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盛思航并不想去,直到听到班长说顾老师也会去。顾老师是他的老师,但同时也是孟晚意那一届的老师,大学他便对他颇有照顾,便想着顺便给恩师送一份她们的结婚请柬。聚会当天,邮轮上人来人往,盛思航和同学聊了几句就准备下楼去包间里找顾老师。刚走下楼,入口就传来一阵惊呼,他抬眸一看,就看见江时卿挽着盛安染的手臂缓缓走了进来。今天的江时卿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他身着一件流光溢彩的西装,上面纹着重工花纹,镶嵌着璀璨的珠宝,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她沉默了一瞬,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就因为上次那点小事,你就要闹脾气到现在?”“我说过时卿是我未婚夫,没几天就要进这个家,你对姐夫就不能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吗!”听着盛安染的话,他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不是闹脾气,他是,彻底要和她划清界限了。不过他也不想再做解释,他将银行卡放下,直接转身离去。
盛思航连忙四处找了起来,可他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他急得正要报警时,身后突然传来江时卿的声音。“你是在找你的玉佩吗?”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盛思航猛地站起身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是你拿走的?”江时卿一脸嫌弃的推开他,眼底笑得更盛:“是我拿的又怎样,我想来你房间翻件衣服的,结果正好看到那枚玉佩,觉得好玩就扔给了一条黄狗,哦,那狗还没跑远呢,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她说不出一个字,搂着他的脖子,贴紧他脖子那块温暖的皮肤,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的呼吸。当她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刻。还是那间屋子,晚霞照亮了房间。她起身,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体。书桌上放着她的香烟和手机,她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满屏的新闻占据。点开一个页面,是锡源以及其他几个沿海城市因突发海啸引起地震,好在疏散及时才没有造成严重伤亡。秦淼来看她,给她带来了美味的松子。
黑暗中有一群身份不明,全副武装的人马潜入了城市,很快擦枪走火,双方打了起来。炮弹雨点般落到城市里,炸毁了重要的设施。魔族军队占领了各处,与军队激战。之鸢几人杀的眼睛发红,身上几处重创。谭舟站在高楼上,悠闲地倒了杯烈酒,打开唱片机,壮阔的交响曲映衬着外面的火光冲天,嘶吼与哀嚎响彻黑夜。***茫茫雪山,她艰难地跟在仁光身后,手中拄着他的竹杖。没过膝盖的积雪中行动艰难,她摔倒在雪地里,又被人拽起来,呼吸困难,胸腔全是刺骨的疼痛,仿佛随时会窒息。
“哥哥……”邬姝满眼恨意,肉身消散在空气里。邬格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爆发强大力量,邬格的亲信突破外面的围攻,拼死用障眼法带他逃出501的基地。邬格被安置在魔族最偏僻隐蔽的叁崖居。“联系潭舟,叫他来见我……”邬格吐出一口血,脸色惨白。“星枝,就这么放他跑了?”之华拍拍手中的灰尘。“他肯定会找谭舟,放心,谭舟知道了真相,怎么会允许自己辛苦多年为他人铺路。”
她冷漠而礼貌地拒绝了对方的爱意。在对方失落的神情中擦肩而过。春浮因为被关注而遭受女生的孤立,这样的戏码她早已司空见惯。周末她留在学校,晚上出去吃饭,被几个女生堵在了胡同里。带头的女生叼着香烟,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她变了脸色,死死盯住带头女生的眼睛。对方明显被吓了一跳。她们将她控制住,试图扒掉她的衣服,并拿着手机开始录像。她拗足力气,拼命挣脱束缚,冲上去揪住带头人的头发往墙上撞,很快她们扭打在一起,几个人被她这股不要命的架势吓得仓惶逃离。
之鸢瞪了他一眼,明月闭着嘴不敢作声。那巨蛇大概超过二十米,身形巨大粗壮,身上有绚丽美丽的花纹,人面蛇身,嘴里吐着鲜红的信子。“何方妖孽,在此作祟!”之鸢聚神在手中凝聚一团蓝色火球朝那巨蛇扔过去。却不料对方一个轻轻甩尾又将那火球扔了回来。之鸢忙拽着明月的胳膊躲避。火球爆炸一棵百年老树就这样殒命。霎时山林浓烟滚滚,鸟雀惊飞。蛇精吐着信子眼神轻蔑。之鸢被对方这一激顿时那股不服输的劲直冲脑门,面上涨红。
“云箴,你不能单独冒险。”星枝放下手中的孔雀尾羽率先开口。云箴走到窗前,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此一举必中命门。”“谭舟那小子虽有野心,却不是个好猎人。一个好猎人,不会被邬格牵着鼻子走。”秦樾走到云箴身旁,双手抱胸,冷冷地讥讽。“我派人找机会透露谭舟是私生子的消息给他。”李之鸢开口道,一双美丽的眼眸流转冷光,“让这条狗好好的认清自己的身份。”“之宪,你守着边境动向。501由之华守着。邬格一定会来救腾蛇。那可是他的亲妹妹。”云箴蔑笑。
“盛思航!”盛安染阴沉着脸就要走过来拉她的手,可孟晚意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悦。“盛安染,今天是我的婚礼,你这是什么意思?”盛安染这才知道和盛思航结婚的对象是自己最要好的闺蜜!被背叛的感觉溢满心头。一个是她养了十六年的男孩,一个是她认识了二十多年的闺蜜。他们就这样背着她结了婚!她下意识朝眼前的女人揍了过去。“孟晚意!”尖叫声四起,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小姐,没有请帖您不能进去!”“滚!”“里面的人是我弟弟,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话还没说完盛安染就要往里面闯,一道哭声从她身后响起。“安染!”她一回头就看见江时卿颤颤巍巍的站在不远处,眼眶微红。“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提起婚礼两个字,盛安染眼里的掠过一丝不耐,她烦躁的扯了扯裙子。“江时卿,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婚礼取消,你也该走了。”
她强压下心脏处的痛意,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睡了没。”盛思航神色淡淡,“正要睡,没什么事的话,我关门了。”“思航,我——”很多话都冲到了盛安染嘴边,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看到他那张脸,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过了许久,心头的躁意被强行压住,面容再次恢复冷淡,那些话语也消散在嘴角。“没什么,早点休息。”盛思航嗯了一声,关了门。他没有立马休息,而是在房间里收拾了许久,然后抱着一个箱子来到盛安染门口,将箱子放在了她的门口。
说完就越过他离开,却在走上甲板的时候,被一道重力猛的朝后一推,要看整个人就要掉落海底,他连忙下意识的回身抓住了江时卿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两个人齐齐跌入海中。惊呼声乍起,飞快赶来的盛安染脱下西装外套,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下了海。冰冷的海水倒灌入盛思航的鼻腔,辛辣的刺激感在他喉间蔓延,他用力的挣扎想要往上游,却被一个接一个的猛浪打的头晕目眩。迷糊中,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跳入海中,朝离他不远的江时卿游去,一把抱住他头也不回的朝救生船游去。
她沉默了一瞬,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就因为上次那点小事,你就要闹脾气到现在?”“我说过时卿是我未婚夫,没几天就要进这个家,你对姐夫就不能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吗!”听着盛安染的话,他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不是闹脾气,他是,彻底要和她划清界限了。不过他也不想再做解释,他将银行卡放下,直接转身离去。
盛思航浑身打了个寒颤,正准备开口,就撞上盛安染冰冷的眸子里,那眼神如同冬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盛思航!是不是我把你宠得无法无天让你彻底忘记自己身份了!我早说过,时卿是你姐夫,以后就是盛家的男主人,你要尊敬他,不准再任性!现在,立马为你刚刚犯下的错给他道歉!”这不是第一次她不信自己了,最开始他还会替自己辩解,心里也会难受。因为她从前跟自己说过只要他说一句不是,她就无条件的选择相信自己。
这般羞臊的话问了出来,原本还啜泣着的文盈停了哭声,面色也忍不住泛红,她从文嫣怀中直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攀上二公子的主意,还是文嫣出的,大姑娘要选人的消息,也是文嫣从三公子口中听来的。文嫣原本也是夫人身边的家生子,长她几岁,当初她的容貌还没长开的时候,就属正值花期的文嫣最出挑,以至于向来好色早熟的三公子闹着要文嫣给他做通房,夫人无奈,也就将文嫣赏了过去。
可文怜哪里会善罢甘休:“二公子可说了,下回给我带如今时下最流行的珠串。”她当着文盈的面摆弄她那双手爪子,还有空空的手腕:“二公子说我左手好看,便带在左手上罢。”饶是文盈知道文怜是在气自己,她却仍旧控制不住地觉得心里委屈。他对谁好都可以,为何偏偏是文怜?即便如此,文盈仍旧咬牙忍耐着,不去回答文怜的话,只专心用屋中存着的水浆洗衣物。文怜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不爽,看着文盈动作间的腰身纤细好看,她心里更是不服气,暗暗骂一句:“下贱胚子!”
她怕急了,一路回了夫人院里,钱妈妈看着她手上的衣服,好好地拿了出去,却穿了个大洞才回来,也只能微微叹口气:“下次机灵些,大公子不收,就悄悄将衣服给毁了,反正也没人敢同大公子对峙几件东西的下落。”文盈对着钱妈妈点头,但却说不出一个谢字。她捕捉了钱妈妈话语中的字眼——下次。她下次还会再去见大公子吗?老天保佑,可别有下次了。上午过的既不安稳又憋屈,下午倒是顺利了不少,到了天擦黑,文盈终于能回了自己的屋子歇息,可却没料到,她的衣服不知被谁丢到了地上。
钱妈妈话都已经这般说,文盈知道,这个甜枣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否则她便是不知好歹,反倒是惹了钱妈妈不快。她低垂着头,将满腹的委屈都咽回了肚子里面去,自己躲到了后面换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她看着钱妈妈,只能硬生生扬起一个笑来,从她身边走过。她几步到了库房,果不其然,文怜早就带着给二公子的东西出了去,待装着大公子衣服的托盘放到了文盈手上,大公子冷峻的眸子刹那间钻入她的脑中。
他眸带不屑地上下打量了文盈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一般。”是什么一般,觉得她一般吗?文盈觉得自己面上臊得慌,不明白为何大公子要在二公子面前如此说她,是因为同夫人有气,便撒在她这个丫鬟身上吗?大抵是因为多年兄弟情,陆从璟表现的倒是泰然许多,笑得和煦如春风,替文盈解围:“盈儿胆子小人也老实,大哥莫要吓到她,叫她回去罢。”说着,他给文盈使了个眼色,文盈反应过来,硬着头皮给两位公子俯了俯身,掐着手中的糕点赶紧离开。
她心想,都怪大公子,要不是他同夫人打嘴仗,哪里会耽误她和二公子的事呢?回回见面,回回来一次唇枪舌战,有啥用?文盈咬了咬牙,要跟着夫人回屋的时候,佯装肚子疼,同钱妈妈告假赶紧往出跑,盼着能追上二公子。上天还是眷顾她的,眼看着二公子就在不远处,她停下小跑的步子,缓和了两下呼吸,慢慢走到二公子,声音柔柔:“二公子。”许是她这一声唤的猝不及防,陆从璟回转过身来,在看到文盈的瞬间,唇边荡起来温和的笑来:“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