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隅钟走过去,冲夏兆言伸出手:“给我吧。”夏兆言没有直接把东西给林隅钟,他看着林隅钟,问:“林隅钟,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离开沈月绡啊,为什么啊?你不是说自己已经不喜欢她了吗?”林隅钟觉得这人真的莫名其妙。“该说的我应该已经全部和你说过了,我已经选择离开她了,至于现在她一直来找我,这是她的选择,我也很苦恼。”夏兆言苦笑着摇头:“不对,还是因为你,一切都因为你。”林隅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想再和他这样打哑谜了。
那沈月绡更不清楚了。到那时候,沈月绡应该会走了吧。可是,还没有等到林隅钟离开,校园论坛上就出现了难听的声音。林隅钟被爆料与多位富婆有染,并且在与富婆交往期间欺骗多位穷苦学生,骗走了她们全部的钱,还有几人因此自杀。这爆料来的突然,而且发酵的很快,一点没有给林隅钟准备时间。配图是林隅钟与很多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富婆在一起的照片,还有林隅钟站在豪车旁的照片,甚至还有几张交易记录。
也就在夏兆言搬到林隅钟附近这几天,沈月绡终于鼓足勇气找到了机会。她参加了一场建筑院的作品展,并且在林隅钟的作品面前站了很久。那是一个大楼模型,结构形状很特殊,可是看了又莫名觉得很好看,有很多人驻足观看。直到中午,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可是沈月绡还是站在林隅钟的作品面前,一步都没动。林隅钟注意到了她,走进询问:“女士,您对这件作品有什么看法吗?”沈月绡转身,林隅钟看到她的脸后,转头就走。
林隅钟呆滞住了。“怎么可能啊,她很明显喜欢你啊,你也喜欢她不是吗,这场婚事不应该你们都很满意吗?”夏兆言摇摇头。“因为你,是因为你啊,他对你念念不忘,所以她才不愿意娶我!”林隅钟只觉得他这句话好笑。“她在婚礼上丢下我,就是为了去找你!”这次轮到林隅钟不淡定了。在林隅钟的视角里,沈月绡已经不爱他了。所以他才能走的那么干脆,放手的那么利落。结果现在夏兆言告诉她沈月绡爱她。
梦里是18岁的林隅钟在对他笑。笑容炽热真诚,林隅钟对他伸出手。“看,送你的礼物!”“漂亮的礼物盒打开,里面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珍珠项链。梦醒,沈月绡才发现已经后半夜了。她开始回想自己与林隅钟的种种。当年自己为了创办公司,每天忙到脚不沾地,是林隅钟任劳任怨,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她。女人在官场并不好走,是林隅钟一次又一次为她加油鼓气。每一个生日,每一个节日,每一个夜晚,他们都信任对方,深爱对方。
沈月绡转身又回到客厅,她看着夏兆言。“我有话要问你。“夏兆言先是惊喜。可看到沈月绡黑如陈墨的脸色,他的笑容又淡了下去。沈月绡直接质问。“说,你是不是跟林隅钟说了什么!”夏兆言矢口否认:“我没有!”“不可能!隅钟Лимоннаяотделка不是这样的人,你对他说了什么对不对!”夏兆言还在继续挣扎:“我没有!”沈月绡点点头。“行,行,你说你没有是吧。”她夺过夏兆言的手机,翻开了微信。
秦小雪抹了抹欲掉不掉的眼泪:“好,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他点了点头,重新盖上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几天前温婧如瘦削的、布满伤横的身体和录音笔里最后的那句诀别意味十足的话。6越想,他心中烦躁更甚。昨天在包厢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昏头脑,来不及仔细思考,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下,这其中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明明几个月前泳池派对的时候温婧如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短时间内她就瘦成了那个样子,即使是癌症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瘦到那种地步。
江聿临挥了挥手拒绝了他们的关心,目光落在苏锦身上:“你说她死了她就死了吗,她有墓地吗?”苏锦冷眼看着包厢里的闹剧,眼神都没额外多给江聿临一个:“你不用激我,我不会告诉你婧如葬在哪里的。”说完,也不管江聿临是什么表情,直接离开了。他愣愣地看着苏锦离开的背影,笔直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他把自己扔进了卡座,一杯接一杯喝着桌上的酒。烈酒下肚,慢慢地,他的胃就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他捂着肚子,额上的冷汗慢慢汇聚成汗滴往下坠落。
江聿临脸上的怒火滞在脸上,像是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冲上前来夺走录音笔:“苏锦!你怎么可以配合她玩这么无聊的把戏!”苏锦匆忙躲闪,一时不察还是让他抢走了录音笔。江聿临慌忙去找开关,可他的手抖得厉害,小小的一个暂停键怎么按不下去。录音笔里,温婧如的声音还在继续:“江聿临,爱你太累了,下辈子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吧……”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亲昵得仿佛恋人间的低喃,可她的话却又十分果决,带着永不相见的意味。
……几天后,帝景会所。“都快一个月了,温婧如这次居然这么能忍,难道真的不怕江哥不要她吗?”热闹的气氛中,突然有人提起温婧如。立马就有人附和。“是啊,好久都没看到她了,还挺不习惯的,不过你们说这次她到底能坚持多久?”“三天内,她绝对会给江哥打电话!”“那我赌两天,要是我赢了,你车库里那辆最新跑车就归我了。”他们聊得火热,江聿临却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眉头紧皱。他身边的秦小雪默默环住他的手臂:“婧如姐姐也太不懂事了,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怎么能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不给呢。”
朝阳很好看,可惜她看不了几天了……温婧如下意识捂住心口缓了缓,踩着朝阳归家。她推开家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眸色一震:“你怎么来了?”江聿临起身朝她走来:“我来看看你的伤。”温婧如呼吸微凝,下意识把衣领往上扯了扯:“好多了。”江聿临却不容她拒绝,一把抱过她放在她放在沙发上,扯开她的衣服。她心中一慌,下意识就想挣脱他,却被江聿临一把按住。看见女人身上大片的淤青和伤口,江聿临的瞳孔缩了缩:“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他就连夜带着她上山求来一把同心锁系在最高的山上,自那以后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温婧如闭了闭通红的双眼,最后换了身衣服,强撑着口气爬上了曾经和江聿临一起登上的山。她找到工作人员要来了一把锯子,顺着铁链一个一个找过去,发现在她和江聿临的旧锁旁边还挂着一个崭新的锁。上面刻着‘江聿临和秦小雪’。温婧如目光渐黯。原来他竟然也带秦小雪来过,他们的新锁放在她的旁边,秦小雪难道不会介意吗?
此刻她声音中的惊慌不再作假,见他起身就要离开,连忙抱住他的大腿,就这样跪在地上跟着时宴瑾的脚步向前挪动着,他却丝毫不留情面,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后径直转身离去,只留下在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清姈。等到公寓的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她的脸色已经彻底变得苍白如纸,再没有一点血色。她就这样枯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地板的凉气丝丝入骨,却敌不过她此刻心中的寒意。天色将明,一夜未睡的苏清姈双眼红肿,转头望向窗外的夜色,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才刚刚显怀的肚子,
她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娇嗔地锤向他的胸膛,娇羞开口,“别闹,还怀着孕呢~”他眼神晦暗,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三个月了,可以了,让孩子提前见见爸爸。”苏清姈还在半推半就,“不行,我怕……”“不怕,都多久没碰了,你可知道我要想疯了?”话音落下,他抱着苏清姈快步走了进去。祝毓潼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包里的手机铃响起。她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明白是谁,于是按下了接听。
在场男人眼里瞬间放了光,哄笑声越来越大。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哄闹,时宴瑾才冷冷抬眸制止了他们的打闹,“小声点,别闹到阿毓面前。”“时哥你就放心吧,嫂子听不懂意大利语,我们都有分寸。”他没有再接着讨论这个话题,感受到身旁之人的颤抖,连忙脱下自己外套小心翼翼的给她披好。“乖乖,是不是冷了,这样有没有好一点?”熟悉的古龙香水味瞬间袭来,却没能抚平她的情绪。祝毓潼抬眸看向眼前柔情似水的男人,语气颤抖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以后这种收拾的活不要自己做好不好,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离开我了,乖乖,我好怕,别离开我,我会死,我真的会死的。”祝毓潼没有回应他的话,低头间却看见了他笔挺华贵的西装裤膝盖上的灰尘印记,显然是发现她不见,为了找她太着急,进门时摔了一下。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过才消失了一个小时,他就急成了这样。那要是不久后,发现她永久消失了呢?他又该如何?
可这还不是结束。眼看着时宴瑾拆开第二个包装,苏清姈语气娇软的阻止了他,“时总……不行了……您不去陪夫人了吗,寒风烈烈,她可等了好一会儿。”“闭嘴!趴下!”时宴瑾冷冷打断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再次占有了她,开始了下一次征伐。这一次,祝毓潼再也听不下去。她踉踉跄跄的转身,苍白着脸转身离开。回到家后,她一言不发的整理起这些年来所有和时宴瑾有关的回忆,他们的照片、他送她的所有礼物、他们曾经一起挑选的一件件代表恩爱的情侣物品。
烟花很浪漫,她很喜欢。可烟花易逝,爱意,也是如此。一阵风吹过,将祝毓潼面前的纸巾吹落在地,她下意识弯腰去捡,余光却透过被吹起的桌帘瞥见餐桌的下方,一双穿着丝袜的腿正轻轻蹭着时宴瑾的西装裤。在场只有三个人,那个人不是她,蹭腿的人是谁便显而易见了。而让她呼吸发紧的是,时宴瑾没有推开那条腿,反而在苏清姈若即若离着要退开时突然伸手,极为霸道的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她黑色的丝袜映衬下显得格外性感,细细摩挲着她的脚踝,轻柔的抚摸引起她的阵阵颤栗。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可说出来的话都无外乎是在表示,时宴瑾找他们都是为了祝毓潼。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所有人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才看到是穿着紧身制服短裙的总裁秘书苏清姈。“抱歉,刚刚有点私事来晚了。”想到刚刚听到的议论声,再看看聚在一起的女佣和员工们,她笑着走到祝毓潼的面前,也开口解释了一句,“夫人请放心,时总和我的交流基本上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谁不知道时总唯爱夫人,平日里除了公事都不会多说两句话的,怎么会和我们有什么交集呢?”
抢救了一夜,谈思韵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闻着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缓缓睁开了双眼。床边老首长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谈啊,你可算醒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老谈交代,首都那边来了死命令,你这次,是必须得回去了。”谈思韵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我、我不走……”老首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说:“小谈,你就别犟了,听家里的安排,早点回去吧。”6
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温情。中医馆。邵楚安刚跨进门槛,就看到魏棠背着手,面向墙壁,有模有样地端详着墙上挂的锦旗,身后的手指头上还勾着一副新墨镜。馆长见他来了,连忙把邵楚安拉到一边,询问情况。“小邵啊,这人说是你昨天晚上接诊的她,今天一大早就在医馆门口等了。”邵楚安点点头,示意馆长放心。“是,我昨天晚上接诊的她,摔伤脱臼,应该没什么大事。”说完,邵楚安放好东西,换上白大褂,走到了魏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