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微黄阑珊,眉眼间一分一毫皆精雕细琢。余小乔不禁看出神。姒文命突地快步走来,逼近余小乔。栀子花香,幽幽飘来。余小乔屏住呼吸,四肢蜷住,一动不敢动。姒文命骤然止步,转身离开。余小乔倒吸一口气,长长叹出,正要蹑手蹑脚,离开太师椅时。姒文命陡然转身,左足上前,右臂一勾,闪身移步,将余小乔捞至臂弯。为防她再撒药,将她两只手,紧紧扣住。
见状,老吏气得嘴唇抽搐,“原来,是一练家子!给我上!”“当!”那小吏又一脚踹到兰儿身上,兰儿唇角流血。余小乔本不愿惹事,但见老吏作威作福,气便不打一出来,一脚将老吏踹飞。老吏口角溢出一丝血,惊慌失措道:“血……血!给我上,非打得她满地找牙!”“就该揍这帮贪官!”一旁有人喊道。这时,众小吏全围上来,拔出刀剑。“咳咳咳!”一阵轻咳声,从屋外传来,屋内顿时安静。
犹豫片刻,将掏出的强脉冲枪,塞回空间,一招“长河落日”,似不敌,从缠斗中退下。这时,那位白衣公子走来,厉声呵斥蓝衣少年,向余小乔赔礼道歉。白衣公子笑意盈盈,一副人畜无害样儿。几人简单客套几句,离开。“余小乔,有点意思!”白衣公子掬在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冷然望远去三人。一翠绿小蛇——竹叶青,自他袖口而出,朝余小乔三人,“咝咝”吐猩红信子。
“老木,人有狗头金,你是金狗头。知你厉害,没想这么厉害!要不做玉石生意?暴利!”“你没见,赌石倾家荡产的。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不过,玉石,我喜欢。”老木扬起小脑袋,回道。余小乔突觉脸很痒,对镜子细细查看,脸上浮起一层红疹。“哎呦!定是玉石粉末过敏。”老木望余小乔,略做思考道。“啊,注定,我与这一本万利的生意,无缘啦!”余小乔垂头丧气道。
甄大富神采飞扬,喊道:“解石!”不料,两刀下去。“白了!”三刀下去。“又白了!”……
老木还自顾自说着,余小乔已回房睡觉。之后几日。余小乔总感觉特别乏力,每日天刚挂黑就上床,日上三竿还没起,睡得昏天黑地。余楚婉打趣道:“姐姐,莫不是打算过几月,出栏?不过眼下,猪肉行情也不好!怕是,卖不上价!”余楚霄在旁手顶鼻子,学猪叫“呼噜噜”几声。余楚婉将一卷书,递给余小乔道。“今日,有人给姐姐送来一卷书,好像是什么功法。对了好多公子小姐,甚至公主、王爷,都邀姐姐到府上一聚,谈诗论句。”
老木见一小白蛇从甲板滑过,一下扑去,差点儿抓住蛇尾。小白蛇快速滑动,蹿出甲板,扑入河中。而,早早吃完在船舱里玩耍的余楚霄与余小墨却没感觉,甚至都未感到一点儿颠簸。余楚霄与余小墨走上甲板。风骤停,刚刚的天昏地暗,好似从未发生。二人神态自若,完全不像甲板上众人狼狈不堪。没人注意到,余小墨挂于脖颈的玄黑指环,闪着微弱、诡魅的光。“怎么这般样子?”余楚霄困惑问道。
“不可思议,共四十三只。”“有白鸽、金雕、飞燕……”“天啊,居然还有一只——凤凰!”“凤凰!活的!”此时,那凤凰居然支棱翅膀站起,原来箭镞只是卡在翅膀下,并未射中。凤凰长鸣一声,振振金黄双翅,飞走了。众人看呆。凤凰这等神鸟,人们都只听过没见过。没成想,今儿竟被余小乔射落,纷纷大叹:“没白活,开眼啦!”姒文命长出一口气,抹抹额头汗珠,挤出笑意。
太子大拇指顶了下鼻头,太阳光照在他脸上,看上去伟岸又得意,得瑟地瞧余小乔一眼。起初,每次太子射中,众人还饶有兴趣地望望余小乔,不约而同地“嘘”一声,到最后看都不看了。一个初学者,能射中高空飞禽,简直天方夜谭。就算瞎猫撞到死耗子,最多射中一只,已是烧高香。姒文命、李凌琰等面色忧虑地望着余小乔,看她气定神闲,又觉不该这般担忧。太子已射下五只鸟禽,余小乔还未有一只。
余小乔笑说:“哈哈,未中。”姒文命宠溺一笑,伸出右手,那只苍鹰恰好落至手上。余小乔惊赞:“好准头!”“可够教你?”姒文命微微歪头,看向余小乔。余小乔颇有自知之明,“只怕,你够本事教,我没本事学。”姒文命唇角微扬,选了距离他们不远不近一大树,“就拿它当靶子”。他把弓箭递与余小乔。她学着姒文命刚才样子,握住弓。姒文命柔声道:“还可以,有点样子,站直、挺胸、垂腰、直颈。”
余楚霄早啃光手上的串,正烤玉米吃,偶尔将烤熟的肉喂给老木。姒文馨穿了个玉米棒,学着余楚霄烤。姒文命、李凌琰与穆青阳,边吃肉串,边喝冰镇青梅酒,谈笑风生,好不快意。青山绿水,最易消磨时光,转眼日落西山。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夕阳映照下回到别苑,饭菜已经备好。众人下午填补不少,象征性喝些粥汤,早早散了。繁星垂于阔野,颗颗似入梦精灵。古代星空,震撼着穿越千年的灵魂。
梅若海黑衣而至,拱手道。“相爷,大小姐狱中餐食之毒共两种,一为断肠草,一为曼陀罗。断肠草,是敬妃所下。曼陀罗,尚未查出。”余闻瑞瞥了眼梅若海,手指轻叩着桌案,问道。“可有证人、证物?”“一是天牢狱头,二是敬妃贴身太监。应是敬妃买通狱头,毒杀小姐,既替肖璋出气,事发还能嫁祸昭妃。”余闻瑞摸摸鼻子,轻声道:“肖昌邝这老东西,女儿总算比儿子有些脑子。”
宋灼远见到了沈怀玉的神情,直接将糖人塞进了沈怀玉的手中,语调有些幽怨:“怀玉,你怎么能把我推给别人呢。”沈怀玉抬眸对视着面前的男人,启唇一字一句道:“宋灼远,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你现在明白了吗?当初我走的时候,已经给和离书了,是你坚决将我找过来的,我永远都不会想留在这里。”她就和宋灼远说了,她就不相信宋灼远还能这般波澜不惊。宋灼远暗处的手紧握,眼眸暗淡,但转移话题:“怀玉,你尝尝这糖人甜不甜。”
宋灼远指着不远处说:“前面是猜字谜,怀玉,我们过去看看吧。”还没等着沈怀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宋灼远牵了过去。管着字谜的商贩笑着说:“公子和夫人是要猜字谜吗?”宋灼远应了一声:“嗯。”商贩介绍:“我们这第一名是玉簪,这可是极品的翡翠做出来的,需要连答十题便可得到。”宋灼远点头,便开始解密了。沈怀玉倒是不在意,她确实不喜欢这些东西,而且带着这些东西,只觉得头很重,她很喜欢短发。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随后又快速地下了床,来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是自己的脸。沈怀玉松了口气,她又回来了。她还以为自己会回不来,但她为什么又回来了呢?沈怀玉倒是没想明白。她第一时间给白清清发了消息。没过一会儿,白清清就出现在沈怀玉的家里。白清清满脸担心:“这怎么回事?”沈怀玉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昨晚和你喝酒回来,我就倒头睡过去,就回到了那个世界,我真的被吓死了,原本还以为自己不会回来了。”
宋灼远理所当然地说:“等会儿,怀玉,我帮你处理一下沈家的事情。”沈怀玉不明宋灼远说的话,毕竟她不知道原身在沈家是什么一个状况,但刚刚看着这张脸,大概也猜到一点。瞬间几个人就被压了上来。是沈家夫妇,还有四个沈家的嫡庶的孩子。几个人见到宋灼远就是连忙求饶。“皇上,求皇上饶草民一命吧。”宋灼远完全忽视他们的求饶,抬手叫来人:“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那些人就被拉下去打了。
她转头看着一旁的丫鬟,问道:“我是谁?”这根本就不是她!丫鬟害怕沈怀玉烧坏了脑子,解释说:“小姐你叫沈怀玉,是兰州沈家庶出的小姐,你都不记得了吗?”听到是自己名字后,沈怀玉更有些懵了。“沈怀玉?哪三个字?”丫鬟摇了摇头:“女婢不识字,也只知小姐的名字这么读,但究竟是哪三个字,女婢不知,不过明日来送饭的小椅子怎么写字,倒是让他给小姐写。”沈怀玉站在原地,脑海里如今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她魂穿了,就如同当初宋灼远一般,穿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手机里传来声音:“喂,是哪位?”沈怀玉听到熟悉的声音,是她的好闺蜜白清清,忍不住红了眼睛,声音有些发颤地说:“清清,是我。”对方顿了一下,随后激动的声音响起:“怀玉?沈怀玉,是你吗?”沈怀玉回道:“是我,清清,我现在流云大桥这边,你能够来接我吗?我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回去。”白清清立马说:“我现在就过去接你,你等着!”“嗯。”挂掉电话后,沈怀玉对着路人说了好几句谢谢。
沈怀玉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命吧。在白清清的建议下,两人就在正元寺住了一个星期。“或许这里的佛光有用呢,咱们试一试吧。”沈怀玉微微点头:“好。”就像白清清说的,可能有用呢。可惜当晚沈怀玉还是整点睡了过去。……沈怀玉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很疼。她手紧握着,强忍着疼痛。今日宋灼远因为有些国事要处理,就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沈怀玉面前。但殿内的宫女见到沈怀玉这般,立马就去通知了宋灼远。
“那我们往前面走一走。”两人又往前面走了些。后来的日子里,宋灼远无论再忙都陪着沈怀玉。大概过了小半个月。沈怀玉也逐渐习惯了这个世界。……北京时间九点钟整。沈怀玉迷糊的醒来,也没看时间,想着今天约了白清清,就是想再去正元寺看看。刚出房间的门。就听到白清清的声音:“怀玉,你竟然九点钟才醒过来。”沈怀玉一愣,看了看墙上的钟。果然是早上九点钟!
沈怀玉靠在宋灼远的怀中,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感觉到有些异样,但她没有说出来。“怀玉,我们先吃些东西,再休息吧。”沈怀玉同意:“好。”餐桌上。沈怀玉看着一大桌好吃的,眼睛不由得一亮:“灼远,这皇宫里的东西果然是我以前吃不上的食物。”宋灼远给沈怀玉夹着菜:“要是有喜欢吃的,那就多吃点。”沈怀玉点头:“好。”她夹着菜,吃了起来,只是吃了一口下去,眉头微微皱起。宋灼远看到了:“怎么了?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