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听到小姑娘的抽泣声,声音带着哭腔,“我帮你上药。”说着,抬手就去拿刚刚给她给上的药油。秦秋时没动。蓝雪归拿完药,看到他还坐着一动不动,一张小脸冷不丁凑到他面前,她吐气如兰,“秦先生,你伤到的地方是腰哦,如果不处理好的话,可能会影响……”后面的话,蓝雪归没说,但是她的视线往下看了看。秦秋时如果不是看到她耳尖红红,还以为她真的有那么大胆。
所以他一直都吃不饱饿着肚子,甚至还会被佣人偷偷拿来当出气的靶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那些伤害过他的人,都被他报复过了。现在的他,没人敢惹。“我不信,除非我看看。”一道声音在秦秋时耳边响起。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撩了起来。秦秋时转头,就看到蓝雪归皱着眉,“都红了!”然后听到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帮你上药,你快去趴好。”
门外传来低沉冷冽的声音,“开门。”“啊?”蓝雪归的脸色顿时煞白,他们不是签过协议说不用履行夫妻义务吗?一想到这里还是他的家,她紧紧咬着唇,不再吭声,但是目光死死盯着卫生间的门口,大有秦秋时冲进来的话,她就和他拼了的架势。门外的秦秋时见里面迟迟没有开门,轮廓分明的俊脸上眉头紧皱,他看着手上的袋子,再敲了一下门。“刚刚叫了跑腿买了你的内衣,你开门拿一下。”
秦秋时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看向不远处的几人,眸底满是阴寒。“警察叔叔,我刚刚报警的地方就在这里!”突然,一道警铃声划破天际,钻入现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原来,刚刚有一群小孩玩耍的时候,经过这附近的时候,看到蓝雪归被人拖到里面,见到情况不对,偷偷报了警。一行人被带去了警察局。秦秋时看着身上因为被雨水浸湿的而尽显玲珑身材的蓝雪归,脸色闪过一丝阴郁。
夏小瑕掏出瓜子:“过来尝尝。”两个孩子顿时脚下刹车,眼巴巴看着她手里的瓜子。夏小瑕:“你们好好地坐在那边写作业,这一把瓜子都给你们吃。”“真的?”宋伟立刻问。“真的。”夏小瑕点头,又添了一句,“很好吃的,不信你可以尝一个。”这个时代的孩子哪有什么零嘴吃,看到瓜子糖块都馋得紧,宋伟拉着弟弟过来一人尝了一个,眼睛锃亮,二话不说,立刻摆开小桌子,拉着弟弟过去坐下写作业。
“那你知道乔茹吧?”夏小瑕继续面带微笑,两眼清澈,满头问号。江大嫂:“……”这天没法聊了,好败兴致,啥也不想说了。江大嫂直接扭头不再看夏小瑕。夏小瑕:“……”出什么事了?她怎么得罪江大嫂了?江大嫂你倒是赶紧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幸好,还有张燕在。张燕一拍大腿:“我知道啊,李平安这小伙子挺上进的,不是要提干了吗?怎么了?他出事了?”江大嫂的兴致顿时又有了,拉着张燕的手走到一边,低声道:“可不是吗?我也是听说他要提干了,还说小伙子大有前途呢,那个乔茹,你知道吧。”
人家孩子都吃完了,她还在这里吃,是不是不太好?“小瑕妹子。”张燕拉了下小板凳,靠近夏小瑕,压低声音道,“你别怪嫂子话多,嫂子是过来人,有些事吧,嫂子觉得你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你得有点手段。”“啊?”夏小瑕没听懂。还有,宋嫂子这神神秘秘的模样怎么透着那么一丝丝猥琐?张燕看夏小瑕这懵懂地样子,更是叹气。新媳妇脸皮薄,说话办事都抹不下脸,这才导致阎团长那么嚣张!
张燕一看就冒火,举着菜刀破口大骂:“宋伟,你又带你弟tຊ弟去泥里滚了?你是不是找死啊!”宋伟立刻缩了脖子,把书包往床上一扔,拉着小他两岁的弟弟就往外跑。看到那都是尘土的书包被丢到床上,夏小瑕嘴角抽了抽。她真不喜欢小孩子,估计是因为她的继弟继妹太不讨喜。而原主也有继弟,还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当年原主刚八岁时被张巧兰接到郑家,那两个孩子才刚刚三岁,正是淘气需要人跟着的时候,原主那时候可是被折腾得不轻。
要是在郑家,估计还蹲在洗手间吭哧吭哧用手搓衣服呢。现在她不干了,也不知道这些活落在谁头上。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张巧云!正如夏小瑕所料,郑家干活的人只剩下张巧云了,她忙完厨房里的活,又把楼上楼下打扫一遍,然后才开始洗衣服。郑红燕不愿意跟别人的衣服混着洗,所以她只能先把郑红燕的洗出来,然后才能洗郑爱国和双胞胎兄弟的。这种活她已经有很多年没干了,都是夏小瑕干的。
现在被夏小瑕指出来,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张,这是怎么回事?”张巧云气得呕血,瞪了夏小瑕一眼后,对郑显武笑了笑:“别听这孩子瞎说,我在家里过得好好的,不缺吃不缺喝的,更不缺一个鸡蛋。”郑显武点了点头,他觉得张巧云说得对,他们郑家可从来没亏待过她。“要是家里鸡蛋不够了就再去买点。”他嘱咐道。张巧云只能点头应是。早饭简单吃得也快,郑红燕吃完就跑了,郑显武也有自己的事做,倒是还客气的嘱咐了句,让夏小瑕在家多玩一会儿。
她压下心中万马奔腾的痛苦与愤怒,草草收了包袱与银两,“哐当”一声踹开大门,她沐于光下,冬风缠着她的裙裾作帜,虎出猎猎。她侧眸,“他非良人,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这侯府,没有一个干净的。”说完,夹紧包袱风风火火着去了,似是不顾一切。独留父子二人一脸惊疑。看这架势,难道她还想去找侯爷算账?不、不要命了?
孟书涵一路脚步匆匆。瞥出院子一眼,见两个粗使婆子吵闹了起来,打个耳朵,好似是因为前几次的换班没清楚,导致这一片地方的清不确定归谁,便起了冲突。两个婆子你啐我一口我咒你一句的,好不难听。往常她见到此情也会褫夺板正,一是她是见山院的大丫鬟,如若手下人不老实,她也难辞其咎。二是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需多费唇舌,只要拿老夫人和侯爷之名压制一二,那些人便也能认清形势,老实去了。
“磨墨最重力道曲直。”他从身后浅浅拥住,将黑玉般的墨块置于她的手心,又用手圈住她的,却一动不动的。孟书涵只觉浑身被缚住般的难受,他身上的和罗香气如锁困人,让她喘不上气来。“侯爷?”她不知何为,只硬着头皮。“无水,怎么磨墨?”一股暧昧的气息和着他低沉的嗓音,排山倒海地钻进她的耳里,令她浑身捉紧。她提起一壶清水微倾,一股清润倒入歙砚。下一刻,他的手又捉住她的柔夷,稍一用力便提起壶嘴,“够了,水多了。”
上等人的愧意,都是用钱可以衡量弥补的。一点愧意,便抵得六年日夜熬碌。她低下身子,一颗一颗捡着满地的碎银子。松翠原本略带犹豫的眼此刻见低下的身段,也觉不耻起来,“以后见着小姐,识趣些、躲着点儿走,莫要碍贵人的眼!”说完,便瞧着低头捡钱的孟书涵瞪上好几眼,“真是便宜你了!”说完,轻啐一口,方恨恨地快着脚步出去,怕什么缠上自己似的。孟书涵未曾听到一般。只伏下身子,去够、去摸那几颗散落在柴火堆里的碎银子块儿。
“元武年四月十一,转户部霖州清吏司赵烨于东厂王允正盐三千五百引,余分润八百三四引。”“元武年五月二十三,赠黄金一千三百两,瘦马十匹,宅邸一座,刘博远《斗马》真迹一幅。”“元武年六月初七,转从七品霖州主簿卖得四千五百两黄金,余分润黄金六百两。”......厚厚的一本账簿,所涉银钱甚伟,一个六品员外郎给地方官员近三十余位牵线搭桥,不仅银钱女色还牵涉卖官,所得竟均献给了东厂一个连官阶都没有的小小役长!
霍老夫人不再言语,只瞧着手中湛亮的宝剑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尚且不管其他,眼下还是沈府的后嗣最重要。见山院里的小丫头们私下可都说清楚了?”慈岁笑颜上前给老夫人敲敲肩膀,“老祖宗且放心吧!个个我都提点好了,只要咱家大爷瞧上,那几个就无有不依的!都指着盼着呢!”她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我知你一直想给你家大郎谋个闲职,我会同褚修说说的。”慈岁听了这话几近要哭出来,忙跪倒在地磕头连连,“谢老祖宗赏赐!奴婢感激不尽!”
刘助汇报完最近的事情后,突然问,“总裁,徐山市那边的度假村项目进行到了尾声,等到最后验收成功就可以对外营业了,您要去实地考察一下吗?”秦秋时揉了揉额角,这个度假村是秦氏最近筹备的一个大项目,投入不少心血和资金。“你安排一下吧。”他沉声道。刘助点头,“好的。”“对了,帮我安排人明天去银江花园小区那里的房子打扫一下。”秦秋时看到刘助打算离开,继续说。
蓝妈妈看着蓝雪归手脚麻利缝补起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妈老咯。”蓝雪归握着针的手一顿,心里升起一片酸楚,哽着喉咙说:“妈,没有的,你永远都是我最年轻的妈妈。”“你呀你,就会哄妈开心。”蓝妈妈打趣道。“对了……,妈听说村里一直骚扰你的那个叫春爷的人进监狱了,被判了无期徒刑。”蓝妈妈说话的同时,一直看着蓝雪归。蓝雪归惊讶道,“什么,他被判无期徒刑了?”
一旁的秦秋时立即认出了这是蓝雪归的前任,他的记忆力一直都很好,所以不会记错。看到他出现在这里,脸上出现一丝不悦。杨冠宇看到蓝雪归身边的秦秋时,脸色一变,“就算你想追回我,也不用一路跟着我到这里,还带着一个男人过来激我吧?”蓝雪归实在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多想了。”杨冠宇冷哼,插着手摆着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斜睨着蓝雪归,“欲擒故纵的把戏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有一辆电动车突然失控,左右摇摆地朝她驶去,但蓝雪归一直低着头,并未察觉。“小心!”秦秋时着急地喊道。蓝雪归听到声音,惊愕地回头,秦秋时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慢慢放大,一只大手握着她的手腕,猛地用力往后一拉,她一个踉跄,跌进他的怀抱。那辆失控的电动车擦着她的身体而过,最终撞到路边的石柱上,“砰”的一声,才停了下来。电动车的车主回头对蓝雪归不停抱歉,“对不起,刚刚车子突然打滑,一时没控制好。”
她死死盯着蓝雪归,努力在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是没有!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不想。”此时,餐厅的另一边,林海飞和朋友正打算进去包厢吃饭,余光不小心扫向大厅时,看到两个他熟悉的身影,神色有些怪异。秦书艳怎么和蓝小姐有联系?他偷偷拍下两人的照片发给秦秋时,【秋时,秦书艳怎么去找蓝小姐了?莫非她们两个人密谋对你做不好的事情?】此时,秦秋时还在公司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