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休息椅,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搬走。穿着高跟鞋的阮柠,只好靠着墙壁,来缓解长时间站着的疲惫感。但酒店的楼层主管抱歉道:“阮医生,我们的墙壁刚刚修复完,您不能这样靠着的。”没有椅子,墙壁不能靠。她就那样跟罚站似的,生生站到了天黑。晚上六点。宴月亮神清气爽的从美容室里出来,两只手举起,十根手指头来回晃悠,满意的欣赏全彩绘的指甲。
真心还是误会?
阮柠其实是知道的,在厉城渊眼里,这世上所有恶毒的词汇,或许都能完美用在自己身上。
而宴月亮呢?
人如其名,天空上皎皎明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那必定是完美无缺的。
郑源想解围,“城渊,这次你和月亮真的误会阮柠了,她……”
“厉先生,一次迟到,一次被乙方算计,撂下烂摊子,一个人跑掉,还有最近一次,采访的时候说假话,公然占据旁人的功劳,请问,这些是厉夫人的真心,还是误会?”
阮柠说完这些话,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厉城渊给逼疯了。
她很想看看,若是那一轮明月被弄黑了,亦或是她本来就没有洁净到哪里去。
那这个男人,会如何是好?
郑源想死,扶额,“tຊ阮柠,你简直是不想活了!”
厉城渊倒是平静。
他紧紧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宴月亮。
一双力量与柔情兼具的手,很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女孩单薄的后背。
阮柠不躲不闪,站在原地,与厉城渊四目相对,等一个其实也没那么重要的答案。
他只说了一句,“阮柠,那又如何?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唯独一个月亮。”
“老师!”
宴月亮激动的,都忘了哭。
阮柠身子一僵,脸上的微笑,却如曼陀罗花一般,盛开的极其旺盛。
她莞尔,“那很好,厉城渊,这些年,你总算得偿所愿了。”
“阮柠!”
郑源拉了一把阮柠,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阮柠只是挥开他的桎梏,走近一步。
她与厉城渊,咫尺之遥。
许是靠的近了,男人两侧脸颊上,微微泛起的红肿,略有些明显。
这是,被打的?
昨晚的梦境,一瞬间,涌入脑海。
很多细节都已经模糊,她只记得,自己玩了命的抽厉城渊嘴巴子。
之后……
“阮柠,跟月亮道歉!立刻!马上!”
男人命令的声音,瞬间拉回阮柠混乱的思绪。
她猛得抬头,忘了一开始走近他想说些什么了,便开门见山的问出疑惑,“你昨天晚上,来找过我?”
“你不记得?”
厉城渊咬牙,脸颊的红肿更疼了。
阮柠摇摇头,“记不太清,只记得,我好像打了你不少耳光?”
“什么?啊!老师,你快让我看看你的脸,伤的严不严重啊?阮姐姐,就算你讨厌我,不喜欢我,也不该迁怒于老师呀!”
宴月亮心疼的,一张小脸都要泡水了。
阮柠嗤笑,有些恶趣味,她在报复回击,“厉夫人,一个男人深更半夜喝了酒,跑到一个女人的房间,挨了揍,您猜猜,他到底做了什么,我才会动手?”
“阮姐姐,你……”
宴月亮难受极了,她看着厉城渊又黑又红的脸,直接捂着嘴,哭喊着跑开,“呜呜呜!老师,人家讨厌你了啦!!!”
噗!
哈哈哈——
郑源很不厚道的,笑喷了。
厉城渊恶狠狠瞪他一眼。
郑源调侃,“老厉,你这窝里横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阮柠笑容朗朗,感觉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友情提示,“厉先生,厉夫人可能是真心误会了,你还不快去追!?”
“真心误会”四个字,被刻意加重语气,很讽刺。
厉城渊黑眸半眯,那股子足以秒杀一切的冷冽,叫人不寒而栗。
他虚空指了指阮柠,道:“别做后悔的事,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话音未落,人已追着宴月亮离开的方向,消失。
郑源叹气,“阮柠,我说了,你这就是作死!”
阮柠无所谓的耸耸肩,“是吗?那又怎样?就算我不作死,厉城渊就肯轻易放过我吗?”
她进电梯前,又补了一句,“他肯放过我们阮家吗?”
郑源愣在原地许久,人才缓缓又长叹一口气,“孽缘,真是孽缘啊!阮柠,有些事,要真跟你看见的一样,那该多好?你和城渊,又何必这么纠缠不清呢?”
三日后。
阮柠真切的感受到,厉城渊的那句“诅咒”了。
之前被调离项目组的成员们,不仅一个个被开除,甚至整个行业封杀。
有想改行的,其他行业投简历也是处处碰壁,无人问津。
准备考研考公,考博士的。
哪怕报个辅导班都被拒之门外。
周末。
阮柠知道他们的境遇,特意请了假从酒店里出来,一起吃顿饭。
大伙儿一见到他们的阮老大,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扫三日来的沮丧颓废。
小杨依旧阳光乐观,“阮老大,你别担心,不能考公,我还能继承我爸妈的小超市呢,反正饿不死!”
“对对对,我家里也有一个修车行,一年能赚三四十万呢。”
组员二嘻嘻哈哈。
其他人也被调动起来,纷纷准备回老家继承家业。
阮柠不得不泼他们一盆冷水,“只要在国内,即便出国,但凡厉城渊想做的事,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可阮老大,我们也没得罪厉总啊,厉总干嘛要这么赶尽杀绝?”
小杨很不解。
组员二敲他脑袋,“你傻不傻啊!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人家厉总那是宠妻狂魔,欺负咱们,就是为了替他的小娇妻出一口恶气呢!”
“怎么会?实话实说啊!在谈判界,就属厉总最拎得清,他那铁面冷阎王的称号,不就是因为他六亲不认,谁的面子都不肯给嘛!”
小杨很实在。
阮柠淡淡一笑,“冷漠无情,是因为他谁都不爱,可一旦爱了,他也比谁都不讲道理!”
这一次如此打击报复,无非是那天她惹宴月亮不高兴,又说了那些话,还不肯道歉的缘故。
她苦笑,“很抱歉,我想,你们现在会这样,绝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我,不过你们可以放心,这件事,我来解决。”
当天下午。
阮柠回了酒店,就找上宴月亮。
宴月亮的生活助理说她在做美甲,让她在外面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三个多小时。
走廊里的休息椅,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搬走。
穿着高跟鞋的阮柠,只好靠着墙壁,来缓解长时间站着的疲惫感。
但酒店的楼层主管抱歉道:“阮医生,我们的墙壁刚刚修复完,您不能这样靠着的。”
没有椅子,墙壁不能靠。
她就那样跟罚站似的,生生站到了天黑。
晚上六点。
宴月亮神清气爽的从美容室里出来,两只手举起,十根手指头来回晃悠,满意的欣赏全彩绘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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