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想给你买新衣服也没买成,这些就当是姐姐补给你的新年礼物,收下吧。”还没等姜振扬说话,一旁的苏明辉忍不住开口。“振扬同志,这两件礼物,我和雪彤姐挑了老长时间,你的手串可是你姐精挑细选的,她给我买的这条就是随便拿的,你看你姐对你多用心。”说着,苏明辉还将自己手腕上的手串露出,和姜振扬的对比。姜振扬轻笑出声,收起手串和手表。“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苏明辉同志,关于我的所有事,你都有参与,你还真是关心我啊。”
“谢晏卿,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接近你,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话音落下的同时,谢晏卿瞬间就变了脸色。他额间的愁绪像是藤蔓,疯狂蔓延。“你撒谎,小晚,你撒谎对吗?”“为了让我死心,所以你才故意编造这样的谎言,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谢听晚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说道。“五年前,我的爱人为了救我,发生了车祸。”“他去世以后,我心如死灰,这个时候系统出现,给我了一个任务,只需要为一个男人做100件事,我的爱人就能复活,这个男人,就是你。”
“这些年,你过得很痛苦吧。”她苦涩的勾了勾唇。“痛苦,可只要想到能见到你,也就没那么痛苦了。”“阿礼,我说的这些话,你都相信吗?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胡扯。”周砚礼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虽然我还没有想起来以前发生的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谢听晚用力点了点头。“我会等你的,我会一直等你。”检查室的门打开,护士将谢晏卿推了出来。
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不可能,她不可能不爱自己。那五年的每一天,每一个细节,都不像是假的啊。她是在说气话吧,是在考验自己,会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放弃。谢晏卿不断地给自己催眠,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他必须和她约个时间,亲口把这个事情说个清楚。接下来的几天,谢听晚总是能在楼下见到谢晏卿。她有意躲着他,所以正面撞到的机会很少。直到这天圣诞节,谢听晚约了周砚礼一起在餐厅吃饭。
谢听晚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我一个人随便吃点就行了,而且很久没吃泡面了,泡面也挺好吃的。”周砚礼无奈摇了摇头。“晚上就吃泡面怎么行,以后晚上我都回来吃饭吧,免得你又胡乱对付。”听着他关切的话,谢听晚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以前,他也是这样念叨自己的。他比她其实大不了两岁,可人却成熟老练得多。在一起的这些年,也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他会让她多穿衣服不要感冒,会每天为她准备牛奶,会每天做她爱吃的菜。
为什么会这样呢?谢晏卿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她太生气了,所以才不愿意和自己多说。只要他求得她的原谅,她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的。这种事情急不来,当初她对自己好了五年,如今不过才开始而已。不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吗,剩下的三个月,他一定会让她接受自己。和谢晏卿分开以后,谢听晚还有些心有余悸。他好像还不知道,当初自己在他身边的目的。如果他的系统任何和自己有关,岂不是以后,他都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吗?
“小晚,相信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听着他如此诚挚的道歉,谢听晚却只觉得可笑。她明白了他为何会到自己的世界来,大概和自己一样,绑定了系统。虽然不知道他的任务是什么,可她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她的生活已经重新开始,谢晏卿和之前系统里的那些人和事,都是过去。而且,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谢晏卿。周砚礼能够复活,多少和他有些关系,她不想做得太绝,只是好言相劝到。“谢晏卿,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不怪你,所以更谈不上原谅这些。”
病房内,谢晏卿已经醒了,见到谢听晚进来,他紧张得坐起身来。“小晚,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谢听晚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我有话想要和你说。”不知为何,看着她如此严肃的样子,谢晏卿心中涌现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当初她要去做手术室和他告别一样,一别就是永远。他坐起身来,眸光沉沉。“你说。”
听到他的笑声,谢听晚简直比喝了蜜还要甜。她转身想要就坐,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圣诞树忽然倒了下来。而圣诞树倒下的方向,正笔直朝向周砚礼。在这一瞬间,当初周砚礼发生车祸的画面,顿时出现在谢听晚的面前。他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模样,成了困扰她整整五年的噩梦。这一次,她绝对不要让悲剧重演。说时迟那时快,她整个人径直朝周砚礼扑了过去。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圣诞树整个砸了下来。只是没有意想中的疼痛,她闭上眼,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你可以生我的气,可以恨我,讨厌我,可是能不能不要不理我?”“你曾经那么爱我,怎么会忽然就这么冷淡了呢?”事到如今,谢听晚也不想再演下去。她郑重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谢晏卿,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吗?”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谢晏卿,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谢晏卿,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谢晏卿,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这句话,像是梦魇,狠狠缠绕在谢晏卿的身上。
说完两人便要出门,临走时周砚礼的余光漂到桌上的柿子,眸光微微沉了沉。他扭头看向谢听晚,注意到她脸上的失落,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柿子放在那儿吧,晚上我回来吃。”闻言谢听晚立刻回头看向他,眼睛里一下子亮了起来。“好,我等你。”终究,他还是会在意她的感受。他就是那样温柔的人,即便已经忘记了她的点点滴滴,却还是会在乎她的感受。
就在她捡起水果抬头时,四目相对,她吓得猛然后退了几步。谢晏卿!他怎么会在这儿!看着她如此震惊的眼神,谢晏卿又惊又喜,下意识的就想要把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小晚,真的是你!”谢听晚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搂入怀中。空气中是熟悉的古龙水香味,她瞬间清醒,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真的是他!她猛然将他推开,语气带了几分不悦。“你怎么会来这儿?难道……”谢晏卿被她的东西有些伤到,他以为她会很开心自己的到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
一切竟然都是真的,不是做梦。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忽视了当初谢听晚为什么会去到他的世界,如今又是如何回到自己世界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谢听晚。有系统加成作用,他很快就来到了谢听晚家楼下。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谢听晚,他竟然有些紧张。就像是即将和爱人见面的毛头小子,他的脸不自觉还有些发烫。谢晏卿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什么时候,他竟然变得这样小心翼翼。在他的世界,他是天之骄子,世间万物,只要他想要,一切都唾手可得。
虽然这毛病她本来就有,没遇到云岩前,她也早就习惯了每晚清醒到天亮的折磨。然后再在朝臣索然无味的争执不休下,半阖着眼睡去。但晌午那充实的两个时辰,让她重新尝到了安宁的滋味。如今,身体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为什么之前能睡得着现在睡不着!”以至于谢瑶箐整个人都暴躁起来。下意识就要找男人发泄。可等属下真带着她去了青楼,谢瑶箐反而愈发头疼欲裂了。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成为云岩看不起的人”,可更多的是烦躁是被规训后的本能“你是九五之尊,你是女帝,天生就该左拥右抱”。
来年十月十五,月上升顶,便是她命数耗尽之时。今日,已是九月初六。谢瑶箐决定亲自去看看云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想自己那么快死。得知谢瑶箐来找自己时,云岩沉默了很久,才说:“让她走吧。”他昨夜一会是救人,一会是看账本,根本没怎么休息,他现在准备补一觉。谢瑶箐听到下人传的话,怔愣了很久。她觉得云岩对自己的态度不对。明明她们两人才见过两面,他却好似对她抱有什么偏见似的敌意。
反正皇室这样肮脏到令人作呕的血脉,她也有一份,她肮脏是她天生的。“如果有下辈子,我要做一只鸟……”蓦然听见“下辈子”这三个字,云岩瞌睡全都没了。他面色一僵,警惕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犹豫了一会,走了过去,俯身想要听清些。“鸟……”云岩怔了下,没听清,目光落在她的下半身,“要解手?”女人没有回应他,面色潮红,显然神志不清的发起了高烧,说话的音量越来越低。上一回见她这样,还是在一年以前。
他的目光徒然落在她的手背上。那里有一条刀疤,谢瑶箐也有一条。上一世,他问过她手上的伤是哪里来的,她说是小时候被人伤到的。想到这里,云岩眼中情绪起伏不断。真是冤家路窄。谢瑶箐似乎也发现是他,轻笑了两声:“为什么我每回遇刺都能碰见你?”“这话……”云岩也想问。可还没等他说完,屋外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有一个朝廷重犯跑了,你们有没有看见?”“没有……”谢瑶箐眼神一凛,转身就要往床上躲去,却被云岩一把拉住,“你做什么?”
王管家很烦:“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口无遮拦,要是给东家惹祸上身了怎么办?”副掌柜不甘示弱:“爱听就听,你不爱听,就滚回去照顾你那八十岁老母!”她早就看王掌柜不顺眼了,东家身边只能有她一个!极轻的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东家下楼了。”是旁边瑟瑟发抖的小二。两人顿时休战,不约而同的转头,却发现云岩下了楼,笑吟吟的招待着一位年轻公子。副掌柜是姑娘,腿脚麻利些,噔噔噔就跑下了楼,随时等候着云岩吩咐。
云岩愣了愣,转头盯了她一会,神情是完全不在转态的茫然。“解释什么?”谢瑶箐幽深的眼神落在他脖颈上,简洁明了道:“红痕。”闻言,云岩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脖颈。有点痒,强忍着没扣。他眉头一点点蹙了起来,这幅模样在谢瑶箐看来,就是疼了。她犹豫了一会,大步走了过去,主动伸手拨开他的头发,想帮他看看伤势。下一秒,云岩就像是避瘟疫一样往后蹦了三尺。“你要做什么!”谢瑶箐承认自己风流,但也不会做那种强逼别人的事。
“老婆,我这样就放过了她,你会不会怪我?”要是没有冷亦可上门的那一次,孟时漾也不会走的那么决然。他抚上屏幕里孟时漾那张灿笑的脸,大颗大颗的泪水不值钱的落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外面和那些女人不清不楚,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理所当然的伤害你……”心脏抽痛的厉害,傅怀景抱着手机在地毯上缩成一团,空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人悔恨的缀泣声。傅怀景是在医院里醒的。
他降了前面的车窗,在冷亦可的面上巡视了一圈,一切了然。“我不是拿了钱和房子给你,说我们没有关系了吗?这次你又要做什么?”从前的傅怀景和现在的他完完全全是两码事,冷亦可稍稍回神,眼角也沾染了晶莹:“我不用钱的,我只是想待在你的身边,你不要孩子我以后就再也不生了,绝不会给你再添乱。”她的手揽上了男人的臂膀:“阿景,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别碰我。”傅怀景如同被毒蛇缠上般立刻把手抽回,从前尤爱看冷亦可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因为孟时漾这人性子虽然温软,却从不轻易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