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好名字后,她将离婚协议放在一个精美的礼盒里,包装好。一个小时后,单云飞推门而入。还来不及换鞋,他就连忙走上前,抱着她低哄道歉:“对不起,夏夏,今天我去取珠宝所以回来晚了,错过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别生气了好不好?”单云飞拿出装着【慕夏】的盒子哄着她,黑色衬衫的衣领微微敞开着,最上方的一颗扣子没有扣上。低头的瞬间,衣领之下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深深刺痛了蒋晓婷的双眼。
傅聿京的脸色越来越冷,连忙往月山别墅赶去。“听晚回来了没有?”周遭的冷意明显,别墅所有人都知道傅聿京心情不好,这会儿都战战兢兢的。还是王嫂硬着头皮,小声道:“先……先生,听晚小姐去旅游了啊。”“旅游?她什么时候离开的?”王嫂哆哆嗦嗦的说:“今天……早上的时候,听晚小姐拉着一个行李箱,就离开了。”话落,众人只感觉到低气压更明显,逼得他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凌晨五点,沈听晚预约的网约车到了。出门前,她正好碰到从保姆房出来做早饭的王嫂,王嫂看到她惊讶的问:“听晚小姐,这么早你要去哪?去旅游吗?”沈听晚没回,只是把钥匙交给了王嫂,露出一抹笑。“王嫂,哥哥喜欢喝的晚甘侯,你一定要记得从云雾山取泉水泡……”“他书桌上的毛笔,一个月就要换一次,不然容易飞白。”“还有他要是应酬喝酒了回来,一定要给他泡杯醒酒茶,不然第二天胃会痛。”
“我也觉得,这可是聿京亲自为我设计的。”苏宛如看着她眼底笑有几分意味深长。就在这时,清脆的铃声响起,苏宛如笑着接起电话,声音温柔:“聿京。”旁边的工作人员们很识趣的退了下去。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只听得到苏宛如接电话的声音:“嗯,我在试婚纱,听晚也跟来了。”沈听晚蹙眉,心中疑惑,明明是苏宛如叫她来的。不等她多想,苏宛如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你要和她说话吗?”
沈听晚嘴角挂起一抹轻笑的弧度,她想,傅聿京到现在还在试她的祝福是不是真心的。一个小时后,直播结束。沈听晚大方的将手中的相机递给他们:“哥,嫂嫂,这是刚才拍的花絮。”既然她刚才已经当着众人喊了苏宛如为嫂嫂,这会儿就没什么好别扭的了。苏宛如在听到这个称呼后脸上的笑意加深,接过相机:“辛苦听晚了。”“走吧,回去吧。”一直没说话的傅聿京也沉声开口。
沈听晚只看了一秒眼就移开了视线:“哥。”她打完招呼,就要上楼回自己房间。“站住。”傅聿京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这几天怎么样?”沈听晚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极浅又自嘲的笑:“姜医生不是每天都跟你汇报吗?”看着她淡然又疏远的笑,傅聿京罕见的噤了声,才不过几天没见,沈听晚就好像变了不少,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躁郁。须臾,他压住异样的情绪,别开视线,丢下一句不容置喙的话:“给你十分钟上楼换件得体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沈听晚,你真的是不知悔改!”傅聿京背过了身,闭上了眼睛,修长冒着青筋的手指捻动着手腕佛珠,薄薄的暗光里,他挺拔的身影像秋雾一样让人感到轻寒薄寡。沈听晚红了眼,垂下了视线,事实摆在眼前,她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傅聿京不会再信她,她转身离开,甚至都不敢去拿那卷露骨的情诗。刚走两步,身后低冷的声音又响起:“听晚,你变成这样也是我没教好你,从明天开始你除了体训以外,我会给你安排心理治疗,直到你将心底这些不伦的心思倒腾干净为止。”
“妈,我只是……”有点害怕爱与被爱了。长大就是人生必经的溃烂。关时琛早就不是那个只要爱就奋不顾身的十六岁少年了。他最好的青涩的少年时代早已过去。现在的关时琛只是一个受到伤害就想把自己缩回壳里,封闭一切的、怯懦的大人。0“时琛,你相信爸爸妈妈的眼光,宜堇真的是很好的姑娘,你会爱上她,拥有你本该拥有的、很多很多的爱的。”关母拍了拍关时琛的肩膀:“你是在爱里出生的孩子,天生就有爱与被爱的能力。”
她只知道他在初中的暑假来到北京,和外公外婆住在二环的四合院里。这么些年,沈灵微知道关时琛的不平凡。他聪明,有许多超前的商业头脑,他长相出众有谈吐,气质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是,沈灵微从来不知道关时琛是首富家的太子爷。她从来不问,是因为她骨子里就自卑。毕业两年,沈灵微铆足了劲向上爬,何尝不是想向关时琛证明。证明她足够和他相配。可是后来呢?
沈灵微动了两下唇,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确实无话可说。两人之间沉默了半晌。姜沉有些不耐烦了:“你找我出来就为了问这么句话吗?”他拿起包:“如果就这么件事,那我可没时间陪你了。”刚起身,沈灵微又望了过来,几乎是乞求的口气。“他去哪里了?和谁结婚?”姜沉居高临下。“他一个富二代少爷,首富家宠着长大的太子爷,当然是回香港。”姜沉一字一顿。
为了陪伴他,她甚至做了他的领航员。她们一起分享荣耀,分担危险,荣辱与共,生死共存。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香港国际机场。关时琛踏上这片久违的土地时反而有些近乡情怯。他四处张望着,并没有发现妈妈说的前来接机的未婚妻。不知道是否错过,他决定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电话刚拨出去,肩膀被很轻地拍了一下。关时琛诧异地回头。眼前的女孩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左右,甚至不得不仰头看他。
好似是无声地把所有回忆做了个了结。当他醒来时,已经是10月25日凌晨三点。妈妈给他定的是,10月26日早上九点的机票。距离他离开还有最后30个小时了。沈灵微还没有回来。关时琛望着缓慢摆荡的钟表。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是自己离开北京、离开沈灵微的日子了。沈灵微这两天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关时琛决定打个电话给她,和正式分手。“时琛,我在忙,你有什么事吗?”
“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你们就都会如愿了。”关时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点点扯开了他的手。“不过,我还是劝告你一句,今天她背叛我和你在一起,以后同样也会背叛你,和其他人在一起。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你好自为之。”说完,他不再看林越泽一眼,关上了门。关时琛在孤寂的家中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是妈妈打来电话。“时琛,后天的机票已经定好了,你未婚妻会在机场等你哦。”
转身离开前,尤霖只留下一句话:“请人来教他家教,我不允许尤家的后辈是这个样子!”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程铎被人抬起带去房间。他高烧还没退,被打了以后更加无力,只能含恨被人锁进房间,望着窗外的蓝天久久沉默。......“爸爸,我可以出去玩吗?”“不可以。”“妈妈,我这次考试全是满分,我可以去游乐园吗?”“连城,尤家人从来不去那些地方,你要像爸爸一样变得更加优秀,明白吗?”
程铎的心空了一块,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喊出了她的名字,却被身体剧烈的抽痛将他拉入无尽的黑暗中。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男人略长的发梢搭着紧皱的眉眼,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程铎睁开眼,只觉得全身酸痛使不出力气。意识清醒后,他摇摇晃晃起身冲到门口,拉开门就撞上惊吓的姐姐。尤琦兰强忍惧意想要拦住他:“小尤!你去哪?”眼睑乌青,面色阴郁的男人猛地推开她继续下楼,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无法逃避,从今以后总是跟随自己的那个人,总是期盼着自己的秦颜颜,再也没有了。心脏一阵阵疼痛让他无法呼吸,压抑许久的狼狈不堪在这破旧的巷子里崩裂释放......程铎从来不肯承认没了她自己会失衡。他以为两人之间留足了分寸,为什么他却如此贪恋那抹余温?一滴,两滴液体滴落在身上,浓厚的乌云降下大雨,把所有的一切掩盖。“轰隆......”响亮的雨声里,程铎仰头再也掩不住哽咽,伸手盖着眼睛痛哭出声。
“儿子,你不要再固执下去了,妈妈求求你好不好?”程铎漠然看着含泪哀求的尤母,却是说:“当初秦颜颜也是这样求你的对吗?”主母呼吸一窒,透过男人冷漠的眼神,她只觉得心中冰冷一片,强笑着说:“你在说什么傻话?”程铎冷笑道:“我都知道你们干了什么事,告诉我秦颜颜在哪里?否则我再也不会回来叫你一声妈。”主母抖着手指着面前这个冷漠的儿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忍耐不住喊叫道:“为了个死人你跟妈作对?人死不能复生,你还不明白吗!”
路上不断拨通秦颜颜的电话,无人接听,只剩忙音。男人紧皱眉头,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冷笑:“我会找到你的,秦颜颜。”风帆公寓。狭窄的小巷老旧,空气中都弥漫着破败的气味,地上还有一些黄纸和白纸随风飘落。程铎皱着眉和陌生人擦肩而过,头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咆哮嘶吼,直到他在301门前停下。本该是木质的房门染上红漆,旁边的墙上还残留一丝没洗干净的墨迹,看着眼前的景象,莫名的恐慌让他久久顿足。
“你别不理我,偷偷跟你说,红色郁金香的花语是真挚的爱和不变的承诺,是不是很浪漫?”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程铎被她温柔的侧脸吸引,却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顽劣的女人吸引,按捺住心跳冷淡答她:“我不在意。”从未察觉到的细节展露在自己面前,程铎才发现秦颜颜听完后笑容淡下去,看起来有点伤心。胸口又是一阵疼痛来势汹汹,程铎攥紧衣领几乎站立不住。不,这不是他的错,秦颜颜就是个小人,骗子!
单云飞紧张地敲了敲门,门还没打开,他就已经想好要怎么认错了。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依旧没人开门。“说不定是她在睡觉,没有听到而已。”他自言自语道,紧接着又敲了好几下。始终无人回应。
盛世集团的股价不断下跌,连带着当初那款名为【慕夏】的珠宝,都被人们嫌弃了。曾经象征着真爱的【慕夏】,如今被人贬低得一文不值。国外的珠宝收藏家听闻这个消息后,气得连忙低价出手。之前他就是听闻了单云飞和蒋晓婷的神仙爱情,才想着收藏这款珠宝。却没想到如今变成了这样。单云飞以低价将【慕夏】买了回来。透过璀璨的珠宝,他仿佛又看到了蒋晓婷姣好的容颜。还记得,当初他打造这款珠宝时,倾注了所有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