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归抬头,丧气地说:“早上遇到一件烦人的事。”夏平乐一听,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既然心情不好,那一起吃韭菜盒子吧,刚好是你喜欢的那一家。”“好,我吃一个就好。”她刚刚才吃了包子,所以现在还不是很饿,但是就是馋。两人依靠而坐,夏平乐吸了一口豆浆,对蓝雪归说:“我听说公司要组织我们去团建。”“真的呀?什么时候?”夏平乐摇头,“还不知道,但是据说是因为你拉的那个大单,让公司赚了一大笔,要不然那铁公鸡怎么可能舍得让我们去团建?”
那才令他头大。算了,不过是让楚落开心的一些小事情而已。更何况,黎氏最近也和陆家有合作,一些正当的往来还是要有的。“好,礼服需要吗?”黎洲问。他就像是没有看见地上的那些破烂似得。楚落不太懂,而且她觉得那些衣服都好暴露:“我的衣柜里似乎有类似的衣服……”她稍微迟钝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但是那些衣服,似乎有些太……露了。”黎洲便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来:“你的身材好,穿那些礼服的效果也不错。更何况,那种礼服就是那种设计。”
管家只觉得手里的手机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怎么让他来处理这种事情啊!“这这这……我我我……”楚落催促:“快点!我有急用。”不是,这个夫人怎么这么大胆啊!以前撩男人,也不敢当着黎洲的面,现在怎么都敢当着黎洲的面干这些事情了啊。管家欲哭无泪,楚落又催得紧,只能硬着头皮发了过去。很快,陆怀瑾就回复了消息,臭屁的可以,只有一个联系方式。管家感觉头顶的视线几乎要把他给捅死了。
黎洲实在是难以控制,他冷着脸:“没什么。”但转身就又去了书房。楚落:???管家叹息一声,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几次欲言又止。“到底怎么了?”楚落很是莫名。管家抿紧了唇:“夫人,我们都以为您已经改了,可您……这是在做什么?”“什么啊?”楚落看着他,“具体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一直在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管家直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楚落:“您自己看吧。”楚落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一份请帖,上面规规矩矩的写了邀请她,却没有写要邀请黎洲。
说实话,黎洲是个对感情没什么太大需求的人,接受与楚落的联姻,也是因为对双方家族的公司和事业都是有利的。他自问洁身自好,也对女色并不沉迷。所以一心想着,婚后两人能和顺过日子最好,若是不能,最不济便是相敬如宾。可怎么也想不到,楚落的本人竟然是如此模样,完全不顾及大局,三天两头吵闹就算了,行为举止简直跟疯子一样。以至于黎洲最不愿做的事情,就是回家。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场拍卖会就是以真假难辨为噱头,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主办方就已经发表了声明,有些拍品不能鉴定真假,而主办方也不能完全保真。若是来参与的拍卖者不能接受,便可自行离去。来参加的人自然是不在意的,这里面有多少是过来凑个热闹,又有多少是赌徒心里,也只有来参加的本人才知道了。直到贺枝铭看中的那件拍品出来。贺枝铭才立刻来了兴趣,他凑到傅槿的身旁,不确定的问:“嫂子,你觉得这个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宣传手册上介绍了,这东西有五百年的历史。”
楚落任他观察,继续看手中的宣传册,她草草翻过几页。其他的几页,也不过是随意的扫了两眼,倒是又把视线落在了印有古琴的那一页。旁边的陆怀瑾忽然道:“这把古今的主人,知道是谁吗?”“不知道。”楚落紧皱着眉头,不堪再三的忍受陆怀瑾这样的滋扰,“陆先生,我真的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的不放心。”“没什么。”陆怀瑾坐了回去,饶有兴趣的看着楚落,微微勾着唇。
“江竹月,需要我一一把你的心思指出来吗?”余母眼尖嘴利,说的江竹月半天喘不出气来。但她还是倾向于是余鹤说了自己的坏话。“阿鹤定然是误会我了,我和云峥只是朋友,过去是过去,她纠结我和云峥的过去,是不应该的。”江竹月很自信,她一个留学生,余鹤一个初中生,若是让傅云峥重新选一次。傅云峥定然是会选择自己的。余母抿了抿唇,又摇了摇头,一副看弱智的眼神。“我说,他们已经离婚了,余鹤现在看见我们余家都觉得晦气,你开心了吗?”
傅云峥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纠结之中时,江竹月来了。余母并不喜欢江竹月,准确的是说,江竹月抛下刚刚死了父亲的傅云峥出国时,她就知道了江竹月是个势利眼。所以当江竹月笑着喊她伯母时。余母看也没看她一眼:“当不起。”其实当初,他们都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傅云峥为此还消沉了好久。余母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天都塌了,好在后来遇见了余鹤。江竹月脸色一僵,连忙笑道:“伯母,我来找云峥。”
余鹤多好啊,刚嫁进来,小声小气的,自己做什么都要帮忙。当初余母看不上江竹月,就是因为她性子执拗,说不听。傅云峥皱了皱眉:“她怎么好了,当着部队的面跟我闹矛盾,知不知道部队的人都快烦死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回了这里,周围的都在夸余鹤。明明在部队的时候,她被所有人讨厌,若不是自己,余鹤都快被赶出军区大院了。傅云峥的脸都快丢尽了。余母沉着脸,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傅云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了的儿子!”
只留下余鹤,方之珩和傅云峥三人。“余鹤,跟我回去。”傅云峥连思考都没有,依旧是态度格外的强硬。余鹤笑着问:“回去做什么呢?给江竹月当助理吗?”傅云峥一噎。“当她的助理没什么不好,她是国外回来的,知道的肯定比你多。”余鹤轻轻耸肩,语气冷了几分:“傅云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江竹月。”“又为何要回去自讨苦吃,当一个家庭煮妇呢?”“江竹月这么好,为什么不娶人家?”
傅云峥眉心突然间舒展了一些:“我就知道,你是因为吃阿月的醋,才闹这么一出。”“你放心,我以后会尽量和她保持距离,满意了吗?”余鹤:……余鹤这会儿是真的无语了。她以前不觉得世界上有这么无聊,还不讲道理的人。现在有了。傅云峥当之无愧。“谁要回去当你们小三之间的正宫?”“傅云峥,我叫的没错吧?”“阿鹤就相当于我亲妹妹,我只见过你两面,可你口口声声余鹤,却对另外一个女人亲密叫唤。”
是啊,她为什么要傅云峥的到了凌乱呢?他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就算是傅云峥想不明白,自己想明白就行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实话实说就行了。反正,自己也马上就要去京市了。……但余鹤猜的没错,傅云峥下午就到了她家。提前和余父余母通过气,所以见到傅云峥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惊讶。“坐吧,之珩,搬吧椅子来。”余父态度平静。但对待傅云峥的态度,只是把傅云峥当做客人来对待,这让傅云峥很不爽。
黎洲于是又冷笑一声。楚落也不知道他这一声冷笑,是觉得自己伪装大度装的假,还是真的生气了。可又想不明白为什么生气。黎洲问:“林筱缠着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那不一样。”楚落。黎洲闻言,心情才稍微好了点:“说说看。”“林筱对我一点都不尊重!”楚落微蹙着眉头,“我不介意的前提下,是对方完全尊重我,安分守己,她为了她的目的,我还是能够理解一二的。”她所在的那个朝代,大多为人妾室的,并不是个个都心甘情愿。
楚落正在洗手的动作一顿,僵硬着脖子一寸一寸的转过头来,瞬间,从脖子到脸颊通红。黎洲的心情更好了。“骗你的。”他使坏道,“其实听不见。”楚落根本不敢信他:“你……别说话了!”她现在只想把自己埋起来。两人洗漱完,楚落脸上的红还没有褪下去,有服务人员送了早餐过来,同时还有一只药膏。黎洲冷眼看着那只药膏,转头对楚落说:“都已经过去一晚了,陆怀瑾才送药膏过来。”“嗯。”楚落没听懂黎洲的意思。
诚然,那个时候,他不过是把楚落当成了一个联姻对象罢了。如今,他确实是对楚落很心疼。黎洲深吸了一口气,他希望,无论如何,至少都不晚。他应该,还有机会走进楚落的心里。推开门进去,就发现楚落坐在床上,神情焦灼的望着门口,看见他走进来,才有了名下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黎洲的心里一暖,他关上了门,反锁,走过去,温声问:“怎么还不休息?”“睡不着。”楚落小心的打量着他的神色,“你……”
赵晓抿了抿唇,忽然有些不甘心,是非常不甘心的那种。她走了进去,就看见楚落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小甜点,脚踝露在外面,仍旧是用裹着冰块的毛巾冰敷着。赵晓忽然想起来了一件很小的事情,大概是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年轻,才二十几岁。她和老公结婚的第一年就怀孕了,本来是个好事情,可那个孩子没等满三个月坐稳胎,就没了。是被小三姐弄掉的。为了这事儿,她闹过。可是没用。
黎洲看都不看她一眼,认真的瞧着楚落被冰敷过的地方,似乎稍微有点消肿,他这才放心了些。以前楚落虽然出格,但并没有真的触及了他的底线。而且,黎洲也明白楚落为什么会做这些极端的行为。因为楚落希望他能够回应她的感情,可对黎洲来说,能够和楚落好好的过日子,他能够像寻常夫妻那样,尊重楚落,就已经是在对她好了。但楚落似乎并不知足,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够让楚落满意。
“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要是真的没做什么,能传出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来?”“你有证据?”黎洲冷眼看过去。他一开口,对方就不大敢说话了,支支吾吾的。好半响,那人才道:“黎总,不过是一场商业联姻而已,你实在是没有必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来,这个女人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你自己清楚?”“你清楚?”黎洲根本不会陷入自证的陷阱里,他冷淡的看着对方,声音清冷而无情,语调低沉,“听起来赵小姐确实是有证据,既然有证据,不如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姜瑜烟,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苏彦泽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声音很中染上了一些的悲伤。“没有的,你很好,是我不够好。”姜瑜烟听着苏彦泽那边陷入了沉默。“那婚约呢?也不要了吗?”苏彦泽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波澜,但姜瑜烟也感受到了苏彦泽明显的失落。姜瑜烟开了来口,想到了陆时渊说的,心酸的同时心里充斥着一些开心。“苏彦泽,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忘记他。所以…”姜瑜烟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但苏彦泽知道姜瑜烟想要说什么。
姜瑜烟有脾气但在陆时渊面前不敢表露太多,只能瞪了陆时渊一眼。“陆时渊,我不喜欢抽烟,也不会抽烟,下次别这样了。”陆时渊被姜瑜烟这么教训还是有些不爽,“怎么?你在教我做事。”姜瑜烟第不知道多少次体会到了来自陆时渊无奈,其实陆时渊在包养姜瑜烟的这五年来由于姜瑜烟的妥协和乖顺,他并不会像现在一样无理取闹,相反的是很冷静,冷静到姜瑜烟无数次后悔和哭泣。所以在姜瑜烟提出结束协议的那天,就以为自己和陆时渊已经结束了,谁知道在妈妈的婚礼上见到了第一次那么生气的陆时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