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去往市里面的公交车来了后,赵叔安顿郝三宝还有郝妞儿上了公交车,这次郝三宝识相的没有做妖使什么幺蛾子,顺顺利利的上了公交车。郝妞儿隔着窗户向赵叔挥手告别。车子发动,车上的乘客,有刚刚跟郝妞他们一起在下面等车的,听赵叔义愤填膺的说了郝妞儿和郝三宝家里的家事,也有之前本来就在车上的,并不知道这些事。这辆车是直达市里面的车,到达终点还要至少一个多小时,闲来无事,大家又开始议论起这对父女来。于是坐在车上的郝三宝再一次接收到了车上一群人的舆论攻击,郝妞儿又再一次受到了车上一群人看她的可怜目光。
郝三宝晃晃悠悠的走在窄窄的水泥边上,一切心神都用在了保持平衡上,万万没有想到,郝妞儿会直接一个用力把他推入道粪坑里。郝三宝掉落到粪坑的时候,知道是郝妞儿在身后推的他,在粪坑里用手指指着郝妞就是一通骂:“你他妈的推老子干嘛?想让老子死吗?看我上来不好好收拾你。”郝妞儿跑到路边拿了有她手腕粗的棍子,对着郝三宝又是敲又是捅的,嘴里还一面哭一面叫道:“爸爸你快点抓住棍子,快点上来呀,快点呀!”
穿到书中的郝妞儿,接收了原主,五岁郝妞儿的记忆,也让她知道了一个书中没有提到的事情。原主郝妞儿之所以会被人贩子拐走,竟然是郝妞儿的亲生父母故意为之。郝妞儿的父母都是南省棉纺厂的工人,两人自从第一胎生了个女儿,就一心想要个儿子。可是在国家计划生育的政策下他们要是敢违反政策生二胎,那就得丢了工作。所以,在郝妞儿的亲生母亲再一次怀孕,并且让人偷偷检查这次怀的是男孩子后,郝妞儿的亲生母亲就把郝妞儿领到了火车站,然后让郝妞儿扔在了人来人往的人群当中,她借口说是去上厕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第三天郝妞儿发布了养父母大包小包过来新房入住的照片。微博评论区里,又引发粉丝一大片讨论。“郝妞儿真是无可救药了,这么多人劝她,她还是让她亲生父母过来住了,早晚会后悔。”“郝妞儿主要还是太缺爱了,从小没有感受过父母亲情,所以一遇到亲生父母的事儿,她就昏头了。”“郝妞儿早晚会看清他们的真面目。”郝妞儿的新家里,郝妞儿在饭店里点了一桌子的菜送到了家里,一家四口围着饭桌庆祝亲生父母过来住,也庆祝一家四口团聚。
这家的儿媳戴着一副墨镜,始终低垂着头,听到郝妞儿的发问,她轻声回应道:“我对家中小姑子时常擅自使用我的物品深感不满。每次她用我东西时都不吭一声,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郝妞儿尚未询问这家的小姑子,小姑子便直接起身,将屁股凑近话筒,嚷嚷道:“你就是太小气了,你嫁到我们家就是一家人了,况且,你的东西哪样不是我哥买的,我用一下咋了,竟然还打电话到电视台,咱们就让别人评评理,看我用你的东西有啥问题,真是小题大做。”
但是,爹爹的葬礼上见到了周书礼以及他的娘亲周王氏,李云溪心知,这段姻缘估计要断了。城北一个简单破旧的两间青砖瓦房里,周王氏正在跟自己的儿子道:“不是你娘我太势利,儿啊,咱家的条件你看到了,你想要往上考,需要的钱财只会更多,可是,儿啊,我就是把眼睛绣瞎,我也供不起啊,以前还有李昌东能补贴咱们,现在他一死,李家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有给咱们的,更何况,她们到底是商户,以后你考上了举人,进士及第,改换了门庭,这样人家出来的姑娘,那就是你的拖累啊。”
“当然可以。”腐竹做好了,磨得豆子还剩下不少,李丰收和云溪又一起做了两板豆腐出来,这两板豆腐,云溪准备弄成腐乳来试试,若是成功,这个也能算是秘方,可以长期供应,或者卖给散客都行。“云柔,你去对门的王叔家买一块酒曲回来,我等会要用。”云溪需要曲来发酵豆腐块。“好嘞,姐,我就去。”李云柔小跑着出了门,没一会就回来了。“爷爷,大哥,姐,我回来了,王叔没要钱,说不值钱,又不多。”
李大富笑着摇摇头:“云溪啊,豆腐渣不能喂鸡,以前你爹也想这样来着,买的几只鸡都喂死了。”“我知道,祖父,豆腐渣不能直接就喂家禽,人吃多了豆子做的东西,都会胀气,何况家禽呢,豆腐渣得发酵一下,混合别的一起喂鸡,能养不少的东西呢。”李云溪自然知道豆腐渣不能随便就喂猪喂鸡。“你想试就试试吧,少买几只,别都死了又心疼。”几只鸡崽子又不费多少钱,李大富不想扫孩子的兴,就随她去了。
“这黄家简直就是中山狼。”“太可恶了,咱们可得好好给他宣扬宣扬,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好。”李丰收和李大富出来善后,李大富站在孙子背后给李丰收撑着场子:“我家两个妹妹是被逼急了,看不得家人被欺辱,劳各位叔伯婶子做个见证,我李家从今以后与黄家再无干系。”“我们都给你做见证。”“就是,丰收小侄儿,不要怕,咱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李家的招牌挂了几十年了,咱们都知道你家人的品性。”
也有人说风凉话。王氏眼看闺女有点犹豫赶紧道:“签,我们签。”她在背后小声的跟闺女道:“别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娘我是过来人,寡妇门前是非多,哪有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过日子舒服啊,闺女,娘可不会害你。”黄氏一听,是啊,她娘怎么会害她呢,她昂着头看着对面的几个孩子道:“你们目无长辈,对我这个当娘的没有一点尊重,我这样都是你们逼得。”说着她走上前签了这张断绝书。
这时黄氏已经醒来,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赶紧走了出来,就看到大门口围了不少左邻右舍还有来逛早市看热闹的人,院子里她娘和大哥大嫂正跟家里人僵持起来。黄氏看着儿子女儿皱着眉头呵斥:“丰收,云溪,你们干什么呢,那是你们姥姥和舅舅舅母,你们对长辈这样无理,我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李云溪眼神冷冷的看着她,黄氏被长女的眼神吓得退后了一步:“你平时怎么教导我们的,处处让着你的娘家人,什么好的都要给你的娘家人,如今,我爹刚死,头七刚过,你的娘家人就要接你走,你是要跟他们走吗?”
对,道歉!之前是拉不下面子,而现在,她是纯纯忘了,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要不是季凝,桐桐就被大伯母带神算子去了。上次神算子来的时候,又是逼桐桐喝符水,又是拿什么东西灼手心,桐桐哭了好久。如果真被带走,哪怕只是短短一天,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周芷溪又愧疚又后怕。快步走到季凝面前,低头,“对不起,弟媳,我错了。”瞬间老实了,怂怂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老实了。
楚虹头没抬一下,手上动作干脆利索,“我知道季凝从小跟着你长大,你偏向她。但我不一样,季薇季凝都是我的孩子,我得一碗水端平。”陆恺不认同她这一套,“你确定你这么做是真的对孩子们好?”楚虹终于放下手里的碗,转过身来,注视着他的眼睛,“陆恺,这两个不是你的亲生孩子,所以你体会不了我的想法。你看看凝凝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薇薇又跟在我身边多少年,她现在嫁得又不好,我不该多帮衬点?”
从不厚此薄彼。所以他从来没有季凝这样的烦恼。只是刚看季凝母亲那个态度,心头有些不适。纯粹是打抱不平,才帮她。“姐!姐!!姐!!!”人还没进来,声音先到。一个少年脚下像装了车轱辘,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显然是跑回来的,碎发还湿漉漉地粘在额前。刚进门,就昂着头张望,几秒就锁定了目标,正是那个最漂亮最抢眼的身影,眼眶一下子就拢上了潮意,“姐,我可想死你了!”
季薇浑身颤抖地看着这对“恶人夫妻组”,余光突然瞥见有人进来,顿时大喜过望,“妈!”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当即挽住来人的胳膊,挺直腰背。这是傅韬的母亲,也是她现在的婆婆。傅母看季凝哪哪不顺眼,但看自己,就觉得自己是傅韬最佳的结婚对象,膀大腰圆,好生养,也不乱花钱,一心为着她家傅韬。傅母以前最见不惯季凝穿得花枝招展,每花一分钱,她都心疼到了骨子里,哪怕季凝花的是自己的钱。
季凝上前两步,小脸肉眼可见的紧张,“熬夜可要不得,应该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她脸颊微鼓,一本正经,“早睡早起,多喝热水。”少女凑近时,有一股类似于桂花的甜香味飘来,周景墨喉结微滚,心道:她还挺关心我。季凝见他没赞同也没否认,继续趁热打铁给他洗脑,“工作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周景墨倏然抬眸,“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说,生命才是革命的本钱。”
疑虑更升起,就瞧见周芷溪从二楼小阳台栏杆那,手一撑,动作娴熟地往下一跳。“大……”李管家嘴张成了“O”,迅速地跑到栏杆边一看。视野里周芷溪似乎是脚崴了下,走路姿势有几分不自然,手撑着腰,一瘸一拐地上班去了。李管家:“……”真是一生要强的周家人啊。…………周芷溪刚到医院,“周医生好!”“周医生好!”那几个小护士虽然照常跟她打招呼,但眼神总有几分怪怪的,边跟她说话,眼神边瞟着后面。
桐桐画了一幅画,一幢大房子,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彩虹。季凝拿着铅笔到了画跟前,桐桐并没有阻拦,季凝便用铅笔,给房子里添置了很多人,周母周父还有周景墨,他姐姐,还有她,李管家,张阿姨。桐桐一眼就瞧出了她妈妈,攥紧笔,给妈妈的脸颊旁边画了两滴水。季凝怔了怔:这是眼泪?其实得阿斯的小孩,她们什么都懂。季凝给桐桐妈妈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又让她的手牵起了桐桐的小手。
女顾客极为客气,“营业员,麻烦把这台电视机演示给我看看。”周小莉托了托脑后新烫的栗色卷发,一脸不耐烦,“我不会。”“你是这儿的营业员,你不会?”“谁规定营业员就要什么都会了?”周小莉一脸理直气壮,她把同事王淑琴拉了过来。“小莉?”周小莉最看不惯的就是王淑琴,农村来的,什么都不懂,每天脸粗糙得跟老树皮似的,连珍珠霜都不抹。她冷哼,“不要叫我小莉。叫我Lily。还有……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
刚结束完一天的工作,他捏着鼻梁,阖着眼帘,正听着李管家汇报事情的始末。听到一半,他猛地睁开眼,“今天她护着桐桐,被吴芬芳打了?”季薇来周家的时候,母亲也要她陪桐桐,他暗中观察过,桐桐想听一本故事,咿呀咿呀地拽着她的胳膊,她毫不留情地扔回了桌上,“你自己读。”他倒没有指望季凝能多疼爱桐桐,那是他姐的女儿,她也没那个义务,只是和平共处肯定是更好些。
“我……”季凝像是被把回旋镖卡到了,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周景墨手肘搁在扶手盒上,半掩着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闷笑了两声,引得胸腔都微微震荡。季凝脸涨得通红,“有什么话就直说。”“坦白说,我没想到你看男人的眼光这么差。”“……”他以为她会沮丧,谁知她窘迫了一会儿,耸了耸肩,像是听了个笑话似的一笑而过,“可不是么,我也觉得。”周景墨目光里的笑意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