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阮苏更加迈不开步子,傅雨柔是死于车祸,随后心脏就移植给了云初雪,难道这些都是有预谋的?阮苏心里第六感发酵的极快,瞬间感觉脊背发凉。“苏苏,你在这儿呀,我还想着找你泡温泉!”苏雪晴娇声出现,一身艳红色新款比基尼将她姣好的身材包裹在内,肤色也被温泉润的微微发红。阮苏慌乱中转身,惊扰了不远处的云初雪,她连忙收起手机,不忘删除通话记录。云初雪心中怀疑,自己刚刚是否被人听到了什么,深吸口气,有些心虚的装起胆子从竹林深处走出来,随即一脸惊喜的看着阮苏:“阮苏,你也来了?”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会抄袭的卑鄙小人?”阮苏握拳,气鼓鼓的问着。“如果你能拿出证据,那这个名额依然是你的,我一向公平,距离初赛还有一周时间。”傅凉城说完起身,颀长的身影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顿了一下:“所以,你也还有一周时间证明自己。”阮苏漂亮的眉终于舒展开来:“但愿你说话算数!”说完,阮苏狠狠的摔了傅凉城的门,‘砰’的一声,震的傅凉城微微皱眉。
“但是对方已经在官网发布了出来,这就难解释了。”没错,对方已经在官网直接发了模特效果图,她现在是有口难辩,解释也不会有人信。云初雪坐在傅凉城身侧的位置上,一副老板娘的姿态看着阮苏:“还好设计师协会的这两位是咱们自己人,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就直接压了下来,才没让媒体记者知道。”“要是让人知道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涉嫌抄袭……那……”云初雪转眸去看身侧的傅凉城。
白玥一点一点勾起了唇。柳仙主杀,在五大仙中战力最强。她可是足足忍了五百年!回到哀牢山之前,她得先……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周身温度顿时骤降。感知到白玥的杀意,宋岩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试探着开口:“太奶,那您嫁进宋家后需要先做些什么?我身上的毒……”白玥转回来示意宋岩上车。上车后她抬了抬下巴:“伸手。”男人立马会意,把手腕送了过去。
贺知砚目光似乎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罕见地露出痛苦。他咬了咬牙,想说些什么,唇又颤了颤。“玥玥,你走吧!”白玥死死盯着贺知砚又问了一遍:“你们贺家,永远不再需要我了吗?”“确定贺家人以后跟我,再无关系?”她喉咙发紧,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身后,宋岩露出一口冷森森的牙,阎王催命一般:“白玥,还不过来!”贺知砚咬了咬牙,上前掰开她的手。
电光火石间,宋岩脑海里终于闪过什么。他眸色变了变,倒抽一口冷气:“白玥,你是……哀牢山的柳仙娘娘?”白玥笑了:“看来教过。”冰凉地板上,宋岩忍气吞声:“祖宗奶奶,您先把脚放开,随我去趟书房。”两人来到书房,宋岩打开一个保险柜,拿出一副古画。那上面的女子身着古装,面容却与白玥一模一样。宋岩来回看了又看,扶着轮椅扑通一声恭敬跪下:“柳仙娘娘,求您救命!”
最后三个字,她加重了音。任谁都能看出来宋岩的不正常,贺知砚迟疑了一瞬,却什么也没说,任由宋可心拉走了。细密的疼延伸到心脏,白玥不自觉攥紧了手。情之一字最难勘破,饶是她早已知晓贺知砚变了,心口的痛意却仍无法抹去。那两人走后,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两人。宋岩突然对白玥道:“过来,跪下。”白玥压下痛意挑了挑眉,一步一步缓缓走过去。走到近前,她轻声细语问:“你说什么?”
等那两人再回到包厢落座,宋可心唇上的口红已经不见,反倒是贺知砚唇色潋滟。白玥极力压下了情绪,脸色仍有些惨白。宋可心饶有兴致打量她半晌,突然道:“妹妹还没谈对象吧?”贺母眼睛一亮:“还没有,可心是有什么公子哥介绍?”宋可心笑了:“正好我亲哥哥一直单身,妹妹不如来给我当嫂子?”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南市谁不知道,宋氏当家宋岩是个容貌尽毁,性情暴虐的残废,前面已经死了两任妻子。
然而白玥一双眸子幽深,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贺知砚心里一慌,抓起她的手:“我们这么多年一起相互扶持走到今天这一步,你难道不信我?”白玥闭了闭眼,吐出两个字:“我信。”贺知砚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是最能理解我的人,明天宋可心约了我们一家吃饭,你再忍忍。”他眼眸一如往昔温柔:“只要合作稳定下来我站稳脚跟,一定给你个名分。”白玥看着他,勾了勾唇:“好。”
孟衔月看着他手上的创可贴,心蓦地软了下来,笑道:“你比结果更重要。”顾言风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在他开口前,孟衔月又说道:“有个随叫随到,对你推心置腹的朋友,比那些背叛什么的很重要多了。”“朋友”二字她说得极重,刻意强调。顾言风柔情泛滥的桃花眼瞬间耷拉了下来:“只是朋友?”孟衔月看着那双眼睛,心中不免荡漾了起来,其实她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个雷厉风行,叱咤商界的盛鼎代理董事长,大名鼎鼎的顾董,会有这样一双多情又减龄的桃花眼。
尤纪看着窗外,眼神是孟衔月从未见过的萧瑟:“人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能忘记一些东西,如果我不到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就会永远停留在过去的时间里,永远也走不出去。”她看着孟衔月,轻轻笑了,却仿佛在哭:“我不想再回忆起那段时间,所以我必须要离开。”孟衔月看着那双眼睛,胸口蓦然一窒。她突然明白了,原来尤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洒脱与坚强,舞台剧上的那副面具,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她在背叛后能走出来,全是因为她身后有支撑她走下去的人。
从十五年前和尤纪分开后,她每天环游世界好不潇洒,从来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这是第一次尤纪主动联系她。孟衔月看到这通电话,出了神,半响才反应过来,接通了。尤纪清亮的嗓音从话筒中传来,全然听不出来年龄,像是个十八岁的少女。“今晚有空吗?你妈我要走了,一起吃个饭吧。”又要走了……孟衔月捏紧了手机:“没空。”那边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失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啊。”
孟衔月一怔,顾言风又说道:“只是小伤没事的,快坐下吧,等下又上新闻了。”孟衔月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服务员十分有眼色的递上创可贴与碘酒,孟衔月接过,替顾言风消了毒,创可贴在伤口上比划了片刻,担忧地说道:“去医院吧,万一破伤风就不好了。”顾言风哭笑不得:“去医院一声看见我的伤口估计会问为什么来这么晚……”孟衔月不解:“很严重?”“再晚点伤口就好了。”顾言风笑道。
孟衔月含笑摇了摇头。顾言风一愣,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下一瞬就就见林衔桌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过来,屏幕亮了,锁屏是一个年轻的女生。顾言风微顿,随即便见林衔接起电话,对那边喊道:“宝贝怎么了?哦,我今天和我一老同学吃饭,晚点回来,你在家注意安全……”他迅速说了几句,起身对孟衔月说道:“我老婆怀孕在家,就不聊了回家了。”孟衔月点点头,林衔转身要走,又看了眼顾言风,语气中满是揶揄:“好大的醋味,要不是吃着牛排,我还以为我掉进醋缸了。”
她太了解顾尘了,她知道顾尘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他屈居在顾言风脚下。这段时间金融界动荡,建筑业自然也动荡,远在英国的一家企业从去五年前就开始接触顾尘,一个月前将分公司开到了国内。盛鼎得不到他想要的,顾尘自然是想另寻出路,这家企业就是最好的选择。顾言风叹了口气:“你的反应我不太满意。”“是吗?那我该是什么反应?”孟衔月挑眉道,“我该说,我好吃惊啊,天呐,他辞职了简直太快人心啊,这样吗?”
傅亦尧忽然回过头看着秘书,眉头微皱,他按了按眉心。自己这是怎么了?乔芯离开了,自己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傅亦尧无法解释自己派人去查乔芯下落的起因。他深吸一口气,对秘书说:“你下去吧。”傅亦尧转过头继续眺望着远处的景色,目光却好像没有焦点。这时,电话响起,他忙接听了电话,就听见电话里的人抱怨说:“亦尧,你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我了……”傅亦尧这才翻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
乔芯透过电梯的缝隙和那个说话的人视线相对。那个人戴着鸭舌帽,灰蓝色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的一点,一张脸白皙干净,眼睛却深邃如猎豹一样。电梯门霎时关上了。乔芯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公寓里的东西,她坐在书桌上前,摩挲着手中仅剩的欣儿的照片,眼底漫上悲哀。她永远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女儿最后一面。无声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乔芯仓促间抹了抹眼泪,她看了一眼手机,看着上面闪烁着的“傅亦尧”的名字,抿紧了唇。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周围的游客结伴离去,乔芯这才缓缓起身,忽然说:“我们走吧。”萧承风陪着乔芯朝着别墅走去。乔芯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别墅,神色复杂。乔芯抬着头看了一眼萧承风,抿紧了唇,良久才说:“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公寓了,明天我就搬出去。”空气有一刹那的寂静。萧承风不禁有些埋怨地问:“为什么不住我那里?”乔芯勉强地笑笑:“一直住你那里麻烦你,我觉得不太好。”萧承风见她这样,抿紧了唇。
空气好像凝固了。苏暖暖拉开病房门,她虚弱地开口:“亦尧,你们在吵什么?”秘书抿紧了唇,不发一言。傅亦尧揽住了苏暖暖,语气有些埋怨:“你怎么出来了?医生不是说不可以吹风吗?”苏暖暖咬紧了下唇,艰难笑笑:“我想透点气。”她的脸色也有些白,似乎没有了血色。她刚刚听见了什么?傅亦尧吩咐秘书要找到乔芯……苏暖暖垂下了眼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她犹豫了一会,试探性开口:“乔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傅亦尧轻呼出一口气,可脑海里的人影反而愈发清晰。晚上的时候,顾家别墅。顾父顾母都在别墅大厅看着电视,傅亦尧推门而入,裹挟着一股凉意。顾母刹那间抬头,嗓音染上高兴:“亦尧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傅亦尧顾母热情的模样,墨瞳深深。他看着顾母,忽然问道:“小妹回来了吗?”顾父正调着电视,顾母有些局促地说:“她前几天说要旅游……”傅亦尧眸底深沉,脸上的神情有些骇人。他知道妹妹的脾性,这是想要溜走。
别墅里安静不已,甚至没有一点声音。傅亦尧回了卧室,按开了灯,昏黄的暖光照耀着。他走了进去,微微晃了神。四年他都没有在主卧里睡觉了。傅亦尧深吸一口气,环视着这间卧室,主卧里空空荡荡。化妆桌上那些坛坛罐罐的化妆品,全都不见了。傅亦尧拉开了衣柜,乔芯一排的衣服也都不见了。她好像完完全全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了。傅亦尧蹙起了眉头,他本该开心不是吗?他和乔芯彻底结束了。可不知为何,心里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