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被看得心慌,但她不能放弃小诺的探视权。她把心一横,说道:“锦淮,这四年是你在照顾小诺,可他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如果你不给我探视权,我……”顾锦淮打断她的话,“怎么,想拿小诺的抚养权?”这话像是夹着冰渣子,钻入耳朵后,凉彻心扉。苏灵儿眉眼上挑,一副掌握了主动权的得意模样。“我究竟是要探视权,还是抚养权,就看锦淮你的选择了。”顾锦淮招来刘伯,“送客。”苏灵儿的得意僵在脸上,立刻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锦淮。
她第一时间给小诺把脉,关心毫不掺假。三人的早餐吃的其乐融融,苏家人则骂骂咧咧。虽然花园有凉亭,但夏末的温度很高,养尊处优的四人,被晒出一身汗。苏灵儿的妆都花了,气急败坏的问律师,“你有把握我能拿到小诺的探视权吗?”“只要顾禹诺同意,拿到探视权轻而易举。”“如果他不同意呢?”“这四年都是顾总在带孩子,可顾禹诺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足以证明孩子也需要母亲的陪伴。如果顾总不同意,非要闹上法庭,咱们也能胜诉,到时候别说探视权,就算是抚养权,也有可能。”
“那我偏要抱,有本事你把我踹下床啊!”说完,她还挑衅的扫了眼顾锦淮的腿。顾锦淮看着眼前打不得骂不得,还赶不走的女人,一阵无力。突然,他的视线从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扫过。“你现在有求于我,最好老实点。”苏颜被威胁,立刻变得老老实实的。“老公,我知道错了,现在立刻去做早餐,表达歉意。”说完,她快速起床,发现受伤的小腿已经不影响走路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她离开卧室,下楼。
#顾太太,愿余生都有你#苏颜诧异的看了顾锦淮一眼,没想到他直接公开了婚姻关系。点开新闻,入目的便是结婚证。两人的头像打了马赛克,但姓名清晰可见。原本毫无关系的两人,被新闻里的文字编造成了完美的童话。说苏颜七年前对顾锦淮一见钟情,之后默默关注他,后来发现他和苏灵儿发生关系,就黯然神伤的出了国。但事实却是顾锦淮和苏灵儿那夜是意外,所以这些年两人才没有结婚,但苏灵儿一直想当顾太太。
苏颜漂亮的凤眸微睁,心底涌起暖流。“你真的愿意帮我?”“我帮你,你好好照顾小诺,这是交易。”“成交!”苏颜利索的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回家。”一个“家”字,让顾锦淮的心里生出别样的情绪。自从父母过世后,他就再也没有家了。哪怕有了小诺,锦园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的大房子。回到锦园,顾锦淮叫住上楼的苏颜,“将你得到的消息传给我。”
凌欢睁大了眼,慌乱乍然丛生,她快要疯了,双手挡在胸前,嘴巴被封住,她唔唔的挣扎出声,一心想推开他,奈何力气根本并不敌他半分。凌欢从没想到,她和齐深之间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倍感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分外的恐怖。齐深这是借着酒劲,对她做不轨的事,若再不反抗,他就一定会得逞,他清醒之后呢?又该怎么收场?凌欢挣扎得厉害,想到初吻就被他给强行霸占了,她又羞又恼,铁了心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狠狠的咬破他的嘴,甜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放学后,被周露露那几个拉着去玩,凌欢现在都犯困了,要是往日,她早就拿着吹风筒把头发吹干,早早翻床睡觉了。只是现在,齐深说了要等他回来,她索性就用干毛巾擦,起码有事做不会犯困那么快。凌欢眼皮都在打架了,她去冰箱拿了瓶水,打开喝了几口,瞬间精神了许多。然后直接上楼,她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齐深的房间。打从凌欢有记忆以来,她出入齐深房间的次数,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次数太多了。
女人闻言,一丝犹豫也不曾,本就穿得凉爽,三两下就脱得只剩身皮肉,以及仅有的遮羞衣物。女人下意识的想上前踏出一步,又想刚才男人的警告,她没敢动,望着男人璀璨灯光下,绝美的侧脸,声音柔软似水,“齐少,人家都照你的吩咐做了,你不打算抬头看我一眼吗?”不就是杯红酒吗,哪里有她的身材半分好看。“齐少,我这身材都不值得你多瞧一眼吗?哪怕只是一眼。”她自认是名模出身,出席各种场合,甚至是应酬,谁不想占她点便宜,哪个不夸她身材好,连女人都嫉妒得要死。
“我也不知道,毕竟太意外了。”凌欢耸肩,她总不能说,齐深生气,然后把她手机砸了吧。她敢这么说,依着周露露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精神,一定超常发挥,再加上她那大嘴巴,各种高科技发达的时代,下一秒就能传遍全校。毕竟,“齐深”这个名字,北城的人一点也不陌生,而她作为齐家的“一小份子”,她的名字也很荣幸的被人记住了,哪怕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一开始,凌欢觉得奇怪的是,她虽没跟着齐深出席过各种大型场合,亦或者是跟着他应酬吃饭过,但在她生日,或齐深生日的时候,她都会被他强制带到身边,像极了他的女伴。
“快把你二维码给我扫一扫。”凌欢拿出手机,“我手机坏了,这是新买的。”周露露打开手机,打开二维码的图案,“这有什么关系?别跟我说,你换手机,连手机卡也换了。”果不其然,凌欢点点头,“就是你说的这样。”周露露惊讶的看着她,“不是吧?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的吗?换手机就换手机卡。”凌欢摇头,点了添加,“手机卡找不到了,只能买新的。”今早她出门时,老周说,她的手机卡被齐深扔了。
“还小?还不懂事?”秦乐邦当即掐断秦太太的话,厉声说:“他已经25了,我在他这个年纪,我可没像他这么不懂事,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瞎混,不干正事。”秦和泽不以为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十分欠揍的说:“如果爷爷也这么有钱,恐怕你比我还混。”这话显然是火上浇油,秦乐邦怒火中烧,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朝他砸了过去。见状,秦和泽吓得往后退去,茶杯“砰”的一声,砸碎在他脚边,碎片四处分离,茶水也四溅而起,直接把他的裤腿打湿,温热的茶水,渗透裤腿贴到他肌肤上,暖暖的。
许愿不耐抽出手:“宋绵,你发什么疯?孩子没了去找警察,找我干什么?”宋绵扯着嗓子喊:“昨天晚上你一晚没回来,就你有嫌疑!”宋绵身侧的顾北舟见状,眸子越来越冷。“许愿,如果真的不是你干的,就给我一个解释。”许愿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他们认识了十年,从一无所有到影后和总裁,连对方身上的痣在哪里都一清二楚。可他却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一样,以最险恶的限度揣测她。xx
看到许愿脸上的血色褪去,指甲狠狠嵌入掌心,顾北舟的心痛了半瞬,很快被隐秘的快感吞没。看吧,许愿,你根本没有从五年前走出来。许愿紧紧攥着拳头,半晌才松开:“顾北舟,害死孩子的是你不是我。”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力袭来。顾北舟踉跄着后退,回头看见卢卡斯带着敌意的眸子。“顾北舟,别骚扰我的未婚妻。”“未婚妻”三个字,就像一把钝刀,将顾北舟的五脏六腑都搅得生疼。他僵硬转头,看向许愿,冷嘲道:“许愿,你还真够便宜的,才和我分开多久,就这么急着给人当未婚妻?你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吗?”
见顾北舟进来,宋绵又道:“舒华想你了,跑出去到处找,磕在地上了。”“北舟,你多来看看我们好不好?你看这两天你陪着舒华,她好多了。”顾北舟蹙起眉头,视线落在舒华的手臂上。“她的手臂不像是磕到的。”宋绵心中一惊,随即惊呼起来:“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都怪我,没有看好舒华,她从许愿那里回来,就成了这副样子……”
南海向来多雨,刚刚的太阳被乌云遮掩,飘下凄冷的细雨。顾北舟站在雨中,嘶声质问:“你要和谁结婚?”“许愿,你的丈夫是我!”“顾北舟,你应该知道,夫妻双方失踪两年,婚约就没有法律效应了。”寒意顺着雨滴淌进身体。没等顾北舟答话,卢卡斯已经拉着许愿离开。国际酒店。卢卡斯在房间里作曲,许愿一个人下来透气,倏然,一只温暖的小手牵住了许愿。垂眸看去,是一个4岁左右的小女孩。
与此同时,美国纽约。朝阳从公寓的窗户透进来,许愿照例给自己倒了杯黑咖啡,一边做早饭一边看新闻。屏幕上的男人西装革履出现在音乐颁奖典礼上,下一秒,裸着上半身从卧室出来,从许愿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维娜,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野餐吧。”男人刚睡醒,本就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呼吸痒痒地洒在许愿脖颈上。许愿把烤好的面包塞进他嘴里:“卢卡斯,我们不是可以一起去野餐的关系。”
“只要许愿姐回来,我立马把顾太太的位置还给她。”话是这么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许愿不会回来了。顾父率先开口:“依我看,下个月的18号就是个好日子,你们趁早把婚结了。也好让我抱孙子。”“还是年轻人好,那个许愿嫁进来十年都没怀上孩子,你看人家绵绵,才和你在一起多久就怀上了。”顾母见顾北舟还是沉默,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哎哟,我的心脏好疼。”顾父一边扶着顾母,一边骂:“你这不孝子,还不答应,是想把我们气死吗!”
两个小时后,医院。赵主任皱眉:“你这身子骨太弱了,生产会有很大的风险,你确定要生?”季如风握着离若烟的手紧了紧。“风险太大就别生了,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会和往常一样爱你。”离若烟破天荒拒绝了季如风的要求,怯弱的眉眼浮上三分坚毅。“不,我等了这个孩子太久太久了……医生,你想想办法吧。”她能感受到腹中有个顽强的小生命,也想要建立一个和季如风的家。许是被离若烟的态度所触动,季如风没再劝。
离若烟惊呼一声,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流下。季如风急忙赶到厨房,皱起眉:“还是让厨师来吧,客厅有医药箱。”眼看季如风要走,离若烟拉住他。“季如风,我手受伤了不方便,你能帮我贴个创口贴吗?”季如风皱了皱眉,抽出手:“我去叫医生给你消毒。”医生为离若烟处理伤口的时候,悄悄艳羡:“季总对您真好,我一定给您好好消毒。”闻言,离若烟挤出一抹苦笑。他只是不愿再温浅浅面前和自己有过多的亲密接触罢了。
季如风一怔,收回手:“我去厨房给你热点粥。”离若烟在卫生间干呕到胃痉挛,才白着脸出来。季如风的手机还留在卧室。望着冰冷漆黑的屏幕,离若烟有一瞬间的愣神。明明之前什么都会和她一起用同款,可现在,她却连他什么时候换了手机都不知道。她拾起手机,刚想给季如风送去。下一瞬,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温浅浅:“我们的宝宝,今天已经入季家族谱了。”
离若烟下意识去看季如风,触到他眼神的一瞬,万千情绪都凉了下来。季如风的眸中有关切,心疼,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季如风,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季如风舀粥的动作顿住了,半晌才吹了吹,才送到离若烟嘴边。“你先喝粥,补补身体。”体贴的动作,温柔的嗓音,唯独没有回答离若烟的问题。上好的燕窝粥送入口中,只剩一股苦意。此时,季如风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温浅浅。季如风伸手要接,却被离若烟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