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里的东西都给了周景棠和林一凡。等他们走后,她才看向许羡林:“走吧,我们去那边说。”云秋文带着许羡林去了一旁比较偏僻没什么人的大树下。“许羡林,你想跟我说什么快说吧,等会我还要回研究所。”许羡林有些受不了云秋文对他的冷淡:“佳欣,我来是想跟你解释我和罗婉君真的没什么。”“我也知道你突然去拦回结婚报告,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在意你,是我没有和罗婉君保持距离,让你误会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马上他就要离开杭市,这次见面就当时跟她告别吧。许羡林这般想着,就打开了门。罗婉君看着脸色有些苍白,她看到许羡林后立马问:“我听军区的人说,你申请了去西北的调令?”“是的,而且这两天就要出发。”许羡林的声音平淡无波。“为什么突然要去西北?”罗婉君紧盯着许羡林问。“工作需要,我是去工作。”罗婉君看着眼前的男人,将唇瓣咬得死紧。她摇摇头:“你骗我,你去西北根本就不是为了工作,这两天没看到云秋文,你是去找她,对不对?”
“去了西北,还撤回结婚报告?”程母当场就变了脸色,“许羡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佳欣的事情,不然她怎么突然不跟你结婚了?”听着自家母亲直接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的样子,许羡林心头满是苦涩。这件事是他的过错,他现在也知道错了,可被自己母亲这样当众说出来,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他看着双方的父母,低头认错道歉:“对不起,爸妈,是我的错让佳欣伤心了,但你们放心,我已经申请了去西北的调令,我会去跟她解释清楚,跟她道歉的。”
然后又对领导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先去做事了。”说完就径直走了,只留下云秋文和周领导两人面面相觑。“你们俩怎么回事,你来说说。”云秋文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说了一遍。领导听完后,沉默了半响,才开口:“佳欣同志,想必你已经猜出来我们同意你来西北研究所的初衷,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云秋文立马说道:“刚才我听林一凡同志说了有关周老师的事迹,我很佩服他,也衷心的希望他的这套手算系统不会断送在他这里,一旦后续无人这将是国家的损失。”
云秋文连忙垂下眼眸,开口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你会计算这些数据吗?”男人的声音响起,云秋文视线里出现了几张列满公式的纸。她拿过来一看,瞬间皱了皱眉:“这些计算流程不是可以用机器运算吗?”说完还左右张望,昨天她过来的时候明明可以看到这里有这方面的机器。突然眼睛一亮,立马指着角落里已经落灰的机器对男人说。“喏,那台机器就可以算,根本不需要我们自己手算的。”
“听说你找来的画家出了抄袭的事情,为什么不来找我?是因为觉得我幼稚吗?”一连四个问题,句句打得封景屹哑口无言。是,她是来这找新的画家,毕竟林斯珈失踪,她无可奈何只能来找新的人补上。可这又不是她导致的。封景屹沉默地看着林斯珈,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问道:“那你呢?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林斯珈挑了挑眉。他也不敢说,这一周他一边学礼仪,一边用微信偷偷窥屏封景屹的生活。
封景屹闭了闭眼,喉咙里又像堵进了棉花一样,险些窒息。“你知道吗?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我曾经动过一次大手术。”她眼眶也跟着红了。衾栀瞳孔一颤,惊讶地看着她,他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句苍白的:“我不知道。”封景屹这一刻,仿佛被从前的那把回旋刀再次扎中了心脏。那样的苦痛,她又尝了一次。“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根本不在意!”封景屹声音都颤抖了,这是她唯一还不能和解的事。
封景屹冷眼看着他,心里没有爽快,也没有难过。“衾栀,你别缠着我。”她只是一声又一声地说着重复的话:“我已经不爱你了。”她都不知对衾栀说了几遍“不爱了”,为什么衾栀还要无耻地腆上来?“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爱,可以让你伤害了。”“我不相信!”衾栀勾下他挺直的脊梁,卑微地看着她,寻求一个答案。“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在一起也有整整七年了,为什么你突然说不爱就不爱了?你变心了吗?”
封景屹松了口气,又沉声说道:“所以同理也是,我知道你之前被安伯保护得很好,所以什么日常知识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觉得这是你的错?”“可是,我不想被你小瞧!”林斯珈急急地说了出来,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倒添了几分严肃:“我想能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像个机器一样,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封景屹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能这么想?画画是你的天分,有些人一辈子都做不到擅长一件事,你已经在画画这事上做得极好了,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焦虑。”
往里头又走了会,找到水管的总开关,轻轻一拧,水霎时间就停了。她没察觉到身后忽地安静下来的氛围,只轻声说道:“这个总开关是控制所有水源的地方,下次如果炸了,你可以直接拧这个。”身后什么回应都没有。封景屹这才意识到什么,站直了往后看去。林斯珈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一言不发。他棕色的卷毛粘在脸上,往下淌着水,别提多可怜了。封景屹又被美色糊了眼,回过神后,也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你让安伯请修水管的师傅来一趟吧。”
林斯珈本就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一学就会。自己哼哧哼哧地便开始搭建猫爬架,封景屹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少爷真是长大了。”安伯在身后忽地感叹道。封景屹被这一声惊得顿时出了冷汗,回头看他,惊诧道:“安伯,这也要夸吗?”安伯但笑不语。封景屹倒是生起了几分好奇,扭头看向林斯珈。却见他搭到最上面,手劲一大,猫爬架便哗啦一声全散架了。林斯珈呆愣地坐在原地,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有些拘谨:“还好,同事们也都很友善。”谢珩川看了眼后视镜:“你很怕我?”叶慕瓷有些尴尬:“没有。”她不是害怕,就是谢珩川总裁的威压太强了,她也跟着紧张。车子驶离大厦不远,她就看到大厦门口等待的许霁行。心里顿时庆幸,还好坐了谢珩川的车,不然又要被谢珩川缠上。看着他的逐渐缩小的背影,她的心里也免不了几分惆怅。深爱四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可失望的次数多了,就不想再折磨自己,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说着,他就走到叶慕瓷身边。拉开许霁行和她之间的距离。叶慕瓷眼神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珩川哥,我正准备进去呢。”终于能甩掉这个狗皮膏膏药了。两人一同进入大厦,许霁行站在后面想跟上,却被谢珩川的助理拦住去路。他只能看着两人越走越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电梯上,叶慕瓷向谢珩川道谢。“珩川哥,这次谢谢你了,不然说不定我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谢珩川神色不变:“不客气,叶叔叔叶阿姨前几天一直托我照顾你,只是你和你的小男友还是早些断干净的好,省的在大厦面前闹得难堪。”
隔天叶慕瓷就去了谢珩川的传媒公司面试,面试结果很成功,下周一上班。一切都很顺利,她周一早上如约去上班。她没有让司机开车到公司楼下,而是隔了一条街道就早早下车。现在她才刚上班,还不想让自己的身份太高调。快走到公司楼下时,许霁行又出现了。叶慕瓷看着眼前人,无奈的皱了皱眉。许霁行拦住她,眼神真挚:“瓷瓷,你想上班,我可以直接给你一个小公司直接当老板,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而刚走没多远,他就又看到一条让他失控的本地新闻。#强强联合!谢珩川与叶慕瓷疑似订婚#谢家和叶慕瓷一起进入酒店吃饭,离开时更是拍到叶慕瓷和谢珩川单独聊天的照片。许霁行一眼就认出了,谢珩川是那晚拦住自己的男人。由订婚宴联想到那晚的宴会,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悔恨,为什么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都变了?叶慕瓷的身份变了,家庭变了,连带着对自己的爱也消失了……另一边,叶慕瓷刚回到别墅。
谢父没多说什么,叶父又劝了几句,桌子上的气氛才重新变得热闹。散场的时候,走在末尾的叶慕瓷叫住了谢珩川。“珩川哥,昨天的事谢谢你。”不管如何,对于昨天的事她还是很感谢的,不然不知道又要和许霁行纠缠到何时。谢珩川没什么表情:“举手之劳,下次擦亮眼睛看人就行了。”说完,他抬脚离开。人看着冷冷地,说话也冷冷地,叶慕瓷实在想象不到他小时候抱着自己的情形。回家的路上,叶父就和叶慕瓷道了歉。
叶慕瓷因为喝了酒,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吃完午饭她就在自家的娱乐城玩了一下午的游戏。到了晚上,他们一家人前往盛宏酒店和谢家人一起吃饭。谢家人已经到了,叶慕瓷目光扫过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昨天的服务生。她愣了一下,母亲发现她的异常俯耳过去问:“瓷瓷,怎么了?”叶慕瓷摇头:“没什么。”反正昨晚就算认错了,她又没说自己把他当服务生了。
他发现过去傅眠把家里打理的仅仅有条,自己早已习惯,而且无需在意傅眠的感受。可只是短短的二十多天,他突然间就明白了。自己好像真的少不了傅眠的存在。傅眠敛眉,并没打算给霍言舟留情面:“字是你亲自签的,现在来说自己不同意,未免也太晚了。”“霍团长,马后炮也不是这样马后炮的。”8霍言舟拧眉看向她,这是霍言舟在傅眠头一次看见这么强势的一面。她有多久没有叫过自己舟哥了?霍言舟记不起来了。
是啊,她为什么要霍言舟的到了凌乱呢?他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就算是霍言舟想不明白,自己想明白就行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实话实说就行了。反正,自己也马上就要去京市了。……但傅眠猜的没错,霍言舟下午就到了她家。提前和傅父傅母通过气,所以见到霍言舟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惊讶。“坐吧,锦帛,搬吧椅子来。”傅父态度平静。但对待霍言舟的态度,只是把霍言舟当做客人来对待,这让霍言舟很不爽。
京市比这边还要冷,当然,没有曾经在军区大院的那般冷。却没料到会瞧见等在集市门口的霍言舟。见到他的时候,傅眠好奇地想了一下。她似乎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想起过霍言舟了。准确的来说,她忘记了霍言舟。如果他不出现,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了。见到傅眠。她一身长裙大衣,穿着简洁黑色坡跟鞋,画着简单吸引人的妆容。这么久不见,她似乎年轻了好多。霍言舟刚刚见到了她和别人亲切交谈的模样,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
在市场买了点卤味,又做了道过去黎锦帛和傅眠都爱吃的腊排骨炖干豆角。另外三个就是两个腌菜和一盘炒青菜。“师母,我想这口想好久了。”黎锦帛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一顿饭吃的欢乐无比。傅眠心想:这样的感觉真好。吃过饭,傅父就睡了,傅眠催着傅母去洗漱,接过了洗碗的活。黎锦帛就帮她清碗。“师妹,恭喜恭喜。”傅眠失笑:“师兄,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若是她这辈子能早点儿遇到师兄,就可以一起参加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