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被误会的那个人呢?他该有多绝望、多痛不欲生?孟锐泽不敢去想。此刻,孟明诚犹如木头般站在原地,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竟然觉得刚刚孟锐泽的“小偷”两字竟然比那一巴掌还要重。还要令自己感到羞辱、无地自容。“雪卉,我……”刚开口就被司雪卉看过来的、无情的目光吓得噤声。司雪卉不仅是神情冰冷,连口吻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不配再这么叫我。”“可是,难道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
所以李特助的这点‘失言’就算不得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司雪卉忽然想起孟绍元回来后第一次住院时的场景。那时,孟绍元在雪白的枕头和被褥中睡了许久。他睡了多久,司雪卉就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多久。当时,她分明有那么多的爱怜,那么多的疼惜。司雪卉记得那时玻璃窗上起了层薄薄的水汽。从噩梦中惊醒的孟绍元忽然温柔一笑。“雪卉,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雪天。”想到这里,司雪卉苦笑。
“那简直太好了,如果你愿意每周做两三次中国菜,房东一定也会很乐意给免除四分之一,甚至是一半的房租!”安迪雀跃起来,脸上的小雀斑都好似在跳舞。孟绍元看着心情也跟着变好。才刚刚开始,他已经感受到新生活充满无限希望。然而,彼时的京市。司雪卉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翻来覆去。σσψ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眼前就全是形销骨立的孟绍元。梦境里。脖颈上还有深深淤青的孟绍元冷冷地看着司雪卉。
“雪卉……”只听“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司雪卉阴沉着眉眼握住孟明诚的手腕,力道大得竟然深深捏断了骨头。“啊!”孟明诚握着手尖叫起来。与此同时,飞机上。孟绍元刚从长长的梦境中醒来,打开遮光帘。他怔怔地看向一片漆黑的天际。孟绍元梦见了爸爸妈妈和小弟孟锐泽。还有那个他爱了许多年的雪卉——司雪卉。“当年你要是没有回来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错事?”“绍元,我最爱的是你,只是和明诚假结婚。”
“从来没有人说过你不是孟家人!”孟锐泽扬声:“哪怕孟绍元……孟绍元回来了,我们也依旧把你当做最亲的人,而且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抢走你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孟锐泽看着眼前苍白但是依旧俊朗的‘哥哥’。这是这么多年孟家和司家都在好好供养着他的缘故。孟锐泽不禁想到一个月之前在孟宅见到孟绍元的第一眼。瘦骨嶙峋、气息奄奄,好似随时都可能死去。那竟然才是他的亲哥哥。被他们联手害得坐了七年牢、受尽苦楚的亲哥哥!
看着孟明诚苍白脆弱的样子,孟母的爱女心泛滥。孟锐泽难以置信:“妈,你还在维护他,你知不知道他做了多少错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拿出那些体检报告。“大哥只有一个肾,七年前和雪卉姐配型成功、做移植手术的是他。”“大哥在监狱七年,好几次病危,全是被人打的!”“大哥在孟家十二年,我们没有任何人爱护他、关心他,还因为二哥的一面之词责怪他、厌恶他,可是二哥的抑郁症是装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
助理带着狱警和孟氏集团财务,还有一个模样凶恶的男人走了进来。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同时进来的,还有面若冰霜的司雪卉。她看了一圈孟家人,最后将眼神定格在孟明诚身上。“我想,作为绍元的未婚妻,我也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也没有。”他说的无比认真,那些人冲上来的一刹,他猛然把我推向了身后。“跑!”他朝着我喊,我犹豫了几秒,可一想到我留下来只会让他分心,只能攥紧了拳头回头跑。我想跑进大厅混到人群里就给赵爷打电话求救,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还没跑出去几步,宁龙带着人突然出现在了拐口。“赵太太?”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宁老板叫错了,赵太太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我只是赵爷众多情人中的一个,跟太太半点搭不着边。”
桌上其他的人见状纷纷让身边助理收拾了箱子退场,三五分钟的时候整个厅里就只剩了宁龙和我们。发牌小姐也换了一个上来,新上场的女人身着一件米黄色旗袍,头发高高盘起成一个发髻,特别有味道,一看穿着打扮跟先前的就不在一个档次。场子里的发牌小姐也分三六五等,漂亮的会来事的小费更高。但只赌这么一把牌,更何况刚刚他们用的就是那个,突如之间换个人,我觉得挺奇怪的,我凑到程煜耳边,提醒他警防出千。
我脸色立马沉下来,“这里大庭广众都是人!你疯了是不是!赶紧放开我!”他勾着唇,脸上一抹戏谑的笑,“小妈的意思,不是大庭广众,你就愿意?”我脸色更加难看,“程煜!你天不怕地不怕不要紧,但我只是一个仰仗着赵爷生的玩物,他捏死我跟捏死路边的蚂蚁一样简单!你非要寻求刺激,他身边那么多女人,随便你找哪一个都行,算我求你,别找我,行吗?我还年轻,我没活够!我不想死!”我说的歇斯底里,好在那一刻周围没有太多人,也没有赵爷的人跟着,我在那一刻清晰看到程煜眼底的裂纹。
我甚至已经可以预想到我的结局说不定连林果果都不如,她起码还有场体面的葬礼,可要是我,大概率连个收尸的人都不会有。我眼前阵阵发黑,意识都在这一刻逐渐在抽离,可就在我以为我这是要死了的时候,手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两分。我仿佛好像听到了程煜的声音!我怔了怔,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下一秒,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彻底松开了,我挣扎着浮出水面,下一秒程煜的声音真真切切钻入了我的耳边。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慌乱,一脸严肃的对他说,“赵梦溪可是赵爷的独女,据我所知,这些年赵爷再花,在外面也没要过孩子,程先生要娶了赵小姐,以后整个赵家都是你的,我觉得程先生不像是会自毁前途的人。”“整个赵家都是我的?”程煜挑眉咀嚼了遍这句话,片刻之后抬眸似笑非笑望着我,“那这里面是不是也包括小妈?”“那也要等程先生拿下了整个赵家再说!”我赤裸又浓烈的欲望。
她从小父母离异,她妈为了养她去做了小姐,真要说她还有良知的话,可能仅剩的良知都在她妈身上了,她敢用家里人发誓,我多少开始有点怀疑程煜弄到的这个视频到底是不是真的栽赃她。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都能想到的问题,赵爷却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摆手让严钊动作快些。陈娇被严钊从地上拖起来往外走,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头发和衣服全乱的宛如一个泼妇。严钊问赵爷送哪去。赵爷背着手,嘴里轻轻回应了声,“到底跟了我三年,华盛那边新开了个工地,送她去反思个三天。”
我的脸莫名有些发烫,猛然推开他,这一刹,头顶的灯光骤然亮了起来,镜面的墙壁中一下照出了我发红的脸。下一秒,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一回头就看到十来个穿着制服的警员持着枪动作迅猛的冲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了一个尾巴,直到那些警察扫视完一圈,说没有人,那尾巴立马进来冲到了程煜的怀里。“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把我吓坏了你知不知道。”那几个警察进来后很快发现椅子上的我,带头的那个钱队长在赵爷身边见过我,认出我后,他第一时间朝我走过来,“沈小姐没事吧?”
这句话一下激怒了那些匪徒,有人大喊了一声臭娘们,死也拉她先做垫背,直接扣动了枪上的扳机。局长太太吓得嘶声尖叫,没等那人开枪,宴厅的玻璃,突然被人从外面打破,我惊讶的抬头就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个个动作敏捷破窗翻了进来。严钊瞅准机会冲上去一把扣住那男人手里的枪夺过来,手下的人见状,立马跟着冲上去拉下了护住了局长太太。那些人一下被警察弄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到处开枪扫射着后退。
旁边的太太也跟着附和,多多少少有些羡慕的成分在里面,突然不知道有谁提了一句,姑爷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今儿个也没见赵董事长的亲家。我看到赵爷夹菜的手顿了顿,才笑着说,亲家今日有事在忙抽不开身。我连忙笑着打岔断了被酒,说给各位敬敬,在场的都是人精,哪有人孩子订婚都忙得没空参加的,显然是有什么隐情,那些人见状,纷纷没再问下去,举起酒杯跟我对饮。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众人都举杯的时候,唯独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多么大的事情,连自己家儿子订婚都抽不出时间来,到底是没空,还是亲家根本不给赵爷这个面子?”
我蹙起眉头斥责了一句,怎么走路的。那女人吓了一跳,立马把包捡起抵还到我手中,连连给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脸色很不好看,看着她指尖都在打哆嗦的样子,想骂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只交代了一句,下次走路看着点。那女人连连点头应声,随后才小心翼翼的说后厨还有事叫她帮忙,问我可以走了吗。见我摆手,她立马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逃出了长廊。我整理好撞乱的裙摆回头才发现她跑出来的那个房间是影音室——
他们的夫人,平日里享受了官太太这身份在人前带来的富贵和荣光,私底下就得咽下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苦楚。沙发上一个官太太回眸看到我们,连忙笑着摆手叫我们过去。拉着我一块的太太是GD省一家出名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夫人,平日里大大小小的慈善做过不少,经常上电视。这些做慈善的最虚伪,明面上都是资助的哪哪的贫困山区,实际上不过是怕树大招风,摆拍一下,到最后这些钱全进了那些政府官员的口袋。
可南如茵拉住了他:“小叔?”“怎么了?”“一会儿你陪我一起切蛋糕吧。”他往周围看了一圈,仍旧没有南夏的身影,疑惑道:“南夏呢?”话未说完,南如茵有点不高兴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问别人干什么,我高兴不就可以了么?快切吧,我要上面的巧克力小人,那是照着我的模样做的。”霍启霆往厨房看了一眼,只动摇了一瞬就说:“好吧。”他跟南如茵一起站到蛋糕旁边,拿起了同一把陶瓷刀,可就在即将切下去的前一秒,贴身放着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哦,没事,你忙你的,工作重要。”“不是,是你姐姐,”霍启霆说:“她......想让我陪她去首都参加一场宴会。”南夏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知道了,你们去吧。”“她刚回国,没有合适的男伴,所以......”原来还是以男伴的身份去的。南夏笑了:“姐姐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只要她在朋友圈发一句,想要当她男伴的人能从H市排到法国。”霍启霆:“......”
霍启霆还是不信:“你哪个同学?”南夏敷衍道:“初中同学,你不认识。”她十七岁到霍家,霍启霆认识她所有的高中同学,但是却不认识她的初中同学。霍启霆听了这话,微微有些不高兴:“初中距离现在都好久了,竟然还有联系?”“都是同学,为什么不能联系?”霍启霆突然想起一件事:“该不会是你妈上次说的,那个给你写过情书的,姓韩的小男生?”南夏觉得莫名其妙:“我说了,我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