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傅寒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姜虞的身边。给她喂粥,给她削水果,给她掖被子,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后怕。“阿虞,我不是说好让你在公司等我吗,为什么要跑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险些心脏骤停,你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千万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好不好?”“你就是我的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看着他眼中不似作伪的焦急,姜虞却只有一个感觉。
傅寒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阿虞,你别误会,秦颜她突然摔倒了,我先带她去医院看看,你在公司等我。”说完不等姜虞回答,他便步伐匆匆的抱着秦颜离开。偌大的玻璃窗上,倒映出姜虞略显苍白的脸。她就那样怔怔的站在天台上,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风。许久后,直到腿麻了,她才一步一步的缓慢走下楼梯,走出集团大楼。“叮咚。”刚走出集团大门,怀里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声。打开一看,才发现是秦颜发来的信息。
“阿虞!”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他紧紧抱入怀中,他力气大得像是要把自己揉入骨血一样。“还好,还好,你还在,没有像梦里那样离开我。”语气的末尾甚至带着一丝庆幸。姜虞愣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要伸手安慰他,可伸到一半又悄然落回原地。“你梦到我离开了?”“是,你走得那么拒绝,我叫你名字,求你,跪着求你,可你都不肯回头,阿虞,还好是梦,还好你还在。”“傅寒,我的离开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若你帮了我,可能也会被那个少爷针对。】彭庭远:【?????】彭庭远:【什么少爷这么牛逼?他想上天吗?】晛彭庭远:【傅姑娘,你不要害怕,圆的少爷来了我面前,也要变成扁的!】傅时念看到这条消息,忍不住笑了。没想到私下的彭庭远这么幽默。傅时念发了傅母的病例过去。彭庭远:【我已经转发给黎老了,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傅时念松了一口气,抬头,“我认识了一位朋友,他恰好认识一位中医大佬,我把我妈的病例发过去了,看看他如何回复。”
他家里也只有一箱旺仔,物以稀为贵,一罐一百两不算过分。盛昀熙扯下腰间的玉佩,放置在桌案上,豪气笑道:“这个玉佩值几百两了,多余的钱就当谢谢你送我的消息。”呮萧砚淮收起玉佩,“若你往后还想喝,我还可以弄来。”盛昀熙爽朗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一百罐,我会让人送首饰给你。”萧砚淮颔首。“我发现罐子上面的文字与我认识的不太一样。”盛韵熙抬眸,“这是哪来的东西?我从未见过。”
实际上的盛昀熙很能忍,也很能伪装。盛昀熙盯着萧砚淮,鼓了鼓掌,“不愧是首辅公子。”萧砚淮语气淡淡,“如今岭南闹灾荒,这么久了,朝廷至今没有动静,显然是不准备管这些事了,就算管,也不会出多大的力。”忭盛昀熙抿唇,讥讽,“狗在做官,又怎会管这些破事?”他敲了敲桌子,“你说吧,你要如何帮我坐上盛家少主的位置?”萧砚淮面色平静,“如今的盛家少主,与你父亲宠爱的小妾有首尾。”
傅时念忙把他按下去,“哥,你别激动,免得扯到伤口。”傅时礼抬眸,一脸担忧,“你没事吧?”“我没事。”傅时念摇头,“只是我从未见过段皓余,他却直接冲到我面前,让我给徐如桐道歉。”她怀疑,徐如桐故意拱火。郱她竟不知,她何时得罪了徐如桐。她与徐如桐的交集根本不多,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傅时礼闻言,也立即想到了这点,俊脸猛地沉下来,心口抽痛,像被刀割一般。
他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个碍眼的魏冰赶走!想就在这时,一对情侣走进来。男人一身蓝色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方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容貌俊美,手腕上的手表一看就很贵。女人身穿一条粉色长裙,浓妆艳抹,踩着一双10CM的高跟鞋,亲昵挽着男人的手,轻柔撒娇。“阿皓,我喜欢车,但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能陪我来栗城玩几天,我已经很开心了。”
傅时念扬声道:“好说,祝你生意兴隆。”箣她要买的粮食太多,直接导航去了粮食厂,因她要的粮食多,部门经理亲自接待她。签合同,先给一部分订金,等货送到,再结剩下的款。她买的米在市面上一斤3元,她买得多,打了折,一斤大米2.7元,100吨也就是20万斤。一共54万。这点钱对她来说,就是洒洒水啦。经理收到了订金,笑道:“我们厂别的不多,就是粮食多,若傅小姐还需要粮食,可以考虑我们厂。”
找完这些地方,他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去哪里。他掏出电话,也没有可以联系的人。南舒和纪家人几乎没有联络。不可能去找他们。她唯一的闺蜜,又在前年出国进修去了。他只能不停的、不停的给纪南舒打电话。打到手机的电量都要耗尽。他依旧机械的、麻木的重复着这一个动作。橙黄的斜阳缓缓洒在老房子的阳台上。恍惚中,贺砚礼似乎看见小时候的纪南舒远远地看着他。没有动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放假别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纪南舒回到家,只有几面白墙。妈不要、爹不疼。贺家刚开始听说,他认识纪南舒的时候,还警告他离远点。可偏生,纪南舒对他好像有天生的吸引力。他对家里的每一次撒谎,都是为了纪南舒。司机到点来学校接他放学,没等到他,他说是被老师留下来帮忙了,实则是纪南舒摔了一跤偷偷哭鼻子,他买了药送到她的宿舍,耽误了时间。说和朋友去玩,扭头就叫了几个发小,去纪南舒的那个小房子里,给她过生日。
“她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生孩子。”“而且,你现在联系不上南舒,上哪儿找她去?与其盲目的找,你不如给刘姨去个电话,让她等南舒回家了,马上通知你。”“等刘姨来电话了,妈一定不拦着你,你想回去哄她就立马去,行吗?”“知道了。”贺砚礼应下。给刘姨去了个电话,交代几句后,又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宁穗孕酮偏低,先兆流产,需要静心养胎。贺母端了碗鲜炖的燕窝到房门口,递给贺砚礼,“刘姨没来电话前,你就在这儿踏踏实实陪着小穗。”
纪南舒倒在门诊大厅时,医院最先通知的就是郑医生。她和郑医生一起跑下楼。郑医生忙着抢救。而她看见了纪南舒还没熄屏的手机上的消息......郑医生结束工作过来,见她看着遗体发呆,“何璇,身为医生,有这么好的共情能力,并不是一件值得表扬的事。”太能共情,会影响医生做出最理智、最有利于病人的判断。“老师......”何璇抹掉脸上的泪痕,双眼通红,“我只是替贺太太......不对,是替纪小姐觉得不值得。”
纪南舒苦笑了下,“不太好,感觉,可能就这几天了吧。”她看向医生,“我要不干脆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就来住院吧,这样......器官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换到需要的病人身上。”郑医生的助手是个年轻姑娘,听见这话顿时红了眼睛,“贺夫人......”郑医生却理智,看出她情况糟糕,赞同,“现在就能住院是最好的。”不过目的,是想帮她缓解痛苦。纪南舒摇头,“我想先回趟家。”毕竟,相爱了这么多年。
她真切地感觉到,原来电视剧里放的,人死之前,自己会有所感觉,是真的。这几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罢工了。只是,没想到一睁眼,就对上了贺砚礼的那双黑眸。纪南舒吓了一跳,有些意外,“你没去上班?”自从宁穗回国后,她已经习惯了贺砚礼的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贺砚礼却只是怔怔地盯着她,似她做了什么亏心的大事一样。仿佛,她才是那个出轨的人。纪南舒轻轻蹙眉,撑着身体起来,就被贺砚礼一把抱进了怀里。
她问他,人心是不是很复杂的东西......贺砚礼弯着腰,面色苍白,眸底惨红一片,只剩支离破碎。她知道......她早就知道了!她知道自己背叛了她。却一声不吭,只静静看着他在家里和家外之间,游移不定。他还自以为隐瞒得天衣无缝。贺砚礼不敢去想,南舒在生命尽头的时候。他在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赶去殡仪馆的路上,贺砚礼抓紧方向盘的手太过用力,指节泛白。双唇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他离开医院的时候,是怎么和何璇说的呢。他说,不可能。他说,南舒不可能会死,他不信!对。这不可能。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在发抖。都在恐惧。他明明那么坚定的觉得不可能。他相信,只要到了殡仪馆,找不到南舒的遗体。就能证明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只是他这段时间太疏忽南舒了,所以她惩罚他一下,仅此而已。
她也会有妈妈。今年雪下个没完,太平间门口的树枝上都是白茫茫的。远远看过去,萧瑟得很。何璇搓着手,就那么等在门口。很快,一辆车开了过来,车上的人下来进了太平间,何璇站在门口签着什么资料。一具被放在装尸袋里的遗体,不一会儿就被抬了出来。恍惚间。纪南舒想,她这一生,还真是短暂又仓促。空空的来,空空的走。好在这次,她还有自己。她能送送自己。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殡仪车在寒风中呼啸而去。
但他竟然不知道她在哪儿。找完这些地方,他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去哪里。他掏出电话,也没有可以联系的人。南舒和纪家人几乎没有联络。不可能去找他们。她唯一的闺蜜,又在前年出国进修去了。他只能不停的、不停的给纪南舒打电话。打到手机的电量都要耗尽。他依旧机械的、麻木的重复着这一个动作。橙黄的斜阳缓缓洒在老房子的阳台上。恍惚中,贺砚礼似乎看见小时候的纪南舒远远地看着他。没有动作,没有说话。
又指了指一旁的老太太,“这是你奶奶啊,你......失忆了?”“......”纪南舒一怔。她没有失忆。昏迷前的一帧帧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很快通过以前看的那些狗血小说情节,反应过来些什么,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原先洗纹身的地方白皙细嫩。连一丝痕迹都没有。她......灵魂重生了?想到这个,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周遭。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没给她多少的时间,一干医护人员跑了进来。
贺砚礼点头,端着燕窝走回房间,就看见宁穗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见他回来,宁穗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他皱眉,“你在干什么?”“我......打,打游戏。”宁穗磕绊地解释完,撒娇道:“只是玩了一小下,你不会生气吧?”“你打个游戏,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贺砚礼把燕窝放到床头柜上,淡声道:“妈端上来的,你趁热喝几口吧。”宁穗看着他,“如果是南舒姐怀孕,医生交代了要静养,你也会无所谓她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