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行啊。”大哥在一旁拍手叫好。“练过吧。”大哥看着沈思绾的动作,猜测道。“嗯,学过几年散打。”沈思绾轻描淡写地回应。警察很快赶到现场,把男人扣押带走,男人垂着头,一脸丧气,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让两个学生给制服了。另外一个女警察带着受害女生先去医院检查,在去警局做笔录。——沈思绾回头看了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生,无助地捂住被扯烂的衬衣。
“秦叔,稍微等一下。”秦叔回头看了眼席樾,少年绷着脸看向窗外,动了动唇没有问出口原因,耐心等待。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夜色更暗沉了些,沈思绾的身影终于出现校门口,少女身形高挑,制服短裙在膝盖上方,露出一节白莹莹的细腿。单肩挎着书包摸出一盒烟,打火机点燃的瞬间,半逆着光的脸上,神情疏淡。“秦叔,慢点开车,速度一直保持在20迈。”秦叔不解地回看了席樾,“少爷,这是……?。”
下课铃声响起,陈丽红老师宣布下课,同学们纷纷站起身来,收拾自己的东西。沈思绾跑出了教室正准备去上卫生间,走在路上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去是池野。“有事?”沈思绾没好气道。“干嘛这么冷漠,你心情不好啊。”池野身子向前拦住她的去路。“肚子有点不舒服,你有事吗?”沈思绾耷着眼皮,把池野往旁边一推。“怎么肚子不舒服了,昨天吃坏东西了?”池野关切问道。
回到教室里,新的座位表已经被张贴到黑板上了,围了不少同学在那看。席樾搬走自己的桌子到最后一排,他是自己跟老师提议的,他个子高坐前排不合适,会挡住部分同学的视线。黎念拉着沈思绾的手,要去看座次表,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沈思绾,过来。”循声望去,他站在靠窗的最后一排,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他声音清清冷冷,没有一丝温度。
廖宛如皱着眉叫来了叶家的家庭医生给叶姝包扎。“阿姝,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这样颓废下去不行的……”叶姝听了之后并没有太多反应,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就算我死了,陈年煜也不会回来看我一眼吧。”“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如果没有就好了……”廖宛如长叹一口气,她从未见叶姝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姝,你要是死了,谁找姐夫啊?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找到他不是吗?”叶姝摇摇头,嘴里呢喃着:“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下一秒,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猛然站起身往外走:“我要去医院,我要去把这个孩子打掉。”闻言,余景森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叶总,不可以啊,你肚子里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叶姝此时满脑子都是要赎罪,要哄陈年煜回来,根本听不见余景森在说什么。她现在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偏执的念头,无论余景森怎么阻止她都坚定的往外走。“有我在,谁都不许动这个孩子!”叶母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下一秒她就推门进来。
叶姝招招手叫来佣人。“这个衣服送到家里的时候,阿煜在家吗?”佣人似乎察觉到了叶姝的低气压,说话时声音都有些抖。“在的,是陈先生要店长把衣服都放进衣帽间的。”叶姝默默捏紧了拳头,看向佣人:“那他有什么反应?”“陈先生只是说以后用的到……而且……而且陈先生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不可能!”叶姝一拳砸在一旁的墙上,洁白的墙上凹下去一个小坑。佣人见状差点跪下:“不关我们的事呀,陈先生真的是这么说的。”
尝试了所有方法都无法联系到陈年煜之后,叶姝终于想到了那个监听软件。当她点开的时候,一条提示出现在屏幕上。【对方已将软件卸载,点击确认便可查看对方最近一周的使用次数和准确日期。】删了……5就连这个也删了,陈年煜是铁了心要和自己断绝关系吗?叶姝颤抖着手按下‘确定’按钮。下一秒,一张报告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每看过一行日期和时间,叶姝的脑海里就闪过一个画面。这一次,是她在酒吧里肆意讨论自己出轨的‘光辉事迹’。
【阿煜,我回家了,你人呢?】从上午十点开始,都是属于叶姝的白色气泡消息,而他一条也没有回过。下一秒,叶姝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陈年煜毫不犹豫的按下挂断,拉黑删除一气呵成。然后带上墨镜,头也不回的踏进了登机口。从今往后,他和叶姝,此生不见。
“我自己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我爸妈说。”叶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陈年煜下车之后一路前行,他能感觉到,叶姝的目光一直在跟随自己。直到看到那两座紧挨在一起的墓碑,陈年煜绷直的脊背才松懈下去。他缓缓蹲在墓碑前,看着那两张笑的温和的黑白照,还没开口就已经哽咽。“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当初留给我的遗书上说,希望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要走你们的老路……”
檀音心口一沉。宋姝华好端端地提这一茬做什么?难道是故意想在侯爷心中留下她爱慕虚荣、攀龙附凤的印象?还是侯爷在介怀自己差点定亲的事?也是,男人似乎都不希望女人在成为自己女人之前,同别的男人扯上半点关系。檀音一时拿不准,便如实道:“回侯爷,确有此事。”声音一顿,她又道:“但妾身不后悔。”闻言谢循没有说话,落在檀音身上的幽深视线却并未离去。“方家表兄成日流连花巷赌馆、好逸恶劳,妾身不愿嫁与这样的人。”
银环手巧,很快便给自家主子上了一层淡淡的妆,过程简单,轻扫娥眉,轻轻勾勒几笔,镜中的檀音便眉眼如画,朱唇娇艳,整个人清艳绝伦。蓦地,身旁响起啜泣声,银环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檀音转头询问:“傻丫头哭什么?”银环眼圈通红:“奴婢只是难过........”“小姐这么好这么美,明明可以嫁到别人家做正头娘子,相夫教子,如今却因为大小姐而不得不屈居人下为妾.......”
眸光如剑,透着寒霜,仿佛要将人刺穿。沉沉的压迫感朝宋姝华袭来,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咬牙强撑着身躯。谢循脸色沉如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她是你妹妹。”宋姝华当然知道。但,她没有选择了。……半刻钟后,谢循挥袖离开。强撑着的那股气散去,宋姝华整个人瘫坐在梨花木椅上,气息虚浮。李嬷嬷赶忙上前,一走近边听她喃喃道:“嬷嬷,他答应了。”“我以为他至少会拒绝。”宋姝华低声言语,神情恍惚。
檀音愕然,懵怔地望着她,神色不解。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强烈,宋姝华顿了顿,缓缓坐下。目光落在檀音的脸上,昏黄的烛火下,白皙莹润,粉光若腻,便是她妆匣里最好的珍珠也比不上。眼神稍复杂,半晌她才道:“罢了,你先回去吧。”征得她同意,檀音起身,莲步轻移,消失在了门口。跨过角门,她听到了杯子碎裂的声音。檀音一走,宋姝华摔了面前桌上的茶杯,脸色转晴为阴:“嬷嬷,你不是说侯爷早就回府了吗?难道你没让人去请?”
“小月!”话还未说完,不远处有同样梳着双丫髻的婢女喊她。小月看了眼日头,又看向檀音,神色为难:“三姑娘,奴婢得去当值了。”“去吧。”檀音颔首,侧头看向银环。银环了然,给了她几颗银豆子。小月受宠若惊地接过,连忙道谢:“多谢三姑娘。”小月走后,檀音身边只余下银环,没有再叫侯府其他下人陪同。银环:“小姐,我们还要继续逛吗?”檀音轻轻摇头,瓷白如玉的面上浮现疲倦:“不逛了,找个地方坐坐吧。”
苏姨娘,宋家妾室,檀音生母,农女出生,父母皆是宋家庄子上的农人,因容貌惊绝,被前往郊外游玩的宋父看中,带回府纳为妾,后生下檀音。提起生母,檀音情绪似有波动,“多谢长姐夸赞。”宋姝华摆摆手,“可惜时运弄人,当年我出嫁时三妹妹未能前来,让我心生遗憾。”檀音唇瓣抿了抿。当年宋姝华出嫁那年,正是五年前她误食了蟹膏,身染红疹,被众人误以为是天花,送去普华山的那一年,因而错过了那场让宋府上下红光满面的婚事。
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季秋池辩解,季时序也不会再相信。果然,听到季秋池这么说,季时序脸色阴沉的让她滚。索性,季秋池直接转身离开。季时序方才的情绪是他们相爱后从来都未见过的。季秋池捂着手走的决绝。
“既然你不愿意放手,那我就让你看看他究竟会偏向谁!”季秋池很清楚自己只是江揽月的替代品,所以她现在也根本不在意季时序究竟会偏向谁了。她快要离开,这样的证明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况且,现在季秋池很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就单从昨天的江揽月的挑衅来看,尽管季时序知道她是故意为之,他也会毫不犹豫偏向她。她很清楚,她不过是他们感情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给你泡了一杯冲剂,喝完你再回去睡觉。”她放下手机乖乖去了季时序的房间。在他的注视下,她一滴不剩的喝完了。刚放下杯子,季时序就吻了上来,“还好,不是很苦。”“回去睡吧。”这是他一向的操作,季秋池已经见怪不怪了。
季时序的白月光。她一度以为是季时序故意为之,但在看到季时序同样诧异的目光时,她明白是个意外。江揽月站起身来,很自然的挽过了季时序的手,“很久不见,我很想你。”季时序回过神,低低开口,“嗯,我也是。”两人手挽手坐下后,江揽月才注意到站在原地的季秋池。“这是?”季时序抿着唇,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最后还是说,“我妹妹,季秋池。”听到季时序的介绍,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忍失落。
“正主回来了,你那七分像的冒牌货还不打算甩了?你怕不是陷进去了吧?”白月光?冒牌货?他和她在一起难道就只是因为她的脸与那江揽月有七分相似?季秋池愣了,就连想要离开都忘了迈开步子,差点摔倒在地。她踉跄着扶着墙,里面传来季时序清冷又带着厌恶的声音,“从小我就看不起她,更何况现在?要不是那张脸,我都难以下咽!”“等再久一点,我要让她亲自感受一下不被爱了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