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她现在性命垂危,可她注射了麻醉还在昏睡当中,又是孤身一人来的M国,举目无亲的连个能替她做决定的人都没有。夏子航急得眼眶都红了,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着急。好在她手机没上锁,夏子航抖着手一下一下地划着屏幕。可姜菱歌爸妈早就不在了,亲戚也都联系不上。早先她还把秦峥旭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删除拉黑了,现在一打眼看过去,清一色全是合作伙伴。
杨若凌也跟着帮腔。要不是姜菱歌刚刚才看过那本日记,她就信了他们的鬼话了。可是秦峥旭对杨若凌的情意铺满了一二百页的笔记本,绵延了将近十年。现在为什么还要假模假样的骗她呢,是看她可怜吗?无意义的怜悯姜菱歌并不需要,既然她是多余的那个,那她离开就好了。正好她现在行动不便,索性趁此机会让他们帮她把东西全都收拾出来好了。秦峥旭很快就发现那个花瓶不见了,慌里慌张地过来找姜菱歌。
“不关你的事。”姜菱歌看到了秦峥旭眼中的心疼和挣扎,但她还是直接打断了他。“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没关系。”她的语气淡漠又疏离,直接把秦峥旭未出口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跟峥旭哥哥说话呢,我们也是关心你啊。”杨若凌见不得秦峥旭表现出对其他女人的关心,立刻过来挽住秦峥旭的胳膊宣示主权。姜菱歌懒得搭理她。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更是吃不下饭了,就想回房间休息。
姜菱歌也不管什么隐私不隐私的了,她迫切地想知道秦峥旭还瞒了她多少,伸手把本子拿了出来。本子看起来旧旧的,似乎被人翻过很多次了,边缘都皱皱巴巴的。姜菱歌只打开看了一眼,她就明白了。这是一本日记,一本为杨若凌而写的日记。“若凌,是我没用,没能说动爸妈帮你。”“若凌,你在M国还好吗,我很想你。”“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女生,她叫姜菱歌,长得简直跟你一模一样,若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
姜菱歌一双脚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密密麻麻的水泡惨不忍睹。保姆上药的时候手都在打颤,偏偏姜菱歌一声不吭。只有那双死死攥起的拳头暴露了主人的感受。“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先生吗?”保姆还是希望俩人能和好的。但是姜菱歌身在其中,没人比她更明白,这段感情已经走到尽头了。不过她也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保姆,只说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保姆刚走,她就拨通了一个海外号码。
姜菱歌本来也没指望她给出回应,话刚说完就把被子罩在了头上。挡住了眼角留下的两行清泪。姜菱歌和杨若凌是同一天出院的。其实杨若凌的脚伤根本就没好,她就是单纯的想刺激姜菱歌。因为本来定下的就是只有姜菱歌一个人出院,所以家里就只派了一辆车来。结果姜菱歌还没上车呢,杨若凌就撒着娇让秦峥旭抱着她先坐进去了。还把所有位置都占了。“嫂子,不好意思啊,我脚不能下地,只能这么坐了。峥旭哥哥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再派一辆车过来吧。”
“漾漾,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唱歌的事等以后再说。”傅时浔语气沉了几分,从后视镜中看到孟疏雨有些苍白的脸,顿了顿,继续说:“回去好好休息,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管了。”“小叔。”她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话,“你还记得,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许过什么愿吗?”刚才,看到宋繁许愿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一年前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其实那时候傅时浔就已经跟自己有些生疏了,但那次生日,他还是过来了。
“繁繁,许个愿吧。”“谢谢师兄。”宋繁转头对他甜甜一笑,两人的目光透着说不出的缱绻情深,引得其他人一阵起哄,孟疏雨再也看不下去,哪怕是被人泼水最狼狈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苦。在众人分蛋糕的时候,她找了个借口离开,脚步踉跄的跑出酒店,像是落荒而逃。傅时浔和宋繁两人对视的画面,多看一秒心就会多痛一分。她走着走着,身后却忽然传来了车鸣,但是孟疏雨没有停下,直到那辆迈巴赫停在她身边。
这天,她被一个同学约去体育器材室,说自己知道这个抄袭事件是怎么回事,孟疏雨便赴约了。可一去才发现自己中计了,她一进去门就被锁住,器材室里连窗户都没有,门一锁更加黑不隆冬,看着黑暗的周围,孟疏雨的身子顺着门沿滑下,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门外根本没有反应。她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在封闭且黑暗的场景,会有严重的反应。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看着这上面只剩百分之五的电量,迅速打开通讯录。
这一年,她疯了一样,不要命的学习,全靠他那一句,只要你考上南大,我们就试试,才能撑下来。她想,他也一定是喜欢她的。不然,又怎么会答应她要试试。她愿意成为更好,更明亮的人,只为站在他身边。没人知道她这一年,是怎样想着他那个诺言,带着怎样的心思撑下来的。想要她学习,可以用别的办法,但是……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把她的一片真心当成玩笑!所以,求你否认,小叔,求你否认,好不好。
她不喜欢学习,常常考试不及格,明明当时课业也很忙的他得知后,亲自整理了笔记,上门来一门一门给她辅导;她跟家里吵架,赌气蹲在巷子里不肯回家,他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离家出走的她,将衬衫披在她身上,背着她一步步走回家。虽然两人年龄相差十岁,但孟疏雨就是喜欢上了他,并且不可自拔。一年前,她试探着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他的眼神仿佛震惊了一瞬,过了好一会才道:“只要你考上南大,我们可以试试。”
好事将近……孟疏雨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她的心瞬间慌成一团,不可以!这一年她拼了命的学习,好不容易考上南大,就是为了得到一年前的那个诺言!忽然,孟疏雨站起来往楼上走去,那股危机感将她的心搅得乱七八糟,迫使着她想要快点找傅时浔兑现承诺。房间门没有关紧,她推门而入了惊动里面的人,两人齐齐转身,傅时浔蹙眉:“你怎么过来了?”“小叔,我有事跟你说。”“多大的事需要你直接闯进来,孟疏雨,你越长大反而越不懂事了吗?”
在外面游荡了一上午还不见人影,容珏耐心的耐心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怒火。他回到公司等消息。助理敲门进来看到他阴沉的脸,强自镇定道:“总裁,还没有封小姐的消息。”容珏冷冽的眼神盯着他,“那就赶紧去找,还要我教你们吗?”又过了三小时,容珏已经滴水未进大半天,胃里有些隐隐作痛。他翻出药箱拿出胃药,只有最后一粒了。一直以来都是封南漪给他准备,她悄摸的生怕他发现,他也装作不知道。
就和她的感情一样。就像今晚这个糟糕的生日一样。封南漪静静看了半晌,还是将蜡烛插在了上面。点燃蜡烛后,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25岁的生日愿望,她不再希望容钰能喜欢她。“祝他长命百岁、平安快乐……祝我以身许国,祖国繁荣。”“也祝我们,再也不见面。”说完,封南漪吹灭了蜡烛,用叉子挖了一口蛋糕放进嘴里。很甜,也很腻。“生日快乐,封南漪。”
封南漪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扯出一抹笑意:“大家都坐吧,这里视野很好。”有这么多人一起看也好,那她准备的礼物,也不算辜负。众人坐下来,封南漪便吩咐服务员上菜。穆偲梨热切地挽住她手臂:“漪漪,我提前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没准备什么。这是我和你小叔一起送你的,希望你不要嫌弃。”她递来一个礼盒。封南漪因为礼貌将礼盒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条手链。
容钰心底浮起一股怪异,好像她生日那天会发生什么一样。“封南漪,我警告你不要再有什么心思。”封南漪咬了咬唇:“没有,我保证……”她只是想有一个正式的告别而已,哪怕他并不知道。容钰盯着她,不知为何,他没办法再一次说出拒绝的话。沉默半晌,他语气冷硬地问:“你要在哪里过生日?”封南漪松了口气,知道他这就是答应了。“临江楼,晚上8点。”容钰转过身:“我有空就去。”
“偲梨给你带了很多礼物。”项链、耳环、甚至还有好几套礼服。封南漪怔怔看着这些,摇头拒绝:“谢谢,不用了。”她就要走了,连容钰送的东西都不会要,又怎么会要穆偲梨的礼物。容钰怔了下,记得从前不管送封南漪什么,她都很高兴。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淡淡的?他皱起眉:“你是不是对偲梨还有意见?我希望你明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听到这话,封南漪一时没反应过来。
容钰没有追出来,想来已经醉得睡了过去。封南漪蜷成一团缩在沙发上,摸着还留有余温的唇,心乱到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二楼才传来动静。封南漪抬眼,就看见容钰神情冷沉地走了出来。“封南漪,昨晚我为什么会睡在你房间?你做了什么?”封南漪赤红着一双眼,一看就知道他完全不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她小声反驳:“是你喝醉走错了房间。”容钰深深拧着眉,丝毫不信:“我就算喝醉了,也不会去你房间。”
这下确实给奚烟问的彻底懵掉了。“结过,离了。”奚烟照实回答,政委答应过她的,所以沈楼越肯定会签字的。再等几天,结果政委会寄给自己。李庭琛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他对你不好吗?”奚烟一噎:“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毕竟所有人都觉得沈楼越对她很好。李庭琛没解释,反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也没结婚。”“啊?”奚烟表情复杂地看向开车的男人。“我也没结婚,看见苏同志的第一眼就觉得苏同志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所以才冒昧问苏同志是否结婚。”
沈楼越皱了皱眉,飞速朝政委办公室赶。“李政委,这么晚了,您找我什么事?”李政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事不能找你吗?还是说你忙着送赵同志,连在我这儿的时间都没有?”李政委今天说话夹枪带棒的,一看就是生气了。沈楼越有些蒙圈,但还是急忙解释:“哪有的事情,您的事情肯定是最重要的。”李政委冷哼了声,打开抽屉将东西递到他的面前:“看完了签字。”沈楼越一边拿过一边不解道:“什么东西啊?”
又想起出任务前奚烟扭伤的脚,难道她还在为那件事跟自己生气?沈楼越顿了顿开口:“星期日部队有联欢晚会,可以邀请家属一起跳交际舞,我记得你很早之前想去。”“到时候我来接你下班。”奚烟一愣。这是好早好早之前的事情了。她记得那时候自己练了好久好久,只为了在联欢会上不给他出丑。可那天,她等了很久很久,沈楼越都没来。第二天,奚烟才知道,那天赵云锦回来了,他一直在陪着她。她淡淡道:“不用了,我不会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