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晚在会所喝酒时,他却推开了所有贴上来的女人,自顾自喝着闷酒,直到喝到胃痉挛,他借着酒意拨通了乔桑眠的电话。“桑眠,我胃好疼,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电话那边的乔桑眠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更生气了,也不管胃疼,继续喝酒。半小时后,挂断电话的乔桑眠推开包厢,逆着光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宴京,我们回家吧。”那一刻,震耳的音乐声消失,他的脑海中只不断重复着乔桑眠的那句:“我们回家吧。”
说着说着,他的嗓音染上一丝怅然。“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后悔了……”他一直没听到对面的答复,只听到对面的呼吸声,以为沈曲樱还没原谅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直到睡了过去。而此时,电话对面。沈曲樱起来上厕所,裹着棉服出来,隐约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她拉开灯。“啪嗒!”客厅里充斥着暖黄的灯光。沈曲樱看清了沙发上坐着的人,是沈父。他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傅闫霆回到酒店,脱下外套,气愤的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窝进沙发里。他以为不办婚礼,两个人就会结束。可谁知道,沈曲樱和那个男人竟然直接领了结婚证。沈曲樱可真狠心啊?房间里寂静得可怕。“叮铃——”不多时,房间内的电话忽然响起。傅闫霆接起,声音沙哑:“喂。”是老首长:“小傅,你让我办的这事不地道,人霍家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我把他家小儿子的婚礼给搅黄了。”
沈曲樱却已经跑走了。回到金陵酒店,傅闫霆坐在沙发上,神色难过,还有懊悔。他刚才做出那样的举动,实在不应该。失去了以往的冷静。明明他从前是希望沈曲樱远离他,现在她如他所愿远离了,自己反倒怅然若失起来。想了许久,还是用酒店房间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老首长,我是傅闫霆……”第二天。沈曲樱已经在试穿结σwzλ婚礼服了,可没想到霍赴征忽然来了。
沈曲樱缓缓呼出一口气,她发现,再次见到傅闫霆,没有那种难过的感觉。或许真的放下了吧。沈曲樱扬起一抹笑容,真诚的喊了一声:“小叔。”对面,傅闫霆打量着沈曲樱和霍赴征,最后视线落在沈曲樱握住霍赴征手腕上的手,目光一暗。他没有回应沈曲樱,而是问:“这位是……”沈曲樱挽住霍赴征的手臂。霍赴征愣了一下,看着沈曲樱,眼底有诧异。沈曲樱朝他笑了笑,来到傅闫霆面前:“小叔,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霍赴征。”
等再回到沈曲樱面前,理了理衣服,又是一副成熟的模样:“我平时不这样。”霍赴征如果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两,就不会解释了。沈曲樱不知道霍赴征和他朋友说了什么,朋友就害怕的跑了。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下午四点。霍赴征将沈曲樱送到家。一进门,小黑就兴奋的出来拖着她进屋。盛情难却,沈曲樱进去,就在屋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雅雅一脸紧张和心虚:“柏杨,你怎么在这里?”不等傅闫霆说话,她就一副害怕的样子躲在他身后:“柏杨,我爹又要抓我回去,我好害怕。”傅闫霆心底浸着一片凉意。如果不是他刚才目睹了陆雅雅面目狰狞的一幕,就信了。傅闫霆眼底情绪翻涌,哪怕是被她触碰,也觉得恶心。他将手抽出来,冷冷看着她:“不要再装了,我刚才都看到了。”陆雅雅脸色惨白,想要解释:“柏杨,我……”
“什么?”张校长只觉得被一个惊天馅饼砸中,他呼吸都急促了,“你是说郭梅珍在我们青市?”“对,她爱人是我们东省人。”刘主任道,“我说的明路就是这个,郭梅珍创下的成绩,到现在都还是我们国家女子射箭的最好成绩,你要是真心想要一位专业射箭教练,我觉得没有比她更专业的了。”“不过……”张校长正兴奋呢,刘主任又开始泼冷水了,“她能不能答应当教练这事儿,有点悬。”
他对射箭队的队员并不了解,虽然现在加上沈惊羽一共才六个人,但这骤然接手,他要忙活的事情也很多。“那我们就先走了。”沈惊羽道,“开学见。”“开学见。”李正春看着三人走远,才折返回到校长办公室,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儿。“校长,您之前说的专业教练的事儿……”张校长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老李啊,你还真是一刻都不想耽搁啊,就不能让我喘口气。”“不是啊校长。”李正春苦着脸,“您也知道,我去射箭队,最多就能做个管理教育和后勤工作,专业方面还是得专业教练来才行。”
不就是天赋惊人嘛,未来还不一定呢,谁说她就一定能大放光彩的?周力辉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才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儿。“不反悔就好。”李正春扬起下巴,“以后沈惊羽就是我射箭队的队员了。”周力辉磨了磨牙,没吭声,转身走了。他心里的滋味儿只有自己知道。他人一走,李正春就欢天喜地道:“沈惊羽啊沈惊羽,你可真是给了我们大惊喜啊。”沈惊羽笑道:“李教练,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不会给你掉链子的。”
射箭队现在五个人,基本都是混日子的,他本来就不想管了,现在又多来一个,周教练也不觉得会有什么改变,就算沈惊羽能在一些小比赛拿奖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比不上那些大热的体育项目引人关注。林丽蓉虽然听不得有人瞧不上自家闺女,但到底她不懂这些,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开口。宋今安皱眉,就这种教练以后教沈惊羽?张校长听了周教练的话,脸色渐渐沉下来,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沈惊羽整个人还是全神贯注的状态,张校长的话一出,她眯着眼,不过几秒钟,就射出了第二箭。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那支箭飘远,然后看着它直直地插入靶上。又是十环!他们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见沈惊羽没有任何停顿,从箭袋里摸出一支箭,搭箭勾弦,顷刻之间,这支箭再次疾射而出!稳稳地扎进靶上。又是一个十环!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瞠目结舌。她射出去的每一支箭,难道都不需要准备时间吗?这么随意就把箭射出去了,搞得他们都有种错觉,好像他们自己也能随随便便射个十环一样?
除了沈惊羽,宋今安也是没有见过其他人射箭的,最多就是男孩子皮,玩儿个弹弓。李正春看向张校长,“校长,现在开始吗?”“再稍等会儿,射箭队的周教练也要过来看看。”张校长皱着眉,“这老周也真是的,都几点了人还没到?”李正春也皱了皱眉,到底是给射箭队选人,老周就这种态度,未免也太不上心了。正说着呢,一个中年男人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正是射箭队的周教练,
“她主意可大着,我劝不了。”宋今安耸耸肩,“更何况她成绩还不错,没必要去练体育。”他知道沈惊羽在学校成绩还不错,现在体校的学生基本要么是家里条件不好送去领补贴的,要么就是成绩不好去混日子的,沈惊羽的成绩不至于。“她哪个学校的?叫啥名字?”李正春又问,然后补了一句,“放心,我就问问,没恶意。”他摸出了自己的工作证,证明自己真的是体校的教练。宋今安看了看,确定无误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青阳县中学,沈惊羽。”
“行,我就收下了。”大志也不磨叽了,“以后要是还有需要帮忙的,你就来这边找我,我几乎每天都在。”“好。”沈惊羽笑着点头,“今天谢了,我就先走了。”她还得去给林丽蓉抓药。大志手里捏着钱,愣愣地看着她走远。沈惊羽转过一条巷子,往前走去,她记忆力很好,大志带着她来时走的路,她都记得。可走着走着,沈惊羽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力哥果然爽快。”沈惊羽立刻道。力哥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然后吩咐身边人,“阿成,拿钱。”三百块到手,整整三十张大团结,拿在手里还是挺厚实的,沈惊羽看着手里的钱,终于露出了笑脸。“不数一数?”力哥故意道。“不用,我相信力哥。”沈惊羽笑眯眯道。她不是傻子,能在这一片儿把生意做到数一数二的人,一定是讲诚信的,没必要坑她这点儿小钱,不然早就被人整垮了。
这他妈还真是好东西啊!“这不重要。”沈惊羽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你就说你能不能收?”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他不是没有钱收,而是收了之后他不太好联系销路。东西的确是好东西,这种东西都查得严,没有点儿关系势力根本不好脱手,到时候要是砸在自己手里可就得不偿失了。沈惊羽点点头,也没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正要离开。“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男人又说话了,“他那边应该能收。”
沈惊羽要去市里,这些兽皮难得,只有市里的黑市才有人收。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车就来了,时间还早,车上只有三两个人,沈惊羽坐到了车子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她把头发扎紧,贴在头皮上,戴上了从家里翻找出来的宽大草帽,遮住半张脸,灰扑扑的棉衣裹着她,她蹭了一点车窗玻璃上的灰抹在脸上,顷刻就变成了一个瘦弱且脏兮兮的小男孩儿。车子摇摇晃晃,出发了。车里弥漫着一股鸡鸭的味道,沈惊羽知道,这个时候虽然不允许买卖,但是自己养的一两只鸡拿去卖,还是没有人管的,是以,不少农村老太太经常会提着鸡鸭进城去卖个好价钱。
更何况,林丽蓉的病还要继续吃药,又是一笔支出。沈惊羽思索了一阵之后,抬眼,目光落在了角落里。“咱们家地窖里的东西,还是值不少钱的。”地窖?林丽蓉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闺女说的是什么,她吓了一大跳,满脸错愕。
“咕——”霍赴征喉结上下耸动,只觉得所有的克制力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缓缓低头。沈曲樱缓缓闭上眼。终于,霍赴征吻上了她的唇,他们倒在床上。接下来的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沈曲樱只觉得自己是一艘孤舟,在狂风暴雨的海上风雨飘扬,沉沉浮浮,一晚上未曾停歇。导致沈曲樱第二天早上七点起床的时候,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子弹打中然后重组一般。沈曲樱往旁边一摸,霍赴征已经不在了,床铺一片冰凉。
霍赴征见状,脸色一变,连忙过去扶住她:“你没事吧?”“没事。”沈曲樱一向冷静,难得慌张。被人抱住,沈曲樱下意识去推开霍赴征,可没想到入手却是一片坚硬的触感。她看过去,就看到霍赴征穿着保暖裤,光着上半身。她一摸就摸到一片炙热的肌肤,带着烫人的温度。沈曲樱只觉得面上升起一股热意,触电般缩回手,吞咽了一抹口水,退出霍赴征的怀抱:“我没事,我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