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年?苏乔珺睁着一双绝望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拿着捣臼不断地捶打,碾碎。她爱过的那个男人,逼死了她的弟弟!都怪她!都是因为她,该死的明明是她,为什么怀瑾要替她去死?苏乔珺快要被沉重的愧疚压垮,她捏了捏苏怀瑾冰凉的手,轻声呢喃:“怀瑾,错的是姐姐,该死的也是我。”药瓶滚落在她脚边,里面只剩了几颗药,是苏怀瑾用来自杀的药。苏乔珺最后抚过怀里苏怀瑾的脸,捡起药瓶,抬手想要将剩下的药倒进嘴里。
苏乔珺不管不顾地要开门,又被钟叔死死钳制住,她瘫软着身子,就要下跪:“让我见见他!”钟叔只是一脸为难,却不肯松手。两人僵持之际,一阵响动之后,苏怀瑾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姐,我不想看见现在的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好想念之前的你……”苏乔珺挣扎的动作停滞,脚步一顿,鼻尖酸涩,眼底一片黯然,声音发颤:“怀瑾,你别恨我好不好?”病房内。
苏乔珺心里一急,按住苏怀瑾逐渐弯曲的膝盖,扑倒在傅泽年脚边,凄厉地哀求:“不要!”苏怀瑾见她这幅样子,心里苦楚更甚,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地栽倒在地上!傅泽年一脸厌恶地挪开脚,踢了踢趴跪在地上的苏乔珺,冷冷开口:“你弟弟好像死了,去看看吧。”苏乔珺猛地一震,回身望去,看着地上一滩鲜血和情况不明的苏怀瑾。不知道应该求谁,只是绕着圈地磕头:“救救他……”
不管有多痛,她都不能死,她要救怀瑾!胡乱裹了浴巾躺在床上,苏乔珺浑身滚烫,她却一点也不在乎,生生挨到了第二天。……苏乔珺的头痛得快要炸裂,缩成一团,眼前一阵阵发晕,连声音都听不清。仆人也丝毫不理会她的病,只是替她换好衣服、做完了发型,领着她上车去了黎青书的生日宴。宴会现场。黎青书正被人簇拥着恭贺生日,身上藕粉色的礼服层层叠叠,衬得她像是一个娇贵的公主。
他手上把玩着一把蝴蝶刀,紧紧盯着她,像是某种猎食者看向自己的猎物。苏乔珺有些退缩,却又在想起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苏怀瑾时,生出一股勇气,向他靠近。简景行姿态放松,清冷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炙热:“你这是准备好了?”苏乔珺张了张嘴,发现发不出一丝声音,也放弃了说话的念头,手上开始快速解开扣子。一直解到胸口,被简景行猛地叫停:“可以了。”苏乔珺不明白他的意思,做了手势询问【不继续吗?我其实没有和别人上过床,很干净。】
上午九点整,程向晚跟随大部队上了车。在喜庆的鞭炮送别声中,大巴车一辆接一辆缓缓驶离村子。程向晚坐在最后一辆大巴车。在路口处,她从车窗里看见了江云舟。江云舟搬家的车正停在路边,给知青返程的大巴车让路。他坐在驾驶座上,俊朗侧脸透着即将迁进城里的喜悦。他并未注意到。擦身而过的大巴车上,程向晚伸手拉上了车帘,握紧了手里去往沪城的火车票……
“那就好。”见程向晚神色无异,江云舟心里却莫名不是滋味。他本以为他临时爽约,程向晚会生气,没想到她看上去不甚在意。或许是因为愧疚,程向晚要出门干活的时候,江云舟主动跟了上来帮忙。两人并肩往前行走。途径村里的露天井,江云舟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记得,再往前个十几步,就是村里的那棵生长百年的古树,村里老人都叫他姻缘树。说是只要相爱的两个人一齐到树上挂红绸,今生便能永不分离。
看着江云舟担忧的神色,程向晚主动开口:“你去卫生院看看苏菲吧,电影我自己看就行。”“不过……”她提醒道,“不要错过了回村的末班车,省得江叔担心。”“谢谢。”江云舟点点头,头也不回跑远了。程向晚一个人进了电影院,灯光暗下,她看得聚精会神。确实是一部好电影,程向晚都不禁为电影情节湿润了眼眶。等电影结束,程向晚直接去了车站。她坐在车站里等了又等,等到了傍晚,江云舟却始终没出现。
江云舟无奈:“都是苏菲的一片心意。”可父母执意不收,最终江云舟只能收起来。有了傍晚那次的不愉快,晚上程向晚回房时,江云舟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程向晚正铺上自己的被褥。江云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以后你说离开那种气话跟我说说就算了,爸妈面前你注意一点,别乱讲了。”程向晚动作一顿,只低头‘嗯’了一声。一夜又是同床异梦。隔天江云舟进城,将在家休息的妹妹江雪云也一起带了去玩。
最终是苏菲先打破了这氛围,朝程向晚邀约:“向晚姐,刚刚听云舟说你也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一旁的江云舟只是静静看着她,并无言语。程向晚没有拒绝。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国营饭店。服务员拿着纸笔过来,问他们要吃什么。江云舟拿过菜单:“来一个蟹肉沙拉。”他说着看向苏菲,笑意温柔:“我记得在国外时,你最爱吃。”两人就这么当着程向晚的面,浓情蜜意对视着。
在江云舟要出发时。江父当即瞥了一眼程向晚:“我们老年人不懂这些,向晚,你跟着云舟一起去城里看看房吧。”原本正在厨房择菜的程向晚怔了下,她本想拒绝,可看着满眼沧桑的江父,到底还是点头应下。途中,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分房所,有人热情迎上来。江云舟介绍:“这是郑同志,向晚,对房子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和她提就是了,我研究所里还有点事,等忙完过来接你一起回去。”
那颗树下有着太多属于他们之间的甜蜜回忆,是她这四年来的精神支柱。可现在,程向晚只是扯扯嘴角,平静告诉江云舟。“那棵树,早就被砍了。”程向晚顿了下,继续开口:“就在你走的那年。”村里要修路,不得不将那棵树砍掉。等程向晚知道后赶过去时,树干早已被村民当柴火瓜分,树上的那些红绸也已不知所踪。她没守住定情树,也没找回红绸。现在想来,或许在那时,一切就早有预示。
拒绝的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说出来。程向晚接了下来:“好。”没过一会儿,江云舟回来了。程向晚在江父殷切的注目下,将江云舟拉到屋里,她把票拿出来,嘴里却说:“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你明天拿去和苏菲去看吧。”闻言,江云舟低头看了一眼票上信息。庐山恋,是最近最流行的爱情电影。他神色有些迟疑:“这部电影……上周我和苏菲已经看过了。”程向晚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像江云舟和苏菲这样与时俱进的人,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去看了电影。
“好!能回来就好!不管什么时候,爸爸妈妈都欢迎你回来。”当时知青返乡刚开始,程家人就想办法给她争取了名额回去。可那时程向晚却为了和江云舟的约定,主动放弃了名额。想到这里,她心里难免愧疚。和父母又聊了几句关切话,程向晚才挂断电话,准备回江家。走出通讯室没两步,正好在路口看见刚从城里回来的班车,江云舟兄妹俩正从车上下来。此时的江雪云身上换了身时髦的新裙子,整个人笑容满面。
在村口,没想到会意外遇到村支书。看到程向晚,他张口便说:“向晚,日子提前了,下个月就能走。”“好。”程向晚点点头应声。村支书骑着自行车很快远去。这时,江云舟却皱了皱眉,问:“你要去哪儿?”原本程向晚就没准备瞒着他。此刻他问了,她也就直接告诉他——“江云舟,我准备回沪市了。”
父亲的威胁,让江云舟不得不顿住脚步。江云舟忍不住辩驳:“爸,请你尊重一下苏菲。”江父神色怒道:“尊重?那你尊重过向晚吗?”“我告诉你,我们江家的儿媳妇,只有程向晚一个!”话音落地,江云舟沉默很久,最后抬头沙哑地回答:“我知道了。”江云舟这晚,终究还是留在了家里。饭后,江父江母都有意撮合他与程向晚和好,安排两人睡一间房修复感情。屋子里很安静。
自从第一次带那位苏菲回来,被江母骂出去后,江云舟这两天就不再带人回家了。四目相对,江云舟沉声先开了口:“向晚,我有话和你聊聊。”程向晚静静看他,最终擦擦手上的水渍,跟他进了屋子。关上房门后,她抬眼看他,双眸平静无澜:“什么事。”江云舟背脊挺拔,语气却有些歉疚。“当年出国前,我向你承诺回来就领证,这话依然作数,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听着这话。
最洋气的港货。毋庸置疑,又是沈泽勋从香港给自己带回来的。平时三两天都要给她送些市面上新出的小玩意儿,更不用提出差这样的日子,次次都精挑细选的给她带礼物。她嘴角含笑,扫向从上车起有一身低气压一声不吭,只在她打开表盒时才看过来一眼的沈泽勋。然后将表放到了车前台子上。沈泽勋刚驶离军区,见此,一脚刹车就踩到了底。“为什么放下?”“终于说话了?”钟昔有些失笑。沈泽勋什么都好,就是醋意大。
郝洲615的特大绑架案,孟连县的拐卖,洛城的矿山案,连城的贩毒……他都了解,甚至有参与其中过,但当时钟昔只是一串代号,没人知道她是谁,长什么样子。他根本不知道那是她。原来,他们曾离得有那么近过。原来,她数次和危险死神擦肩而过。总结表彰大会上的荣耀,都是她应得的。以后,他不会再让她踏进危险里。“以后……”“陆团长,钟警督,正好,有上级电话找你们。”警卫员过来再次打断了陆明泽的话。
“人都齐了。”钟昔“嗯”了一声,将喇叭递到嘴边:“向后转,负重十公里,开始!”助教都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了眼钟昔。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钟警督。……“好累,我还想着第一天好好看看军区的样子呢,怎么教官这么严啊。”“你知道郝洲特大绑架案吗?她破获的!还有……”“诶,他们在打靶!钟警督在打,快!去看看!”新兵们从食堂出来往宿舍走的路上,一个个无不吐槽着上午严苛的十公里,把人都跑麻了。
直到钟昔部署的抓捕行动开始前,这个打手突然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把所有被绑来的人一股脑全放了。一时间打乱了钟昔的所有计划。而“碰巧”看到这件事的钟昔只能跟着放人。毕竟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将人都重新关起来,让他们等着她下一次的救援。于是,她这边的抓捕计划还没开始,她和这个打手就被绑架敲诈的团伙儿追杀起来。两人一路逃一路躲,也都各自了解了不少。打手是为了调查妹妹失踪特意混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