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衍没有等到祈佳卉的道歉,越发生气,这些天一直待在陆婉之家,还把她对方安排在公司高层。故意在朋友圈秀恩爱,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祈佳卉只觉得可笑,为什么不直接官宣呢?哦,忘记了,楚明衍还没离婚。自己很快会成全他。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祈佳卉已经对楚明衍的刺激完全免疫,甚至女儿感冒,楚明衍故意让她送药,都视而不见。她只是说了一句,有病去看医生,便不再理会。楚明衍勃然大怒,骂出很多难听的话之前,祈佳卉就挂掉电话。
梁扶疏轻叹一口气,思绪万千。他回想起宫中生活,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那东宫tຊ太子的心狠手辣,包括明皇后不择手段,权贵们见风使舵。就包括父皇都在暗自掂量,他的江山社稷不能丢,他的三皇子可以舍弃。各种利益的纠葛,让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逃避,必须面对这一切,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不为自己,还要考虑宫中母妃和四弟的命,将来能在宫中挺起腰板。还有身边这女子,他不能辜负她。
只是,梁扶疏不知,刚刚在偏房所发生的一切。梁扶疏确实不知,在他昏迷之际,偏房里正上演着一场关于情感与尊严的微妙交锋。祝容嫣,这位曾对他抱有期许的女子,被灯芯以一种直接而犀利的方式请出了房间。灯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的语气虽轻,但字字如针,直刺祝容嫣的心房。“你说说看,我也没得罪你祝容嫣,怎么就不放手殿下?感情之事,本就不能强求,你若能明白你上这山上充当什么角色,如果你一味地这般勾引三皇子殿下,那我可不能给你留颜面!”
殿下被灯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微微一怔,随即强行隐忍着体内的那团火,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蹙眉借着跳动的烛光眯着眼睛看向怀里的女人。当看清是灯芯时,梁扶疏惊讶,她不是祝容嫣,是奶娘的女儿灯芯。这些年,梁扶疏虽未对李嬷嬷承诺什么,但对灯芯,还是当做妹妹看待。在王爷府时,灯芯很随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吃喝穿戴都是要比那些宫女好得多。也助长了她的优越感,行事作风有些无拘无束的,梁扶疏也就随她去了。
心想这发作得这样频繁,看来情况不妙啊这可怎么办?进了盥洗室,李嬷嬷直接生火烧水,在烧水的空档,她又跑去找灯芯。女儿灯芯正要休息,却被娘喊起来。“娘,这么晚了,你喊女儿做什么?女儿想休息,后半夜,女儿想要换您守夜。”“女儿,娘问你,你喜欢三皇子殿下不?”灯芯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低头低声道:“娘,你问这个干什么?”“哎呀,你这孩子别墨迹了,娘就问你,你喜不喜欢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就是现在,他毒瘾又发作了,吴宏让娘去盥洗室烧水泡药浴,三皇子殿下要过去泡药浴,你能不能过去侍奉三皇子殿下?”
还有那些奸臣贼子们,他们都是势利眼,都是墙头草随风倒,墙倒众人推,在经历这些事之后,梁扶疏完全看明白了那皇宫权贵们的丑陋的嘴脸。他想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他想着从前的种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在战场杀敌,还有宫中明里暗里争斗的情景。大皇子,他的皇兄给他那杯酒的时候,他就那么不小心,那么相信他,就不应该相信他。
祝容嫣见状,温声道:“放心吧,我们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皇宫,我们经历了这一切,什么事都看明白了什么权势地位,都是至高无上的皇权说了算,都是为他们权贵服务的。与其那样,不如做个普通百姓更加自由自在。”三妹祝荣华瞪了四妹一眼,忙说道:“听到了吧四妹,二姐有分寸,即使是那三皇子示好与二姐,二姐都不为所动。还是赶紧做我们应该做的。”四妹冲三姐做了个鬼脸,嘿嘿笑道:“我就说二姐不能忘了魏公子,虽然那魏公子府上不接纳二姐,我觉得羡之哥哥也不会扔下二姐不管的。”
以后大家学会了,还可以梨花、月季等等为灵感,说不定以后你们的化妆技术能比我还好呢,最主要的就是需要多练习!”没错,就是需要多练习,多练习就需要多用化妆品。这样你们购买的需求量就大了,到时候出各种各样的颜色质地的,就再也不用担心销量问题了呢!这也是现代美妆界营销的一大手段。杨君兰和严嫣然一众小姑娘看秦海棠的目光崇拜得都快冒泡了。连严嫣然都不傲娇了,到后面就不自觉的往秦海棠的身边粘,恨不得多说几句话。
明明都有下人,这都是下人的活,让儿媳做这些,不就是故意为难,磋磨儿媳吗?而且还一直嫌弃挑毛病,这不纯纯是恶意的吗?礼部尚书刘夫人当场就忍不住,直接说:“这韩老夫人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夫人,怎么做小门小户的做派,如此不上台面?”秦海棠无辜不解的问:“夫人们不是这么侍奉婆婆的吗?”众位夫人:“……”徐夫人看秦海棠的目光都心疼了:“我一直觉得我过得不如意,可现在看你才是真的不容易,你和离是对的,和离才是脱离苦海了。”
秦海棠:“我的事情说来话长,不如我一边帮大家化妆一边说吧,大家要感兴趣,也可以自己上手试一下。”“好好好,这样也行。”夫人们纷纷点头同意。不然这么多人呢,纯化妆那也挺干巴的,有瓜吃,有八卦聊,那是再好不过了。自告奋勇第一个被化妆的是李夫人。李夫人的特点就是颧骨高,五官轮廓不清晰,所以看起来有一点点的刻薄,给人感觉很高冷,不好接近。秦海棠很快就在心中给她制定了一套适合她的方案,要改变轮廓主要就是在阴影上面下功夫。
等她们今天体验完了,等回去肯定会到她们的小圈子里面安利。这样她完全不用怎么宣传自己的产品多好,这市场和宣传不就打开了吗?而且还是精准定位目标客户人群。秦海棠带着她们往里面走,也是一样流程,在经过一楼的时候介绍了一遍展示柜里的化妆品。小姑娘们对这个的定力可就没有夫人们高了,夫人都被吸引得走不动路。小姑娘们在展示柜前面流连忘返,那人恨不得都贴到琉璃上了,迫不及待就是想要上手的样子。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真的感觉很不错!等会我能把这个涂到脸上试试吗?!”“当然可以,”秦海棠欣然点头:“一会我给各位夫人安排一次全脸清洁,再敷上面膜,最后再化妆。”徐夫人和其他几位夫人一听,没想到今天除了化妆之外,还能有更多新奇的体验,全都非常期待。秦海棠把人领到了三楼。三楼就是一个面积比较小的阁楼了,全屋用榻榻米通铺。除了榻榻米之外,上面没有的什么其他多余的东西,紧邻着就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能将窗外的美景一览无余。
“秦妹妹,你可真是我的亲妹妹,半个月前说过几日便请我们来做客,这一等就是半个月,你留给我的那些化妆品,可马上就要用完了!”秦海棠一听,连忙道歉:“是我考虑不周了,本来我也想早些邀请你们,可我这娘家的庄子实在太久不打理了,拿出来招待贵客都怕唐突了,花半个多月的时间从里到外的打理了一遍,这才徐夫人你们发邀请函不是?没事,这次我准备够了化妆品,还有很多上次没拿出来的样式呢,一会徐夫人看上什么,我都送你!”
“我等你!”楚星晓说,“多久我都等你。”赵启明点点头,关了房门。他特意叮嘱,买一套深色的西装,但楚星晓分明是故意的,买了一套质量上乘,剪裁考究的白色双排扣西装。换上西装的男人,他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陌生的青年。严谨的白色双排扣西装,严丝密缝完美地修饰了身体。如果不看脸,单看身形,还有袖口处露出来的白晳修长的十指,青年就像是长年住在城堡里与世隔绝的贵族。
主要从事智能终端的设计、研发、生产和销售。如果不是特别传唤,赵启明是不能直接到三十八楼以上区域的。除了保密机制以外,那也是公司高层和股东决议的地方。赵启明主要负责市场开拓和管理。包括市场调研,品牌维护和制定销售预算等。他不太擅长与其它部门的人打交道,大家都知道他是赵氏的二公子,同时也是被边缘化的人物。赵氏有大公子和小公子在,他就永无出头之日。
管家道,“我安排司机送赵公子回去吧。”赵启明连忙阻止,“不必麻烦,我有开车来。这么晚了让司机来回跑一趟,没必要。”“既然如此,要不要留宿?”贺夫人明显是在逗他。赵启明明白过来,倒也没什么不自在。只是离开贺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朝那座大宅深深看了一眼,只要他健康快乐,他就满足了。回到赵家,惊动了喝得烂醉的赵启安。他由于等得煎熬,一开始只是为了冷静下来,喝着喝着,就变成浇愁了。
“他不过是受了刺激,一个人发脾气。我怀疑臭小子是掉茅坑里了,这几天看见吃的就吐,此刻还在房间里嗷嗷叫呢。”贺夫人也温柔地点点头。赵启明这才放下心来,但一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脸霎时就红了。“说完这,我就要问你正事了。”贺正礼看着赵启明瞬间恢复生机,疑惑就更大了,“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叫赵启安?”知道贺宸完好无缺,赵启明心境便不一样了,坦诚道,“本来是启安要过来的,但他身体不适,便叫我过来。对了,他还说电话里太急迫,骂了佣人几句,请问接电话的人是谁,我替启安当面道歉。”
他是贺宸的父亲?!赵启安听到这声惊雷,一下子跌坐在花园的草坪上。他由于贺宸不出现,连电话也联系不上。原来敏感脆弱的神经就已经快崩不住了,又听见那边的佣人滴水不进,诸多阻拦,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说了那番话。说了什么原本是不打紧的,的确是佣人还管不到主子身上,但听了这番话的人,却是贺宸的父亲。贺正礼的名字在云州乃至更广的范围内,都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一言一行都足以引起巨大的波澜。
赵启明喜欢赛车。但他属于玩赛车的人里优雅的那一类,他不追求刺激,他只是享受那种迅速决策带来的极致操控感,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他不似贺宸狂野不羁。很直率,也很野。赵启明有时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事实上他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在看他。看者无心。旁观者有意。赵启明知道倚在墙角的那两个人是在挖苦自己,只是他听不到。的确,宋宴顺着贺宸的目光回望过去,赵启明低下头回避,“呵!”宋宴笑了,“他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南栀里面的衣服被撕坏了,头发也乱了,大晚上身无分文身上套着男人的西装,迎着小姐姐探究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怪异。她理了理头发,去饮料区拿了瓶水。去自动付款机面前付款,好在有人脸识别,支付成功。“喵呜——”玻璃窗外面传来一道小奶猫的叫声。南栀看到一个很瘦的猫咪缩在墙角。“你好,给我一杯热牛奶,和一个鸡腿。”付完款后,南栀推门出来,发现外面的风很大,夹着小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南栀,我给你的不够吗?你一次次忘记自己身份,让我失望!你以为一句轻飘飘的下次不会了,就能不受惩罚吗?”那愤怒的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南栀知道自己错了。也明白,自己可能太贪心了。被他的气势吓得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陆景辰丝毫不为所动,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南栀,我会让你看看你有多天真!”说着陆景辰朝外面的保镖甩过一记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