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宴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不用做饭了,我们去国营饭店吃,我的几个战友,还有慕凝。”他对这些从不热衷,可对姜慕凝的演出,却这样积极。程晚汐怔了一秒,垂眸应道:“好。”孟时宴揉了把她的头发:“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等孟时宴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白衬衣黑裤子,十分清爽,和他穿军装时完全不一样。程晚汐扯了扯嘴角。原来不止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一样。
她说完,便看到孟时宴另一只手上拿着两张剧团的票。看见她的目光,孟时宴抬手:“慕凝送我们的票,明晚的演出,说是为了昨天的事道歉。”“秀棠,昨天我不该那么说你,抱歉。”他的眼神带着歉意。好像只要不在姜慕凝身边他就又成了那个冷静理智的顾团长。程晚汐鼻尖一阵酸涩,又强压下去。她问孟时宴:“你要去吗?”孟时宴轻嗯一声:“明天晚上没什么事,咱俩一起去看看。”
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眼前有雾气弥漫,她转头往办公室里面走去。等她办完事出来,孟时宴和姜慕凝已经离开。同事的议论声传来:“刚刚那个看到没,那是顾团长初恋,顾团长还为她跟林警官吵架。”“怪不得林警官要调走,那女的到底哪里比得上林警官,林警官多厉害啊!”“你懂什么,女人太强势不好,归根结底,男人还是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程晚汐没敢抬头,怕别人看见她,更怕被人发现她通红湿润的眼眶。
周成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慕凝,你这几年不在不知道,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对林警官没什么感情,两个人就是搭伙过日子而已,一直都是分房睡……”孟时宴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沉声打断:“别说了,办完事还要回去训练,抓紧时间。”眼看那三人一起朝前走去,程晚汐的心脏又无法控制地抽疼起来。决定离开是她的理智,可感情不是水龙头,说关上就能关上。没关系,距离她离开,还有倒计时五天。
“话是这么说没错。”沈云慧蹙眉不解,“可你当初为了顾团长才千辛万苦才来到北京,怎么现在说走就走?”“而且,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工资都交给你,家里的事也都听你的。”程晚汐笑意淡了下去,心口似是被重石压得喘不上气:“我之前也以为,这就是爱了。”“可那个姜同志来了北京以后,我才知道,他对我……只是责任而已。”作为程晚汐的朋友,沈云慧自然知道孟时宴有个忘不了的初恋。
程晚汐抬眼望去:“前几天出警时我在街上看见了你和剧团的姜慕凝同志……”她话还没说完,孟时宴蹙了蹙眉:“我和姜同志曾经是战友,你不要多想,她刚来北京人生地不熟,我陪她找房子。”孟时宴一向沉默寡言,难得对她说这么多话。程晚汐又想起两人在街上有说有笑的样子,咽下喉间涩意,淡淡道:“我没多想,我有个朋友过几天要离开北京,环境不错,她需要房子的话可以住。”
更何况对她来说,婚姻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很多女孩都早早嫁人打工,但她的父母用心培养她。让她读这么多书,不是为了让她在婚姻中磋磨的。以前是因为她喜欢孟时宴,所以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去了京市。至于现在,现在她只想好好工作,照顾好母亲。顿了顿,程晚汐继续说道:“如果没别的事,你还是回去吧。”“等到程序走完了,你可以把离婚证邮给我。”“再见。”
程晚汐看向李承岩离开的方向。她只知道李承岩是李叔的儿子,并不知道他和自己还有这层渊源在。“我知道,我没有放在心上。”她还不至于是非不分。而且,李承岩平时训其他人的时候都是在大厅。今天还特意把她叫到会议室,已经很给她留面子了。下班后,程晚汐换了衣服走出警察局,却忽然看到两个当兵的人走过。“京市那个顾团长这次军事演习可真威风,得到了上面领导的点名表扬呢。”
李承岩深深看她一眼:“再有下次,你就别出任务了。”说完,他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很快有同事凑过来安慰程晚汐:“林警官,你别放在心上,咱们队长就这脾气。”“他也不是冲你发火,是怕你出事。”“说起来,他还是老林警官的徒弟呢,那时候他看着老林警官牺牲,挺难过的。”
他忍不住回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这才发现,其实程晚汐离开,并不是忽然发生的事情。自从一周前开始,她就不太对劲。之前的程晚汐整天埋头办案,有时候甚至会为了案子熬到三更半夜。可一周前开始,她每天都很早休息,甚至比他回家的时间还要早。而且,以前从不休假的她,忽然就开始休假。别的不说,孟时宴十分确定一点。程晚汐很热爱她的工作,无论发生什么,当一名好警察都是她的终身理想。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孟时宴的痛处,他的脸色骤然一沉。孟时宴一记眼刀过去,周成没有再说一个字。“你要是这么闲,不如多训练一会儿。”周成回避他的眼神:“我还是去给慕凝送点吃的吧,也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说完,周成立刻转身跑进了医院,孟时宴都来不及叫住他。回军区的路上,孟时宴忍不住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周成作为旁观者都认为他和姜慕凝在一起的时候更放松更开心,甚至说出这种话。9
医院里,姜慕凝依旧躺在床上,腿肿得比前两天更加严重。“明朗,都耽误你两天时间了。”“你别在这里守着我了,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没事的。”孟时宴看着护士给她换药,脸色有几分难看。“你一个人没事?不遵医嘱,伤没好就下地,结果扭伤更加严重。”十四号那天,孟时宴因为队里的紧急事件回了军区,一直忙到晚上九点。他原本打算回家,但忽然接到医院的通知,姜慕凝又一次摔倒,伤得比之前更加严重。
牛青妹哽咽着抬起头。“是我不好,是我舍不得剪辫子,可我……”她顿了一下,双手揉搓着衣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缓缓伸出手,拉住了一旁的叶晓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晴晴……你能不能帮我剪头发?”片刻后。叶晓英攥着那把厚实油亮的黑发,拿着剪刀,轻声问:“青妹,你准备好了吗?”牛青妹想要回答,可刚一张嘴,眼泪就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而且我们的战士,也不用再以身体,直面敌人的炮火。”叶晓英补充道。牛青妹站在她身边连连点头:“牛棚先生说过,未来的世界是信息的世界,大国之间的战争不会再局限于人与人的抵抗,所以国家必须要有超尖端武器。”叶晓英心中一颤。她重生归来,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可若是重生之前,她断然没有这样的见解。难怪自己上辈子那么失败。她自嘲地笑了笑,但眼中很快又升起信仰的光芒。
叶晓英也没想到,看起来胆小内向的娃娃脸女孩儿,居然是个大力士。她拎着两个热水瓶,对僵在楼梯上的女孩儿说:“同学,我们也上去吧。”那女孩儿后知后觉回神,连忙自我介绍:“同学你好,我叫李知渊,是弹药工程的新生,你朋友……太牛了!”叶晓英与有荣焉,赞同地点头。“她特别厉害,她叫牛青妹。”“我也是弹药工程的学生,我叫叶晓英。”到了七楼,三人才发现他们是一个宿舍的。
牛青妹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她垂着眼,语气落寞:“俺娘……我妈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让我剪。”闻言,叶晓英皱起眉头。据她所知,学校里是有内务条例要求的,女同学一般是齐耳短发,扎成马尾也可以,但不能影响戴头盔。像牛青妹这种又粗又长的辫子,恐怕是不行的。她刚要说话,就听牛青妹又说:“俺也是没用,俺都偷跑出来上学了,还怕娘的话,不敢剪头发。”
叶晓英深吸一口气,走到接待的学姐面前,自报家门。“中尉学姐好,我是武器系统与弹药工程的新生,叶晓英。”看到叶晓英,接待的学姐眼前一亮,微笑着握住她的双手。“温同学,欢迎来到国防大学!我是你大三的学姐张悦,今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联系我。”她语气亲切又不失庄重,让人顿感温暖。登记、签到、办理住宿……忙完这些,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宿舍一共四个人,除了叶晓英和另一个女孩儿之外,还有两名新生没到。
而一旁的彭英树只觉脚下一股不安直逼心底,某根被刻意忽视的弦,突然断了。他快步上楼,推开门。叶晓英的卧室早已人去楼空。书桌上只放着一张撕了半边的照片和一封道别信。信上面只写了两行字——周爷爷,我考上了国防大学,我要报效祖国去了。彭英树,再见。
熊狄说干就干,当即伸手打算拖走大猪头。但凤姝要猪头可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防止别人发现自己的招数。虽然她在巨齿野猪倒下后,用弹弓将巨齿野猪的头盖骨打断,可普通的石头做不到让脑袋开花。这个绝招,必须藏着。“我刚好想吃猪脑花。”凤姝一把抓住熊狄的小肥手,“交给你的任务办得怎么样了?”“交给我肯定没问题,我今天一大早就带着朋友把周围的红地果挖来了,我怕你屋里没人,就先把红地果放在我家了。”
“您放心,我们会找人一起收集蒲草,到时候还请您帮忙负责晒制,等可以做的时候,我们还要找几个人过来跟您学。”凤姝笑道,“当然,我们也不会让您白忙活,我还会用您做的东西布置陷阱,到时候打到的猎物跟您对半分。”听到这话,兰悠觉得自己的右眼皮开始跳个不停。离开芸姨家后,她立马询问凤姝,“你该不会还要去幽林吧?”“是呀。”凤姝开始盘算,“我打算把我家旁边的小石屋改造一下,在那里养几只鸡鸭和兔子,刚好熊狄会带着小兽崽帮我割草。”
池御垂下眼帘,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与溪雪拉开了距离。“这不是我们杀的。”池御神情淡漠,“这是凤姝杀的,我们只是帮忙把这个带回来。”站在后面的司璎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司璎笑得花枝乱颤,“就凤姝那个小身板,还能捕杀巨齿野猪?池御哥哥,你还不如说这只巨齿野猪是撞到树上撞死的呢!”围过来的几个族人,也不由地产生了质疑。族人索菲:“长到这个大小的巨齿野猪,可不是一般的大型野兽,极有可能已经变成了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