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姝并未回击,她看向站在远处的兰悠。见对方点了点头,凤姝勾唇一笑,当即质问罗森。“我只是说香气不是普通的花香,有说是谁特意给鹿鸣抹的吗?你自己添油加醋,何必给我扣这么一顶大帽子!”凤姝不给罗森反驳的机会,冲兰悠使了个眼色。兰悠心领神会,一把将身旁的苍木按倒在地。两人发出的动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转头看去,议论声此起彼伏。罗森面露惊愕,诧异地看向凤姝。
只有发出变故,这些野兽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但这段时间,幽林都十分平静,再加上食物充足,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大型野兽闯入外围。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兰悠强装镇定,火速下达指令。“鹿鸣,你带着凤姝离开,我来断后。”兰悠双手幻化成狼爪,身子微弓,做出防备状态。感受到兰悠身上的杀意,巨齿野猪发出哼哼声,粗壮的后腿在地上磨蹭几下,似乎是在蓄力,以便随时发起攻击。
届时,外围的狩猎队就能打到更多的猎物。于己于族,这都是一件大好事。更别说,凤姝还愿意分享其他狩猎工具的制作方法。兰悠有点难以相信,“你确定愿意把狩猎工具的制作方法教给我们?”“怎么,不行吗?”凤姝蹙起眉头,“你们不要就算了,我还想让你们帮我做几个趁手的工具,毕竟这弹弓质量不咋样,用久点说不定就废了。”“不不不,我只是有点难以相信。”兰悠连忙解释,“你要是愿意分享,那就是我们赤溪族的大功臣,族长和族人一定会感激你的!”
余墨殇看着府里除了苏碟落自己的东西消失不见之外,其余的都还在,心里就一阵刺痛。她,只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带走静王府的一丝一毫,她是真的想要和静王府一刀两断。余墨殇倒退了几步,有些接受不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那种情绪,他只知道他想把苏碟落找回来,发誓一辈子对她好,让她不要离开自己。是啊,他不想让苏碟落离开!“这是什么?”桌上除了那枚玉佩之外,还有一个小包裹,下人见状立马上前将其打开,一些护膝赫然出现在眼前。
余墨殇眼皮直跳,心里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动作有些匆忙的打开门:“可有看见王妃!”随行的女婢侍卫齐齐摇着头。余墨殇这才发觉不对,回屋时,果真苏碟落的包裹早已不见踪影,她将自己的痕迹都消除了。余墨殇的心口猛然一痛,他猛地捂住了胸口:“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昨日他们两人还在谈天说地,为何今早苏碟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来人,快去寻王妃!”“是!”余墨殇有些慌乱的将整个房间都翻了遍,这才确认不是自己的梦境,苏碟落,真的离开了。
不过,也是最后一次。苏碟落没有犹豫,抽出手转身离开。她骑上昨晚买的千里马,最后回望了眼余墨殇房间的窗户,而后扬鞭。“驾!”向着晨曦,苏碟落再没回过头。
苏碟落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了自己的父母。她跪在墓前,静静烧着纸钱,冷寂的心终于翻起悲伤:“爹,娘,女儿来看您们了。”在王府里憋的太久,她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娘,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偷偷去骑马,被你发现后,你教训我不像大家闺秀,以后嫁不出去,我说我不嫁人,就想骑着马出去玩。”“没想到我还是嫁人了,嫁给了心上人,也再没有骑过马。”说到这儿,苏碟落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目光渐深。
沈怡儿犹豫了瞬,而后行了礼朝余墨殇走去。苏碟落看见余墨殇没有看沈怡儿,而是盯着自己,目光深沉地让人看不透。她心微微一滞,而后转身走了。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多看一眼都是多余。当夜。苏碟落正想休息,余墨殇来了。他自然地坐到她身旁:“你怎么把院子里的树和花都搬走了,是看腻了吗?我让人来种些新的。”苏碟落摇摇头,敷衍:“……天越来越冷,我怕养坏了。”余墨殇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看着她。
“现在我只是想娶自己心爱的人,哪怕是妾,只要给怡儿一个名分就好。”听着这些话,苏碟落拢紧双手,深吸了口气才进去。殿内,太后一脸怒气,余墨殇跪在地上,满眼坚决苏碟落没有看他,而是从容地给太后请安:“碟落拜见太后。”太后目露心疼,让她坐到身边后朝余墨殇说:“你先出去!”余墨殇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苏碟落,默默起身出去。太后拉着苏碟落的手,心疼不已:“刚才的话你怕是听见了,你放心,哀家绝对不会让沈怡儿嫁给墨殇。”
蛇天性聪明,见余墨殇难对付,转而朝在一旁磨药的苏碟落攻去。“碟落!”余墨殇踢飞一根大木头,红蛇被木头吓着,有些暴躁的朝余墨殇攻击过来。这条蛇力气很大,体型也较粗,余墨殇手里的木头它都不怕。“我好了!”苏碟落将药沫丢给余墨殇,余墨殇急忙洒在周围,草药的味道盖过了蛇仙草的气味,大红蛇慢慢的安静下来。余墨殇一脚将它踢飞出去老远,这才松了口气,想到这一切都因他而起,简直不敢看苏碟落的双眼。
余墨殇就这样看了很久,不再是静王府王妃的苏碟落,活的是如此自在,他不禁怀疑自己,他这般执着,是否是,对的呢?苏碟落感受到那浓烈的视线,等到所有画作卖完后才看向余墨殇这边,一眼,就让余墨殇不由得站直了身子。这段时日,无论苏碟落怎么说,余墨殇依旧不走,就是要留在这里。苏碟落也不再理会他,她知道余墨殇心里总觉得对自己亏欠了什么,他不做点什么事弥补自己心中的那份亏欠,他是不会离开的。
在王府之中的苏碟落,识大体,懂进退,被王妃的枷锁牢牢的困住,就连他都以为苏碟落就是这般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一个人的本性,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果然,余墨殇还真从脑海之中,想到了一件小事。那年是太后生辰,他们两人一同前去给太后庆生,他皇兄专门派人请来了民间的舞龙戏班子前来祝贺。那时苏碟落偷偷和自己道:“王爷,太后这边槐树太多太大,很容易将一些东西挂住。”
“碟落,我也来帮你。”余墨殇连忙将衣袖给卷起来,一同下地和苏碟落忙活起来,苏碟落刚想出声拒绝,只见余墨殇已经奋力的拔了起来。之前他还不熟练,但是好歹之前也是上过战场之人,体力不在话下。两人这般,就好想寻常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着在自己身旁的苏碟落,一股暖流流过余墨殇的心中。“多谢王爷了,不过王爷还是尽早启程,不然怕是来不及了。”看着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苏碟落看了眼天边,再次出声提醒,男人却是有些受伤的看着她:“碟落……不要赶我走可好,我可以替你做很多事。”
这七年,余墨殇从没有委屈过她,他只是不爱自己而已,他确实没错。现在她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余墨殇和沈怡儿也一生一世一双人,都走向了各自的结局,她心满意足了。没想到余墨殇有些着急的道:“碟落,你想要的生活,我可以给你,无论你想要去往何处,我都会陪着你。”苏碟落被他这态度弄得莫名其妙:“王爷,您为何变得如此奇怪?”他要是真的走了,那远在京城的沈怡儿该如何?空气安静了几瞬,就在苏碟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余墨殇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苏碟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笑了笑:“嫂子,这位是我的……一位故人。”听到这话,余墨殇有些难过的撇开了眼。7“那还真是有缘啊,那还客气什么,来来来,来我家里吃顿饭,感谢这位公子同时也招待一下小落的朋友。”苏碟落看了看余墨殇,见他双眼不错的盯着自己,似乎有很多话要和自己说,虽然自己也有很多疑惑,但眼下都不是聊这些话的时候。柳大哥为了招待余墨殇,将珍藏了多年的好酒都拿了出来:“小落的朋友难得来一次我们这,今夜定要不醉不归!”
见对方点了点头,凤姝勾唇一笑,当即质问罗森。“我只是说香气不是普通的花香,有说是谁特意给鹿鸣抹的吗?你自己添油加醋,何必给我扣这么一顶大帽子!”凤姝不给罗森反驳的机会,冲兰悠使了个眼色。兰悠心领神会,一把将身旁的苍木按倒在地。两人发出的动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转头看去,议论声此起彼伏。罗森面露惊愕,诧异地看向凤姝。凤姝不慌不忙,走到了兰悠身旁。
可惜,凤姝失手了。石子并未击中巨齿野猪的眼珠子,而是击中了眼眶。石子撞击的霎那间,紫色的幽光化成一股电流,烧焦了巨齿野猪眼眶附近的黑毛。巨齿野猪浑身一麻,片刻间陷入了呆滞。在这片刻间,兰悠跳到了巨齿野猪的背上,尖锐的狼爪在野猪背上留下了一条血肉模糊的爪痕。兰悠在血肉中弓起爪子,试图将自己牢牢定在野猪背上。可惜,巨齿野猪的体型过于庞大,凤姝使出的电流只够麻痹它几秒。
“感激就不必,别让一些家伙找我麻烦就行。”凤姝口中的家伙,自然是指司璎和溪雪。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被这两家伙盯上。凤姝也不点破,独自走到了池子旁。兰悠还以为凤姝想要摘花,手一伸,愣是把盛开的荷花连泥拔了出来。荷梗上有数条深浅不等的纵沟和细小凸起的刺状,使劲拽的话跟摸刺一样。凤姝一脸惊愕,“你手不疼吗?”“我皮糙肉厚不怕疼。”兰悠把荷花递了过来,“我知道你们岩池族的雌性喜欢花花草草,但这水生花特别娇嫩,离水一会儿就会谢了,你要是喜欢的话,等回去的时候再摘一些带走。”
“我、我……”苍木像个泄气的皮球,当即说不出话来。但还是看向凤姝,眼神中透着焦急。三人僵持间,兰悠走了过来。“我和凤姝一组,苍木和鹿鸣一组。”鹿鸣对此表示相当不满。跟苍木一组,那多没意思啊。更何况,她还要把打来的猎物分给凤姝。要是跟苍木一组,她还怎么给?但看到兰悠的眼神,鹿鸣只能把不满咽回肚里。同样不满的,还有苍木。
那对垂着的兔耳瑟瑟发抖,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司璎见不得溪雪被欺负,当即站了出来。“溪雪是为了兽崽着想,你却这么咄咄逼人,你还是人吗?”“我不是人。”凤姝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我是兽人。”可惜,凤姝没有鸡嘴,不然高低得让两人见识下来自岩池族的厉害。用嘴叨人,这可是岩池族的绝技。但不知道为什么,原主从生下来就没有血脉特征,甚至都不曾觉醒异能,更别说幻化成兽形。
她拨开茂盛的红薯叶,试图用树枝将地下的红薯挖出来。但她挖了半天,也只是挖了个浅浅的小坑,连个红薯屁股都看不着。“漂亮姐姐,你在干什么?”熊狄好奇地凑了过来,一头卷起的棕色短发和熊嘉如出一辙,一看就是亲生母子。这小家伙吃得膘肥体壮,小小的手臂像是莲藕般一节一节的,圆滚滚的肚皮都快撑爆身上的兽衣,偏偏他又长得白白嫩嫩,看起来格外招人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贪图美色’,这个小家伙格外喜欢在凤姝屁股后面打转,即便原主之前都没给过他好脸色,熊狄也依旧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