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瓷的目光带着幽怨,声音勉强硬气一些:“这是你养的狼?”封央微微挑眉,不徐不慢的陈述道:“浣熊确实有狼的基因,但却不是纯血统的狼。”这有什么区别吗?景瓷抿了下唇瓣,正用一种费解的眼神注视着他。封央站起身,朝着客厅里面走去。景瓷感觉不安全,生怕这栋别墅又冒出别的东西出来,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男人勾唇浅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我这里只养浣熊,它不喜欢我养别的宠物。”
景瓷看着她,眸底有毫不掩饰的讥嘲:“景小姐,来了。”景月站了一会儿,才走过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她。“姐姐,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景瓷表情淡漠,手指敲了一下:“坐下说话。”景月眉目松了一下,她以为景瓷顾念旧情,不能找她麻烦。但她理解错了,景瓷只是不喜欢居高临下的说话,特别是这个女人。“姐姐,你还在生我气吗?”景月迫不及待的问。景瓷一笑,唇角溢出柔软的弧度:“放心,姐姐很大方的。”
她微微一笑,点头:“我知道了。”目送她走出去,景瓷想到了什么,唇瓣抿了抿:“盛秘书,把公关部的赵经理叫进来。”盛昭曦明白了什么,微笑着点头。片刻后,赵经理推门而入,景瓷手里玩着金笔,等候多时。“景总,找我有事吗?”赵经理标准的站姿,笑脸相迎。景瓷勾起绯色的唇角:“赵经理,坐下说。”赵经理暗暗心惊,面对攻气十足的景总,他小腿都开始颤了。“赵经理,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公关部的景小姐工作如何。”
老爷子才不会信她的鬼话,不过看景瓷急成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凝视片刻,景老站起身来:“这些天外面嘴杂,就先不要去公司了,安心在家里休息。”闻言,景瓷摇头:“不用了,爷爷。”老爷子横了她一眼:“我是怕顾湛那小子对你不死心!”他沉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景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亲自送老爷子离开。走出公寓的大门,周管家才敢开口问:“景老怎么没问封先生的事情?”
封央说完,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景瓷抿了下唇,冷声拒绝:“不用,谢谢封先生的好意。”话落,她踩着高跟鞋毫不犹豫的离开。封央淡淡扫向走远的小女人,眸底锋利的光芒更加慎人。景瓷,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作我的女人。景瓷拎着自己的包,披着西装外套,她不知道回哪里。景宅,现在一定被大批的记者包围了。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已经散布开,而且爷爷那里也不好交代。车子是在城郊的公寓停下的,景瓷刚下车,就看到顾湛的车停在楼下。
她动了动身子,没能逃脱他的控制。“别动!”男人声音低沉而淡漠,听的景瓷微微一震,身体顿时僵住没有再动。长臂缓缓的收紧,封央带着浓厚占有欲的目光看向景父。“封先生,没想到您能参加小女的订婚宴,怎么没提前通知一声,我好派专人前去迎接。”景炀本是阴沉着脸,却在看到封央时,露出一脸恭维的笑容。封央微微点头,态度也是谦和有礼:“景先生,我是来找景瓷的。”此言一出,景炀震惊的哑口无言。
景月站在原地,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她告诉自己,总有一天,顾湛会爱上自己。是,景瓷是比她美,甚至美上很多,但她才是景家的亲生女儿,景瓷不过是个寄养的野种。更何况,景瓷她现在也不干净了,不是吗?对于顾湛,景瓷向来是不关心的,就连今晚,她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所以,她没有错,景瓷根本就不爱顾湛。……酒店顶楼的豪华套房,封央正一脸兴致的盯着大屏幕。屏幕上,播放着酒店各个角落的画面。
可是等他们走到码头的时候,遇到了严格的盘查。带刀的侍卫拿着画像,比对着挨个看。无论是上船还是下船的,运货的还是贩盐的,无论男女老幼,都不放过。“怎么回事,我这一路过来遇到了不下十回搜查了,出了什么大案吗?”“不知道,但看这阵仗要找的人来头不小。”“没准是江洋大盗!”人群议论纷纷,蓝羽裳有些担忧。君凌翊征战沙场多年,又在朝堂上经营多年。
“我近日事忙,对你多有疏忽,希望你不要介意。”齐玉姝当即大方的表示。“你是忙正事,我怎会见怪。”“卫国与我们齐国是亡国之恨,卫人对我们恨之入骨。”“京中若有卫国余孽作乱,岂不是很危险?”君凌翊点头。“玉姝你这几日也最好不要出门,就安心在公主府中修养。”“我会派麒麟卫加强守卫,确保你的安全。”齐玉姝低下头,又抬起头。“如此说来,你这些天都要在外奔波,那羽裳郡主一个人在王府会不会害怕?”
“马匹不见了,想来是换了车和装扮。”庆祥地上详细谍报,君凌一低头一目十行的看着。一边看一边仔细回想蓝羽裳这十多天的种种异常。她清空了自己的院子,骗自己说是想换新的。她和不明身份之人通信,骗自己是在练字。甚至她说想去逛花朝节灯会,都有可能是在和歹人联系……【玉牌已裂,蓝羽裳和君凌翊师徒缘尽。】【从此天涯陌路,你我死生不复见。】桌案上的字条和纸页,还原模原样的放在原处,无人敢动。
“占卜之事,事关重大。谁是灾星谁是福星,须再请国师详解。”至此,这场闹剧才结束。三年了,蓝羽裳第一次开口。怯生生的,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但君凌翊却听到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将蓝羽裳抱得更紧了。“不用对师父说谢,师父保护你是应该的。”自此,他们师徒二人相依为命,关系更加紧密。她七岁时,他们迷失在茫茫大漠,他将最后一口水灌到她嘴里对她说。
看着蓝羽裳,心都被她融化了。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他们与卫国的战事也进入了最后的决战。他接到侦查任务,需要深入敌营。临行前他嘱咐庆祥。“若我没能归来,就带着蓝羽裳离开,隐姓埋名生活下去。”可当他执行任务归来,庆祥却一脸焦急的告诉他。“不好了,羽裳被绑去了后山埋骨地,将士们要拿她祭旗!”怎么会!或许,他对她的特别,到底还是引起了别人的嫉妒。
“我给你配一支寻迹香,你试一试吧。”“这只是曾经在古方上看过的法子,有没有用不知道。”君凌翊大喜。“多谢沈先生。”沈先生又给君凌翊配了药丸让他服下,嘱咐他最少休息半日再起来。然后给他去配寻迹香。3半日后,寻迹香配好了,君凌翊也囫囵休息了个大概。他带上齐皇赐的上方宝剑,领着他的麒麟卫往皇城圈走去。挨家挨户,敲开那些世家权贵的门,一家一家寻。
“有爷爷给我们做靠山呢,她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弃子,不用怕的,爸爸。”楚凌寒皱着眉想了想,还是不太赞同。“她本来就不喜欢我们,现在只怕要恨死了。顾墨辰躺在医院,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发疯了,还是谨慎点吧。”再次听见顾墨辰这个名字,楚棉棉脸上露出一个很微妙的表情。这安时间,光顾着挑拨爷爷和安如黎的关系了,倒忘了那个坏男人。她记得上一世,是在爸爸自杀的时候,顾墨辰醒了过来。
老爷子看了媳妇一眼,又看了孙女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律师示意。“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修改遗嘱。等我死后,安家所有企业股份、房产基金等等所有资产,百分之八十归于楚棉棉名下,余下百分之二十归楚凌寒所有。”父女俩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眼里都是诧异。楚棉棉还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妈妈呢?”“妈妈?安如黎不配做我安家子孙!棉棉,打从今天起,你只当没有这个妈妈!”
这段时间,有爸爸在身边,楚棉棉恍然间会生出一种前世只是场噩梦的错觉。但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虽然还像从前那样给她做饭,哄她睡觉,带她玩耍,她却总觉得爸爸不是很开心。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没见过爸爸笑,免不了问了一句。楚凌寒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怅然。“爸爸没事,只是有点想你爷爷奶奶,这么久没见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身体怎么样了。”听见这句话,楚棉棉也想起了自幼就很宠爱她的两位老人。
接下来这一个多月,安如黎时不时就要跑过来挑事,每每都会被安老爷子叫人丢出去。重重护卫,父女俩又深居简出,没有再出什么事情。老爷子本就喜欢楚棉棉,对她寄予了厚望。如今祖孙住在一起,小孩子机灵又嘴甜,哄得老人时时开怀,对她愈发宠爱了。楚凌寒侍候老小也尽心竭力,老爷子终于享受起梦寐以求的天伦之乐了。
“爸爸,这次你不用去坐牢了!你可以陪着我了!”她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楚凌寒的身体僵住了。片刻后,他蹲下来与她平视着,语气比他想象得要平淡。“你不是喜欢顾墨辰吗?为什么要帮我说话?”看着爸爸不复从前温柔的模样,楚棉棉心里酸涩不已。她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伤了爸爸的心,才会对她那么失望。可不管她被爸爸和顾墨辰诱哄着做了多少错事,爸爸都没有怪过她,最后绝望自杀的时候都舍不得伤害她。
“审判长,原告方申请呈上关键证据与证词。”举证进行到白热化阶安,双方僵持之时,原告方律师突然提出申请。审判长同意后,坐在旁听席的安如黎给楚棉棉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好好表现。上一世,楚棉棉回了她一个势在必得的笑。这一世,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在满场的注视中站了起来,拿过了话筒。“车祸发生那天,我就在车里等着爸爸!我亲眼看见了是一个男的开着车撞了顾墨辰!然后那个男的跳江了!爸爸好心送他去医院,却被人诬陷了!”
姜竹低着头,暗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这一眼没绷住彻底破功了。“噗哈哈哈,五师兄你头上竖起来的造型好丑,好辣眼睛。”“你怎么敢笑我的,你的两个冲天辫能好到哪里去。”姜竹这一笑,佛堂里的弟子也破功了,肩膀不停地耸动,就连明空都憋得满脸通红,死死咬着嘴唇。只见姜竹的头发分成了两股,被泥土固定住向上竖起,明空的光头上顶着一个泥大角,其他新生弟子的头发也是各种一柱擎天、神秘蝙蝠、鲨鱼角……
姜竹皱巴着小脸,光着一只脚丫子跌倒在地上,鞋子孤独地躺在不远处,而她的小院子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唯一完好的桌子上面,架着的剑鞘发着光芒,撑着结界。在剑鞘的左边,原本躺在床上的狐狸慢慢悬浮在空中,九条尾巴张扬在身后,红黑相间的毛发被风吹得跌宕起伏。“搞什么,魔王要进化了?进化还带攻击契约者的?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这个死雷神也不能要了,把自己护得好好的是吧,真是家门不幸,一个二个的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