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制造话题才能露到脸。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弹,一整期节目估计没几个镜头了。初词听到广播声一惊。贺景祈刚准备走,忽然又停下。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地停留几秒,忽然说:“下来。”初词又是一惊。这是在跟她说话吗?树底下的人轻哂一声,“初词。”初词眼前一黑。满脑子只剩三个字:完蛋了。沈诗兰已经彻底出局了,正准备走,听见这声“初词”,瞬间停住了。
宋以期自己也愣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敢这么明目张胆走到他面前。沈诗兰脸上的表情僵了几秒,事已至此,她只能佯装镇定:“哈哈哈哈哈,本来就打算给宋老师送分的。”她强行给自己挽尊。广播:“沈诗兰OUT。”下一秒,广播又响起:“唐怡彻底OUT。”就在沈诗兰和宋以期碰上的时候,仅剩一条命的唐怡和仅剩一条命的章思南撞上了。两人都是常驻嘉宾,又都是最后一条命,打得非常激烈。
这个过程比较漫长无聊。几位导演凑在一起吃火锅。偶尔会瞥一眼。“章思南找到了第一个线索。”副导演说。另一个副导演接话;“他鬼精鬼精的。”五位常驻嘉宾实力在线,所以观察室的这几个人目光都锁定在其他五位飞行嘉宾上。“贺影帝这是在干嘛呀?感觉像是在找人。”造型指导吸了一根宽粉,眼睛还瞅着投屏。大家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迷彩服很衬身材,勾勒出贺景祈劲瘦的腰身,斜挎包被他随意地勾在手里,胸口的胸牌就这么明晃晃地露出来,似乎不怕有人偷袭一样。
第二张图,是初冉和秦雅馨的合照。初冉新染了一头粉毛,五官小巧精致,靠在秦雅馨的怀里。两人对着镜头比V。这么看上去,确实是母女情深。初词眨了下眼睛。她知道,初冉是故意发给她看的。初词十八岁回到初家,人家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秦雅馨生了三个孩子,老大初淮,老二原本是初词,阴差阳错成了初冉,小儿子是初南。初词至今都记得,她第一次踏进初家那个大门时,初冉从二楼楼梯口看她的样子。
宿越说:“我们分开走吧。”霜北再次愣住。“师兄,你不想和我在一块吗?”宿越抱着剑说:“分开走对你我都好,师尊让我们下凡间游历本身就是修炼自身,你太依赖我了。”霜北没有在说话,她轻轻地咬住唇,停留在原地。宿越抱着剑继续往前走,影子被拉得很长。他越走越远。直到霜北再也踩不到他的影子。这场戏很短,拍下来非常顺利。令初词惊讶的是。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硬。初词想了想,伸手拍了拍贺景祈的肩膀。她酝酿了半天,想找几句安慰的话。最后发现这些话都过于苍白。她只好摘了一小朵蓝色的花。递到贺景祈面前。贺景祈一怔,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只是看着初词,问:“什么意思?”“别失落。”初词说,“祝你心想事成。”贺景祈目光紧紧黏在初词脸上。初词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眨了一下睫毛。
冯文盈讪讪地揉了揉耳尖。“那就是我想多了,给贺影帝你添麻烦了。”说完这句话,冯文盈连忙跑了。初词听见女人离开的动静,松了一口气,又默默蹲在地上等着贺景祈离开。结果半天没有听见脚步声,她腿都蹲麻了,犹豫了一下,实在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一看。男人正站在原地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他那里的光稍显明亮,薄薄的眼皮垂下来,一双眼瞳漆黑深邃,盛着一汪清泉。
包间门再次被推开。陈春月穿着一袭红色长裙,窈窕地走了进来。上官庭看见她这副精致打扮的模样,默默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只有他一个人尴尬。陈春月丝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坐到了唯一的一个空位上,也就是上官庭旁边。这下对比越发鲜明了。其余人都穿着舒适的羽绒服或者卫衣,打扮非常素净,偶尔化妆也是淡妆。只有两位主演。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红裙卷发。
【温馨提醒。贺影帝一米八七哦。】超话帖子猛涨,全部都在撕扯。直至初词发了微博,动静消停几秒,又起来了。cp粉们扬眉吐气,双方唯粉宛若被雨打过的高粱,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初词一边啃玉米,一边乐呵乐呵念微博下面的评论。“有网友说,她愿意为了你弯。”池屹然长叹一口气:“可惜了,我喜欢小白脸。”初词想了一下:“你那个新来的小师弟吗?”
最后是一道很冰冷的女声提醒。“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贺景祈怔愣在原地。英文女声又响了一遍。主持人尴尬的笑了声,温柔地问:“是不是输错号码了”贺景祈沉默两秒。他低着头,捏紧了手机。明明台下有那么多人是为他而来。他这一刻却仿佛是孤独的。他笑了一声,说,“大概是我记错了吧。”节目录制完。
这是个无解的题。突然,她想起了一点。她可以利用网络啊!不管陆行深去到世界何地,只要还上网,只要会有华国人出现,总能帮助她提供给她信息的!随即,靳语歌在网络上发布了寻人启事。但凡是提供了有关于陆行深出国后的有效行踪信息,就能得到十万的奖金。能提供一张陆行深的近期照片,奖金三十万。寻人启事刚刚发布,不少网友还在嘲讽。“靳语歌出轨了,乔世集团股票只怕是大跌了吧,居然还想出这种办法来挽回损失,真会营销!”
靳语歌带着一身酒意,回到清冷的家里。陆行深处理掉的那些照片,有些还有备份,她就打印出来,摆在原来的位置。有些连备份都没有了,就永远的失去了。明明已经努力将家变回原来的样子,却还是和从前不同。没有陆行深,这个家也失去了所有的活力。靳语歌站在窗边,这时才发现,在这个角度能完整地看到小花园里的一切。原来,他离开的那一天,亲眼看到了她和余夏接吻。她的心猛地一痛,手掌死死按住心口处,大口喘息着。
他们虽然跟她关系不错,却做梦都想将她拉下来,让她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靳语歌接受了余夏,也就意味着和他们彻底成为同类了。他们不明白,现在的她究竟还在难过后悔些什么。不过就是个男人罢了,有什么特别的?然而,靳语歌听见他们这番不重视陆行深的话,怒意涌上心头,拿着酒瓶子挨个开瓢。她动起手来,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落得好。即便是喝了许多,拳脚依旧凌厉,动作迅速流畅,拳拳到肉。
“要是我坚守住本心,没有被余夏引诱就好了……”“要是……”靳语歌坐在酒吧包厢里,懊恼地一瓶一瓶灌着酒。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家里属于陆行深的气息越来越淡了,淡到她几乎待不下去。然而,无数瓶酒入喉,并没有沉醉,反而是更加的清醒。她清醒地知道,她身边没有他了。“呵呵。”靳语歌抱着酒瓶,苦笑一声。“阿澈,对不起,我不该喝酒的,明知道你最不喜欢我身上有酒味了……”
“闭嘴!余夏,你给我记住了,你不过是一个消遣的玩意儿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和阿澈相提并论?”靳语歌眼神冷得可怕,带着些许阴狠。“为你生孩子,凭你也配?!”“实话告诉你吧,我每次都是吃药的。”靳语歌一挥手,就让保镖把他带走,闻言,余夏彻底慌了。他死死盯着靳语歌的肚子,故意朝着人群里跑去。那些人一定会救他的!他们说了,会保护他,替他出头的!靳语歌摆了摆手,示意让那两个保镖停下,不用去管余夏。
“言心……对不起,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我是爱你啊!正是因为我爱你,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些话,我也只不过是想和你在一起啊!”他装作无辜柔弱的样子,挨着靳语歌,还攥住她的衣摆,苦苦哀求着。“呵。”靳语歌冷笑一声,死死捏着余夏的下巴,用力到他脸上留下了一片青紫的指痕。“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对阿澈动手!”“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很多次,阿澈是我的命,他现在被你逼走了,你就该承担后果!”
余夏给她发了一张穿着灰色运动裤的腹肌照,随后就是一句有些俏皮的“过时不候哦~”顿时,靳语歌嘴角勾了勾。几秒后,她将手机收入怀中,“阿澈,有个项目出了问题,我现在要急着去处理。”“下次再带你出门看惊喜好不好?”他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而后笑了一声。那抹笑让她莫名心慌,下一秒她便直接下了车,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而只迟疑三秒后,靳语歌的车就飞快发动,并没有为他停留。几个小时后,余夏发来垃圾桶里被撕烂的黑丝。
【你知道她有多迷恋我吗?每一年,你的生日、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她陪你睡着后都来陪我,她要求很多,我们每次都要用完好几盒套套,第二天她嗓子都是哑的。】【我们在她的迈巴赫、她的总裁办公室、甚至你们的婚房里都留下过恩爱的痕迹,七十二个姿势,我们用了个遍,都说性和爱分不开,她对你有这么多花样过吗!】看着这些挑衅的短信,陆行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按灭手机的那一瞬,靳语歌从背后抱住他。
“阿言,上一次,是什么时候?”问话人暧昧地笑了笑,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靳语歌挑了挑眉,波澜不惊地开口:“昨天,车震。”此话一出,瞬间激起千层浪。“我靠,牛B啊!说说滋味怎么样?”余夏早就红了脸,垂着脖子,她勾了勾唇,一字一句道:“伺候得好,很、销、魂。”“哈哈哈哈哈,我她妈早跟你说了,家花没有野花香嘛!”“对啊,阿言,像我们这种身份的,都是各自潇洒,谁外面没有几个男人?”
有人唱歌,她皱了皱眉,“关掉,阿澈喜欢安静。”靳语歌冷着脸拒绝了众人的邀请,只一心为陆行深削水果。手上的水果刀玩出了花来,一碗精致干净的水果被讨好的递到她面前。“阿澈,吃吧。”注意到她身上单薄的衬衫,和微低的空调温度后,她又连忙给他拿外套,披在他身上。“阿澈,这样是不是好一点,还冷不冷?”众人纷纷接连感叹起哄:“阿言,你可真是实打实的贤妻!”
可如今,又是她亲自将这个誓言打破。前方的男司机见他哭成这幅模样,深深叹了口气,递来纸巾。“女人也是会偷腥的,我老婆也是,因为有个孩子,想离也离不了……”说起自己的伤心事,他的声音也哽咽起来,停顿了好几次,又继续道,“老弟,别难过了,都已经结婚了,就忍忍吧,原谅这一次,当做没看见。”陆行深攥着手里的纸巾,一字一句说得沙哑,却异常坚决。“不,我不会原谅。”靳语歌,我永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