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宜却不住地推着她,无能为力地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求你了!”丁母眼泪不断地往外流着,好似要连同她的那一份也跟着一起流干。过了一会,伤口处才缓过劲来。可丁宜的伤口大大咧咧地就这么袒露在外面。她看见丁母眼中的震惊与心疼,只觉得难堪。门口忽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心一阵慌乱,连忙说:“妈,快把我的腿盖起来!快!”丁母诶了一声,便合上了被子。丁宜再看向门口,正好与进门的邓斯年对上了视线。
那丁母到底在哭什么呢?丁宜满心疑惑,却忽地记起来什么:“我记得你去年交了个男朋友,对吗?”丁母哭声忽地停了,语气里多了丝紧张和小心翼翼:“是。”丁宜点了点头,内心某处打上了个勾。然后便彻底没了话说,看向窗外。初夏,蝉鸣,深绿色的香樟叶。一切生机勃勃的样子,可惜,都不属于她。门开了,丁宜看过去,是邓斯年。他又来了,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来。丁母在丁宜跟前哭了许久,现在正有些疲惫,邓斯年便搀着她到旁边的陪床上坐下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彼此之间从没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只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今后再不负丁宜。但邓斯年不知是忘记了,还是刻意不去想那个事实。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丁宜醒来已经好几天了。她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又像是不再在意这个事实。从早上一睁眼,再到晚上闭上眼。丁宜都态度平和,不争不吵,安静得很。她清楚,现在的她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负担。丁母在接到消息后,辗转很多次,终于得以进入灾区。
睁开了眼。天花板刺眼的白扎进丁宜的眼里,她好似还不习惯这种光明的日子。眨了眨,甚至还有酸涩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丁宜僵硬地一动,便感觉浑身使不上劲。而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丁宜愣愣地看着紧紧攥着自己手,哭得稀里哗啦的邓斯年,只觉恍如隔世。“你……”话一出口,她才听见自己沙哑的嗓子。而邓斯年连忙松开手,端了杯水过来,千叮咛万嘱咐:“医生说了,饿完之后,不能快速进食,所以你水也不要喝得太多,稍微解点渴就够了。”
“这和男生女生有什么关系啊?别给我整这些,我来这是来救人的,不分男女。”邓斯年的眼眶忽地又红了,心里莫名有个地方陷了进去。这个时候,居然还难得地、一边哽咽着一边开了个玩笑:“别吵了,要不然大家一起献吧。”现场气氛闪过一瞬的凝固。很快,医护人员便获得了足够的血包,给丁宜及时输上了血。小型救护车分几趟,将人带去了临近的医院。邓斯年有心想走,却在上救护车前,犹豫了步子。
怕凌欢拒绝,张妈丝毫不敢怠慢,她前脚踩了进去,笑着道:“小姐,这些都是您平日里最爱吃的,今天厨房都给您做了,喜欢吃什么,张妈就给您拿去。”凌欢现在看什么都没胃口,吃什么都一样,把门关上,跟了进来,“不用了,就这些吧。”张妈欣喜不已,只要凌欢肯吃饭,她也不用上下楼跑断腿了,她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瞎折腾。家里也有年轻的女佣人,但老周说了,凌欢和张妈关系更好些,她送饭更合适。
彼时,外头传来敲门声,张妈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厨房给你准备了爱吃的饭菜,我给您送来了。”听到敲门声,凌欢惊坐而起,知道外面是送饭的张妈,她脸色才好了些,她扒拉着头发,对着门的方向喊道:“我不想吃,拿走。”“小姐,这可是、”“拿走拿走!我不想吃!”门外的张妈犹豫了,小姐生气不吃饭,齐少岂不是要找他们麻烦,她握上门把,试图扭开,发现反锁了。凌欢吼完之后,又倒回柔软的床上,她闭上眼睛想睡,没能睡着,最后还是下床,进了浴室。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像极了断了线的珍珠,收都收不住。委屈吗?是。害怕吗?是。难过吗?也是。凌欢曲起双腿,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咬着手背,委屈呜咽的哭了起来。有开门的声音,还有逐步渐近的脚步声,凌欢猛然抬起头,看到彼时站在床边,穿戴整齐看着自己的男人,一双墨眸黑沉沉的,薄唇微微抿着。恨昨晚他对自己强行所为的行径,凌欢羞愤难当,被子一掀,忍着不适跳下床,赤着脚奔到他跟前,抬手朝他脸上“啪啪啪啪”,连打了四巴掌,第五下抬起的手,再也落不下。
凌欢再傻再迟钝,她也听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不行,你不能……唔~”齐深低头吻住她的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带着惩罚性的,恶狠狠的,凌欢想捶打他,双手被他反剪扣在压在床上。面对这种即将发生的事,凌欢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她做的梦,真实又仿若置身于梦境。他们头顶上方的水晶灯,璀璨耀眼,每一盏小灯都做工精致,光线亮得刺眼,晶莹剔透。房间内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都没落下,一眼望过去,外面灯光通明,安静祥和,漆黑的苍穹,点缀星辰几颗。
张郝诚被抬上救护车,周露露一脸茫然,“这到底怎么回事?张郝诚被打成这样,那欢欢呢?她又在哪?”站在她旁边的林舒欣脸色凝重,缓缓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欢欢是被齐少带走的。”余洁吃了一惊,捂着嘴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齐少?”“把人打了,还能光明正大的带着欢欢走的人,除了那位太子爷,还能有谁?”林舒欣说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是万分肯定的。周露露和余洁面面相觑,张郝诚这倒霉蛋是碰了齐少的大忌了,被打成这样,也是够衰的。
凌欢忽的手腕一疼一麻,等回过神来,齐深已然拽着她大步出了房间,不管躺在地上的张郝诚的死活。哪怕凌欢脚上穿的是运动鞋,为了跟上齐深的步伐,她被迫走得极快,但比不上他的大长腿,整个人几乎都像是被他连拖带拽着走的。知道齐深正气头上,凌欢也不敢喊痛,只是低低的说:“大哥,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你。”恰好这时到了酒店大厅,声音虽小,齐深还是听到了,转身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出了酒店。
“小子,给老夫站住!竟敢对我门下弟子下如此狠手,莫非你活腻了不成?”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天空之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脚踏虚空,风驰电掣般朝这边疾驰而来。眨眼间便已来到演武场上空。“云山,你竟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弟子被废掉而无动于衷,你到底是怎样当这个评委的?”老者满脸怒容,阴沉似水的面庞紧紧地盯着评委席上的云长老,毫不掩饰其中的质问之意。
下方观战的众多弟子们见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隐千夜就这样被轻易地击败了,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此时的林为,则缓缓地将散发至体外的源气重新收回到了体内。随后,他微微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了评委席所在的方向。“请问这场比赛不知是否可以算作已经结束了呢?”林为淡淡地开口问道。或许是由于他修炼了魔神荒古体的缘故吧,此时此刻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大气势,仿佛已然凌驾于这片天地之上,令人都有些不敢直视。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句话,顿时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了下方众多弟子们的热议。“哼,你刚刚还敢说林为摆架子呢!这下可打脸了吧!”一名弟子满脸得意地对着身旁曾出言不逊之人嘲讽道。“你给我滚开!别在这里瞎嚷嚷!”那名之前口不择言的弟子此刻脸色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然而,更多的弟子却并未在意他们之间的争吵,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了演武场上那两道身影之上。
望着林为渐行渐远的背影,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之色。他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道:“好个狂妄无知的小子,竟敢如此轻视于我,待到比赛之时,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这边厢,林为已然行至座位之旁,二话不说,一屁股便坐了下去。他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其中的茶水,悠然自得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始。恰在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之中。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冷月大长老驾到。冷月大长老环视四周,朗声道:
【碎星掌:圆满境界!】当系统再次传来提示之时,林为猛地睁开双眼,那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感受着体内那汹涌澎湃的力量,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狂喜。“哈哈,终于提升到圆满了!就让我来亲自试一试,这碎星掌圆满之后到底能强到何种程度!”说罢,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向着院子外走去。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后山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只见林为深吸一口气,体表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
紧接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迈着步伐,径直朝着龙傲天走去。只见林为闲庭信步般地走着,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之上。走到距离龙傲天仅有几步之遥时。林为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平静如水,但那平静之中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你如果想跟你兄弟一起睡在地上,我不介意现在就帮你一把!”林为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然而这句话所蕴含的威胁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她想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全部带回国内,学习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各科的老师十分欣赏她,因为她的艺术天分极高,画出来的东西也十分有意境。尤其是她最得意的作品,心中的爱。Лимоннаяотделка“沈同学,可以看一下你那副画吗?”老师用蹩脚的国语开口,沈明月摆摆手。不是她不愿意,而是画在高希瑶手里。哪怕沈朝说他带来了,她也不信。“老师,我相信我会创作出更优秀的画作。”
“啊朝啊,这可不能开玩笑,你和明月是兄妹,明月现在跟你可是一个姓,不管怎么说,都算你们沈家的半个女儿,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徐奶奶忧心忡忡,她一直觉得沈明月这次出来有蹊跷,沈朝又大老远追出来。加上他现在的话,徐奶奶甚至在脑子里幻想出,沈家逼迫沈明月嫁给沈朝的画面。“不可以。”徐奶奶喊出声,对待沈朝也不在那么热络。中午,一起坐在客厅里的沈朝想要去沈明月的学校,徐奶奶第一个拦住他。
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不是闹的太难看,她也随他们折腾。“我去睡了。”看保命符不在,沈朝逃也似的离开,他知道,沈明月所有的好脾气都是因为徐奶奶在。一旦徐奶奶离开,她能将他的东西扔出去。“沈朝。”沈明月想喊,奈何他速度太快。也罢,一晚上而已。沈明月疲惫的回到房间,心里想着第二天一定要送沈朝离开。她实在不想和沈家扯上什么关系,也不屑于同高希瑶雌竞。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只盼着沈朝能听话。
好在房子够大,有住的地方。徐奶奶也很开心,她欢快的替沈朝接过箱子,嘴里说着感谢。“好孩子,你是个心善的,如果不是你,明月没办法平安长大,或许,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想到那段悲惨的过去,徐奶奶擦了擦眼角的泪。沈朝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徐奶奶的存在。但他从来没有让沈明月来看过她。因为占有欲作祟,他觉得自己收养了沈明月,那么她就是自己的所有物。可徐奶奶这一声声感谢,让他听起来特别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