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肤白,在深色的被褥上显得更甚,睫毛长长的垂落在眼睑上,眼尾有一抹淡淡的红。他闭着眼的时候,眉头也微微蹙着,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不高兴极了。刚才的动静是他把床边的水杯碰掉了,怕他着凉,招招给他盖了盖被子。临走被他握住手腕,天旋地转之间猛的被他拽过去,铺天盖地的都是林知序的气息。他迎面抱着她的腰,把她压在身下,眼眸半醉半醒的迷离着,像是大型犬科动物一样在她肩颈上嗅来嗅去。
她趴在他的膝盖上,抱着他的腰,怕眼泪掉出来,仓促的结束了这次难得的亲昵。“哥,我会乖的。”外面宋韶音叫他,他应了两声,让招招尽快下去吃饭,然后就离开了。为了不让林知序担心,招招简单吃了两口就再次上楼。在马桶上呕出一滩又一滩血色后,她想,她今天应该去看看墓地了。听见脚步声,她把血迹冲散。宋韶音揽着林知序的胳膊过来,“今天回阿序家老宅见伯母,招招妹妹也一起吗?”招招想到林知序的母亲,那个华贵强势的女人,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吧。”
“宋谕怀!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活该岑疏宁不爱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心爱之人,孤独终老,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要离你而去!”说着说着,姜可吟疯狂地笑了起来。宋谕怀都听到了。但他下意识不想去相信姜可吟的诅咒。刚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书房里、客厅里、卧室里等等,到处都摆着、贴着不少女孩的资料。圈子里所有适龄的女孩都被搜罗到了这里,看得宋谕怀眼花缭乱。
听见这句话,宋谕怀愣在了原地。他知道姜家当时大厦将倾,但即便是宋家也帮不了,还有可能把宋家搭进去。但他没想到姜可吟和他分手竟然是这个原因。那么,她选择嫁给别人也是这个原因?她的那任丈夫好像也并没有帮到姜家,反而还将姜家吞并了,本来姜家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至少不会输得那么惨。难道姜可吟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吗?不可能的!她从来就是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只不过是时间和距离将她美化了。
从前的她恨不得将自己燃烧掉,就为了去融化他那颗冰封的心。是她太笨太天真,居然以为能让一个心里住着别人的人爱上自己。为什么他不能将心腾空,再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呢?“宋谕怀,下次爱一个人时,先将自己的心清空,再去试着爱吧。”岑疏宁说出这句话,仿佛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不……不要……我爱你,我只会爱你一个人,不要放弃我好不好?就当是我求你了……”向来清冷自持的宋谕怀,头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哀求。
待整理好后,他不急不慢地下楼,眼里带着几分欲色,周身却有一种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即便是见到来人,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多少意外。“宋先生,久仰了。”他扬了扬下巴,话虽是这么说,却并没有看见他几分尊敬。见岑疏宁下来,他还巴巴地用手拦住她的腰肢,将她按进怀里。宋谕怀脸色黑沉到几乎能滴出水来,薄唇紧紧抿着,双拳紧攥着,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萧先生,我来接我的合法妻子和孩子回家,你应该不会阻拦吧?”
“我给了你三次认出我的机会,你却一直都没有认出来我。”“岑小姐,夜色酒吧那一晚的体验如何?没有让你失望吧?需要我帮忙回忆一下吗?”萧凛压抑着喘息声,声音低沉。岑疏宁却整个人从头红到了脚尖。原来,她之前的那个念头不是错觉,真的是他!萧凛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没有心思再继续忍耐下去,直接低头啃咬在她唇上,疯狂地吻着。熟悉的霸道侵略感觉,让她重新拾起了那晚支离破碎的记忆。
毕竟他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嫌弃,没有一个是例外。即便是他们这些亲戚家人,都很难得到他几个好脸色。当然,萧凛的傲气是有资本的。他年纪轻轻就拿下了黑帮老大的位置,还将理查德家族发展到鼎盛。在他之前看来,谈恋爱结婚这种事情,都是对生命的一众浪费。因此他恨不得将人生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规划好,全部放在工作上,创造更多的商业价值。积累财富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登山的游戏。
岑疏宁坐在桌前,看着这桌面铺满鲜花的浪漫一餐,只觉得有些不解。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索性直接问了出来。“你最近是不是和姜可吟闹矛盾了?”才有空为她做这些。宋谕怀停下为她切牛排的手,蹙了蹙眉,“和可吟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妻子,我给你准备生日惊喜不是应该的吗?”妻子?真是可笑。岑疏宁笑了笑,“妻子?三年都没同房的妻子吗?”宋谕怀动作微顿,沉默几秒才道:“之前不同房是有原因的。”
这时宋谕怀经过厨房,却闻到了浓郁香甜的蛋糕味,下意识蹙了蹙眉。“怎么大半夜的吃蛋糕?你知道我不喜欢闻到甜点的味道。”岑疏宁再次停住步伐,沉默一瞬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缓缓开口:“昨天是我的生日。”时针已经过了十二点,她的生日也已经过去了。宋谕怀也下意识看向挂钟,看见时间是零点二十分,神色立马变了几分。“抱歉,可吟这几天住院,我一直陪着她,忘记了你的生日,过几天我给你补上。”
她就这样神志不清地烧了一整夜。而这一整夜,宋谕怀都没有回来。等她终于恢复意识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她艰难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却不小心点到了姜可吟更新的朋友圈。【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只要我一生病就哪儿都不去,只守着我一个人。】配的照片上,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极具占有欲地将女人的小手握住不放。照片上的两人幸福的氛围,与岑疏宁的孤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由于怀孕的缘故,海鲜的味道此时变得格外敏感。带着海风的腥味钻入鼻腔,岑疏宁停下筷子,胃里翻涌着,酸水反流上来,难受至极。她头一次这样失礼地扔下筷子,捂着嘴冲去一旁,不断干呕着。眼尾溢出的泪花晶莹,一张脸都涨红了,手还死死按着心口处,扶着墙呕着。不少人看见她这样,都笑着议论:“疏宁这样子真是像极了我怀孕时候的样子,你们说她不会真的有了吧?”“是啊,我也觉得像呢!”
姜可吟眼里迸发出欣喜,激动溢于言表。“那我们……”岑疏宁没有再看下去,简单吃了几口面后,就回了房间。半小时后,宋谕怀推开了房门。他按了按眉心,身上带着些许醒酒汤的酸甜味。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岑疏宁坐在火盆前,往里扔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发现被她扔进火盆的赫然是一个粉色的日记本,火舌将纸张吞没,几乎看不见上面的字眼。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岑疏宁以前写的婚姻日记。
“不会。”连宋谕怀她都送了,一条裙子而已,有什么不能给的?说完,她又看向宋谕怀,“明天我有事,晚宴就不去参加了,就让姜小姐陪你一起去吧。”宋谕怀始终沉默着,眸色深深地盯着岑疏宁,仿佛想看透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他迟迟没有发话,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度。“谕怀?谕怀!”“明天我穿这件礼服陪你去参加晚宴,好不好呀?”直到耳畔传来姜可吟撒娇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缓缓地点了点头。
-顾思义看完战肖回绝的消息,心想,少爷和他的发小,一个比一个追妻路漫漫。向后座阖眸休息的少爷汇报完消息,顾思义看到秦小姐从会计师律所出来,惊讶了。半小时前进律所,秦小姐一副刀枪不入的强悍样,出来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无助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秦小姐陷害少爷坐牢三年,照理说,秦小姐被打垮,他应该幸灾乐祸,但,谁让他家少爷拿得起放不下,死活要在秦小姐这条路上走到黑。
黎惊宴暗忖:他不是知道么,为什么明知故问?沈遇打量着战驰野,那双冷沉的黑眸里透着强横的占有欲,一看就是在追求惊宴。男人威严的气场仿佛与生俱来,不是个简单人物。沈遇含笑伸手,“你好,沈遇,我和惊宴毕业于斯坦福。”战驰野手不伸,玩味的语气冷冽又性感,“我哈佛毕业的。”黎惊宴:“......”原来是以学位碾压人呢。沈遇微惊,虽然哈佛和斯坦福齐名,但哈佛是全球金融领域的顶尖学府。
君宁指了指笑容邪性的夜浓,“她......”“道歉。”不等她说完,战驰野打断,“你怎么打人,让人怎么打回来。”君宁一哽,表叔叔不给她撑腰就算了,竟然让她道歉?不甘心,但谁让她只怕这位表叔叔。君宁气愤看向夜浓,低下高贵的脑袋,“对不起。”“本小姐不原谅你。”夜浓扬起微微泛红的右侧脸颊,长这么大,爸妈罚她都没打过她耳光,一时大意被这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打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顾思义腹诽,少爷把吃醋演绎的淋漓尽致。收到侦探的消息,顾思义弯腰凑到少爷耳边。“少爷,还是查不到秦源的下落,应该是被人藏起来了……哎,我的少爷。”顾思义汇报到一半,看见少爷起身离位,忙跟上去。秦姌和金融大佬们交谈完,谦虚向大佬们举杯时,一名大佬伸手拉秦姌的手腕。见状,秦姌唰的收回手时,顾临洲阴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动她一下试试。”几位金融大佬看见顾临洲那个疯批走来,勉强笑了笑。
“惊宴真宠妹妹。”秦姌说,以前不惜一切找妹妹,几乎走遍整个华夏,投资寻找人的缘梦福利基金会,登了无数条寻人启事,总算把妹妹找回来。现在不遗余力宠妹妹。黎惊宴将海鲜放在妹妹的餐盘里,和闺蜜碰杯,“我就惊欢这一个妹妹,得好好宠着。”闺蜜俩齐声说:“宠妹狂魔。”三闺蜜带黎惊宴在海上肆意玩了一天。-豪门褚家直系一脉所有人消失无踪。战驰野上午在商界运筹帷幄,下午和顾临洲在港监会管控股市。
翌日。三闺蜜带黎惊欢出海玩。秦姌的住所离学校近,接了黎惊欢,和闺蜜在港口会合。港城私人港口。黎惊欢一下车就看到姐姐和一个背对自己的男人站在海边,亲密的牵手相依看海景,面露惊讶。“姌姌姐,我姐姐...谈恋爱了?”秦姌嗯,“他叫君珩,你姐姐的...男朋友。”黎惊欢皱眉,君珩?战家少主字君珩......黎惊宴和战驰野转过身,黎惊欢看到战驰野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猝然睁大眼睛。
把人吻到有气无力挂在他身上。吻到她眼睛溢出生理泪水。吻到,他衬衫湿了一块儿。黎惊宴喘不过气,推他,那点柔弱的力量,并未撼动男人丝毫。战驰野稍稍松开她,彼此眼睛都暗红了一片,“媆媆,再说一次。”黎惊宴泪眼朦胧的摇头,唇角被亲破了,眉眼一片迷醉,隐隐透着不屈的桀骜。战驰野却笑,人间清醒,内核强大,所以她才是最特别的。“我说给你听。”战驰野抵上她的唇瓣,嗓音沙哑,重复一遍每天早上对她说的话,“媆媆,今天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