——莫九韶沉声问:“你们部落不是出了一个繁衍能力紫级的雌性?她叫什么名字?”
一正一反,可以!莫九韶笑,再次拿起,问:“要是我没处理好,你可以不生气吗?”两块漆黑的石头闷声落地,跟刚才一样一正一反。彩月跟阿蕾仿佛从听见了祭司温和的说:可以,可以,可以,你要做的都可以!璛祭司可真的疼爱他的赫兰呀!两个氏女晃了晃脑袋,把这想法驱逐出脑子。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赫兰说的给祭司下毒这件事。彩月严肃道:“赫兰,您说有人给祭司下毒是怎么回事?”
沈绵心里冷笑,罗美玲这突然打电话过来,肯定没好事,不然她就算十年不回去,罗美玲也不会关心,她都恨不得自己早点死在外面。至于沈康明?呵呵。他只需要有沈烟这一个女儿就够了。果然下一秒罗美玲就催她回家了,说李公子想跟她见一面。沈绵听话地答应着。这位李公子,比她大了十二岁。沈绵没事的时候,去网上搜了一下李家,上面有一张李公子的特写照片,好家伙,都秃顶了。不得不说,罗美玲在给她选择相亲对象上,真的是用心良苦。
再退一步说,总比跟贺竞鹏订婚要好太多了。沈绵的态度,让江澈有些失望,“是真的晚了,还是你根本不想跟他结束。”“随便你怎么想,我早说过了江学长,我是一个烂人,不值得你这样。”江澈看着沈绵清纯又美好的容颜,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撞见周靳言的那次车震,那时候他还饶有兴致地去猜女主角,现在……女主角是谁,也不言而喻了。江澈觉得自己的心,在微微发紧。“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周靳言,你宁可去给他做情人,都不愿意做我江澈光明正大的女朋友。”
沈烟叮嘱了她几句,便跟着周靳言上了车。沈绵拖着行李去路边打车,江澈跟了过来,“我送你吧。”他说完,没等沈绵回答,就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行李提了过去。沈绵只好跟着他走。她知道,江澈有话问她,他们迟早也是要谈一谈的。沈绵系好了安全带,江澈却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他的脸色很差,但还是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你怎么会跟周靳言……”
这份情周靳言也有份,不能只算在她头上。她甚至觉得,应该全部算给周靳言才对。陆志远让她弄得没脾气了,“算我求你行不行?”“陆少,潇洒一点不行吗?她好不好,都跟你无关了。”沈绵这也算是,真心劝了他一回。陆志远点了点头,眼睛里有一丝悲伤,但很快被掩饰了过去。江澈在餐厅里,碰上了沈烟。“找我有事?”他将餐盘放下。沈烟看着他欲言又止,“你跟绵绵,你们……”“你想说什么?”
“行。”陆志远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跟她一起走出去,并顺手带上了门。沈绵松了口气。周靳言从洗手间的门后面走出来,警告地看了一眼沈绵,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沈绵回到自己房间,只觉得双腿发软。周靳言刚刚太狠了,沈烟在外面敲门的时候,他竟然还能继续……沈烟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周靳言,心里又莫名有点惊慌。正当她打算再回去的时候,周靳言出现在了她面前。沈烟终于如释重负。
她的后背紧贴着门板,双手被高高举过头顶,力道之大让她动弹不得。周靳言咬上她的耳垂,气息愈发地不稳,“浪成这样,要勾引谁?”沈绵的眸子里泛起了水光,带着一丝清纯的诱惑,“勾引你可不可以?”周靳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姐夫,疼……”“受着。”周靳言根本懒得理她,一边喊疼,一边又缠得更紧,不让他离开半分……沈烟跟她的小姐妹聊完了天,回到甲板上,却不见了周靳言的身影。她问陆志远,“看见靳言了吗?”
其实林时遇跟沈烟,也就授课的时候见过几次,私下里根本不熟。沈烟倒是多次邀请过林时遇吃饭,但是都被他婉言谢绝了。林时遇觉得,他与沈烟,没有私交的必要。像林时遇这样的艺术家,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清高。他接收沈烟,只是碍于周靳言的情面。就他个人而言,沈烟无论是资质还是悟性,都没有达到他招收学生的标准。她愿意学,他便教,至于悟不悟得到,又悟到了多少,那就要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