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民一脸懵逼,看了一眼田小翠,蓦然发觉,事情不算太对劲。难不成是那件?“你儿子太大胆了!收我们的血汗钱,名义上说可以给我们一个知青名额,谁知这名额是早就已经定下了的!这就罢了,他还收了我们三百的定金!”赵建民扭头看向赵培:“是真的吗?”阮穗冷眼看着赵家一家人演戏。原文中,赵家上下一众老小全部知道赵培行径,可他们默不作声,再加上赵家本身有干部,所以众人敢怒不敢言,反倒是让赵家得尽了好处。
“证明什么?她是你姐!?”自小一起长大的。当年如果不是阮穗父亲,他只怕还回不来……沈老叔目光深邃,板上钉钉:“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往后谁要是在家里再提这种话,就都出去!”“爸!”沈浩还想再说,被沈老叔一记眼神给顶回去。嘴里的话语偃旗息鼓。气氛紧张,见两小只有气没地撒,只盯着她看,阮穗主动解释:“叔,这事儿不急,沈大哥才刚转业回来,腿脚不便,等他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
带着东西回家,期间还逮了两只野鸡。阮穗自告奋勇主动处理。沈芮跳出来不满道:“阮穗,你不是改了吗!?这野鸡就不能拿去卖!?”阮穗头也不回:“我当然知道可以去卖,但是你看沈大哥的腿脚,不好好补补,怎么能恢复?”“你的意思是,大哥的腿可以恢复?”此话一出,就连沈津都看了过来。他看着阮穗很神秘,最近的确改了很多,可是最奇怪的一点到底是没办法解释。
他命令,“很疼?把手给我,我看看。”阮柠猛摇头,“不用,我只是躁郁症犯了,你知道我的老毛病,你忙你的,不用在这陪我。”“柠柠,我快四十岁了,我真不想和你折腾,明白吗?”魏讯从看护椅上站起身。他很霸道,也从不跟除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讲道理。胳膊被扯住。阮柠叛逆心起,拼命挣扎,想推开魏讯!“柠柠!”魏讯难得一次被她激怒。同一时间,病房门从外面推开。
起初阮柠以为只是巧合,但走了大概一两分钟,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脚步一顿。车停了。她一走,车就跟上。透过贴着防窥视膜的车窗,阮柠只瞧了一眼,那颗总是过分沉稳的心,便随之疯狂跳动!车窗落下。魏讯那张立体矜贵,笑起来,永远自带绅士属性的俊脸,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恶狠狠的,戳进她的视线里。他朝她伸手,温柔又体贴,“柠柠,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哪怕他们遇到再棘手的问题,也能以最体面的方式来解决。对方想了想,微笑道:“这样,阮小姐是吗?要是您不介意的话,就去和您的引荐人沟通一下,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很给面子了。但言外之意仍是,如果她想用这种伪造邀请函的方式混进去,是绝对没可能的!就连后面排队的几个贵妇人,也纷纷出声赶人,“麻烦让一让,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们和你不一样,真浪费不起。”
男人的温柔,毫不吝啬。阮柠偷偷做了一干呕状,没太影响心情的离开。下午,市政的领导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小阮啊,这次的峰会论坛机会难得,除了业界的专家学者,还会有一些投资人出席,来头都不小,对于你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帮助的。”“刘主任肯这么照顾我,我受宠若惊。”阮柠客气。但她不挂电话,就等着对方的下一句,那才是最重要的!刘主任笑道:“小阮,你跟我客气什么啊!我外甥女在你手底下工作,你也是多多照顾了。”
他递一瓶草莓味的,“姐,你别看我学历不高,初中毕业就念了卫校,但我这双眼睛很灵的。”“你很聪明。”阮柠没正面回答。事实上,她真的很讨厌和任何人提起魏讯。那段经历,那段过去,并不比厉城渊美好到哪里去。她或许真的是爱情绝缘体吧。无论是爱一个人,还是一段无性婚姻,最终都会以更为可笑的悲剧收场……“厉城渊知道吗?”冯一一的问题,都很犀利。
“厉夫人头不疼了?”阮柠不置可否。宴月亮娇娇软软的贴在她耳边,神秘兮兮的羞涩道:“阮姐姐,你是医生,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就是最近老师晚上都缠着我,我都是用手帮他解决的,这头疼,会不会是累出来的呀?”“抱歉,我是妇产科医生,不是神经内科。”阮柠神色不变。但她给了一个中肯的建议,“每天晚上这样弄,厉先生是需要进补的。”“啊?”宴月亮脑子不够转。
厉城渊没什么耐性的挥挥手,“下去吧,不用管那一男一女,还有,月亮只在这里做半年副院长,之后接替这个位置的人才,你可以培养起来了。”“那您的意思是……”院长是个人精。厉城渊说的自然,“芬兰归国,业务能力出众,还有与市政医保局合作的经验,院长,这副院长该是谁的,还需要我明说吗?”都是人精!院长立刻赔笑,吹彩虹屁,“是是是,阮主任的确是医疗界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还有管理能力,确实是副院长的最佳人选。”
她或许真的是爱情绝缘体吧。无论是爱一个人,还是一段无性婚姻,最终都会以更为可笑的悲剧收场……“厉城渊知道吗?”冯一一的问题,都很犀利。他自己喝了一瓶纯酒精的啤酒。男孩腿很长,他坐在她身边,一条腿自然伸展,另一条腿弯曲着,撑起胳膊。“姐,你别骗我,你和厉城渊,是不是在一起过?”见阮柠不吭声,他侧头,风吹起他干净利落的刘海。冯一一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种如山间清泉,如天河闪烁的美。
阮柠疏离的甩开他的手,忍着痛,走的飞快。急救车上。宴月亮已经昏睡过去,却还死死握着厉城渊的手。救护人员感叹,“这位阮医生的医术可真是厉害,厉夫人和孩子能安然无恙,多亏有她在啊。”厉城渊眸色一深,他看着宴月亮的目光变得难以揣测。那只被她握着的手,也快速收回。另一边。阮柠去院里的骨伤科,正巧碰到轮值在岗的冯一一。她想躲,却被这大男孩揪着衣领,从女卫生间里抓了出来。
走廊里的休息椅,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搬走。穿着高跟鞋的阮柠,只好靠着墙壁,来缓解长时间站着的疲惫感。但酒店的楼层主管抱歉道:“阮医生,我们的墙壁刚刚修复完,您不能这样靠着的。”没有椅子,墙壁不能靠。她就那样跟罚站似的,生生站到了天黑。晚上六点。宴月亮神清气爽的从美容室里出来,两只手举起,十根手指头来回晃悠,满意的欣赏全彩绘的指甲。
喉咙都喊哑了!情绪彻底失控的结果是什么?是会精疲力尽,是会直接晕过去,不省人事。她最后听到的声音,好像是在嘲讽,“阮柠,是你自己说的,厌即是恋,你有多厌恶我,就有多爱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嗯?”这一晚,噩梦缠身。阮柠梦到雪夜里,她从破旧的亭子里跑出来,拼命跑,拼命逃。身后,一群拿着酒瓶子,喝的烂醉的男人,大声欢笑着,辱骂着,污言秽语,如猎豹追击绵羊一样缠着她。
不出意料的,厉城渊找上门来了。他来的倒是比自己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阮柠从容不迫的打开房门。一股子刺鼻的酒精味,袭面而来,熏得她差点没直接吐了。她迅速后退,想重新关上房门。男人却抢先一步,伸出脚,卡住门板,再反手大力一推。“啊!”阮柠被门板撞到一侧肩膀,那里有上午弄上去的擦伤。这会儿伤上加伤,疼得她抱紧自己,卷曲在原地,身子不tຊ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沈浩眼睛瞪得溜圆。他之前没注意,经过阮穗这么一说才发现。果然是这样的!“你好厉害啊。”察觉自己说了夸赞阮穗的话,沈浩有点不太自然。“那个……”“好了,好好找吧,不确定的再来找我。”“好。”人多力量大,不过一个小时,就把所需要的草药都找好了。“不用太多,院子不大,咱们带回去这些足够晾晒,晚点还可以再来采摘。”“好,那我们先回去。”
“这事我去说,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好。”关上房门,世界彻底安静下来。阮穗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钱。前世她虽然没有接触过几十万几百万的生意,但是十几万和几万块却是经常有的,那些钱代表责任,也远远比这三十块钱多,可现在,这钱静静地躺在她手里,沉甸甸的,比千金都重,比红铁烫手。沈老叔是打心底里,把她当成一家人。或许把原主带回来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将阮穗,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阮穗似乎真的有心改变了。“叔!你听我说!”阮穗将沈老叔的钱推了回去,“这些是我的心意,我在沈家也不怎么干活,之前都是您养我,我现在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营生,但是往后会有,这些钱您就存着,补贴家用。也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过自新,这钱您要是不收,那就是不准备给我重新融入这个家的机会了!”沈老叔张张嘴,肚子里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诶……那我就收着了。”
他声音冷淡,隐约透露着一丝不耐烦。沈津不管他想法,扭头看向阮穗,眼底透着一抹温柔:“穗穗,你看看,有没有少。”“沈津!”他听说过这位,转业回家,因为伤了脚,现在享受政府补贴,他老爹在战场上也立过功,到沈津这辈,也算功勋家庭,“不要欺人太甚。”“我们的东西,总得清点好了才是。”徐庆阴阳怪气:“赵大队长这么着急做什么?就算是要教训赵培,那也应该是我们走了以后,我们可不想看赵培的内裤!”
“你儿子之前花言巧语,说五百块就能给我一个知青名额,现在大家都在这,赵培给你们说的都是多少钱?”五百块!?赵培跟他们说的可是一千块!还得先交两百块为定金。后续还要再给三百打点关系。最后五百是尾款。知青名额多么难得!一家人掏空了三代人的口袋,为的就是一个名额。现在他们知道,赵培为了勾搭妹子,跟阮穗说三百!?“赵培!你给老子滚出来!说说这钱到底是咋回事!”
“何况沈大哥现在还享受着公家补贴,这会儿摆酒,少不了会被人说闲话。”沈家的清净日子没过多久,她也不想打破这份宁静。沈津蹙眉。心里隐隐不舒坦。他是说过一年之后各自飞的话。可这观点被阮穗认同之后,他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尤其是看到老父亲的脸色。他心里越发愧疚心酸。公家补贴是众所周知的。也是他拼尽全身换回来的。“阮穗,公家给的补贴,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的,所以你不用害怕别人说什么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