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逝者已逝,就算堵得住悠悠众口,夜半扪心自问时又能安心吗?赵溪月再次从梦中惊醒。距离发现孟赫州死去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赵溪月几乎噩梦不断,只要合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孟赫州。死去和活着的孟赫州。可无论她怎么和他说话,梦中的他都缄默不言。因为太平山顶的房子暂时被封锁,那天特助小刘送她回的是大浪湾道的大平层。此刻噩梦惊醒,赵溪月没有开灯。128楼的高层,只有惨淡月光斜斜映照。
打开头像是一个男人在沙滩的背影,十分模糊,让薛俊弛心中更加不解。“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薛俊弛心中暗自嘀咕,一种莫名的情绪悄然滋生。“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对我说那些话?姐姐的反应,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经过一番挣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指尖轻点,仿佛是在为这段未知的缘分开了一扇窗。几乎同时,手机震动,一条消息跃然屏上:“昨晚睡得好吗?”他愣了愣,指尖在屏幕上跳跃:“不好。”
餐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薛俊弛身上,他身着的白色法式亮面衬衫更显气质非凡,让林书语的目光不禁多停留了几秒。“你好,请为我们准备两份法式鹅肝、惠灵顿牛排,再来一份黑松露蘑菇汤,以及我上次存的红酒,谢谢。”林书语礼貌地向服务员点单,言语间透露出不凡的品味。“林总之前似乎常光临这家餐厅呢,”薛俊弛轻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挑逗,‘上次’这个词,让他有些好奇。林书语闻言,转头望向薛俊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瞬间温暖了林书语的心房。林书语被这笑容深深吸引,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些温馨的时光。她轻声回应:“你好,我叫林书语。”心中暗自感慨,这熟悉又温暖的笑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了。活动结束后,薛俊弛忙碌地与嘉宾们交换名片,接受着各种邀请。在与林书语简短的道别后,他便与同事匆匆离去。而门外,林书语的助理看到薛俊弛的身影,一脸震惊地低声说道:“林总,那不是先生吗?”
自从一眼前海滩一别,受到薛清婉的警告林书语不敢再去打扰他的生活。她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薛俊弛,更未曾料到他会如此迅速地成长为公司的佼佼者。会议间隙,林书语巧妙地安排自己坐在了薛俊弛的身旁。他正专注地倾听着其她嘉宾的发言,未曾留意到身旁多了一位故人。直到林书语轻声问候:“你好,薛先生。”薛俊弛这才转过头来,惊讶之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不是那位海边的……”
众人惊讶地看着这个新来的小职员,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他接手。薛俊弛迅速坐到小李的电脑前,打开数据文件。他凭借着自己超强大脑的分析能力和对金融市场的敏锐洞察力,开始快速地梳理数据、建立模型。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终于,在距离截止时间还有几分钟的时候,他完成了数据分析报告,并给出了应对股市波动的建议。部门经理接过报告,仔细审阅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太棒了!你的分析非常准确,建议也很实用。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及时做出应对。”
她难以置信,自己竟被这个故作病态、内心狠毒的男人玩弄至斯。她猛地抓住聂星航的衣领,力量之大,似乎要将积压已久的愤怒与失望一股脑儿倾泻而出:“聂星航,我从未想过,你的谎言能如此连篇累牍,将我彻底玩弄!”聂星航却以一种近乎挑衅的温柔姿态,轻轻贴近林书语的耳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书语,何必动怒呢?现在薛俊弛已经不在这个家了,我们正好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薛俊弛的心已经凉到了极点,他不想再听任何辩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林总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先走了。”聂星航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俊驰哥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和书语还要去挑选婚戒。”薛俊弛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聂星航见状,故意提高了声音,像是在得意的炫耀:“对了,明晚就是我和书语的婚礼了,俊驰哥可一定要来啊。”薛俊弛脚步一顿,心脏处传来尖锐的疼。
薛俊弛闻言,他满是恨意的眸子变得苍凉。可聂星航立马就对林书语摆出一副拜托的模样,“书语姐,你就让俊驰哥跟我一起吧?”一直沉默的林书语就立刻对他发话:“俊弛,你陪星航一起去。”薛俊弛即使心里早已麻木,但没想到林书语心可以狠到这种地步。居然要他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试婚纱和西装?他心里涌出一股苦涩,哪怕最后几天也要将他的心伤的体无完肤吗?“好。”薛俊弛强忍着恶心,咬紧牙关从喉咙里硬生生扯出的这个字。
薛俊弛一步一台阶往下走,再没回头。……回到别墅,他直接上了楼。正要进房间,这时,原本虚弱躺在房间修养的聂星航,突然出现。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俊驰哥,南山寺好玩吗?我可是特意让书语姐去帮我祈福的哦。”“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寺庙?”薛俊弛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解。聂星航一步步靠近,眼中闪烁着得意:“书语昨晚睡在我身边,我自然知道她的一切动向,包括你们纪念日的消息。”
“我巴不得粘着你,怎么会后悔。”当时的画面历历在目,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禁让薛俊弛心口隐隐作痛。他收起祈福带,扔进一旁的香炉中,接着从包里取出一枚硬币,然后将硬币握在手心,默默地在心中许愿。“只愿以后永远也不要记起林书语。”说完,他将硬币抛入一旁的池中,看着硬币在水面跳跃几下,最终沉入池底。薛俊弛深吸一口气。这一刻,仿佛所有委屈与不甘都随着这口气呼出体外,也带走了他心中的一部分重负。
……第二天,午餐时分。三人围坐在餐桌旁,气氛微妙而尴尬。薛俊弛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等待,等到了时间,一切都归于平静。他喝了口汤,这时,聂星航捂着肚子发出一声痛呼。林书语迅速起身走到聂星航身边,眼中关切又焦急:“星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聂星航捂着肚子,看起来十分难受。“书语,我好难受,是不是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了?”“不会的,王妈,快请医生来!”林书语连忙扶着聂星航,快步向楼上走去。
每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割裂着他本就脆弱的心房。最后,他狼狈的逃回了房间。清冷的婚房里,他窝在地毯上,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床头柜上的婚纱照上。照片上,他和林书语,笑容灿烂,眼眸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彼此的深情。他情不自禁伸手拂过照片上的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俊驰,你真的好帅。”记忆中的声音清晰如昨,林书语那激动又珍惜的目光仿佛就在眼前。可为什么好像又隔了这么远。
他依稀听到那金毛小子对聂初瑶说:“姐姐,我想上去坐坐,喝杯水,可以吗?”这个时间,自然不会只是单纯的上去坐坐。秦景川心中升起一丝期盼,希望聂初瑶狠狠的拒绝他。然而他却看到聂初瑶点了头。两个人亲密的相依着,身影消失在了楼道里。
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可笑。和相爱的人来巴黎旅游,一起去看埃菲尔铁塔,一直是聂初瑶年少到现在的心愿。她求过秦景川很多次,做了很多旅游攻略,每一次秦景川都说:“没时间。”后来她说多了,秦景川开始不耐烦:“要去你自己去,一个破塔都什么好看的?”再之后聂初瑶就不说了。她想,失望或许就是这样一点点累积起来的。而今她和秦景川离婚了,他倒是有空闲时间来巴黎了。要怪也只能怪她当初瞎了眼,自己选错了人,苦和痛也要自己受着。
三年后。飞机在巴黎布尔热机场落地。聂初瑶才从通道口出来,就看到了来接她的赵雨。“聂初瑶,好久不见!”赵雨笑着抱抱她。赵雨是聂初瑶的高中同学,不过后来赵雨出国留学,两人就没有了什么交集。聂初瑶这次来巴黎,就是过来玩玩,旅游。聂初瑶坐上赵雨的车,往外看了看巴黎的太阳,一时有些恍惚。“是啊,真是好久不见。”她在芬兰生活了三年,几乎屏蔽了外界的所有消息。包括关于……秦景川的。
可他心底里很清楚,越表现得不在乎,才越在乎。秦景川泄了气,又颓然的坐在地上,猛地灌下一口酒。“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还是睡不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才终于睡了过去。睡了以后,果然就看到聂初瑶了。梦里聂初瑶还坐在他的身边,可是他一伸手,她的身影就如烟雾一般缥缈散去了。“初瑶,不要离开我……”
到这时,他才逐渐开始有些慌乱。不断给聂初瑶发信息。【你在哪里?】【你现在回来我可以当做热搜上面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聂初瑶,你到底在干什么?】秦景川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少条,但是始终没有得到回复,电话打了无数遍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3此时他已经无心再去管热搜上面的事情了。然而到此刻他才发现一个问题,聂初瑶离开后,他居然都不知道要通过谁才能联系到她。她的朋友都分散四地,家人不在内地,在这里,她的世界很小,刚好只有自己。
她默不作声回了房间。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聂初瑶一早就起来。开门下楼时,正好撞见秦景川和阮恩恩开门出来。秦景川脸色变了变。“早。”聂初瑶平静打完招呼,就下楼。刚走一步,却被秦景川喊住她:“等等。”聂初瑶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问:“有事吗?”却见秦景川递给她一张机票,神色不太自然说:“我已经买了去芬兰的机票,我答应过你,等综艺结束带你去芬兰看极光。”“我说话算数。”
聂初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光一寸一寸冷了下来。秦景川不把她放在心上,通常给了她点头就会叫她吃苦。她从前傻,对他的一切全盘接受。那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她?果然半个小时后,就见秦景川发了微博。【视频是ai换脸,我和阮恩恩都是受害者,希望大家不传谣不信谣,不要被有心人乱带节奏】同一时间,忽然一大片水军入场,纷纷流言。“是聂初瑶!一定是她爱而不得想毁了秦影帝!”“对,她在离婚综艺上还故意喝芒果汁过敏,误导大家责怪恩恩!她就是嫉妒秦影帝和恩恩般配。”
“阮恩恩只是受了点惊吓,秦影帝竟然24小时守在病床边照顾,老婆脖子手臂都被硫酸腐蚀,差点毁容他都不管。”“秦景川不一直是矜贵儒雅的形象吗?我以前还粉他,现在彻底塌房,这还没离婚呢对老婆就这样。”“男人有几个不花心?有点钱不都在外面养小的,更何况秦景川那种片酬千万的三料影帝。”“娱乐圈来钱快,更不可能有什么真感情,倒贴男人就是没好下场。”聂初瑶动了动撕痛的手臂,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