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亦臣睡饱醒来之后,外面已经彻底一片漆黑,只是偶尔有人从外面走过传来脚步声,剩下的就是寒风呼啸的声音,宫亦臣看着已经醒来的苏陌此时小脸冻的彤红,不要有些心疼,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让她过来?“我让人给你准备点炭火吧。”宫亦臣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苏陌身体颤抖的厉害,并没有拒绝,因为真的太冷了,在这个地方,炭火是很值钱的,一般他们都不会用,不过宫亦臣的身份本来就不简单,所以这点炭火还是给准备的。
“再不吐真话,直接让大理寺上刑。”季白立刻应声。他跟着裴砚忱去了书房,汇报完这两日手头里调查的事情正要离开时,季弘快步从外面进来。看了他一眼,便快步走去了里面。对着裴砚忱说:“大人,今日巳时,姜姑娘来了翠竹苑,好像是有事找您。”裴砚忱回信的动作一顿。掀眸看向季弘,“姜姑娘?”碧水阁中。姜映晚蹙着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一点点变深。
“帮得上忙的。”冯氏语速很快,紧紧握着姜映晚的手,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恳求地看着姜映晚,声声急切:“晚晚,为今之计,只有你能帮时箐了。”姜映晚眉头微蹙。还未出声,就听冯氏又说:“伯母真的走投无路了,陛下下令,择日时箐就要被处斩。”“大理寺中二皇子旧部的案子是裴大人主审,但伯母和容家跟裴家没有交情。”“晚晚,姜家与裴家有数辈的渊源,你与时箐更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帮伯母,去裴大人面前为时箐求求情好不好?”
跟方嬷嬷说:“晚晚这孩子不愿意多麻烦裴家,还是有想要搬出去的心,我能看得出来。”“但若是换了从前,我也就允了她了,大不了将府中的老人调过去几个,好好照顾着,总能相安无事到出嫁。”“但这次从平乱回来,砚忱明显是不愿再顾忌这份两家情义,甚至连面上的伪装都不愿意再做了。”“真若是让晚晚搬出去,他若是想做些什么,谁能拦得住他?”老夫人连连叹气。
两人从厅廊往外走,冯氏看着身边姿容绝色的少女,眼底的满意与温色更浓。从姜、容两家最初有意结亲开始,容时箐便常常在冯氏面前提起姜映晚。在容时箐第一次提及姜映晚时,冯氏就看出了自家儿子的心意。所以在后来,听到容时箐说想娶姜家的女儿时,冯氏没有反对,当即就应了下来。亲生儿子流落在外十多年,得上天庇佑终于得以认祖归宗重新回来,冯氏只想竭尽全力满足儿子的一切愿望。
段逾白震惊地睁大眼,来来回回在心底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个消息掉。待回过神,他若无其事地咳了声,想到人家那姑娘已经在和容家议亲,两人还是青梅竹马自小相识。段逾白咽下方才那句话,转而不着痕迹地说:“强扭的瓜不甜,放手也未尝不可。”……收拾完林中狼藉,一行人原路返回回京。在距离京城百余里时,因暴雨过大不得已在途中停下休整。季白等人在附近找了间酒肆暂时落脚。
后悔先前未事先询问清晚晚的心意就盲目撮合她和砚忱。—容家的动作很快,由于姜映晚还未从裴府离开,容母冯氏便托人将拜帖送来了裴府,并顺道说起两个小辈的婚事。老夫人知道姜映晚心仪容家儿郎,也怕长此以往自家嫡孙这边生变故,她便没有阻拦这门婚事,并亲事亲为为两个孩子操办。‘郎有情、妾有意’,姜、容两家即将定亲的消息很快传遍府中。从那天插花节后,姜映晚就没再见过裴砚忱,也没有再去过翠竹苑抚琴。
“唐小姐。”院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追出去。唐南绾刚打开门,突然折了回来,院长脚步没收住,差点撞上她,他一身是汗的看着她,说:“刚才都是误会。”“我虽不是你们医院的员工,但你借着做东邀请女士吃饭,借机让这些投资商沾便宜而坐视不管的作风,我实在不懂。”唐南绾冷声说道。院长打了个寒战。“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唐小姐您别介意。”院长想稳住她。毕竟他一直重金想邀请唐南绾回国,但以唐南绾的美貌,如果能让燕景霆心悦,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只是没料到弄巧成拙了。
等结果时,唐南绾到走廊上透气,却听到有人唤了声:“小绾。”“嗯?”唐南绾以为听错了,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个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手臂还搭着件西装外套,那国字脸虽被岁月摧残,但她却认出他。“没想到你真活着回来了。”唐宗财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打量着。唐南绾收起手机,手插在兜里,杏眸清冷的看他一眼,问道:“有事吗?”“小绾,我是爸爸啊。”唐宗财表明身份,以为她不知自己是谁,但话刚出,他也觉得尴尬,便说道:“当年送你到燕家,也是为让你有更好的环境生活。”
“是。”管家应声。他下楼往外走,看到宫媚秋一袭白裙如天仙般迎上前。“怎样?他在吗?”宫媚秋低声问道。管家一脸严肃,恭敬站在那,躬了下腰对她说:“宫小姐,实在抱歉,少爷一直没回来,您要有急事可以打他手机。”“不在?行,我知道了。”宫媚秋脸上的淡渐淡去,但依旧勉强一笑,对他问道:“听说唐南绾回来了,她最近在吗?”管家听到“唐南绾”3字,依旧淡定从容。“宫小姐,实在抱歉,这事我不知道。”管家态度恭敬,但语气却冷淡,像刻意拉开距离。
当年唐南绾身体出了状况,血液异常像中毒却验不出毒素,所以他才反复替她检查,那时他曾怀疑过燕宅的饮食出了问题。“难道是巧合?”苏承晟听着,他摇了摇头说:“但唐南绾那些病历是造不了假,事隔4年血液变化这么大?”“还是说她离开燕宅……”苏承晟说着,猛抬头与燕景霆对视了眼。燕景霆没作声,他指尖揉搓着报告,许久后哑声说:“燕西,将燕宅所有的下人都清查一遍。”“是。”燕西心头大怔。
看到北北坐在床上,晚晚盘着小腿趴在一侧,两人似乎在密谋什么似的,唐南绾连忙上前,伸手摸了下北北的头。“妈咪。”北北淡声唤她一声。“有没哪里不舒服?”唐南绾担心的问道。北北摇了摇头,他低声咳嗽了下,说:“喉咙干。”秦佳连忙端着水递上去,北北喝完水后,对她们淡淡一笑说:“喝完水,舒服很多,没事了。”唐南绾欲要问,秦佳摇了下头。“只是个意外,妈咪不必担心。”北北反而安慰起她。
“快叫救护车。”苏承晟喊道。他抱着孩子往外跑去,唐南绾追了过去。秦佳看到这一幕,她将晚晚丢进唐南绾怀里,对她说:“我去看看。”她说着追了出去,一把抱住苏承晟的腰,男人的身体僵在原地,剑眉如星的冷看她一眼。“这是我儿子。”秦佳伸手将孩子的脸掰过来。看到北北的脸色苍白如雪,连忙伸手就要把他夺过来,却被苏承晟抱紧,他冷视着她说:“小姐,公然拐骗是犯法的。”“放屁!他就是我儿子。”秦佳有些生气。
“您自己进去吧。”姜映晚缓缓点头,轻声道谢。紫烟照旧是被季弘委婉拦在了外面。但这次和先前不一样的是,今日姜映晚刚进去,季弘就多此一举地关上了门。看着那条门缝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紫烟心口‘突’地跳了一下。她下意识看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季弘,对方却借口有事离开了这里。书房内。姜映晚一步步走过去。还未开口,就见裴砚忱放下手中刚写完的信件,先问:
还未出声,就听冯氏又说:“伯母真的走投无路了,陛下下令,择日时箐就要被处斩。”“大理寺中二皇子旧部的案子是裴大人主审,但伯母和容家跟裴家没有交情。”“晚晚,姜家与裴家有数辈的渊源,你与时箐更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帮伯母,去裴大人面前为时箐求求情好不好?”冯氏泪如雨下,见姜映晚蹙眉,拉着她的手就重重跪了下来,速度快到,这次姜映晚想拉都没来得及。
“晚晚这孩子不愿意多麻烦裴家,还是有想要搬出去的心,我能看得出来。”“但若是换了从前,我也就允了她了,大不了将府中的老人调过去几个,好好照顾着,总能相安无事到出嫁。”“但这次从平乱回来,砚忱明显是不愿再顾忌这份两家情义,甚至连面上的伪装都不愿意再做了。”“真若是让晚晚搬出去,他若是想做些什么,谁能拦得住他?”老夫人连连叹气。想到裴砚忱方才来请安时对待姜、容两家婚事的态度,方嬷嬷也不禁忧心。
南部边界动乱,当朝首辅亲率人前去平乱的消息京城无人不知,冯氏没想到今日竟还能碰到恰巧回京的裴砚忱。但短暂的意外过后,她迅速转身,往前走了两步,殷切地与裴砚忱攀谈。裴家在整个朝堂的威望与地位无人不知,更也无人能及,对于这位平时少有交集、甚至以容家的身份都未必能攀上关系的天子重臣,冯氏自然想凑着这个意外而来的绝佳机会,与裴砚忱攀几分关系。“这么巧,裴大人竟是今日回京?”
“今年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先是南江盐税重案牵连甚广,后又有贪污案,这朝中的一堆破事还没消停,郢城又出现了动乱。”“而且这动乱明面上是水患流寇丛生所致,实际上却挖出一堆不臣之心、试图谋权篡位的二皇子旧部。”他重重叹息一声,停在裴砚忱身边。看向远处雾蒙蒙黑压压的天。话音短暂停了一停。又很是不解地说:“还有当年追随二皇子的那些叛臣余孽,如今陛下都登基三年了,他们竟还贼心不死,还想着谋逆夺权。”
男人眸色沉暗。眼底情绪诡谲莫测。常年跟在裴砚忱身边,对自家主子的性情了解得比旁人更多的季弘和季白二人看得出他们主子对这位姜姑娘的特殊。如今骤然传出姜姑娘要与容家结亲的消息,他们都以为自家主子会做什么。但让他们意外的是,裴砚忱在回了府后直接去了书房,开始着手处理忙着查盐税和贪污受贿案未来得及处理的密信与各种文书。书房中的气氛沉暗得逼仄,季弘和季白未敢在书房中待着,见主子没有事吩咐,他们自觉地待在了书房外的院中。
“苏陌,看来你并没有感觉到自己错了啊,居然在心里骂我?”宫亦臣的话让苏陌顿时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的?“怎么会呢?真的没有,我是真的错了。”苏陌赶忙回神,有些狗腿的笑着,再次认真的按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陌感觉自己手都快酸死了,可是他还是在假寐,明显没有睡着,她只能继续按。就在此时苏陌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你饿了?”宫亦臣的话将苏陌吓了一跳,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那前台指着坐在不远处的几个打扮的极其花枝招展的女子,道:“她们都说认识我们宫总。”苏陌看着那一个个模样妖艳的女子,不由想到了之前那个被宫亦臣从房间里赶出来的女人,脑海之中闪现出了一个念头,他不会真的不行吧?“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啊。”苏陌语气带着几分祈求道。那前台一脸嘲讽的看着她,道:“她们也都这么说。”苏陌真的有些无语了,这些女人是不是都无聊的没事做了?居然在这里找宫亦臣,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除了张的帅一点,有钱一点之外,还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