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明明母亲被顾淮和宋慈害死,却不能为她报仇。她恨!她真的好恨!“停车!”苏离崩溃哭喊道。楚一舟冷着一张脸,没有理会她。“我说停车!你要是不停车我就跳车了!”下一秒钟,跑车猛的停了下来,苏离一把拉开跑车门,踉跄着跑了出来。这是初冬的第一场雪。雪不知道下了多久,在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中跑着,靴子早就已经被雪水浸透,手脚也变得冰凉。
眼看着苏离离顾淮越来越近,举着那把水果刀,就要刺到他的心脏。“哗啦!”一声,一个花瓶却突然砸到了苏离的头上。“妈的!”顾淮高举着手,喘着粗气说道。“真是个疯子!差点没吓死我!”苏离脑袋上火辣辣的痛,血从她的额头划过,带的她眼前都是一片鲜红色。她还想要抬头,“啪”的一声,脸上传来剧痛。顾淮的手掌还带着一丝凉意,拂过苏离的脸颊,然后猛的落下。“贱人!”他恨声说道。
说到最后,苏离的嗓子都抖了起来。“小离,我……”顾淮的脸倏地变得苍白,挪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学姐,不要再闹了。”宋慈突然从人群中探出头来,似乎是有些惧怕苏离。“我知道你觉得我和顾淮谈恋爱的事,影响你的心情了,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的污蔑我们呀。”“你母亲去世了,你心里难过,就想让大家也都高兴不起来。”宋慈的一双眼睛红红,小心翼翼的说道:“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这就是我18岁那年托付终身的人?这就是我抛下了一切,无论他怎么对我都不离不弃的人?”“我以为他是个好人,他只是不再爱我了。”“我还想着和他好聚好散……”苏离笑的癫狂:“我真蠢啊!”她猛的抬起头来,咬紧牙关,疯了一样往moon战队的赛训室冲去。
“你看她的脸色,简直像是死了亲妈!”“别这么说!她亲妈可不是真死了吗?嘻嘻……”充满恶意的嘲讽声不断传入苏离的耳朵,她紧掐住自己的手心,直到鲜血都渗了出来,才能强迫自己走到观众席中去。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一会的演出更具有戏剧性,苏离的座位很靠前。更讽刺的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顾淮竟然安排苏离和宋慈坐到了一起。“学姐,我听顾淮说,你最近病了,身体好点了吗?”宋慈笑眯眯的关心她。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孟凌国恨铁不成钢:“真是你拿的?”孟倾心将整件事说出来,当然也包括周母那一部分,希望能够将功赎罪。还没等到承受怒火,彻彻底底哭晕了过去。孟母心疼不已,在一旁抹着眼泪:“倾心还小,可能一时迷了心窍,小孩子总会犯错。”“再说咱们孟家什么买不起,至于做那种事情。”说完看向周青山,一脸欲言又止地想要说情。孟凌国这张老脸根本搁不下,原本是高兴日子,结果被孟倾熙兄妹败得的兴致一点不剩。
几分钟,孟倾心进来会议室,她身上披着的软白色的坎肩已经不见,露出里面纱裙,配上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惹人怜爱。孟凌国问了她一些事,孟倾心一件都不承认,她哭得梨花带雨:“我没有做过的事情,陈千姐姐为什么要诬陷我。”被这一声“姐姐”陈千心里作呕。“再说,这两样东西又不是只有她陈千有钱买,我有了就是偷?”她脖子里的钻石项链还有手上的镯子都还在,尤其是这种奢侈品,一出门撞上几个一样的也正常。
无外乎“有人看见孟倾心推了陈千一把”以及“陈千推了孟倾心一把这种事。”孟凌国完全不想将事情闹大,陈千这副态度虽然看着不逼不争,但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猛。而且一旁周青山,似乎并不打算制止,甚至有几分由着她的样。孟凌国皮笑肉不笑道:“那正好,互相都有错,彼此握手言和,正是不打不相识。”陈千心里冷笑,默不作声,显然并不想“握手言和”。孟凌国看向周青山,脸上一贯是长辈般慈善的笑,他笃定周青山会卖他这个面子。
“孟先生,陈小姐是周先生的未婚妻,请你尊重!”孟倾熙嗤笑一声:“呵,未婚妻?少拿鸡毛当令箭,要是没有周老爷子,看周家哪个还买你的账。离开了周家,谁还能罩着你。”“我罩着她。”周青山一脸怒意地站在不远处,身边一同陪着的还有孟凌国。他听孟倾熙说出这种话,脸色沉得吓人。
结果现在却被陈千质问,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激动。周母掩盖住内心的慌张,她为了显摆这只镯子,特地穿了一件中袖的旗袍,这会儿根本遮不住。陈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能我看错了。”说着一只手抬起周母的手臂,仿佛是自言自语,“不过你这只手镯,跟我保险箱里的很像。”说罢,又添了一句:“简直一模一样。”周母脸上表情尴尬又隐忍,又实在不好发作。陈千一反常态地不再温顺,句句话尖锐,周母心里更加厌恶几分。
陈千摇头:“不是。”结果却被几位太太簇拥过去。周夫人即将被送往台州这件事,在圈子里也小范围地传开了,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是谣言,结果有些好事的人,便问起来:“周夫人,听说你和管家马上要回台州了?”周夫人脸色立马变了,她这人极其好面子,她在贝市的圈子里张扬了那么久,若是当众承认被送回台州,真是不亚于在众人面前抽她一耳光。“当然没有,怎么可能。”她否认得太着急,像是故意掩饰,又道:
7月18号。距离他去警局报道的倒计时,只剩2天。魏楚彦就着夜色收拾东西,想到明天就能见到阿妈,心头怎么都无法平静。第二天,天曚曚亮,他就准备出发。不料刚要开门,门就打开了。安子怡回来了。两人对上,均是一愣。安子怡看了眼他手里简单的包袱:“你是今天去乡下看妈?怎么不把我之前买的补品都带上?”不等魏楚彦说完,她就匆匆打开柜子,把大包小包拎出来,都塞进一个尼龙大袋子里,提着给他。
说完,她又匆匆离开。魏楚彦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堆在门边小山一样的礼品,鼻子止不住酸涩。安子怡对他其实也好。只是两人的婚姻,终究还是差点缘分。……魏楚彦没留下吃饭。回家属院前,安父将国安警察的审批调令,以及强制离婚报告都盖了章,交给了他。老人叹息着,这回没有再劝什么。魏楚彦回军区之后,把两份报告提交给组织,确定了20号去警局报告。魏楚彦难得心里放松下来。
魏楚彦抬手拿书盖上两份报告,看了眼安父,面不改色冲安子怡撒谎。“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有个外差任务。”很敷衍的借口,但安子怡罕见没追问。还向魏楚彦说起了其她事。“魏楚彦,文斌工作还没稳定,他儿子小羽办不上户口,月底会被遣返离开京市,所以我准备将小羽的户口先移到我们名下,做我俩的儿子。”
衣服皱巴得还没换,一进门就抱着魏楚彦的腰道歉,笑着解释:“昨晚等很久了吧?没生气吧?”魏楚彦盯着女人眼底的笑意,心头说不出的堵。既然猜到他不好受,为什么昨晚要一夜不归呢?可他就要离开这里了,从前他不爱和她说委屈,现在也没必要矫情。他抬手推开人,扯了个笑:“不生气,但以后我不会再等你了。”安子怡一愣,心口兀地晃的心慌。以为魏楚彦在说反话,忙又解释:“别生气,昨晚文斌喝醉了,说的那些话都是醉话,你别放在心上。”
周文斌一杯杯地不停喝酒,哽咽着说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好,说他后悔跟着家人离开京市,后悔娶妻生子……期间,安子怡一直坐在周文斌旁边没动,不停给他递纸。直到周文斌越说越激动,然后用力搂住她。安子怡才起身要推开人:“文斌,你喝醉了。”周文斌却抱着人不放“子怡,我真后悔当年没能为你坚持留下来……有时候我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安子怡脸色微变,推人的手最终痛惜放在周文斌的背上,轻拍安慰。
指导员凝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叹息:“这也是你爸的临终遗愿,军区也会支持你的决定,我回去就向上级申请,重启警号85130!”“不过转业成为国安警察,就要隐姓埋名,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家人,那你和安团长的婚姻……”“我知道。”魏楚彦苦笑着打断:“所以我会和安子怡分开,各自维护一方和平。”指导员愣了一会才接话:“你爸爸牺牲这么大的事儿,你应该告诉安团长的。你们都是军区的优秀军人,夫妻关系也要好好沟通才行。”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呢。”苏樱子打趣道。“男人下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陈最背对着他切着菜,背脊上的线条随着切菜的动作起伏着。“所以,”陈最顿了顿:“可以被柴米油盐困住的也不一定是女人。”苏樱子愣了一瞬,他在反驳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一般会意下厨的男人,都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看来你们家家教不错。”苏樱子淡淡笑笑。陈最的身形一顿,默了默,没说话,继续切菜。
苏樱子把他摁回去:“钱多好办事儿,听话赶紧去,这边有陈最,放心吧,没事儿。”陈最脸色不佳的瞟了他一眼:“还不快去?”苏东升不甘愿的想,可惜了,给了这小子一次做牛马的机会,算了,仅此一次。陈最赶着马车到林野风家,把猪肉搬上车,带着苏樱子往城里去。猪头和内脏暂时先留在林野风的冰窖里,打算回头再取出来处理一下,做成卤肉。崔阿姨家门口,崔阿姨看了看车上背篓里的猪肉,笑的合不拢嘴,赶紧把苏樱子让进家门。
苏樱子说:“我们明天就过来把猪肉送进城,拿到钱就马上给大家结算。”林野风散漫着声音说:“我不急,少不了我那一份就行。”与林野风告别后,在回家的路上。苏樱子像个哈巴狗似的围着陈最转圈,眼睛眨呀眨,里面全是急不可耐,就差把两只前爪放在身前讨乖了。惹得陈最心里一阵闷笑,看着她的样子,强忍着想在她脑袋上呼噜一把的冲动。陈最吸了口气说,双臂抱胸,沉声道:“说吧。”
陈最看到她们回来了,看到她俩的表情,很满意的笑了笑,意料之中,当初自己参观完这宅子后,也是这副德行。林野风光着膀子,穿着一件皮质的挂脖围裙,两手拿着砍骨刀。手起刀落,将野猪从中间劈开,分放到两个案子上,扬起下巴,示意陈最过来接手。陈最走到一边脱下上衣,穿上和林野风同款的围裙,露出结实的臂膀和大臂上的肱二头肌凸显出流畅的线条。他瞄了苏樱子一眼,拿起砍刀,一边磨刀,一边特意从苏樱子身前经过再绕道案子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