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这么想,但不明的情绪越发强烈。之后徐晏城又等了一个星期,网上也发了他已经杀青的消息,但温雨晴还是没有联系他。这让他有些急躁,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流失。从前他出去一个星期,她也会发一条关心的消息。更何况,如今他和温雨晴有口角了,她不该急着认错?徐晏城知道温雨晴一直没联系自己,如今情绪越发不对。他始终没忍住先去找了温雨晴,他不屑于先去找温雨晴,但他心里作祟。
她叹了一声:“那就麻烦你替我转告一声,我走了,他有空回来的话,记得来公寓里把东西收走退租,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温雨晴挂了电话。而提醒她去机场的闹钟也在这时响了起来。温雨晴最后望了望她住了八年的房子,随即拉着行李箱,头也没回地走出了房子。门哐当合上,只留下一屋寂静空荡。屋内的客厅茶几上,整齐排列着银行卡、房门钥匙。以及,一张她的喜帖。
“不用煮解酒汤了,给我泡杯蜂蜜水,我缓缓就要去赶行程了。”哪知这话落地。温雨晴却神色透着尴尬看他:“蜂蜜没了,你要不车上让你经纪人买吧。”这时,徐晏城也才看见,她锅里煮的也不是什么解酒汤,而是他最讨厌的皮蛋瘦肉粥。他本好转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徐晏城不发一言,回到客厅,拿上外套就走。哐的一声,门被关得巨响。温雨晴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锅里咕嘟冒了泡,她才忙回神来,继续熬煮着自己的粥。
现在让她光是走下这台阶,她都觉得苦。所以温雨晴选择去买缆车票下山。温雨晴回了家,天色也已经黑了。刚进屋,她就接到老家母亲打来的电话。“晴晴,小徐明天正好去你那边,妈给你约好了,你们明天就去江滨酒店吃顿饭。”“你们两个毕竟马上就要结婚了,也该见个面认识一下。”
但两个人是血肉相连的亲人。室外昏暗,程也遵循着她同学描述的路线,找到了她,瘦小无助的背影。“余书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黑夜。她恍惚回神,低垂着头,微微抬起侧转,月亮是银灰色的,清浅的光打落在他身上,少年眸子泛着温润的光泽。正如那年夏至的小巷里的场景,照亮心中的阴霾。程也摩挲着指尖,直到看到余书歆的那一刻,忍不住朝着人走去。
程也手肘撑着附上侧头盯着她,“就许你休息,不许我?”她无言以为,只能承受着那些人的目光。“不是,那你坐吧。”汪澈惊讶的望着程也和余书歆熟稔的模样,惊呆了,他一直以为网上说的话都是假的,谁知道两人居然还这么熟。“你们真认识啊?我还以为网上说的,.....”你两男女朋友是假的。程也敲手机的手顿住,掀起眼皮,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余书歆连忙打断,“汪澈,那好像有人喊你。”
手离开她的额头,轻柔的揉揉她的头发,“就那么喜欢?”“我错了,下次不送花给你。”程也唇角微勾,指尖勾住她耳边的碎发,缓缓出声,“但不是你说送花能讨女孩子欢心吗?”余书歆怔怔的盯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桃花眼天生就深情多情,几乎要把她勾住。心脏的怦怦跳,连呼吸都忘记了。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他是什么意思,是说送花给她是想要讨她欢心?她张嘴,却不知道要问什么。
——男生宿舍:难得周六,沈博文躺在床上,打游戏,连赢了好几把,心情愉悦,“程也你原来这么厉害呀!”“我合理怀疑你上一次故意坑我,不过大爷我大人有大量,看在你今天带飞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忽然手机上端弹出一条消息,沈博文看了一眼见到有程也的名字,这才点进去。“卧槽!”沈博文震惊的从床上坐起,“你快看我刚刚给你发的那个帖子。”程也脸上恹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发的快速,随着他的超高输出,比赛赢得了胜利。
她低头思索了几秒,认真的点头,“当然。”“那你拿什么秘密来交换?”程也饶有兴趣的望着她,挑眉坏笑,语调带着几分戏谑。这话一出,余书歆窘红了脸,干净的瞳孔闪过紧张,抿着唇,柔弱中透着几分倔强。“我没有秘密。”他垂着眼,静默了一下,接着轻笑,“余书歆,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成年人没有秘密。”“谁也不是透明的白纸。”余书歆侧着脸,蒙着一层雾气的眼膜望着他,“那你想知道什么?”
余书歆摇头,“您决定就好。”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愣住了,她太过紧张说了敬词。程也语气变得奇怪,“那吃面?”她连忙点头,“可以的。”然后程也就带他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铺,这家店她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吃过。两人一坐下,老板就笑呵呵的走过来,“你来啦,今天也是老样子?”程也颔首,能看出这家店铺程也经常来,余书歆仰头看着挂在墙壁上的菜单,认真又仔细,像是做一道数学题一样,选择困难。
那天贺辞序下班后,心血来潮带着宁暖去金沙滩看海。虽然已经接近黄昏,可海边依旧有很多人。他们像其他情侣一样,牵手在海边漫步。贺辞序那天送了宁暖一束玫瑰。宁暖抱着玫瑰爱不释手。贺辞序忍不住调侃她:“一束花而已,就这么喜欢吗?”“花随处可见,主要是看谁送的,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喜欢。”宁暖挽着他的胳膊,一脸幸福,接着问道,“辞序,以后你还会送我花吗?”贺辞序还记得,自己当时宠溺的刮了刮宁暖的鼻子:“当然,花而已,你想要我每天送你一束。”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楚泽十分了解贺辞序。贺辞序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和表情却出卖了他。那眼神分明是不甘和嫉妒。明明有感情,却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之前他就劝过贺辞序不要背叛宁暖,别等到最后人真走了,他再后悔。可贺辞序却十分笃定宁暖离不开他,早晚有一天自己就回来了。现实却告诉他,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宁暖不会回来了。1宁暖和贺闻声整晚都在和到场的合作伙伴交际应酬。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宁暖没骗他,她真的结婚了,还嫁给了他的小叔。贺辞序只觉得喉咙像是堵着一团沁了水的棉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宁暖:“你早就和贺闻声领证了?你说的分手,也是真的?”宁暖平静的看着,缓缓开口:“是啊,难道你一直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贺闻声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着贺辞序,手搭在宁暖的腰上,成保护姿态。
贺辞序看着那些画,一阵失神。之后他再想联系宁暖,却怎么都联系不上,贺辞序心里十分不安,总有一种,宁暖真的不要他了,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感觉。直到一周后,贺氏集团举办的晚宴上,贺辞序见到了宁暖。宁暖一身珍珠吊带红裙站在贺闻声身边,两人十分亲密,宁暖时不时对着贺闻声耳语几句,随后两人相视一笑。眼前的一幕让贺辞序嫉妒到眼尾泛红。他大步走到宁暖面前,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够了,宁暖,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你不用再拿小叔试探我了,我承认,我输了,现在跟我回去!”
贺辞序眸光一颤,赶忙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苗音,我不是说过别再来找我了吗?”电话那边的苗音哭哭啼啼:“贺总,我、我收到了宁暖寄来的法院传票,她告我侵犯著作权,让我把画还回去,还要我发声明道歉,让我赔偿她的损失。”“贺总,我不能道歉,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我就不能去留学了,你帮我和她说一声好不好,我可以把画还给她,但是我不能道歉。”之前贺辞序曾把宁暖的一幅画送给苗音,让她去参赛。
现在更是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和贺闻声离开。贺辞序只感觉胸口堵着一团火气,上不来又下不去。他本想跟上去,可最终还是收住脚步,他不想这么卑微的去哄一个女人开心。于是,贺辞序刚到斐济不到半天,就又飞回了上海。宁暖和贺闻声坐在VIP候机室,等着起飞。“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贺闻声将零食放到宁暖旁边的桌上,还贴心的把包装都打开了。“谢谢。”
“小沈,谢谢你,一想到国家还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我就放心了。”说完,他弓着背身体震颤,剧烈地咳嗽起来。洁白的手帕上,多了鲜红血渍。沈江寰知道,穆老的时间不多了。可他眼中却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与从容。“本以为,直到生命尽头,我都不可能完成这项坚定而伟大的任务,是你们让我看到了希望,帮我实现了理想。”“遇到你们这群孩子,是我的幸运。”
两世师生,风雨同行。这一次,他们终于赶在命运之前,完成了使命的交替。一身军装的沈江寰站起身,大步走到主席台中央,流畅而标准地行了个军礼。他坚定自信,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眼神中透露出荣耀与信仰。随后,他接替穆老站在聚光灯下,缓缓拉开了“红星一号”的神秘面纱。“‘红星一号’结合了最新的制导技术与复合材料科学,实现了前所未有的拦截精度和反应速度。”“它能够高效识别、跟踪并击落各类空中威胁,包括隐身飞机与超音速导弹。”
而沈江寰眼中,却只有一片冰冷。“现在的你,让我觉得,荒唐至极。”蒋星棠眼中的光被他一字一句击垮,最终变化成了点点水光,汇入黑夜。“你来找我,究竟是发现自己喜欢我,还是因为我突然离开脱离了你的掌控?”“又或是,你只是习惯了身后有我这样一个人,寸步不离地追着你?”蒋星棠喉结滚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见她沉默,沈江寰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了宿舍楼。“不是的,江寰、江寰,我是真的喜欢你!”
“江寰,你以前是不会说这些话的。”沈江寰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看向蒋星棠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与茫然。“小姨,你以前不会为了别人把我扔下,不会在其他人面前刻意忽视我,更不会逼我吃我吃不了的东西。”“所以,你说的以前,是哪个以前?”“是你为了推开我,刻意伤害我以前,还是我没有放弃,始终追着你的以前?”“小姨,以前,只是以前。”
“那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离你小……离那个女的远一点吗?”李知渊接着问。沈江寰摇摇头,目光看向窗帘间隙渗进来的那缕月光,回忆起上辈子的事。上辈子,他结婚后又重拾学业,考上了一个相对普通的大学,学习的却是医学护理,后来在医院工作,偶然遇到了一位患者。他的身体被辐射得很厉害,无儿无女,无人照料。除了偶尔几个来探望他的学生,病房里几乎全天只有他自己。他的床上堆满了图纸,每天不停写写画画,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很少有人愿意靠近她,只有沈江寰总想和他多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