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赶紧睡觉吧,明天娘给你炖土豆子吃。”晴天依言闭上眼睛,再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食物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中,惹得她疯狂地吞咽口水。偶尔路过的流民都朝他们投来贪婪的目光。但在看到高大结实的四兄弟后,只能收起邪念,继续赶路。一家人的早饭便是鸡汤炖土豆子,所有人都已经吃得头也不抬。晴天起得最晚,坐在平板车上醒盹儿。叶大嫂一手拿着毛巾,一手端着碗走过来。
“再说了,你看晴天多可怜啊!“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苦,咱们做叔婶的,得多疼她才行!”郭氏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没见过上赶着给外人当叔叔的!“再说,家里粮食本来就不多了。“这又给出去一袋子,以后日子可咋过?”叶老四却大大咧咧道:“嗐,有娘在呢,担心啥!“再说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有啥过不去的!”郭氏气得用力拧他:“你是不是傻?真是气死我了!”
晴天还没来得及细品,肉就没了,顿时傻了眼。叶大嫂赶紧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肉,笑着说:“别着急,嚼一嚼再往下咽。”呜,肉肉真是太好吃了!晴天刚才还以为鸡汤就是美味的巅峰了。此时才发现,鸡肉竟然更加好吃。她这边吃得慢,家里其他人都已经吃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休息了。叶昌瑞举着火把,每晚睡前例行公事地带着几个弟弟去撒尿。叶昌兆想起叶老大交代过的事儿,立刻凑到晴天跟前,拉着她的手道:“妹妹,走,三哥带你去尿尿,不然晚上尿裤子,奶奶要打屁股的!”
“你怎么能想着用娘去压大哥大嫂呢?“再说了,你以为去找娘求情,娘就会帮咱俩说话么?”叶老四这话提醒了郭氏,的确,跟叶老太太比起来,叶大嫂反倒是更好说话的那个。“可、可是你大哥大嫂连捕头都找来了,他们能原谅我么?”郭氏试探着,想让叶老四先去帮自己说说情。毕竟叶家四兄弟感情一直很好。而叶大嫂过门的时候,叶老四还是个刚会跑的小娃娃。叶老四自己也总说,大哥大嫂简直是把他当儿子一般照顾。
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凉飕飕的,让她控制不住想要打哆嗦。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张捕头抱着晴天进门时,看向自己的那一眼简直饱含深意。几个孩子一窝蜂跟着张捕头跑进客栈。郭氏这才支撑不住地顺着柱子出溜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好不容易偷出来的银票,原以为藏得天衣无缝,谁知竟被叶昌雪无意间给翻出来了。这也就算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捕头来家里,难道是大哥大嫂丢了银票之后就报官了?
他平时就淘气,此时更是一马当先,已经爬到一人多高的地方了。叶昌兆紧随其后,但是爬到一半就有点爬不动了,趴在树干上,上不来下不去的有点狼狈。叶昌丰压根儿就不跟他们掺和这些事儿,远远地站在屋檐下瞅着。而叶昌年拉着晴天站在树下,刚才还在一个劲儿地给两个爬树的哥哥加油呢!此时被郭氏一喊,两个人立刻闭了嘴。郭氏紧张地瞥了树干一眼,见叶昌雪和叶昌兆还扒在树上不下来,立刻又训道:“还不下来,非让我叫你们爹娘来打屁股才听话是不是?”
攒够五吊钱就打发儿子去换成银角子。叶老太太总说,银票那东西,就是薄溜溜的一张纸么。万一钱庄倒闭,岂不成废纸了?哪里有实实在在的银子和铜板让人安心。如今出来逃荒,一路上人心惶惶,城里的钱庄都震塌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叶老太太自然更不可能把自己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拿去换成银票了。“娘没丢钱非说丢了钱,是要干啥?”叶二嫂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这可不是小事儿,你若是没有证据,可不能瞎说。“冤枉人不说,没准儿还要坏了你和老四的兄弟情分。”叶老太太虽然的确不喜欢郭氏这个儿媳,但她素来都是讲理之人,就事论事。至少过门这么长时间以来,还真没发现老tຊ四媳妇有手脚不干净这个毛病,自然不好胡乱冤枉人。“娘,那你说现在该咋办才好?”叶老大叹气,他是真没法子了,“晴天娘俩这会儿还在屋里抱头痛哭呢!”
他只能用手捂着嘴巴,无论几个哥哥说什么,都跟着连连点头。叶二嫂不知道咋回事儿,只听到个糖葫芦,便对叶大嫂道:“大嫂,晴天想吃糖葫芦你就给她买呗,咋还能让孩子哭成这样。”叶大嫂一边心疼地给晴天擦眼泪一边道:“哪里是她想吃糖葫芦啊!“之前咱们去集市上,我不是给她买了一串么。“当时她吃了一颗就不吃了,就说剩下的要留着拿回来给哥哥们吃。“我说你都吃了吧,回来之前娘再给哥哥们一人买一串。
沈渊的身体倏地僵硬起来,明明谢承泽的身体轻盈并不重,他却觉得对方此刻如泰山重石一般压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动弹不得。他要做什么?莫不是要……对上谢承泽那双仿若会勾人魂魄的眼眸,沈渊耳根下不知名的烧意几乎蔓延至了脖颈,心跳震如鼓声,直至两人距离逼近到了危险的距离,他才喉咙微动,嗓音沙哑地阻拦住了继续向下的动作,“殿下,你想干什么?”“沈大人,你这里……”谢承泽微微抬起右手手指,食指指腹刚好可以拨弄到他红得滴血发烫的耳垂,柔软得出乎意料,“……好红好烫啊,莫非是对本殿下想入非非了?”
不得不说,书上写得确实不错。即便昏迷,男人的肌肉也依然紧绷强韧,结实有力的臂膀曲线十分流畅,轮廓分明的腹肌线条深邃而紧实,犹如一块块雕琢精美的玉石,在宽阔的腰际线衬托下,更显坚硬而紧致。谢承泽都不敢想象,这手感会有多好。妈的,他为什么不穿越在沈渊身上啊!谢承泽内心嫉妒得咬手绢,伸出手指狠狠戳了戳那腹肌块,酸溜溜道,“给我一块怎么了?给我两块怎么了?给我三块怎么了?”
“什么好吃的?”沈渊蹙眉,脸上隐隐露出烦躁的情绪,将手中的信纸推在谢承泽身上,“你不是在书信里用血书向我求救吗?”他以为谢承泽遇到了生命危险,他不是没想过谢承泽身边有无痕保护,但如今的谢承泽一言一行皆与前世有异,他还是抱着一丝“或许谢承泽把无痕也派出去办事才导致被人绑架威胁”的可能,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却没想到,谢承泽一点事儿都没有。他又被他耍了吗?谢承泽接过信纸,看着上面血淋淋的“我好惨啊”四个大字和一个省略号:……
嘴里被谢承泽强行塞进了一整只烤鸽,朱小彪只好谢恩,吃着吃着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殿下,咱们这里都闹饥荒了,哪来的鸽子?”谢承泽笑得玩味和恶劣,“是啊,哪里来的鸽子呢?”与此同时,城内的几个富绅齐聚一堂,因为被梁知府强制征收了家中现银,他们满脸愁容又愤怒地坐在一起,其中一人道,“这姓梁的王八蛋竟然倒戈了!如今拿咱们开刀,还打算让三万难民进城避难,真不怕上面的大人怪罪下来吗!”
听到这个,众人不知为何,觉得荒谬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激动和兴奋。他们早就被老天爷的无情和残酷耍够了,自然也想耍一耍老天爷,报复回去。“怎么反抗老天爷呢?”有人连忙问道。朱小彪道,“种子总是在春季发芽,秋季丰收,当年我们的祖先便是利用老天爷这样的规律,得到了能够填饱肚子的粮食;大山既然可以随着地震移动,就代表我们也可以利用地震来挪山,我们之所以办不到,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发现地震的规律,也没有制造出能够提前感知地震的东西。”
毕竟秦牧向来不会开口寻求帮助,这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她又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哪怕这个忙可能是自己帮不到的,也未必不可以去找爷爷帮助。秦牧摸了摸下巴,道:“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在这藏经阁上待的过于无趣,想要钻研一下符箓之道,不过如今我的情况梦瑶你也知道,处于被禁足的状态,只能在这传法峰上活动,所以购买符笔符纸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之前,他本来打算乔装打扮一番,然后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
秦牧闻言目光微微一凝,因为这声音很熟悉。似乎……是柳梦瑶的声音。自从上次对方莫名安慰自己一阵之后,就再没有来过,不曾想居然今天又来了。“倒是个不错的妮子,自从前身身败名裂宗主父亲也死了之后,似乎就没有其他所熟识的人来看望,只有这妮子……”秦牧轻声呢喃,认可这妮子的品性。毕竟他之前的身份乃是玄天宗宗主之子,自然不缺乏一些关系不错的好友,并且大都是宗门一些长老乃至峰主的孙辈。
同时也耐得住寂寞,哪怕这藏经阁之地较为枯寂,也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接下来的几天,都循规蹈矩的渡过。除了完成藏经阁的日常任务之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在修行中度过,就连睡眠时间都很少。因为修炼未有所成,命运不掌控在手中,实在是我心难安。一连五日时间就这么过去。藏经阁角落处。秦牧周身一阵青色的光晕在不断涌动着,带着浓厚无比的生命气机,勃然而发,在其周身不断吞吐着。
他大致的催动了下,体内灵力不断灌输于双足之上,随后便是一阵身轻如燕。在踏出一步之后,身旁两边的景象竟在不断倒退,且化作一阵阵线条。仅仅只是短短一瞬,居然就出现在了七八丈之外。“还算不错,若是能够将其修炼到极点,大抵还能更快一些。”秦牧对浮光掠影的表现颇为满意,毕竟现在他只是初初修成而已。不过不得不说。虽然藏经阁弟子比较凶险,并且存在感也不强,可好处也还是有不少的。
“师妹可知这《玉女心经》颇为特殊,一人独自修炼难以修成,须得有另一名男子共同修炼,方能有所成。”秦牧沉吟片刻,决定出声解释一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女弟子颇为养眼,倒是稍微解了一解他的烦闷,因此有所偏倚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最重要的是,像对方这种普通外门弟子,想要来藏经阁取功法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的,正常来说半年一脸年大概率只有这一次机会。“什么,霸道师兄居然要和我双修?!”
却是云阳舒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他脸上,扇得他整个人都懵了,脸上出现一道通红的五指印记。“我可不是来听你解释的,事情没有做好就是没有做好,不能在藏经阁里动手怎么了?”“你就不能一直守在藏经阁外,难道那秦牧要一辈子不出藏经阁不成?一旦他出藏经阁,你难道还没有出手的机会吗?!”云阳舒冷笑着开口,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怜悯,有的只有类似于对下属的呵斥。王昆顿时觉得自己憋屈得都快炸了。
居然说自己不要再纠缠他?什么鬼这是?搞得好像是自己的错一样?简直好一波反客为主!“你一直都这么不要脸么?”白若白了秦牧一眼,压下心中的怒气。她愿赌服输,既然已经约定好不再找秦牧麻烦,自然不会再找秦牧麻烦。可她心里气不过,所以罕见动用了嘴上功夫,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些别的想法。“这哪里是不要脸?明明是早就约定好的事情。”秦牧摇摇头,可不会承认这莫须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