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团长,恭喜啊!”门口站着隔壁院子的嫂子,她一脸喜气,衬得满脸苍白的霍言舟一脸错愕。“什么恭喜?”出于礼貌,他只能上前去。嫂子将煮好的鸡蛋塞到霍言舟的手里:“这些鸡蛋给眠眠吃。”霍言舟蹙眉。傅眠什么时候和隔壁嫂子关系这么好吗?他记得傅眠刚来这里的时候,经常和院子里的人起冲突。“过去是嫂子不对,听了宋医生的话总觉得傅眠只是个初中生,医术不行。”“刚听我男人说,高考的红榜出来了,我们这里的第一名是傅眠,408分呢!”
当着整个部队读出来的离婚报告,这可是好大的事故。“政委,我不知道。”霍言舟垂眸看向桌上的离婚报告,他眼里闪过复杂和凌乱。他记得自己没有签过离婚报告。政委冷眉望向他:“霍言舟,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傅眠一个月前亲自来交的离婚报告!”霍言舟愣住:“政委,我真的不知情……”他双手有些颤抖地去拿起那张薄薄的报告,好像拿住了他没有珍惜住的一生。
他抱歉的看向大家:“今天上午对不起大家了,下午我会认真点的。”大家知道他今天状态不好,都没说什么。中午吃饭,楚念月想要上前却被许霁行的眼神吓退。林平浩跟在许霁行身边,他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许哥,其实我挺想问你的,楚念月和叶慕瓷,你到底喜欢谁?”“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会一直喜欢叶慕瓷,可是后来遇见楚念月你就不一样了,我以为会和叶慕瓷分手,和她在一起,可现在叶慕瓷走了,你又舍不得。”
许霁行的眉头皱的很深,在键盘上敲除一行字。“我有女朋友,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自己找一个男朋友,而不是叫别人的男朋友帮忙,这样真的很过分。”楚念月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许霁行没再理会,直接把手机丢在了一边。他打开一瓶酒,直接对着瓶子猛灌几口。胃里传来灼热的刺痛感,他才鲜活的感受到生命的存在。这几天,叶慕瓷不在,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似乎都失去了意义。他也才明白,他不能没有她。
每次他一回来,叶慕瓷就会兴奋地跑到门口,和他炫耀今天又做了什么,吃到了什么好吃的饭,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而现在,家里冷冷清清的。这两天,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找到她的痕迹。“瓷瓷,你到底去了哪里?”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空旷的屋子自言自语:“这次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空荡荡的房间,没人回应的他。叶慕瓷,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的毫无踪迹。
叶母进门,身后跟着十几个服务员,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件高奢礼服和配套的高跟鞋。叶母也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妈给你买的新手机,手机卡什么的都已经帮你办好了。”“这里还有我为你今晚准备的晚礼服,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件。”“你换好礼服我们就可以直接下去参加晚宴了。”叶慕瓷接过手机:“谢谢妈妈。”她看了一眼,手机是威图眼镜蛇限量版。随后在一众礼服上,她挑了一件最低调的人鱼礼服。
叶慕瓷看过去,是价值几千万的俄罗斯蓝宝石Devant-De-Corsage。这条钻石项链由镶有22颗蓝宝石的钻石结组成,带有灵活的钻石流速,相连的各个元素还可以作为胸针单独佩戴。她迟疑了一下,刚想推脱太贵重了。可对上叶柏安和父母期待的眼神,她只能笑着接下了。“真的很漂亮,谢谢哥哥。”叶母贴心的她放在脖子上试戴,忍不住夸赞:“你哥哥的直男审美终于提升了一点儿,这条项链确实和你很衬。”
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有钱,但却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钱。看着自己女儿吃惊的模样,叶母忍不住红了眼眶。“之前的十几年让你吃苦了,以后我们会慢慢补偿你的,你爸给你的东西你就收着,我们都是一家人。”叶父也附和着开口:“对。往后这游艇就是你的了,今天我们准备在这里给你举办接风宴,晚上我会昭告香港各界的名流和媒体关于你的身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叶家的千金。”叶慕瓷看着这豪华的游艇,忍不住问:“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
这个年确实要在学校过了。“明天的车票只剩凌晨两点了,请问要吗?”傅眠和黎锦帛对视了一点,轻轻颔首:“要。”傅眠想着可以吃顿饭再走,结果因为赶上春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拿到票,傅眠将它紧紧的揣在口袋里。这是一张写满了她前程的车票。她的未来都靠这张车票生效。黎锦帛有些可惜:“要不问问后天的呢?你这决定做的太急了。”傅眠轻轻一笑:“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决定做急了也不一定是坏事。”
“还有,我不懂,你也不懂吗?”“既然知道我和你走的近,就应该告诉我我不应该这样才对啊。”霍言舟从宋薇岚的口中明白,他错的有多离谱。他习惯了傅眠的照顾,也习惯了傅眠的容忍,更是习惯了傅眠闹脾气后会道歉,也下意识的以为傅眠离开不他。所以霍言舟非常放心的和宋薇岚相处。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想着她一个女人在外地,作为曾经的伴侣,他多照顾是应该的。傅眠那么好,霍言舟却弄丢了她。
霍母抿了抿唇,又摇了摇头,一副看弱智的眼神。“我说,他们已经离婚了,傅眠现在看见我们霍家都觉得晦气,你开心了吗?”“但不好意思,我不同意霍言舟娶你。”“如果他一定要娶,那就从霍家分出去。”霍母说的很坚决。但后院的霍言舟却沉思了起来。宋薇岚说傅眠在意他的过去,在意他和宋薇岚的过去。可当初自己告诉她宋薇岚的存在时。傅眠却表现的更加善解人意:“都过去了,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所以当宋薇岚笑着喊她伯母时。霍母看也没看她一眼:“当不起。”其实当初,他们都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霍言舟为此还消沉了好久。霍母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天都塌了,好在后来遇见了傅眠。宋薇岚脸色一僵,连忙笑道:“伯母,我来找言舟。”“他在家吗?”这次,宋薇岚知道霍言舟回到这里后,她急匆匆地跟了过来。毕竟,部队宣传部出错,念出了他和傅眠离婚的消息,几乎是满院皆知了。所以宋薇岚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可傅眠说他们离婚了。霍母急的不行。霍言舟摇了摇头,没说话。霍母冷哼了声:“活该!”“眠眠那么好的姑娘都不知道珍惜!”傅眠多好啊,刚嫁进来,小声小气的,自己做什么都要帮忙。当初霍母看不上宋薇岚,就是因为她性子执拗,说不听。霍言舟皱了皱眉:“她怎么好了,当着部队的面跟我闹矛盾,知不知道部队的人都快烦死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回了这里,周围的都在夸傅眠。明明在部队的时候,她被所有人讨厌,若不是自己,傅眠都快被赶出军区大院了。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傅眠了。傅父这才转身进屋。只留下傅眠,黎锦帛和霍言舟三人。“傅眠,跟我回去。”霍言舟连思考都没有,依旧是态度格外的强硬。傅眠笑着问:“回去做什么呢?给宋薇岚当助理吗?”霍言舟一噎。“当她的助理没什么不好,她是国外回来的,知道的肯定比你多。”傅眠轻轻耸肩,语气冷了几分:“霍言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宋薇岚。”“又为何要回去自讨苦吃,当一个家庭煮妇呢?”
“别!我都说!”他憋了半天,才说道:“我这周去上学了。”“上学?你读研了?”封景屹有些惊讶。林斯珈脸上浮出红色,低声说道:“不是,是教我那些生活常识,和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他像是怕封景屹不信,还补充了一句:“你可以考我的!现在的我,别说是换水管了,就连给小白做饭也不是问题了。”“你相信我!”林斯珈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封景屹手心发痒,恨不得上手狠狠地掐一下他的脸。
他泣不成声地走的。封景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猛地关上了门。她完全不能理解衾栀的痛哭流涕,就像她一直不明白他的死缠烂打,到底是因为对她还有几分情意,还是因为习惯。习惯,确实是一个很难戒掉的词语。由时间组成,由记忆丰满,要戒掉不易于断掉自己的一只手。可封景屹却硬生生地戒掉了一切和衾栀有关的习惯。她不想再在漩涡里失去了自己,她要挣脱,要自由,所以甘愿重新开始。
封景屹叹了口气。“衾栀,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你能回答得出来,我就原谅你。”衾栀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你问!我一定回答。”封景屹紧盯着衾栀的眼神,缓缓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在我们在一起的七年里,你一共出轨了几个女人?”一针见血!衾栀的脸瞬间面无血色!他张了张唇,忽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封景屹讽刺一笑:“记不清了是吗?”
封景屹为这事,已经很久没有按时下过班了。又一晚加班结束,她疲惫地回到自家门外,却见到一抹高挑的身影此刻正站在自己家门口。恍惚之间,她竟以为是林斯珈。定眼一看,原是好久不见的衾栀。这回再见他,封景屹当真是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了。甚至连话都不想再与他说,绕过他,便要开门。“封景屹,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衾栀声音沙哑,甚至带上了一点难过。
等两人都换好衣服坐在客厅时,安伯领着师傅去了二楼修水管。封景屹紧盯着林斯珈,他别过脸,不敢与自己对视。“林斯珈,我们算朋友吗?”林斯珈闷声回道:“当然,我们是唯一的朋友。”封景屹又是一震,心里泛上酸涩感。“那我问你,如果是我在画画上面,什么也不会,只会给你添麻烦,你会觉得我一无是处吗?”林斯珈认真地想了想,遵循内心地摇了摇头。他青涩而又俊朗的脸上,是满满的认真:“不会,我知道,你之前从未接触过画画。”
封景屹难得地在林斯珈这里获得了一种被需要,被看重的感情。好像眼前这个男人,世界窄的只能容下桑耳。安伯,小白。还有她。封景屹还发现,除了画画,林斯珈最喜欢干的事便是睡觉。他能倒头就睡,从白天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睡到白天,连轴睡。封景屹一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什么特殊病人,但教会了他日常知识后,林斯珈看起来和别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他顶多算是一个嗜睡的,不爱出门的,特立独行的画家。
“姑娘说笑了,知恩图报本就是应当的,若是姑娘心中有所困扰,拿着这块玉佩来寻我,我自会竭尽全力帮你。”没有给苏音拒绝的机会,段小五将玉佩牢牢放入苏音手中,便转身离开。那是一枚四节龙凤形玉饰,全器设计精巧,雕刻精细,堪称鬼斧神工。这样晶体通透的羊脂白玉本莫说是在天朝,就算是放在四境之内也是极其稀有的。看来他并没有向她隐瞒身份的意思了。苏音看着手中的玉佩出了神,隐隐的,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