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想起来证明自己。陈星月吓了一跳,她赶忙按住霍衍,“别动。”霍衍带来的人里面也有医生,本来是为了预防陈星月受到伤害,没想到最后是他自己用上了。医生提着药箱过来,“打断一下,我先处理伤口。”陈星月立刻让开路,“好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喊我。”霍衍白了他一眼,这点伤他很清楚没事,如果医生不早点过来,他还能在陈星月怀里躺一会。不过看她这么伤心,霍衍还是想先哄好她,日后他和陈星月来日方长。
傅笙笙和她妈妈也是间接害死妈妈的凶手。陈星月笑道:“我会告诉霍文翰,当年救了他和霍衍的人是我,不是你。”傅笙笙瞳孔一缩。那个人入狱后,她跟妈妈艰难求生。那时她妈妈重病入院,傅笙笙走投无路,只能想些旁门左道。那天她听说海边有人办宴会,偷偷溜了进去,看到霍文翰落单的时候,她动了歪心思。她用力推他入水,想拿救命之恩讹一笔钱。可她却忘了,她根本不会游泳。慌乱之中,她害怕的逃了,躲在暗处观察。
傅笙笙是穿着一身婚纱出现在陈星月面前的。她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很惊讶吧,这件婚纱就是霍文翰在巴黎定制的,我只是稍微撒娇,他就把尺寸改成了我的,这就是他一直不肯告诉你已经定制了婚纱的原因。”“他宁愿新娘在婚礼穿不合适的婚纱也不愿意为难我。”话音落下,她拿出手机在陈星月面前晃了晃,“你看,他宁愿用AI技术也要为我证明清白,陈星月你要是识相就快滚。”傅笙笙没有杀人的勇气,她说这么多就是想让陈星月主动放弃。
傅笙笙惊喜的收下。她就知道,在霍文翰的眼里,她比陈星月重要的多。做了他那么多年的女朋友又如何,连张副卡都没得到,霍文翰可是给了她没有限制的黑卡!她将衣领散开,打开车门走到主驾驶,一只手摸上霍文翰的胸膛,“你想试试车震吗?”霍文翰吞了口口水,毫不犹豫的抱着她去了后排。结束之后,他打开车窗,吸了根烟,“这是最后一次了,此后我们就断了吧,你喜欢哪个房子,我让助理过户给你。”
霍文翰扫了他一眼,“闭嘴,这里是我霍家开的医院,你要是想留下来就给我管好你的嘴。”医生脸色一变,立刻将路让了出来。陈星月脸色苍白的捶打霍文翰的肩膀,“放开我!”霍文翰置若罔闻,他扛着陈星月一路出了医院,将她放到副驾驶上,扣上安全带。他一坐上主驾驶就迫不及待的来亲陈星月。陈星月怒不可遏,获得了自由的她一巴掌甩上霍文翰的脸,“你真是疯了。”当年带她离开南城的霍文翰明明温柔似水。
江晚星走了后,他就将宋巧芬接回了家,让她住在客房。可他并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谈情说爱,每天和宋巧芬说话的字数不超过二十个字。他将自己所有精力投入工作中,让自己没时间去想江晚星。日以继夜的工作,最先吃不消的那一群新兵蛋子。众人整日鬼哭狼嚎,每日不是在讨论陆团长究竟怎么了,就是在祈求陆团长早日恢复正常。其次吃不消的是陆铭河的身体。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究竟是什么样的贱人,能把他家娇生惯养的江晚星拐走?陆铭河大步走向门口,下楼后开着吉普车直奔警局而去。一夜的时间过去,他并没有在警局找到任何线索。他阴沉着脸,用指尖轻敲着桌面。众人沉默扣着手:“确实找不到,要不,陆团长,您回家等……或许她在外面受了苦头就回来了呢?”最后一个字被陆铭河逼仄的眼神硬生生逼得下降了无数音调。强压着胸腔里不停翻滚的不安烦躁,陆铭河回到了军属大院。
都会询问江晚星要不要。可一一都被她拒绝了。直至途径百货大楼,在橱柜里看到了一条火红火红的围巾。毛茸茸的一眼就吸引了江晚星的视线。红围巾上印着大朵大朵的迎春花,像极了江晚星想要的未来。一路繁花似锦,多好的寓意。江晚星正要拿钱买下,陆铭河却在一旁低声提醒。“海城天气暖和,没有需要围巾的天气,你买了也用不上。”江晚星顿了一瞬,还是掏钱将红围巾买了下来。“现在用不上,但我以后用得上。”
顷刻间,江晚星如遭雷击。她推开了蓄势待发的男人:“陆铭河,你看清楚,我是江晚星!”说完,她颤抖着连滚带爬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这一夜,江晚星躲在家属楼的杂物间,再也没了睡意。明明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却觉得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没有一处不疼的。她忍不住想起前世陆铭河在床上折腾人的本事,无论是前半段还是后半段都让她疼得要死。顿时,江晚星心底的后怕一阵盖过一阵。
警卫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对审讯结果很不满意。僵持不下之际,门被人推开。身穿军装的陆铭河逆着光,冷着脸站在门口。他对警卫员颔首示意,随即看向江晚星。“走吧,这件事阿芬已经跟上级说明情况,你可以出来了。”外头阳光刺眼极了,江晚星恍惚的跟着他从审讯室出去。等上了军绿色的吉普车,陆铭河才说明缘由。“上次阿芬来我们家拿文件,不小心拿走了你的文稿,她记错了以为是自己的文章,所以你的高考成绩依旧生效,这次误会就此翻篇。”
江晚星松开攥紧的手心,抬眸冷静的看向王老师。“我可以找到我之前押题的原稿,您比对纸张字迹,还有遣词造句。”她甚至可以把每一句话的灵感来源解释得事无巨细。但等江晚星去到自己教室,却发现抽屉空空如也,所有的复习资料都没了!江晚星瞳孔骤缩,找遍了整个教室的所有课桌抽屉,却始终没有找到!一路跟过来找寻真相的陆铭河见此一幕,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剽窃别人的成果是犯法的,江晚星,你对得起你阿妈阿爸吗?”
听到这话,陆铭河怔愣了一瞬。随即,江晚星彻底醉倒,手也无力的垂在桌面上。昏昏沉沉。江晚星觉得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荒诞到她呆似木鸡。她这辈子都没结婚,最后成了八十岁老太的她想在临死前体验一把男人的滋味,直接强上了她小叔。结果却采阴补阳,年轻了整整六十岁。而陆铭河的结局却与她截然不同,直接化为了一堆森然枯骨。睁开眼,是陆铭河放大的那张俊脸。江晚星被惊吓到直接滚下了床,趔趄的站起结巴问:“小叔,你,你怎么在这?”
她冷着脸,喊了江晚星谈话。“你家里就一个小叔了?”江晚星不明所以,但还是看着她点了点头。“那你家那边不过来,估计也给不出嫁妆吧?如果你要嫁给我们大宝,那结婚的彩礼钱也要降一降,公平些才行。”言母明面上是公事公办,私心里是想措一措这个媳妇的锐气。顿了片刻,她淡声道:“结婚用的四大件不会少,但是原本10001的彩礼……就降到101吧,寓意百里挑一,也算个好兆头。”
他从来没见过江晚星情绪这么激动,他也不愿看她这样,他只想看她笑,看她使坏,那些样子他怎么看都看不够。他伸手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别气了。”江晚星沉默片刻,无可奈何闭上了眼,妥协道:“早结婚……就早结吧……”过了几天,她就受邀前往婆婆家吃饭。听说言父从国外谈生意回来了,这次的言母很是开心,头一次拉着江晚星参观别墅。绕着内部格局十分复杂的别墅,她停在四楼推开了一扇门:“晚星啊,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卧室。”
率先打破僵滞氛围的是言母,她不着痕迹地敛了敛唇。“她是走了,不是要和你分手,你这样眼巴巴的跟过去,那个小丫头一定会看轻你。”见言越京无动于衷,言母皱起了眉。“你看你被她拿捏的样……”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但她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让他多带江晚星回家。可是江晚星很忙,也不想去言家。为此,她还特意躲着言越京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被人在警局门口堵到了。“喜欢你是一回事,但我不想嫁给你。”她直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了他。思绪回笼,江晚星瞅着他。“京圈佛子,谨言慎行,举头三尺有神明。”言越京忍俊不禁,随后将她的帆布包挎在肩上:“正好放假,要不你和我回去见一见家长吧……”两人牵着手,肩并肩走在胡同的柏油路上。纷飞的枯叶与远处的落日相衔在一起,余晖照应整个北京。见家长前,江晚星用自己实习挣来的钱买了些牛羊肉,还有一对玛瑙耳环,别的东西都是言越京添置的。迈进言家,江晚星猛地发现,言越京家比自己想的还要有钱。
宋巧芬却微笑着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江晚星声线寡淡:“我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宋巧芬眼神复杂了几分,忽然开口:“对不起。”江晚星一愣。宋巧芬又加重了语气,重复道:“对不起,当初我走了歪路,害你一个人在警局呆了一夜。”江晚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在这个女人手里,吃过不少苦,不止这辈子,还有上辈子。所以,还是防备一点好。可宋巧芬并不知道,她只觉得江晚星在拿乔,语气也没了那么温和。
白绵握紧了手中的衣架,指节微微发白。“很适合你。”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是吧?”林婉白满意地点点头,“景泽一向很懂我的品味。”她优雅地转了个圈,深蓝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林婉白看着镜中的自己,继续说道:“不过你那件礼服也很可爱,很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仿佛在施舍。白绵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笑,没再多说什么,换上衣服下了楼。
林婉白甜甜一笑:“谢谢景泽哥。”她接过水杯,小口抿着,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白绵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傅景泽对林婉白细致入微的照顾,或许是已经麻木了,她现在居然感觉不到心痛。白绵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再过一个月,她就要离开了。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些回忆,离开他。这一次,她要真正放手了。“白绵,该你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对啊,你还没唱呢!”同学们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林婉白主动挑起话题,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大家互相喝酒打趣,突然有个人挑起了话题:“大家都捞到了哪里的大学?我在本地,回家很方便。”“我也在本地上。”“我去了S城。”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一个女生突然说。“对了,白绵好像考上了吉城的大学?”白绵的心猛地一跳,赶忙转移话题:“来来来,我们唱歌吧!谁要点歌?”“我们不唱,我们想听傅总唱!”有人起哄。“对对对,给我们秀个恩爱!”
“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生活费,你缺钱?”傅景泽冷笑一声,“还是说,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戏?装可怜?”白绵依旧沉默。她看着地板上自己的影子,偏大的外卖服上都是一块块黑色打污渍,手肘和膝盖是血痕。“你知不知道疼?”傅景泽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白绵终于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黑眸里有心疼,有愤怒,还有她最不想看到的怜悯。“我说过很多次了,”傅景泽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差了十几岁,我只能当你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