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敲了敲自己的右腿,有些自嘲:“我的右腿也因为那次意外,换上了假肢。”在场气氛迅速凝滞。方河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说出来句:“对不起啊。”丁宜连忙摆摆手,“我提前说这话就是不希望我们在之后的工作环节里,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从没想过要因为这个获得你们的同情啊。”“昨天一整天你们都没发现我的不对劲,这不就说明我其实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吗?”说出这话,方河的脸色才微微好转。
“邓斯年,你走吧,不要出现在我周围了。”邓斯年顿了一下,仍嘴硬道:“我只是站在这里而已,你也没权力让我走吧。”面对他的胡搅蛮缠,丁宜叹了口气,心里更是沉重。“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丁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想重新追求你而已,难道这也不行吗?”“追求的前提是对方单身。”丁宜一鼓作气地说出这话来。邓斯年的气一下散了:“你说什么?”听着他这不可思议的语气,丁宜瞬间也浮上来一股子执拗:“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分手三年后,我还会是单身?”
凌欢还是第一个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之前两人一起出去玩,起码周边都有人,不像是现在这样,只有他们两个,说不紧张是假的。而且,两人距离近,张郝诚说话,凌欢都能闻到淡淡的酒味,她心里更紧张了,上次齐深喝多对她做的事,她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凌欢一紧张就喜欢手里抓点东西玩,以掩饰心里的紧张,玩手机又显得不尊重人,只好把推到张郝诚面前的水杯抓了过来,捧在手里。“欢欢,我记得上次你说,齐少不想你和我交往,我想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张郝诚苦笑,又分外不甘心的说:“就因为我不是什么有钱的富二代,他就要瞧不起我。”
即便凌欢过得再不好,那也比她强多了,她没什么好同情一个比自己过得好的人。凌欢没喝水,林舒欣发了条信息,然后举手同她碰杯,“谢谢,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凌欢本不想喝的,刚才周露露给她一个玉米,又喝了些饮料,到现在她肚子都还撑着,她也不好驳了林舒欣的面子。嘴巴刚碰到杯沿,门外传来了很有节奏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的,很有节奏感,凌欢困惑,“这时候谁会来?”林舒欣暗骂敲门的人来得真不是时候,破坏了她的计划,心里埋怨,脸上却挂着笑,“不知道,可能是露露她们,谁让我们这么久还没出去,我去开门。”
“没事,我自己来。”凌欢只是皱了皱眉,在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了几下,但污渍去不掉了,她穿的是灰色的休闲裤,一看过去,很是醒目。林舒欣坐了下来,“都脏了,要不你去先去把这裤子给换了。”“也好,你们慢吃。”凌欢点头,她站了起来,就算林舒欣不说,她也打算去换了,裤子湿腻腻的,黏着大~腿,一点也不舒服。周露露突然抓上她的手臂,“要我陪你去吗?”“我又不是认不得路,我很快就回来。”凌欢笑眯眯的看着她,挑着眉道:“记得帮我腾个地方站就好。”
“现在安排,下午我要过去视察。”他的话被截住,齐深已经下达了指令。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嘟嘟嘟”声,卓风除了懵逼,还是懵逼,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个视察行程,大boss根本不用亲自去,只需派手底下的去就行了。而且,大boss之前也从不去的,不过是个小地方,年收入也就百来万,入不得他的眼,今天突然开口说要去,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心里这么想,卓风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即便今天是周末,简单的休息日,但大boss开了尊口,他也得马上着手去办妥当了。
凌欢脸上的笑僵住,用力扯着他的衣服,“怎么就不行?他喜欢我。”“张郝诚,就那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他懂什么是喜欢?”齐深眸色微冷,嗓音浑厚低沉的说:“喜欢你的不止一个,难不成你也要和他们一一交往?”“……”凌欢,强词夺理。凌欢望着他这强硬,又坚决得没有商量的态度,半响,她才不满的回怼他,“那你呢?毛长齐了了,不也还是没女人。”凌欢骨子里有的叛逆,齐深还是知道的,俯身低头,两指掐住她软嫩的脸颊,“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知道和我对着干了。”
班级举行的活动,以前不是没有过,齐深向来都不干涉的,只会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提醒她带必备的用品。哪怕是提前和凌欢说了,齐深不放心,还会吩咐老周提前准备的,就怕她这迷糊的性子,突然就忘了。凌欢放下水果盘,盘着腿,面朝齐深,小手拽着他的袖子,“大哥,你知道的,联谊活动嘛,既然是联谊,这男女交谈很正常。”齐深视线盯着她那只不安分的小爪子,在他纯白的衬衫上,擦出抹几不可见的脏印子,他没把被荼毒的袖子抢过来,反而任由她继续蹂躏。
滚......这是薄时衍第一次跟她说这个词。也好,顺了薄时衍的意。她不久前又往卡里打了一笔奖学金,金额足以抵消薄时衍给自己交的学费和生活费。至于首饰,她没有戴过,原封不动还给他,一切都一笔勾销。拖着满是水泡的脚爬下山、坐上网约车,苏烟然已经没有知觉了。“师傅,去机场。”从此以后,没有任何留恋。
想起周茹婉对自己赤裸裸的羞辱,苏烟然第一次在薄时衍面前起了逆反的意思:“我不想去。”但薄时衍联系的化妆师、服装师都涌了进来。彰显了欢迎会的重要性。与其说他很重视这一次的欢迎会,还不如说,他很重视周茹婉的回归。“不可以。”薄时衍沉下脸。向来乖巧听话的苏烟然最近处处违背他,薄时衍语气带着不容置喙:“她是你的恩人,如果不是她,你不可能站在这里。苏烟然,做人要懂得感恩!”
他大可以不送她礼物。偏偏,她充当了周茹婉的替身还不够,连礼物都是周茹婉的低配版。“来来来,我们玩大冒险!”朋友吆喝着,“要玩就玩大的!被瓶底转到的人,需要亲吻在座的异性!开始了开始了!”苏烟然心乱如麻,愈发不想参加这个充满羞辱的聚会。可还没等她站起身借口离开,酒瓶已经高速旋转起来,并且在靠近她和周茹婉周边时减缓速度。苏烟然缓缓抬眸朝薄时衍那看去。如她所料,薄时衍露出严肃的神色,看向她这边。
薄时衍脚步一顿,脑海里隐隐约约记得,最近似乎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宜,关于苏烟然的。但下身的灼伤让薄时衍急于看伤口,随口应道:“让吴助理安排车辆就行。”苏烟然应了声“好”,脚步缓缓跟着薄时衍上楼。薄时衍应该是忘了这件事吧?在周茹婉没有出现之前,薄时衍还亲吻着自己侧颈,声音缠绵,安排着那天要给自己准备多大的惊喜,要让自己永生难忘。毕竟算得上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薄时衍看了眼手机,而后笑着跟苏烟然解释:“特助来电,我去处理一下公事。”这话一出,苏烟然差点讥笑出声,方才的美好碎成一地玻璃渣子。薄时衍之前处理工作从来不会避着她,区区一个特助也不会让他设置特殊铃声。但她不明白,薄时衍为何要瞒着她?难不成还怕她知道他和周茹婉旧情复燃的事?这个想法仅一闪而过,苏烟然不允许自己再自作多情。苏烟然看着薄时衍离去的背影,她很清楚,自己就是薄时衍和周茹婉这段美好爱情里的过客。
他眉头轻蹙,明显不悦。苏烟然手指攥在一起,“今晚我不太方便,胡老师论文要的紧,我要去书房赶进度。”然而,这个借口并不能抵挡住强势的男人。他霸道上前,把她按进怀里吻上她的唇,期间薄时衍揉乱她的头发,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去吧。”他熟悉的气息中夹杂着陌生女人的味道,让苏烟然有点反胃。她低低应了声后小跑开,直到关上书房门,她才敢抬手狠狠擦去唇上属于男人的痕迹。看着镜子里自己没有血色的脸,苏烟然回想起前段时间遇到薄时衍朋友时,对方惊讶的指着她喊:“天呐,我还以为她是周茹婉呢!”
联想到苏烟然拒绝参加周茹婉的欢迎会,这一切似乎就有了逻辑。“你要是不道歉,就给我滚出去!我薄时衍不资助品行不端的人!”薄时衍对苏烟然很失望,她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怎么能因为不喜周茹婉而干出这种事情?苏烟然看了薄时衍几秒,声音沙哑:“好。”她扭头就走,一瘸一拐。肉体的疼远远比不上精神上受到的伤害。滚......这是薄时衍第一次跟她说这个词。也好,顺了薄时衍的意。
“砰——!”薄时衍的酒杯重重落到桌子上。众人噤若寒蝉,唯独周茹婉,不疾不徐走到男生身边。在她的红唇碰上视死如归的男生的前一秒,薄时衍狠狠拽着她的手往走廊走。包厢门没有关紧,苏烟然听得到薄时衍怒不成声:“周茹婉,你怎么敢的?!”周茹婉反倒显得淡然自若:“我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就是一个游戏嘛。薄时衍,你别忘了,你也带了个暖床的。”两人争吵起来......醉醺醺的朋友们看着外头关系明显更加亲密两人,还有孤零零坐在角落里的苏烟然,啧啧出声。
......换下端庄严谨的学士服,苏烟然和薄时衍一起走进包厢。她的存在不算秘密,薄时衍后来偶尔会带她参加朋友的聚会。只是这次的聚会有所不同。薄时衍脸色微变,把苏烟然挡在身后,对着面前的女人说:“你怎么也来了。”“阿衍,我们小时候的朋友圈可是共通的。”周茹婉侧身一步与苏烟然直视:“这位就是我让你资助的妹妹吧?谢谢你,我不在的时候,你把阿衍照顾的很好,也算是报答了我们对你的恩情。”
苏烟然淡淡看了他一眼,猜到原因,默默加快咀嚼的节奏。但薄时衍回到薄宅就是想要让苏烟然哄他开心的。苏烟然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先前自己也曾因为商业上的事情与合作方闹得不愉快,回到家后,苏烟然会当即放下手中的所有东西,给自己端来一杯加了奶的暖胃热拿铁。也不问自己不开心的缘由,只用她柔若无骨的指尖在自己太阳穴处揉捻。小小只的人儿用她身上的清香干净包裹住他,让他在勾心斗角的商业战场外感到一丝安宁。
苏烟然愣了下,和薄时衍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的手机一直是震动模式,他不喜噪音。薄时衍看了眼手机,而后笑着跟苏烟然解释:“特助来电,我去处理一下公事。”这话一出,苏烟然差点讥笑出声,方才的美好碎成一地玻璃渣子。薄时衍之前处理工作从来不会避着她,区区一个特助也不会让他设置特殊铃声。但她不明白,薄时衍为何要瞒着她?难不成还怕她知道他和周茹婉旧情复燃的事?这个想法仅一闪而过,苏烟然不允许自己再自作多情。
他霸道上前,把她按进怀里吻上她的唇,期间薄时衍揉乱她的头发,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去吧。”他熟悉的气息中夹杂着陌生女人的味道,让苏烟然有点反胃。她低低应了声后小跑开,直到关上书房门,她才敢抬手狠狠擦去唇上属于男人的痕迹。看着镜子里自己没有血色的脸,苏烟然回想起前段时间遇到薄时衍朋友时,对方惊讶的指着她喊:“天呐,我还以为她是周茹婉呢!”周茹婉......苏烟然知道这个女人。
丁宜沉默下去,干涩地说:“我们放过彼此不好吗?你为了我装了三年的知心爱人,不是早就忍不住了吗?和我这样乏味的人在一起,多无聊啊。”邓斯年张了张嘴,最后再喊了她一声:“丁宜?”见她低着头不吭声,也没回应的欲望。他喉结再度滑动了一下,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慢慢地低下头去,自嘲般地说:“这就是我的代价吗?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骗你了。”“如果我说我错了,你还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