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是,夺舍?重生?还是穿越了?想到这里她刚要呼叫她的系统007,就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响起,同时还伴随着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穆雨欣,你不要在里面给我装死,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吗?快点乖乖的把门打开,我就当做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穆雨欣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这道男声的时候,心脏不受控制的紧缩了一下。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同时也知道这是原主人身体所残留下来情绪。
一架破破烂烂的小床,一个廉价的木质梳妆桌,两把因为时间久了而有些褪色的劣质塑料凳,一个收纳箱上盖着一块板,就成了他们那时的办公桌兼餐桌,几块小方镜贴在一起,拼凑成了唯一的全身镜,这就是那时他们所有的家当。小床真的很小,小到那时候的他们总要紧紧相拥着,才不会一个翻身就滚下床去。如今住进了大别墅,有了宽敞柔软的大床,可那时候陪着他吃尽苦楚的夏眠莺,如今却成了别人的枕边人。
闻言,他强忍住心中的不适,没有再躲开她的靠近,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他此刻也的确很累,心灵的疲倦加上连夜的奔波,他也的确有些困乏了,见他的疲惫不似作假,宁佩瑶也有些心疼,不敢再闹他,“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吃完你再休息一会吧。”谢逾生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反驳她的话,起身跟着她一起下了楼,从前没什么感觉的西餐这一次吃起来感觉格外不合胃口,他只吃了一点便放下了刀叉。
夏眠莺脸上洗漱过后褪下的红云又腾地升起,却还是小步朝他的方向挪去,最后在他身侧坐定。他先是拿了干燥的毛巾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按压,擦掉一部分水之后,才按下了吹风机的开关,温暖的风从吹风机里吹了出来,他的指尖在她的发丝中穿插而过,柔软的触感让她一时间竟有些头皮发麻,而拿着吹风机的男人在看见她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时,不由轻笑了一声。也是这一声笑,让夏眠莺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从他手中夺过吹风机,气鼓鼓的坐到一边,背过身不去看他,沉默的自己吹着头发,直至彻底干透。
而现在,她仍旧狠心地摇了摇头,没有将真正的答案告诉他。“谢逾生,如果在我决定和梁逢之结婚之前,或者在M.E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或许会告诉你答案。”“可现在没有必要了,我们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就没有必要一直将自己困在过去了。”夏眠莺没想到谢逾生会问这个问题,可她想,如果当她治好了癌症,磕磕绊绊捡回这条命回国,见到还没有与其他女人纠葛在一起的他,而他又问起了这个问题的话,或许她真的会告诉他答案。
“逾生?逾生?你在听我说话吗?”喋喋不休的宁佩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这么多,电话那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提高了些音量。他的思绪被瞬间拉回,看着面前仍旧没什么表情的夏眠莺,挺直的背脊顿时松垮了下来,他声音沙哑,满是无力。“我……出了个差,明天就回去。”他随口扯了个理由将电话那头的宁佩瑶敷衍了过去,再看向夏眠莺时,眼中只剩下了满满的悲戚,“我能最后问一个问题吗?”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似乎谢逾生不接,它就不会停,电话两头的人都是一样的固执,谁都不可能先一步低头。铃声一遍遍停下又响起,谢逾生眉头紧皱,头一次觉得宁佩瑶竟然如此烦人。最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走上前接起了电话。宁佩瑶娇滴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委屈,“逾生,你在哪里啊,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这样想着,谢逾生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如今他们是法定的夫妻,他叫她老婆合情合理,他又哪里来得资格为此而心痛呢?餐桌上谁都没有说话,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几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连夏宇哲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怪异,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却又不知道那股怪异感是从何而来。吃完了饭,梁逢之带着夏宇哲下楼消食,将空间留给了夏眠莺和谢逾生。她将两人送到电梯口,一开口,就是跟他道歉。
又有谁会不远千里来找自己?正想着,门铃声就响了起来,她忙不迭起身去开门,门刚一拉开,一个只到她腰间的小孩便径直扑进了她的怀里,“姐姐,我好想你啊!”“我们昨天才见过,有什么好想的?”听见夏宇哲撒娇的声音,夏眠莺一时有些失笑,又想起夏母说的那个朋友,揉了揉他的头,问道,“不是说还有个哥哥一起过来的吗,在哪呢?”夏宇哲抬起头,往后一指,转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门口居然空无一人。
“你这个老婆子看谁不面生,就昨天夏家那个孩子回来的时候你不也是这么说的?”“那不一样,这个是真没见过,不过昨天不是小夏那孩子结婚吗,这会不会是来参加她婚礼的朋友?”“不可能,谁家朋友来参加婚礼,是等婚宴都结束了才来的?”“对啊,而且小夏的婚宴不是在城里办的吗?”……镇上的老人议论时也没有避着人,不过几个人说着方言,谢逾生不太听得懂,只依稀分辨出她们提到了似乎昨天有一个刚刚回来的姓夏的孩子。
“夏眠莺离职了?”他仍有些不愿相信,电话接通后的第一时间,便再次确认了一遍,直到人事部那边给了肯定的回答,他才不敢置信的问出了声,声音里全是质问的语气,“她是我的私人秘书,要离职必须得我签字才可以,我怎么不知道她离职的事情?!还结婚?”夹杂着隐忍怒气的质问落在人事的耳中,人事也觉得格外委屈。她都是按照流程去走的,秘书离职需要上司签字,她并没有特意为了夏眠莺开后门,夏眠莺也的确拿来了有谢逾生签名的离职申请,她才走了后续的流程。
“眠莺,怎么搞的,你离职谢总不知道吗?那他是怎么签的字啊?”夏眠莺想起给他签字那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自嘲一笑。谢逾生的确不知道她要离职的事情,毕竟把离职申请给他签字的时候,他还记挂着要陪宁佩瑶去吃烛光晚餐,看都没有看她递过去的文件便直接签了字。她没有回答,同事也没有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直接问起来另一件事,“你怎么突然想离职了啊?”她笑了笑,也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我要回去结婚了,老家太远,就不能请你们喝喜酒了,不过我买了喜糖,就请你们吃喜糖吧!”
夏眠莺苦涩一笑,垂下头不再解释,只是默默蹲下身捡起文件。两厢沉默之际,最后是一直乖巧坐在谢逾生身边的宁佩瑶开口打起了圆场,却是直接将她调离了他的身边。“夏秘书最近无心工作,我最近刚好也要准备一些婚礼上的东西,不然就让夏秘书这段时间先跟着我吧。”谢逾生似乎是余怒未消,见宁佩瑶主动提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夏眠莺,更没有想过询问她的意见,便直接同意了下来。
“一天天的活不干,哪有这样的懒媳妇。”“哇哇哇哇哇”最后小婴儿的哭啼声给画上了句号。宋佳玉迷迷糊糊的醒了,眼前不一样的景象让她瞬间清醒,当看见在换衣服的江柏舟时,对啊,她好像结婚了。“醒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江柏舟扣上最后一颗扣子,那指节分明的手落在喉结下方。一大早看这么有男色的场面,宋佳玉脸红了,移开了眼,又问:“我需不需要到爸妈那边做一顿早饭?”
松山县,今儿田文巷这13号大院与14号大院可热闹了。宋佳玉知道江柏舟早被厂里分了房子出来住,小货车停在了14号大院门外,江柏舟先下车,再抱着宋佳玉下来,跨过大院的门槛,快步来到左边厢房,里边江母带着江家亲戚还有两个儿媳妇在呢。看见三儿抱着媳妇进来,江母忙指挥:“小心把人放在新房的炕上,可别把人摔了,后边的东西,哎哟,小心点搬,热水瓶是能用力往地上放的吗?里边内胆破了就没用了,那一床喜被放炕上去,两口箱子摆里屋墙角……”
“哦。”宋佳玉对14号院子大概了解了。首先这相当于纯正的一进院子,按照古代的说法,有正房三间搭上两耳房,东西厢房各一间,以及倒座房两间。正房那一排住了三家人,首先是中间那一间屋子,住着吴家,是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妻,有两个儿子,左边屋子连同耳房住了李婶子一家,右边屋子连同耳房住了别理的钱家。东西厢房,西边是宋佳玉他们住着,对面的东边是好兄弟顾思译一家住着。
“不,我……”宋佳玉:破系统,冒什么泡啊!——田文巷的14号大院,早起靠的不是公鸡小闹钟,而是整个大院的起床声。“虎子,别睡了,快起床,你今天还要上课。”“小兔崽子,跑什么呢,尿盆都快撒了。”“排队,去茅坑你还插队,要吃屎啊!”“一天天的活不干,哪有这样的懒媳妇。”“哇哇哇哇哇”最后小婴儿的哭啼声给画上了句号。宋佳玉迷迷糊糊的醒了,眼前不一样的景象让她瞬间清醒,当看见在换衣服的江柏舟时,对啊,她好像结婚了。
听到这些话的魏梅花气得要升天,骂道:“新娘子都走了,还死乞白赖的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啊,不回家还想留下来吃晚饭啊!”来看小货车的村里妇人:???“哼,自己做得出,就别怕人说啊。”“就是,回家弄饭去。”“……”享受吹捧的魏梅花最厌恶别人说她坏话,在老宋家客人都离开后,跑去了堂屋找宋家两老告状。听完,连一向向着老大家的宋老太太都无语了:“老大家的,江家给的聘礼,老二一家是留着,还是全部让佳玉带走,这都是老二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秋琴的刀子嘴明显从外婆这里继承,一物降一物,默不作声去把结婚红嫁衣还有那一双红袜子拿出来。上半身是大褂的样式,与现在人爱穿的衬衫不一样,两粒福字盘扣还是赵秋琴压箱底的东西,下身原本是要做成裙子,被宋佳玉阻止了,普普通通的红裙子不好看,做出褶皱来又太费布,真要做出一套好看的结婚新服,在这年代太出挑可不是好事,只好做成了裤子,剩余的红布料在赵秋琴心灵手巧下,变成了两朵红色的绢花,别在宋佳玉两边头发上。
把怀里的小孙子往大儿媳妇的屋里一放,大步离开了家。此刻的老宋家大院这个十分的热闹,今天好好地出了一次风头,魏梅花笑脸盈盈,对着长磊这个女婿嘘寒问暖,也和来家里村里妇人们聊得火热,虽然东西比二房佳玉那边的少,可一路上在鹿山村过了明路,没像佳玉那样藏着掖着,村里人对着她羡慕的眼神,她的心啊,这一刻满足了。“二弟妹,长磊这女婿也不比你女婿差吧~”魏梅花还是最想在赵秋琴面前炫耀。
此时的宋佳玉看着这对情侣你侬我侬,也没找鼻烟壶的心情,下了山去了童子军们的秘密基地。“姐,张婶子和王婶子吵架了。”来自耳报神宋北望的通风报信。宋佳玉眼睛一亮,“走,我们过去看看。”田野上,今日上工的村民们都围在一块,而中心的两人就是张婶子和王婶子,宋佳玉好不容易挤进去,里边的热闹到了最高潮时候,两位大婶相互就这对方的头发,脸上脖子都是被抓出的血痕,手被相互制止住了,她们还有脚,你踢我躲,我踢你闪,一场武侠剧,正式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