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陆诗佳说的没错。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惜我不是你爱人,现在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说完她想关上门,可池野挡住门不愿退让。陆诗佳被缠得不耐烦了,刚想发脾气,沈青津来了。他快步上前,将陆诗佳护在身后。“你来这干什么,我们诗佳不见粉丝的,赶紧走!”这一举动深深刺伤了池野的眼睛,他心底的嫉妒再疯狂生长!“他和你什么关系?”
开始她还觉得无所谓,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系统都放映在她的脑海里。原本她以为她死了,池野他们应该会觉得高兴,一个庆幸不用娶她,一个庆幸不用忍着恶心认回她。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可池野的癫狂,乔母的悔意以及乔柔柔的窃喜,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她是真不愿意再跟他们扯上关系了。“宿主,这是目前难度系数最低的任务了,再换的话恐怕又要等上一段时间。”陆诗佳无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乔柔柔的脸僵住了。“妈妈,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我都不知道姐姐死了。”乔母闭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嗯,你先回病房休息吧。”乔柔柔不敢久待,直接离开了。而乔母又看了眼乔希,眼角落下一滴泪水。......池野从医院出来后。他去了乔希去过的地方,从小学再到大学,他发现有关于乔希的一切全部被抹杀了。再也找不到一丝关于乔希的痕迹。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乔柔柔眼角闪过一丝窃喜。乔母没理会,只是直勾勾盯着乔希。乔柔柔顺着她的目光,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所以是姐姐死了,阿野才会生我的气的对么?”“我早就说过,姐姐她不愿意把眼睛让给我,我不要就是了,不如我现在就去找医生,我把眼睛还给姐姐,这样总行了吧。”说完她作势要走,却发现乔母正盯着她,眼底满是疑问。她正想继续哭,就听见乔母质问:“所以你姐姐死了,你第一时间是在害怕池野不理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到底是老板娘,院长很快赶过来:“乔夫人......我们已经对那天手术进行了严格的复核,确定并没有任何差错,应该是乔希小姐受不住那样的大型手术。”可是为什么受不住,没人知道。现场又陷入了死寂。“那为什么没有查下去。”院长犯起了难:“夫人您是知道的,当初还是池先生下令动手术的,这要是继续查,轻则影响医院声誉,重则......”院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乔母和池野,没在往下说。
“阿野,我以前眼睛不好,从来都不知道国外这么好玩,可惜了你不在我身边,不然我会更开心的。”池野敷衍的应了声。乔柔柔像是没察觉到一样,一直跟池野分享国外趣事。突然池野的电话再次响起来,这回是医院的电话,池野直接挂断乔柔柔的视频电话。刚接起,他就迫切的问候:“是乔希醒了吗?”护士觉得离谱,但还是耐着性子:“池先生,我们是想问你乔希小姐的尸体要怎么处理,放了几天也有味了,如果您在忙的话,我们可能要先安置在太平间了。”
医生顿感无语,他下意识看向池野,刚想在说些什么,床上的乔柔柔嘤咛了声。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乔母急着去喊医生,池野则是在病床前低声喊着她的名字。过了会,池野才看向那个医生:“先送回病房吧,有什么事等我忙好再说。”说完不等医生回复,池野的注意力又都在乔柔柔身上了。医生叹了口气,走出病房后,无奈地看了眼毫无声息的乔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哪怕早已心如死灰,乔希这会还是不可抑制的痛恨起池野。她双眼含泪,死死地瞪着他们。直到药效发作,彻底失去了意识......之后的几天乔希总是浑浑噩噩,提不起精神,而池野这会倒是扮演起二十四孝好男人了。经常守着她,直到手术的前一天,害怕影响到手术质量,医院才停了镇定剂。乔希总算恢复了精气神。......第二天准备手术时,乔柔柔要求池野陪同。
“你就不怕我拒绝捐献眼睛,你一辈子都瞎了么?”乔柔柔有恃无恐:“有妈妈和阿野在,这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不是么?”她错了。若非乔希自愿,谁也强迫不了她。没等她在说话,乔柔柔踉踉跄跄的跑到门口,还故意跌了一跤,摔进池野怀里。“阿野,我好害怕,姐姐她说要我死,她不会把眼睛让给我的。”这会乔柔柔的眼睛空洞,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看上去就是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楼下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可是阿野,我不想你和姐姐结婚,我爱的一直是你。”池野听到这,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温柔的摸着柔柔的头发:“乖,不许任性,我和乔希结婚后,你依然是我们的妹妹。”乔柔柔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哭得更凶了:“我不要......”这回池野也不忍心再拒绝了:“好好好,你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听到这,乔希冷冷勾起唇。他们是想时不时在她面前扮演哥哥妹妹的戏码么,抱歉,她觉得恶心。
她拿起一把剪刀,眼神变得狠戾,然后就用力刺向床上的棉花娃娃,随即狠狠划下,棉花立即在空中挥舞。紧接着她又用剪刀将身上的衣服剪碎:“啊!姐姐你想干嘛,不要杀我啊!”乔希知道她又演上了,只是没来得及开口,听到动静的池野第一时间就冲了上来。乔柔柔急忙躲到他们身后,哭的梨花带雨。看着满屋子狼藉,池野怒了,他直接上前用力甩了乔希一巴掌,他力气很大,乔希只觉得耳朵一阵失聪,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庄篱对东阳侯夫人施礼:“母亲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正因为夫人不放心,才不能纵容这种行为。”不待东阳侯夫人说话,她上前一步,看着跪在地上的雪柳。“以前世子不在家,这个院子里没人管,出了事你去告诉夫人是对的。”“现在我来了,这院子里的事你不能越过我。”澚东阳侯夫人生气的拍了怕桌子:“我都说了,是我让她这样做——”庄篱拔高声音“母亲,您听我说完。”
“少夫人只是没睡好,我自作主张熬了柴胡桂枝汤。”这是最常见的方剂,家里婢女公子小姐们略有不适也都会自己熬一碗喝一喝,厨房里也常备着这些药材,熬药做汤皆能用。“少夫人不舒服就直接告诉夫人。”黄妈妈板着脸说,“咱们家不是请不起大夫的人,夫人也不是磋磨儿媳的主妇,不用偷偷摸摸吃药,做出这种小家子的行径。”春月眼圈发红,俯身叩头:“是奴婢的错——”她的话没说完,坐在内里桌案前的庄篱走出来。
他们手中握着粗杖,一杖就能把人打个半死。敢惊扰公主歇息,死有余辜。但有一个人除外。“公主——驸马求见——”但伴着这声喊,壮奴手中的粗杖停在半空,看向公主殿。公主殿内层层垂帐,隔绝了日光,宛如深夜。一角宫灯点亮,发出柔光,照着躺在宽大床上的公主。颐金玉公主今年四十多岁,身子略有些丰腴,就算睡觉也皱着眉,彰显着脾气。阿菊跪在床边,宛如顽皮的孩童将鲜花瓣撒在公主的身上,只可惜花瓣并不多,公主只一抬手就扫开了。
“怎么没见太医来?”庄篱问。跔她这句话不过是告诉庄篱,有人告密到夫人跟前,且夫人恼了,怎么少夫人还真问太医了?梅姨娘愣了下,还真想看太医啊?做人家儿媳,被婆婆送太医来,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太医….太医好像在忙。”梅姨娘只能答,说到这里眼睛一亮,“少夫人,外边出事了。”庄篱睁开眼,问:“外边出什么事了?”“您还记得李十郎买来一个,又输掉,最后不甘心跳水的妾那件事吗?”梅姨娘眉飞色舞说。
至此两家重归于好,东阳侯府里也绝不允许提什么隐疾生病骗婚的话。现在那可恶的老妇,当着她的面都敢这样说,看起来是嚼念现在的少夫人,其实则是嘲讽先少夫人。儦雪柳腾地站起来,去告诉侯夫人!但慢慢又坐下来,神情几分焦躁,告诉侯夫人把那老妇赶出去又如何?那老妇敢这样,其他人呢?最主要还是自己没个正经身份地位。东阳侯夫人再不喜,那也是正经儿媳。更何况夫人也不一定会永远不喜,带出门一趟,态度就变了一些……
旁边的赌客听到了,看上官月皱眉,忙问:“怎么?小郎你舍不得了?”又义正言辞,“规矩就该如此,你也别乱了自己的规矩!”鴖他们说着话,李十郎已经推开了门走出去,此时天边隐隐发亮,夜就要过去了。上官月不由快走几步,李十郎已经一声大喊“让你们看看爷的本事——”伴着大喊人一跃跳了下去,他的四个仆从紧随其后,厅内的人群也一涌而出,挤在外边,倚着栏杆兴奋地叫嚣,盖过了人落水的噗通声。
她的话没说完,坐在内里桌案前的庄篱走出来。“原来是为这事来的。”她说,“多谢夫人,我的确不舒服,但也没大碍,不用请大夫,喝柴胡桂枝汤就可以了。”又看跪在地上的春月,“如果你做错了,端过来的时候我就不会喝。”豕这是维护丫头把过失揽在自己身上?黄妈妈冷哼一声,不用急着装大度,错的本就是你。“如果夫人不来问,少夫人打算躲着一直喝柴胡桂枝汤?”她沉脸说,“少夫人不愿意见夫人,打发丫头说一声也行。”
大周高宗是道祖李聃后裔,封为大圣祖玄元皇帝,京城立圣祖观供奉。圣祖观也是皇家禁地,守护着大周的气运,观主被皇帝加封国师,圣祖观就连皇亲国戚都轻易不能踏足。“那王同此次是被选来入圣祖观点香烛的……”仆从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王家的人说,让我们去圣祖观要人,大将军,去,还是不去?”厅内一阵安静,片刻之后有李成元咬牙声“去!”就算要不来,气势上也不能输!
“她连我家门都敢进,吃个药怎么就不敢,反而要偷偷摸摸?摆脸子给谁看呢!”东阳侯夫人喝道,喊黄妈妈,“你去太医署请个太医,去给少夫人瞧瞧,告诉她别担心,我们东阳侯府不是那种磋磨儿媳的地方。”黄妈妈看了眼雪柳,要说什么又咽下去应声是。东阳侯夫人又想到什么,让红杏拿出侯爷的帖子。“请孙医令来一趟吧。”她又说。那可是给宫里贵人们看病的大医令,夫人和侯爷也轻易不请这位呢,为了少夫人竟然舍下脸,雪柳在旁倒没有丝毫嫉妒,而是心里得意大笑…..
最主要还是自己没个正经身份地位。东阳侯夫人再不喜,那也是正经儿媳。更何况夫人也不一定会永远不喜,带出门一趟,态度就变了一些……雪柳将手帕绞动,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外去。院子门口坐在一起围着吃甜糕的小丫头们见她出来,忙起身施礼“雪柳姐姐——”儦雪柳理也没理会她们,径直去了。看着她所去的方向,一个小丫头说:“雪柳姐姐不是去少夫人那边,去侯夫人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