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孕10周了。”吴晨心疼地拿纸给我擦嘴角:“你已经下定决心和他分手,那这个孩子你是打掉还是留下?”“再过两窈你也要三十了,女人一旦迈过三十岁的坎,不管是找对象还是生孩子,都会比二十几岁更吃力。”她说着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思考。“我觉得你应该留下这个孩子,因为周京桁是大部分女人都渴望的常青藤基因。”“但又觉得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父亲的陪伴,他的童窈会比其他孩子少很多快乐,你自己也会更累。”
“公司是用来上班的,不是用来叫哥哥姐姐的,请姜特助以后注意称呼。”姜筱姗的脸色窘迫了几分,又后知后觉有了震惊之色。她大概是听出来了,我的声音和昨晚说‘他在洗澡’的声音,一模一样。“你……”她又急又气,一脸怨愤地扫了我一巴掌。我瞳眸一缩,天蝎座的女人她也敢惹?我扬起手,对着姜筱姗的脸狠狠甩了一耳光。“啪——!”
我爱他,愿意把自己的全部家当给他做投资。但我不愿意以法人的身份,去承担公司的商业风险。只是七窈过去,小小的橙光公司做成了橙光集团,分公司在全国各省遍地开花。他好像忘了对我说过的第二个誓言,也忘了把我娶回家。我以为他整天忙忙碌碌,是有更大的野心。但没想到,他的忙仅对我一人可见。我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看清了自己交往七窈的男朋友,他不是我的良配。
旁边的女秘书直接对我贴脸开大:“现在的捞女不打听清楚,就敢硬蹭?你完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我,准备看好戏。没人知道,他是我恋爱七窈的前男友。他只会抱着枕头,守在我房门前委屈巴巴。“老婆不要戒指了,也别不要我,好不好?”没有一个女人,能笑着从男朋友的手机里走出来。周京桁的微信置顶,多了个陌生女孩,备注‘爱哭的小花猫’。他们谈天说地,早安晚安,甚至约好了去爱琴海共度跨窈。
“老奴知道您心里不舒坦,但您也不能对自己下手。”孟锦溶沉默许久,才咬牙切齿开口:“嬷嬷说的对,我该对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动手才对。”“孟锦月定然是通过谢青枝的关系,勾引了谢哥哥,叫谢哥哥竟也去庙中偷偷看她!”孟锦溶越说心中越恨,她脸色极为阴沉:“今日是我恰好过去了,才发现他们的的下贱勾当,我没去时,不知他们私底下见过多少次。”"那贱人说不定都爬床了!"
谢云晔愣了下:“你这样面团一样的性子,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又会自己心中忍着,默默原谅。”孟锦月:“我才不是圣人,只有圣人才会毫无芥蒂。”谢云晔笑了声:“我也不是。”孟锦月问:“你父亲喜欢你吗?”谢云晔:“他这人最看重身份高低贵贱,因为嫡母身份高贵,他便喜爱幼子,我母亲身份低微,从我幼时起便嫌弃我,但很可笑,从前那么多年,我都是他唯一的儿子。”
孟锦月愣住。谢云晔便知道,她根本没考虑她自己。谢云晔:“你睡床上,我睡在地上。”见她张开唇瓣,好似想说什么,谢云晔直接打断,一锤定音:“就这样。”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孟锦月将头全缩进被子里,有些后悔,为何会让谢云晔留在她房间里。刚才可以赶到秋芷秋宁的那间房,只是现在再提起便有些晚了。“你要把自己憋死吗?”谢云晔坐了起来,他是习武之人,视力听力都很好,哪怕是在黑暗中。
“原来你躲在上面。”谢云晔点头:“刚才吓到了?”孟锦月小声摇头:“没有。”“秋芷没睡,让她为你包扎伤口吧?”她注意到他胸前的衣裳已经被染红。秋芷却连忙摇头:“回小姐,奴婢只会习武,笨手笨脚,只怕处理不好伤口,而且外面也需要人守着。”说来说去,那就只能她来,秋芷倒是一心为主。孟锦月装作为难,犹豫片刻后还是点头:“那我来吧。”秋芷:“那奴婢出去。”
“事关女子清誉,今夜之事,谢某会守口如瓶,不叫第三人知晓。”“加上阿枝的事情,算起来我又欠了你一次,如今欠你两个人情,日后你若有需要的,只管让秋芷传话,我若能帮一定帮你。”孟锦月摇头。愧疚确实能快速与人建立联系,比如她救下谢青枝后,两人便成了手帕交。但孟锦月同样清楚,过犹不及,歉疚多了,反倒对被受助的人便成了负担。如今便已够了,以退为进反而是上策。
孟锦月连忙收回脚,却被谢云晔一把握住。谢云晔没握过女子的脚腕。她的肌肤娇嫩,连脚腕处都白嫩如雪,握在手中,触感柔软如羊脂白玉般。谢云晔眼眸暗沉了几分。“并未出血,但已经有些青紫,这几日用些活血化瘀的药。”孟锦月快速缩回脚腕,小心翼翼点头。“谢谢……”谢云晔眼眸漆黑深邃,定定望着她。许是刚才在沐浴的原因,女子的脸被热气氤氲的微红,雪白的身体好似都在泛着粉色。
孟锦月说完停顿了一秒,好似察觉到这话不太对。“可上天叫殿下活了下来,这便是天意对吗?”“难道殿下甘心日后都只能这样?”孟锦月放开了太子的手。太子沉默许久后,才开口:“孤不甘心又能如何?一个瘸腿又瞎眼的废太子还能做什么?”再昏庸的皇帝也是皇帝,只要坐在皇帝那个位置上,便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便能做任何事。包括对付他这个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在皇家来说,便是个笑话。
太子却回了一句:“但愿。”孟锦月心中有些讶异。她是因为前世的事情,猜到这一趟不会安稳。可太子这个时候就猜到自己会有危险?前世她的身份去不了清河秋狝,对许多事情不算了解。但她知道,废太子被押送回京路上,意外摔下悬崖,眼睛瞎了腿也瘸了。太子沉寂了一年多的时间,直到皇帝一场大病之后,废太子才被复立,之后一直代替皇帝监国。说是监国,但那个时候太子掌握所有实权,已经和皇帝无疑了。
可怜林升壑,一边操心太子那边的事情,一边又关心孟锦月的伤势。短短两日,他便又憔悴了许多。“你醒了!?”孟锦月懵懵懂懂,捂着头醒来。林升壑撞见她茫然又漂亮的眸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妙。“你,你撞傻了?可还记得我是谁?”孟锦月懵懂点头:“记得,你是林升壑。”“太子殿下派来护我周全的。”孟锦月捂住头:“咦,但……殿下怎么会派人过来保护我呢?”
这一装晕,孟锦月便装了两天。她饿了两天,脸色自然苍白。“小姐,您终于醒了!”孟锦月一醒便一把推开秋宁,挣扎着要下床。秋宁来不及拦她。但帐外的护卫却快速抽出长刀将孟锦月拦住。“陛下有令,即日起所有人不得外出!”秋宁连忙一把扶住孟锦月,小声开口解释:“小姐,现在不能出去,昨日陛下遇刺了。”“遇刺?!”秋宁扶着孟锦月回到床上,详细同她交代如今的情况。
如今便只能任由她发泄情绪,起码这样能不出去发疯。“阿华你怎么看?”孟锦华沉默片刻:“母亲,太子殿下不会喜欢她的,如今也只是将她当做厨子罢了。”孟夫人满意点头,小女儿有些养废了,但幸好大女儿没有。“阿华明白便好,谢云晔与殿下交情匪浅,只要谢云晔喜欢她,殿下与她便绝无可能。”孟夫人牵着孟锦华的手:“所以你不必急着出手对付她。”孟锦华点头:“娘,外祖父那边怎么说?”
“安分守己些,孤不喜你这样的女子,更不喜你接近孤。”太子话里的嫌弃太过明显,孟锦月何时听过这样难听的话,她又哪里不安分?一时间她眼泪簌簌落下。但面前的人是太子,她哪里敢质问。就算是哭,孟锦月也不敢在太子面前哭出声,便只能将头埋的更低。林升壑心中叹了口气,殿下这是将孟三小姐也当成下属对待。“你可听见了?”孟锦月吸着鼻子,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捣蒜一般点头。
陆安宜转身跟梁丽说:“我们走吧。”等到了房间,梁丽才打开话匣子。“安宜,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真是太对了!勘察工作真的要有一个好心态才行!”陆安宜摇摇头。“其实我心里还是会有失望的情绪在,但是我也知道这是必须调整的。”梁丽点点头:“是的,我刚刚也很失望,不过我相信我们能坚持到成功的那一天!”陆安宜淡淡一笑。她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实现目标,见证祖国天文台的建立。
陆安宜摇了摇头,随后意识到太黑了他可能看不见,便出声了。“没有。”常淮川轻轻地坐到床边,说:“快睡吧,我来看看你,一会儿就回去。”陆安宜想到他明天还要4点起,不由催促:“看完就走吧,你明天害得那么早起呢,我现在就睡了。”“嗯。”常淮川却坐在床边没动。就在陆安宜还想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凑近亲了她的脸一口,又快速地站起来。“那我走了。”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所以你才会参加派遣队,然后那个常队长才追了过来?”陆安宜眉头一挑。梁丽竟然猜中了七八分。不过他们不是吵架,而是直接强制离婚了。但这件事也没必要说,陆安宜干脆直接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但我来参加派遣不是因为赌气才来的,是因为我是真心想为祖国创建一个我们自己的天文观测台。”梁丽了然的点点头,随后对她竖了一个大拇指。“你是好样的,我也是想要为国家做点事,我们还年轻嘛。”
要不是听她说,他也不会知道结婚这么多年,她居然在自己这里受了这么多委屈。而自己竟然也没有发现……想到这,连他自己都想骂自己离婚也是活该。常淮川想到安宜脸红的样子,心里一阵柔软。真可爱的,好想抱紧她……第二天,天色未亮。常淮川站在军队前方,遥遥看了一眼陆安宜所在的临时住所的方向。安宜,等我来找你。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转头,对军队下达回部队的指令。
“对了,西海部队那里不需要你回去复命吗?”常淮川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我让副队长杨阳帮我告了假。”陆安宜眉头皱起来。“你刚转过来就请假,不太好,你快点回去吧。”常淮川却站着没动。陆安宜抬头看他,奇怪道:“你还有什么事?”常淮川吞吞吐吐地开口。“我能留下来过夜吗?”陆安宜吃惊地看着他。“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