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寂野站在木桥和海面相隔着的几节木阶上,大声喊,“池禾岁——”池秽满脸无语,“你不会喊点别的?”柏寂野反问他,“你怎么不喊?”池秽故作嫌弃地睨他一眼,“有人在,不想喊。”柏寂野扭头看了又看,“哪里有人?”池秽也不说话,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柏寂野身上。柏寂野就是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了。他咬紧后槽牙愤愤道,“池禾岁,你到底是不想喊,还是不敢喊?”
这会儿池秽的手还被柏寂野牵着,拉也拉不回来,他干脆放弃挣扎,反正大家都是男的,牵一下手又不会怎么样。“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柏寂野:“哎呀别急,就快到了。”池秽抬头环顾了一圈,周围是大片大片的芦苇丛,他们此时正站在芦苇丛包围着的木桥上面。“禾岁,转身!”池秽下意识听从他的指令,跟着转过身。彼时,他的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柏寂野的笑意尤其明显,“好了,现在没有人了,也不会打扰到谁,你可以大声喊出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我会陪着你。”
女人温柔地牵起姜东隅的手,还主动帮她拿书包,“走吧,我们回家。”池秽淡淡地收回视线,略一偏头,只见柏寂野一张嘴张得老大。池秽:“……”有时候真挺想报警的。“禾岁,世界上的妈妈真的这么恐怖吗?”池秽狐疑地看他一眼,“你妈也这样?”柏寂野摇摇头,“不知道啊,我没妈。”池秽愣了一下,好久才回答他,“应该不是吧。”两人一直跟到了一栋老房子楼底下,正好碰上了下班回来的刘光强。
柏寂野收拾好满地狼藉,又把资料整齐地摞成一叠,用燕尾夹夹上,重新放回了陶花笺的桌上。刚准备走,他就瞧见了桌面上贴着的一张便利贴,上面写了字:桑榆不是意外死亡。教师群里通知了,不能让学生们知道这件事。还有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只有两种人,一是家里有钱,二是成绩极好。显然,姜东隅是前者,桑榆是后者。柏寂野左右张望了一下,把便利贴撕下来,递给池秽。
我以为我演戏失败的时候听到一声冷沉的声音:“现在很多大学生乱玩。帮帮她。”霍焰?这个点,午睡时间,他跟刑海在一起。原来他们的关系不是普通的认识的那么简单。而且霍焰那张冷脸配上刑海阳光的味道,好像挺般配的。“刑警官能送到雁回大道的别墅区门卫处吗,我出去拿。”刑海叹了一口气:“女孩子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15分钟可以出来拿。”我笑着感谢他。
随缘吧。只是第二天一早,我带着有钱的那几张卡,准备下楼,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林语溪。她热情的朝我打招呼,可我好像看到她准备要陷害我得表情。对就是这个时候,她要将我推下楼了。然后她自己也滚下楼,紧接着傅司南就出现了,不分青红皂白的说是我推她下楼。下意识我就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安全的区域,并紧紧的握住了扶手。“星禾,你起来了?今天司南说一起去打高尔夫,你有兴趣吗?”
反而是很潇洒,他本来就欠我,我用他的钱,天经地义。我父母用命换来的,我为何要有负罪感,明明他们才应该愧疚。准备去坐公交车的时候,才看到这个点公交车都停运了。回眸张望有没有的士的时候,看到一家药店。心里也会想,要不要买事后药,但很快我把这个矛盾的基因PK了,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改了。正要打车的时候,看到一辆有些熟悉的车停在了药店门口。是霍焰的车,不贵,十几万的大众车,我记得号码是369,拉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一世的霍焰,这个点出现在药店是做什么。
言下之意,上次那个手指就是我的,可是傅司南没有认出来。就连那个结婚戒指不合尺寸都是他没认出的。“她死在了你亲手判的案子上傅律师。”刑海的话让傅司南破防了。“她凭什么活着的时候道德绑架我,死了还要道德绑架我。”刑海冷嗤了一声:“你怎么会觉得她道德绑架你,而不是你一次次的错误判断导致她冤死?”“要不是你在她和林语溪之间犹豫不决,林语溪怎么会买凶去伤害虞星禾?就算林语溪没有想过要虞星禾死,可是现在她死了!你和林语溪都是导致虞星禾死亡的罪魁祸首。”
小刑警这才不问了。来到医院,我又看到了霍焰,他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单手插兜朝刑海挥挥手后就与刑海背道而驰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监控会不会是霍焰提供的。他好像特别神秘的样子。刑海推开门,张白波一脸惊恐的看着刑海:“刑警官救我,我把我知道都说出来,只要你保住我的命!”这个态度和上次是完全不一样的,刑海立马就开始记录。“你知道什么?”
就这样,刑海将顾斯年放出的那一刻,还在门外等的傅司南上前就想打顾斯年。可是刑海拦住了,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证据证明是顾斯年绑架了林语溪,而且有人保释了他,他可以走了。”傅司南左右张望,他一直在这里,没看到谁来保释顾斯年。“谁保释你?顾斯年,语tຊ溪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让你把牢底坐穿。”顾斯年被解开手铐后,摊摊手慵懒的说道:“我无所谓。倒是你的语溪,你真的了解吗?”
噗呲——温妍把刀塞进陆正飞的手里,抓住他的手,丝毫没有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陆正飞临死前都还记得温妍这时候的模样,满口都是血,眼神挑衅又狠厉,嘴角带笑,像是从地狱而来向他索命的恶鬼。“妍妍!!!”砰!——与此同时,包厢的门被踹开,傅屿川和温辞同时闯了进来。而陆正飞正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拿着那把尚还在滴血的刀。“陆正飞,你他妈找死!!”傅屿川一脚踢在陆正飞的头上,他夺过陆正飞手里的刀,将陆正飞的手扎穿定在桌子上,陆正飞瞬间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陆思怡的眼泪落到地上,和血水混在一起。“妈妈死后,他又开始欺负我,我好疼啊,比现在还疼,可是我怎么也逃不掉,那天在床上,我终于勇敢了,我把刀刺入他的肚子里,哈哈哈......好多血,可是他还是没死成,他把我送进来了,他说等我出去以后,还要加倍折磨我,我其实真的很害怕,妍姐,我好害怕......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面对那个恶魔了,我不用出去了......”陆思怡从手指上摘下那枚素戒,交给温妍:“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带进来的,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妍姐,你帮我带出去吧,我不想妈妈唯一剩下的东西留在这个地方,
“我厉害吧?我一刀就把他给解决了!”温妍不信,因为陆思怡拥有世界上最澄澈的双眼,里面星光点点,是这处黑暗中唯一透着光的东西。陆思怡比温妍小一岁,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梨涡,可爱极了。她会在温妍被打的时候护着温妍,会在温妍没有饭吃的时候把自己的饭分给她,尽管因此她也遭受着同样不公的对待。“我不怕!我陪着你,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孤立这里所有人!”“那些人就是孬种啊,她们又不敢下死手,妍姐我跟你说啊,你把手攥成拳,然后中指微微曲起来,这样打人特别疼,特别阴,是我爸爸教我的。”
温妍坐到陆正飞的身旁,将酒喂到陆正飞的嘴边,她双眼含泪娇声道:“陆总,他们都欺负我,求您疼我......”香软如玉的美人投怀送抱,把陆正飞迷得不着南北,他笑呵呵地将温妍搂在怀里,大手在她的腰间游走:“难得你有这个觉悟,你放心,你把爷伺候高兴了,爷带你走!”陆正飞搂着温妍起身,朝着角落的房间走去。温妍回头看了远处的赵亮一眼,她动了动唇。赵亮瞬间明白温妍的意思,他一脸慌张飞快地拿起电话。
她一把将两人拉住:“你们想干什么?!疯了吗!!”傅屿川失了理智,带着愤怒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栏杆上:“艹!”温辞双手攥成拳在身侧发抖,眼泪从鼻尖滑落掉在地上。为了观赏效果好,夜宴的楼层之间不算高。温妍刚好掉在沙发上,不过还是疼得她两眼一黑,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瞬间昏死过去。底层的人群哄散开来,都像看疯子一般看向温妍。温妍顾不得疼痛,一颗颗豆大的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坠落。
温辞没说话,可是那紧皱的眉头和逐渐粗重的呼吸无一不暴露着他的愤怒。温妍痛苦地摇着头,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满脸,她想解释,可是嘴角因为激动不住地打着颤,让她说不出话来。温妍的头发被汗浸湿,湿漉漉地贴额头上,她卑微无助地揪着傅屿川的衣角祈求:“求你了,那是我的,你还给我吧,我求你了傅屿川......”那是思怡的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了,绝对不可以落到他们手里!傅屿川眼底酝酿着一场暴风雨,他咬牙一字一句道:“求我,我就还给你。”
“嘘,别出声。”池秽一整个人都被柏寂野按进了他的怀里。此时此刻,他甚至可以清晰明了地听到柏寂野一下一下的心跳声音。他久久挣扎着的脑袋忽然就不动了,像是一个机械的木偶,傻傻地僵在那里。柏寂野莫名低下头,用那双比夜色还要黑的瞳孔注视着池秽。他的脑海中没由来地冒出一个想法:这种环境似乎很适合接吻。想法一出,顿时在柏寂野的心口炸开了花,按耐不住的心思宛若毒蛇,一点一点地顺tຊ着竹竿往上攀爬。
“你们两口子先看着,看完放我桌上就行,我去睡个美容觉。”陶花笺不知道啥时候又敷上了面膜。池秽这边还欲张口解释,“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陶花笺刹住步子,“是吗?”池秽点头。陶花笺长长地“哦”了一声,“那行吧,以后不说了。”池秽总算松了一口气,继而问她,“姜东隅的在哪一叠?”陶花笺边走边回答他,“你老公手上的那叠。”池秽:“???”
柏寂野连忙捂住嘴,“说错了!那个我……哦对对对,你鼻子上有灰,我刚刚好心帮你蹭一下,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池秽坐起身,半信半疑地盯着柏寂野看了良久,“真的吗?”柏寂野急了,差点拍案而起,“那还能有假?我不是gay!”池秽敛了笑,语气不咸不淡,“也没人说你是。”柏寂野的好胜心就这么莫名被他激了起来,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没人说过?”池秽无语地笑了一下,“难道你很希望别人说你是gay?”
柏寂野依旧不死心,一下一下地戳着池秽的手臂,非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来。池秽被他弄得烦了,干脆把自己的桌子拉开,与柏寂野的桌子形成了一道“东非大裂谷”。这一操作比划三八线还要过分!柏寂野无声地抱怨了一句,再一抬头,上课铃响起的间隙,语文老师也抱着她的教案课本走了进来。看清讲台上的人脸以后,柏寂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班主任重新站上讲台,准备联系维修师傅。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刚一拨号,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还是嘈杂得宛若电线冒火的那种声响。班主任疑惑地蹙起了眉,把手机拿近了些,凑到自己眼前看。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尖叫,池秽抬头去看,只见班主任整个人都已经跌坐在地,手机也被她丢了出去。站在一旁的胡嘉娜捡起手机,看了一眼,也是和班主任同样的反应,甚至还要激烈。“桑榆?是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