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不用说。颜曼就能明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裴祈。紧接着裴祈又道:“是朕自私,不该强求蕴儿的,所以要爱……就让朕一直爱着蕴儿吧……”一瞬间颜曼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可这会颜曼笑不出来。她不敢想裴祈这药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可是这几乎是违背她的意愿。她早放下了。又何必呢?如果她刚刚真的吃下去,不敢想这个后果。她一定会恨死这个人。可是如今看着他的样子,颜曼又有些心疼。
颜曼看着侍卫打开了个小盒子。里面就简单的放了颗黑色的小药丸。颜曼只是看了一眼,摇头道:“陛下,这东西,父皇早为我寻来很多,陛下的心意本公主就领了,东西还是陛下带回去吧。”“蕴儿……”颜曼闻声一愣,抬头看着裴祈。裴祈的难过的看着她,轻声道:“蕴儿,朕只是想为你做些事,你不要有负担好不好……”颜曼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叹气。点头,捏起小药丸准备服下。裴祈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寒眸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但凡他半个字有误,裴祈都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他。黑袍长老看着周围的侍卫掏出锋利的刀,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他还是还害怕帝王威压,身怕他不急说什么,就被男人一刀取首。颤颤巍巍的开口道:“陛下,这件物品虽然是娘娘佩戴许久的东西,但物有灵,它也是能感觉到它的主人不想要他的,所以这件东西已经不是全完属于娘娘。”裴祈被他这话愕然到。看着太监再次把这个玉环拿上来时,看着已经裂成两半的模样。
颜曼被这可爱的小孩逗笑,谁是小孩小的时候,什么也不懂,照她看来,小孩早就什么懂了。只是在他这个年纪很难控制住自己。颜曼也没忘记来人。对着裴祈“陛下,又来做什?”裴祈心痛的看着颜曼这个样子。开口道:“蕴儿,赤岭国有些事情,朕要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可好?”颜曼奇怪。她一个皇帝想做什么做什么,又何必来问她。如果什么事都有讨论的余地,他们如今也不会是这个模样。“陛下是赤岭国的君主,我不过只是闵国的公主,自然干涉不了陛下的抉择。”
“是。”从今往后,谢司礼,是你的了。叶慕栀本以为今天谢司礼回来的时候会很开心,结果他推开门进来时,却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语气里甚至还蕴藏着不明的怒意。“叶慕栀,你今天什么意思,又想干什么?”她顿了顿,对他的态度有些不解,但还是解释了一句,“你说票的事情?我有事去不了,就把票给岁雅了。”说完,她又殷切的问道:“今天你们玩得开心吗?情侣摩天轮坐了吗?鬼屋去了吗?如果没玩尽兴的话,我还有两张票,明天你可以再和她一起去一次。”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我撮合你们,你别再陷害我就行。”电话挂断,她看着手机渐渐熄灭的屏幕出神,脑海中却又回想起刚刚秦岁雅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没有帮秦岁雅,她真正想帮的,是她自己,更何况谢司礼真正喜欢的人,本就是秦岁雅。她只是让原本的剧情加快,同时,也给自己留一条生路而已。天色完全暗沉下来的时候,叶慕栀收到了秦岁雅发来的消息。是他们的合照。
洗完了水果,叶慕栀和谢司礼回到了病房,又聊了一会,一行人便准备离开,刚刚走出医院,秦岁雅就率先开了口,“司礼,叶小姐,现在也快到饭点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秦岁雅的提议谢司礼自然不会拒绝,至于叶慕栀,兴许是不想让她耍大小姐脾气为难秦岁雅,还没等她开口,他便直接替她答应了下来。到了餐厅之后,几人跟着服务员进入包厢,他从善如流的接过菜单点菜,可直到菜全部上完,叶慕栀才发现,他点的全都是秦岁雅爱吃的菜。
短短一句话,便将她刚刚想法衬得如同一个笑话,她心底微微发涩,如果是以前,这个时候她应该赶紧向他解释,这段时间他总是很忙,谢奶奶年纪大了容易孤独,她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多陪陪谢奶奶而已,可现在,她只是低下头,声音平静,“好的。”说完,也不等他便直接朝着水房而去,不像从前那样一定要与他同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谢司礼心中升起一丝怪异,从昨天开始,她的所作所为好像都开始变了。
信中清楚写明了十七日之后她便要去国外隐姓埋名的活着,让叶父叶母不用担心,等到时机合适,她会偷偷回来看望他们。叶慕栀不是没想过要带着父母一起离开,可毕竟他们的年纪大了,基业又都在这里,更何况,她觉醒的这件事太过荒唐,一言两语根本说不清,还会让他们觉得她疯了。而且如果叶父叶母一同消失的话,叶慕栀也害怕谢司礼会起疑心,所以综合考虑之下,最后她还是决定让父母留在这里,她独自离开。
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得到了允许,谢司礼也不再停留,匆匆离去时与她擦肩而过。他走到门口,就要推门离开时,她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谢司礼,其实你以后不用这样……”听到她的声音,谢司礼下意识停下脚步,皱着眉站在原地等她说完,可她声音却在触及他有些不耐的目光后,骤然哑了声。“你走吧。”最后,她还是没有将那后半句话说出来,只开口让他先行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她才再次讷讷开口,
“你你你,你是谁啊!!!不知道这是公主休息的地方!”小丫鬟可是个暴脾气。嗓门大的很。一下子便把魏静吸引了出来。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谁,心被高高提起。张承澈没想到会被一个小丫鬟阻拦在门口,看到魏静站在闺房门口,一把推开了小丫鬟上前。紧握对方的手道:“蕴儿,原谅朕好不好,我已经遣散后宫,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对不对?”
叫卖声,杂技表演声,学堂里面学童读书的声音,不绝于耳。老旧的学堂也被翻修扩大了一倍。4魏静感慨万千。心情稍稍得到放松道:“这里真的变化好大啊!!”霍庆之不自在的摸了摸头道:“公主不在的这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微臣胜战归来,也被吓了一跳。”霍庆之死死看着魏静的表情。魏静闻言点了点头。转头看着霍庆之道:“没想到当年还是小士兵,如今已经是大将军了。”霍庆之已经是个大将军了,常年在战场上晒出来的麦色肌肤,脸上还有深深浅浅的疤痕,应该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
大哥无奈:“好了好了,父皇母后,还是让小蕴好好休息吧。”几人相视一眼,连忙点点头。最终魏静回到了自己的寝殿里,还是与以前一样,陌生而熟悉。一个人呆坐在床上,日夜的奔波,早已是使她疲倦,可是一旦闭上眼睛,心还是会一阵一阵的难受。她明明想见他最后一面,在她心里好好的道个别。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公主,霍将军求见。”魏静疑惑,什么霍将军会来见她?留着心中的疑惑。
思及此张承澈道:“方丈,朕今日来是……”还不等张承澈说完,方丈便道:“陛下,请随老衲来。”两人来到茶室,烟雾袅袅。方丈听完了他们的故事,摇头叹气道:“陛下,你与她本无缘分,就算再来一次,到最后也只会形同陌路。”张承澈听脸色一沉,这话太过直白。连小和尚都面色不忍。方丈心中感慨紧接着道:“陛下执念太深,若陛下执意需要一个答案,可往南走看看。”
那怕她只是离开,他也有挽回的余地。他的蕴儿最心软了…………太和殿内。众人看着时不时悲伤的张承澈,唏嘘不已。魏静的死就像一道魔咒,使的整个皇宫安静异常,没有人敢当着皇帝的面说那个人。连最受宠爱的白芷柔,陛下也是多次拒绝她的求见。直到上朝结束,众臣离开。张承澈仍然看着手中碎掉的玉环,试图将他们拼回去。可是无论再怎么拼,它都回不到原来的那个样子。直到身边的公公欲言又止最后道:“陛下,坤宁宫那边发现了皇后娘娘写的信……”
魏静看着张承澈的脸,对比七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岁月在双方身上都留下了痕迹。1她一遍遍地在心里描摹了一遍他的模样,最终合上眼,掩去眼底的痛意。“陛下今日先回去吧,臣妾无碍,只想再陪陪小兰。”张承澈微微一僵,点了点头:“朕陪你过去再走。”魏静明白,他是在担心给不了她要的说法,恐她又会闹。可她不会了,她早就知晓那令人心痛万分的答案。小兰就安葬在坤宁宫的一角,一块碑立于兰树下。
“就是这句!”洛桑丹珠激动道:“我参不透,因为我修行了整整七年,佛告诉我,一切皆空,我的心早已空空如也,又如何遵循自己的内心?”这一刻,望着眼前无比苦闷,寻不到出路的洛桑丹珠,江白措感觉,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他也曾像她一样苦闷,一样迷茫,一样看不到前路。他从小修佛,自认为早已参透佛法,参透一切,可最后却被苏若兮动摇了佛心。而曾经无比坚定,一心礼佛的苏若兮,似乎也被什么动摇了佛心,无法再安心礼佛了。
“很多年前,白措曾问过我,佛是什么?当时我没能回答他,因为我也没有参透。”“但我现在也许想到答案了,所相非相,即见如来,佛不是如来,不是寺庙,不是圣僧……而是心之所向。”“……人……人要遵循自己内心的选择。”说完这句话后,主持便圆寂了。洛桑丹珠僵在原地,等她再次回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虽然获得了原谅,但洛洛的心里仍旧很不是滋味。离开前,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串手环。正是当年,苏若兮看到的,洛洛戴在手腕上,和江白措成对的那一串藏族手绳。手绳由红蓝两色的细绳编织而成,红绳为女,蓝绳为男,紧紧缠绕,永不分离。手绳上还穿着蓝宝石和红玛瑙,而红玛瑙代表着永恒的爱意。“对了,若兮姐姐,这个给你。”洛洛郑重其事的,将那串藏族手绳放到了洛桑丹珠的手中,然后道:“这手绳,其实是白措哥哥给你编的。”
说到这里,洛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起身,“噗通”一声跪到了洛桑丹珠的面前,然后流着泪向她忏悔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惨了你们!”“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够再给白措哥哥一个机会,他真的很爱你,他为了你还俗,如今又为了你重新出家……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深的感情了。”“而我相信,你内心深处,对白措哥哥一定也还怀着爱意,看着你们两个如此深爱,却宁可在佛门中一起煎熬,也不愿摒弃前嫌在一起,我心里真的特别不是滋味。”
此生,若不能和她长厮守,那边一同苦修吧。人生太短,不够五百年,但此生只要他还在,便会一直守着她,她若成佛,他便拜佛,她若成神,他便拜神,而她若成人……他也会陪她共度余生。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她便是他心中的如来,他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负她!主持长长的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最终,主持还是同意了,让江白措重新皈依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