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曾经看着两人一起走过来的,首长叹了口气。“你想没想过你的母亲和妻子,还有你那个刚出生的孩子。”“虽然这是个无上光荣的任务,但是组织从不会强迫你离开祖国,背井离乡出走的。”听到,萧景深脊背弯下去。他眉骨很高,将双眼都覆盖住,更显幽沉。首长看到他这样,知晓他心中还是有羁绊的。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斟酌了片刻。“你这样一直待在军区,没日没夜的训练也是不行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虽然我们要求每个士兵都有钢铁般的精神和身体,但是你这样下去,迟早钢铁变废铁。”
“景深真的会吗?”但口中还是喃喃。“景深不会这样做吧?”佟梦一把抓住萧母的手。“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景深之前已经因为程沐晚出过一次意外了,你还要他再因为程沐晚重蹈覆辙吗?”萧母本来还犹豫的心,听到佟梦这么说,彻底相信了佟梦说的。只从萧景深出过一次意外后,害怕萧景深再出意外,这就是她的命门。她连忙倾身过去,面容里满是忧愁。“要是景深真去找程沐晚,那该怎么?”
他垂下眼,走进去。将饭放到床头柜上。注意到佟梦一直追着他的眼神,他神情一顿。视线停在佟梦怀里的孩子两秒,随即移开。“我部队还有事,我先走了。”刚走到门口。“景深!”佟梦喊住了他。她将手往外递出去:“景深,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他才刚出生,还没跟爸爸说过话呢,景深,你不多看看他吗?”萧景深转身,目光微暗的看着佟梦。“佟梦,你的贪心,应该适可而止。”
宁玉确实不舒服,也就不推辞,又叮嘱了几句回到窝棚里。盖着衣裳,后面又叠起两个枕头,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姐,你说妹子的手艺要是得推到镇上馆子去,我觉得能挣钱,日子会更好过。”“然后呢,让哪个有几个臭钱的男人看上死磨硬泡,娶不到手不罢休的?”“啧,你看这话说的,我这是一片好心啊。”“这好心放在门外面,这是善意,是人之间的博爱。这好心不经人同意插到门里,就叫搅屎精。”
可抬头就看见,迎春仍旧专心的刨着木板。她是真累啊。木匠活本身就要求又细致又有力气,她能做出现在这样的名声,付出的只能是眼睛看到的数倍努力,迎春每天都睡得很少,但是你只要看到她,她永远神采奕奕。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投入工作,才能在眉眼之间看出她强忍的疲惫。宁玉在那看了半天,迎春这边也低头等了半天。直到那边人起身了,也没往这边来,迎春忍不住抬头,她怎么不过来呀。
两人各自在手里的活计,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许久。感觉到腰上酸的不像话,她坐直身体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向柳迎春那边看。柳迎春没了人影,宁玉赶紧左右张望都没有看到人。难道回家了?她肯定会跟自己说一声,不会一声不响的就走。有人叫??可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宁玉不由得有些心慌,站起身来四处寻找,往林子走,走的近了,恍惚听见有水的声音。这可太吓人了,夜深人静的树林子里传来流水的声音,难不成闹鬼了???
“没事儿,你看我有酒,这东西喝下去又暖身子又壮精神。”“酒酒酒,再喝下去都成酒鬼了,累了要休息,靠这些东西顶着不是办法,时间长了会有瘾的。”宁玉不赞同,柳迎春噙着笑:“这酒没有几度,喝起来就能起到个暖身子的作用,怎么能上瘾?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你管着我怎么样啊?管家婆~”“柳迎春!!”“在呢。”
“歇会儿吧,一会儿还有的是活要干呢,喝口水。”“好一会儿我就要准备饭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吃的惯。”宁玉还真没什么自信,虽然会烧饭,自己从小也烧饭,可那好歹有基础调料到了这儿,连最基本的葱姜蒜都没有,虽然一直用野生的调料代替,可自己家凑合凑合还行,有人干活的时候拿这个招待真有点儿上不得台面。这个时候很多东西还没有呢,就算是想弄也弄不到。柳迎春也弄不到。
“哪来的碱水!”大家顿时都很意外,个个忍不住停下活儿计往这边看,老李头脸色十分不好,抬头叫:“哪个王八羔子往水里放碱了,黄泥沾了碱水还有什么粘性,这房子建起来一场雨,房倒屋塌。这不是要害死东家吗!”跑过来的东家也懵了,什么情况?赶紧派人往旁边问,谁担来的水,结果担水的是几个半大小子,嘻嘻哈哈问也说不清楚,再问起来中间一个脖子一梗大声说道:“我们几个口渴了,还边担水边喝,要是碱水早把我们肚子烧烂了,问题怎么可能出在水里面保不定是哪个坏冒水的,偷偷把碱面撒在土里了才不好看!”
贺雪宁和搬家师傅一起将大件行李往楼上搬。她和姜宇锋的房间挨着,都是朝阳的房间。好在公寓有电梯,几人搬行李时能省力些。贺雪宁和师傅搬大件,姜宇锋拿小件。两人的行李不多,没多久就搬完了。两人送走搬家师傅后,开始各自回房收拾行李。公寓内有个大阳台,和隔壁贺雪宁的阳台是挨着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子,照在人身上暖洋洋。今天过后就正式迈入人生新篇章了!
直到晚上姜宇锋收拾完行李,姜母才通过他的好友申请。紧接着,姜宇锋又收到一条好友验证。是弟弟姜天逸发来的。姜宇锋通过好友申请后,姜天逸很快就发来一条消息。“哥,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累不累?”姜宇锋思索片刻,打字回道。“还好,不累,爸妈身体还好吗?”“爸妈身体还好,妈身体老毛病了,让她去医院也不去。”想起母亲的癌,姜宇锋的心脏不自觉抽痛一下。
“姜宇锋啊,什么时候结束的工作啊,你弟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你现在在哪呢?”听到父母的声音后,姜宇锋原本紧绷的心,慢慢松弛下来。等父亲说完,姜宇锋才开口回答。“刚结束,我还在京市,你们怎么样,在广州生活的还习惯吗?”电话那头的父母,察觉出姜宇锋的话里带着几分疏离。姜母开口道。“还行,就是太热了,第一年我和你爸有点受不了,现在已经习惯了。”
很快,姜宇锋走到贺雪宁的宿舍楼下。贺雪宁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师姐,给你。”姜宇锋小跑到贺雪宁面前,将袋子递给她。“里面是红薯和板栗,我刚尝了特别甜,你帮我分给其他师姐吧。”贺雪宁接过袋子,开口道:“好,谢谢。”“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们一起搬家?”“好,明天见。”贺雪宁回道。约点好搬家时间后,姜宇锋便挥手离开。回到宿舍后,姜宇锋把红薯和板栗分给同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该说的我都说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也别联系了,我们都往前走,向前看吧。”话罢,姜宇锋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元现金放到桌上,起身便要离开。沈觅柔看着刺眼的红,哑声道。“姜宇锋,非要算的这么清吗?”姜宇锋的脚步一顿,对上沈觅柔泛红的双眸,缓缓开口。“毕竟都分手了,该算还是要算的。”沈觅柔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只觉胸口一阵酸胀。“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不行吗?”
“可那又怎么样呢?这才是我,这才是真正的我。”“沈觅柔,当年我确实很喜欢你,你是校花,身边帅哥如云,我可能只是你身边最不起眼的一个追求者之一。”“如果不是因为导师撮合,我们应该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后,我总担心自己配不上你,怕你和我分手,不断降低自己的底线去迎合你。”姜宇锋说着说着,脑中慢慢浮现出那些封存已久的回忆。委屈涌上心头,眼眶慢慢变红,嗓音也慢慢沙哑起来。
她一时间也说不清,究竟是老胡媳妇儿防着自己还是她多疑犯了。“我已经把长和宽都拿绳量过了,这两条就是,村长也是,也不早说,本来我还想着晚上编个竹席子,竹子都砍回来了,没想到,朝廷不说先赈灾放粮,管的是这个差事。我家也不盖房子,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妹子你就先回吧,编好了你叫我一声,我去给拿。”老胡媳妇儿还赶上人了,宁玉想想确实没有待下来的必要,寒暄两句转身就走了。
宁玉哪顾得上听这些。这种众口铄金的事儿,直接摆证据是最有用的。她挤进人群,却刚好看见柳迎春,随手从旁边的筐里扔出了那件红色的衣服。人群一下就哗然了。“这不就是那件红衣服吗?人家好好的放在筐里,哪有拿去干那种恶心的事儿。”“也不一定,红色的衣服多了再说我们家扯布一扯也是一匹一匹的扯做几件衣服,你总不能一件一件套出来比对,谁知道当时买了多少。”
那边正低头除草的三儿,立刻站了起来,勤快的跑到一旁,挑着担子,一步三晃走到了窝棚前面。用目光询问,林泽洋一挥手表示他直接进去就是,三儿也不停顿,一用力把担子挑了进去。林泽洋回头对两个人一抱拳。“也是打扰姑娘了,这会儿天色已晚,我一个外男也不方便留下,姑娘就好好照顾妹妹吧,师傅,改日我去你家登门拜访,给大娘准备的礼物我已经备好了。”他这个态度,宁玉没觉得怎么样,但柳迎春明显不太满意,走上前来比宁玉上前半个身位,似笑非笑的说道:
“林少爷我尊敬您家对着乡里的照顾,我也心存感激,从未对林家生出半分冒犯之心过。只是这婚事从头到尾我皆不知情,一手由我大伯自主操办,如今他已经死了,嫁过去这件事,我是断然不答应的,我生于乡野,长于乡野,我想要在这地方生活,林家富贵逼天,但跟我却没有缘分。”“玉姑娘也不必过于着急,我也不是来逼婚的恶霸,只是,”“姐,大妹说胡话了!”福哥焦急的从屋里跑出来,宁玉转头就往窝棚里跑,柳迎春也快步跟了过去。
“啊?”“啊什么我会骗你啊,大家都看着呢,不信你问大家。”人们一听这话茬,就想起那天眼睁睁看着宁远山被雷劈成木炭又被水冲走,也想起了顶着雨消失的黄凤英。顿时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嘈嘈杂杂好半天,林泽洋才目瞪口呆的像听天书一样。接收了这个信息。“这也太奇妙了,这老小子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遭天谴了吧?还头一回听说被雷劈死了。”“你还真说对了,被雷劈死在我看来都便宜了。”
索性把桂树枝放在一旁,环顾四周。这边tຊ树头砍一砍,那边草尖摘一摘,等宁玉又摘了一篮子了,抬头,就看到自己身边一小堆各种各样的树枝,树叶,野花。“你好厉害,这么一会儿,砍了这么多东西。”“这东西我确实不会捡,但我可以帮忙做些别的,那这个就是你那天放在菌汤里的是吧?”她举着几杈又大又好的蛤蒌:“我虽然不认识,不过这气味我记得,只是砍断了以后,树枝里的味道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