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室。罗茜几人趴在窗口上,看着左阳去而复返,都是一脸的狐疑。“哎?罗姐,你看他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小区外面有黑狗都不能对付的怪物吧?”林逸轩猜测着,罗茜冷哼一声。“管那么多干嘛?”“既然他回来了!咱们找个时间,去把他的狗抢了!”“赵德柱,你敢去吗?敢去的话,我们现在就去下楼抢!”“罗姐...还是算了吧...”“他要是跑到屋里,谁知道他那屋里现在有没有鬼?我们还是等他下次出门,下楼去拦他!”
“联系过去...”“等等~”“如果我现在和一个月前的自己说,千万不要带着小墨迹来永德寺呢?”左阳顿时领悟!这样的话,一个月前的自己到了眼下的这一步,是不是就会改写历史了?“可行!”想到这里!左阳当即忍着剧痛拿出了手机。【左阳:喂!听我说...如果你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你切记,诡异降临的第三天后,千万不要带着小墨迹到永德寺...】
也不在乎食物最后有没有送到别人手里。他在乎的,是怎么活下去!“永德寺...”“永德寺...”踩着油门,或许是忌惮更恐怖的诡异,车子开得飞快!左阳的视线透过车窗看向街道四周。林立的房屋中,不少人好奇的看着这辆出行的面包车。小墨迹坐在副驾驶,一脸紧张的看着挡风镜外的街景。似乎,外面随时可能有诡异出现一般。摸了摸胸口的香炉。左阳油门踩到底。
叫黑狗小墨迹,不是因为它真的墨迹。而是黑如墨,跑动速度飞快,就像钢笔书写留下的墨迹。“狗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几乎是第一时间,缓过神来后,左阳看向了手机屏幕。果然!与周扬的聊天信息变了!昨天发出去的“在吗?”几乎在昨天就秒回了一个,“左阳,你有没有事?”“啧啧啧...”“果然啊,人情人情,没有人情,人家怎么会稀罕理你呢?”
“这是...”“他们在怕?”“在怕这个香炉?”“可是这香炉也不是法器啊,也没冒金光啊!”尽管不明所以,左阳还是很欣喜香炉能起到作用。“嗬~嗬~嗬~”站在香炉边,敲门鬼的声音都在发颤。随后,左阳就见到了这辈子最离奇的一幕。敲门鬼突然沿着香炉倒退十几步,像是生怕得罪了香炉般拉开距离。然后又沿着墙壁,极其恭敬的避开了香炉,朝着门外走去。
“这不是食物不食物的问题,你算计了我们罗姐!还有啊,这一栋类的口粮,你以为你拿了就全是你的了?”“跟他费什么话?”“喂!开门!!!”李志勇的声音后,一道娘娘腔的细骂声传来。房门被人踢得“咚咚”作响。“左阳!”“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开门,把吃的都给我们!还有,跟我道歉,以后给我打杂,我就原谅你!”罗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左阳嘴角冷笑,只是幽幽的回了声。
朱向清为他总结了一下,无非是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形成文件,上报给知青办,至于文件内容的好坏,完全取决于他们的表现。所以迟到、早退、旷工、出工不出力、挑事、斗殴、还有生活作风问题,这些都会影响到他们这些知青的返城。村长看到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满意的点点头,他忽然知道如何拿捏这帮公子小姐了,只要用回城指标吊住他们就成。接下来的场景不但让村长跌破眼镜,连村民们都要抓狂,那些新知青根本连草都不会拔,甚至连成熟的麦穗也拔了下来。
李娜是个火爆脾气,听到这个知青这样说话,冲过去直接给了她两巴掌:“你特马的才不要脸,我黄瓜和西红柿还有鸡蛋是在集市里换的,谁偷你的黄瓜了,再说你有黄瓜吗,撒币玩意儿,真是无事找抽型。”郝知青愣了一下,这黄瓜西红柿不是他们的,其中一个老知青特地去菜园子看了一眼,默默的摇头,真不是他们的。郝知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冤枉你说明白不就得了,有必要动手打人嘛,太野蛮了。
车子到达村口,所有人都下了车,朱向清朝着牛倌鞠躬,感谢他刚才仗义相助,安红紫眼神一闪,也对着牛倌鞠躬。安红紫鞠躬了,安红叶也跟着学,李娜考虑了片刻,也有样学样,牛倌被吓到了,他可帮不了这些知青的忙。“牛叔,谢谢你维护我们知青,我们出来咋地啥都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你,朱知青就要被欺负了。”原来是感谢自己,牛倌虚惊一场,但看向这三个女娃子的眼神又和蔼了很多,他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朱向清摇摇头,她的粮食也不多,实在是她不想再吃粗粮了,会把胃给弄坏的。“我有钱,给你,这里是十二块钱。”牛婶眼睛亮了起来,其实这些东西最高能卖十五块,毕竟这么多东西,像炕琴和橱柜还是大件呢。可那包红色牡丹烟卷和这包点心,早就超过了十块钱,再把价格抬高就不厚道了。“牛婶,这些东西等我的屋子弄好了,请牛叔给我送过来可好,我一个人可搬不动。”“好,这是肯定的,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搬得动这么大的炕琴呢。”
刘海悟了,他右手先是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然后嘴里喃喃自语,肯定是路上太累了,所以脑子被累糊涂了。接着刘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包红牡丹的高级烟卷,还有一盒包装精美的糖果盒子。“来来来,这是我妈从外汇商场买来的巧克力,女知青一人两颗。”七个女知青相互望了一眼,最终抵制不住精美的巧克力,一人拿了两颗,盒子里还剩下一颗,刘海直接给了付希明。
“我们这里孙艳红思想境界最高,我觉得她住那个耳房最好。”孙艳红急了,她将手举得高高的,表示她住没有问题,但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不安全,要求叶琴陪同。安红叶有心想住,可她想到加上朱向清就有三个人了,那个耳房估计也住不下,只能不说话。村长刚想点头同意,店长又开口了,那个耳房没有火炕,如果要住人的话,必须要盘炕,不然冬天会冻死。孙艳红和叶琴同时惊呆了,盘炕,这钱谁出。
男人抽回手臂,不顾詹仪曼不敢置信的面容,声音沙哑得厉害。“抱歉,我要回家一趟。”看着黎逸晨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詹仪曼彻底冷下脸,心中满是不忿和妒忌。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他师兄凭什么要被她捆绑?只有她詹仪曼才配得上师兄。......黎逸晨只是被耽搁一会,就找不到柳婧琪的身影。他拿起电话停留在拨通界面,输入她的号码,久久也无法按下通话键。站上手术台的医学天才,却被一通电话为难成这样。
黎逸晨猛地拉住她吼道。“你不要命了?!”柳婧琪双眼泛红,像是根本听不见他说话,发了疯一样想要往车上冲,直到精疲力尽摔倒在地上,也想往烧得看不出颜色的校车爬去。“啪!”一阵剧痛打在脸上,打回柳婧琪疯魔的神智。看着面前同样赤红着眼喘气的男人,她看着他身后燃烧的校车,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变得哽咽,趴在地上把所有情绪宣泄一地,泪水不停地流淌,仿佛永远也流不干。即使是得知自己活不久,柳婧琪都没有这样崩溃过。
柳婧琪狂喜的想要冲过去时,另一个女人比她更快一步跑到男人身边抱起男孩大哭。看着詹仪曼抱着孩子喜极而泣的模样,意识到救出来的孩子不是柳叶洋。可怕的猜想让柳婧琪猛然定在原地。她忽然扑到黎逸晨面前,拉扯他的衣领用前所未有的冰冷语气问他。“你告诉我,我们家洋洋不在里面对不对?”黎逸晨的脸上第一次那么狼狈和怔然,声音再也不复平常的冷静,变得颤抖和干涩。“他......还在里面。”
“闹事是错误的,打人更是不对,现在医院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至于争议的医生,我们会等到调查结束时给大家一个清白......”警察把闹事者带走,周围人群见看不到乐子也就散了,只有柳婧琪眼神空茫,衣着脏污,满身伤痕坐在原地包扎伤口。至于黎逸晨,他早就与詹仪曼一同离开了。同事帮她贴上纱布,眼中充满不忍说道:“婧琪,我现在不觉得医草帅了,你这分明是被冤枉的!”柳婧琪什么话也说不出口,酸涩的鼻腔让她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滑过刺痛红肿的脸颊时满是麻木。
黎逸晨随意地看了一眼,伸手拿起本子放到一边,语气平淡道:“明天我有事。”他拒绝的话让柳叶洋愣在原地,身边的手不自觉扣着衣角,眼神紧紧跟随男人的模样让他结束的尾音一顿,竟说出令柳婧琪意料之外的话。“明天上午可以,下午就不行了。”直到把孩子哄睡,柳婧琪才恍惚回过神。她从没想过黎逸晨会愿意一起去游乐园,甚至今夜男人是在家里睡的觉,让她仿佛在做梦一样飘飘然。第二天早晨。
一震。黎逸晨终于注意到身下熟悉的女人,嗓音低低缠上来。“仪曼......”他喊出的名字在柳婧琪耳边如同惊雷般炸响,她只觉得恶心和难过,拼命的挣扎起来。黎逸晨不顾她的反抗,骨节分明的大掌牢牢禁锢她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扯开皮带。柳婧琪从未想过黎云探会这样粗暴和可怕,她含着泪不断恳求他。“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男人只是抽出皮带把她的手勒得发紫,不管不顾继续。
当初他们要顾宁嫁给别人,就是看出了周靳声跟她之间不会有好结果。谁知后来女婿出意外死了,女儿还是跟周靳声纠缠回去了。一切都是命吧。“宁宁,以后在里面,你要照顾好自己。”“什么里面?”顾宁愣了愣,紧接着明白过来了,又开始发狂,“你们要送我去坐牢?你们怎么能送我去坐牢?!”“你撞了人,还不止一个,就算我们想保你,也保不住啊。”“那周靳声呢?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就算不爱我了,他怎么能让我去坐牢?!”
秦挽的母亲李女士,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这里,就是为了不让周靳声进病房。用她的话来说:“挽挽一靠近你就会倒霉,你天生克妻!”周靳声没有反驳李女士的话,也无法反驳。好像秦挽一到他的身边,确实会受到这样那样的伤害。他想要给秦挽的,那种平安喜乐的生活,总是背道而驰。周靳声默默地站在病房门口。偶尔有护士进出,他能从门缝往里看一眼。秦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所以什么难堪羞辱都顾不上,他必须让路。带了这一刻,周靳声才终于真正看清,原来自己对秦挽,竟已爱得这么深。不远处,也被困在车里的顾宁已经奄奄一息。她看到了傅斯越为秦挽不要命,也看到了周靳声为爱让路。两个男人为了秦挽,都可以不要面子,不要命。她想不通,凭什么秦挽就那么命好,能同时得到周靳声和傅斯越的爱?顾宁伤得没秦挽那么重。住院期间,一直都有警方的人看守。她的父母过来想见她一面,但是警方的态度很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