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皓:“盛姐,我这不正长身体吗,为了身高,我也得吃饱。给我带一口呗。”盛夏忍笑,“你要不长到180,都对不起我的投喂。”兰芝:“夏夏,我年纪大了,晚上吃肉不好消化,你随便给我带一口就行,我不挑。”盛夏无奈,“兰姐,你还记得你还不到四十吗?你现在说自己年纪大,导演会哭的。”莫名中枪的导演:“……如果能喝上一碗粥,哭也不是不可以。”康易景笑呵呵的,“做人还是诚实一点的好,干了一天的活了,西餐挺好,就是不顶饿,没吃饱。”
杨皓不情不愿,担心纪舒雅欺负盛夏,那可是纪大小姐,豪门千金相处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容易的。盛夏拍了拍他肩膀,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这才跟纪舒雅出门。杨皓柴也不劈了,十分听话地在客厅的小方桌上跟数学卷子殊死搏斗。【这依依不舍的小表情,杨皓弟弟,你还记得你是个未成年吗?】【姐弟恋情我可以,弟弟马上就要满十八了。】【别乱嗑,盛夏就是人缘好,康影帝,兰姐,杨皓弟弟都很喜欢她啊,又美又接地气厨艺还好的小姐姐,谁不喜欢呢?】
“我会说服盛夏的,不会让你为难。”她的语气中带着些小雀跃。时晏京没在医院待多久就回了公司,而他刚离开,纪舒雅就办理了出院。作为保镖的苏亚过来接人,“你确定你这么做可以?你认为时晏京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如果不是他出手,饭局上盛夏没那么容易脱身。”“那个赵总也被带走了,好像公司税务有问题,你能保证这里面没有时晏京的手笔?他这是怒发冲冠为红颜,盛夏在她心里的地位不轻,他的话,你还是别那么相信!”
“你要搞清楚,你和舒雅青梅竹马,小时候你连累她也被绑架,为了救你,她被绑匪带走了,最后你被救回来了,她被当成人了人质!八年后才在孤儿院找到,她找回来的时候,瘦得就跟皮包骨一样。”“时晏京,她体质这么弱,这么容易生病,全是拜你所赐!她那么爱你,心心念念就想嫁给你,你因为盛夏这么伤害她,你还有心吗?”纪季近乎咆哮。时晏京双唇紧抿,“你误会了,这跟盛夏无关,是我家里面对舒雅不太满意。老爷子发话了,盛夏不结婚,我和舒雅就不能结婚。”
有那么一个人,为了你能不顾一切,把你放在首位,对盛夏来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在孤儿院里的时候,孩子很多,阿姨根本照顾不来。被领养后,她更是寄人篱下,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讨好养父养母。弟弟出生后,家里人都围着弟弟转,她住的地方从卧室搬到了小储物间。再后来遇到时晏京,除了他在校门口救了她,让她感受到被保护的滋味,之后也是她一直付出。原来,被保护是这种感觉。
李宏太阳穴直抽,你这不是为纪舒雅开的娱乐公司吗?可以叫舒星,雅星,为什么一定要叫盛星?“不行?”没听到回复的时晏京疑惑反问。李宏纠结,还是露出了属于打工人的微笑,“行!怎么不行?非常行!”“那公司的办公地点呢?”“华星对面的商业楼。”李宏嘴角一抽,这是一上来就要打擂台啊!“时总,那边的写字楼不便宜,而且,现在买,可能会来不及。”
25岁的生日愿望,我不再希望容徽能喜欢我。“祝他长命百岁、平安ⓝⓜⓩⓛ快乐……祝我以身许国,祖国繁荣。”“也祝我们,再也不见面。”说完,我吹灭了蜡烛,用叉子挖了一口蛋糕放进嘴里。很甜,也很腻。“生日快乐,封莹菲。”我喃喃着,将这个生日完成。离开前,我又回到临江楼的前台,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一对戒指,还有一张卡片。银行卡,是归还容徽这些年的培养和教养。
我强压下心里的苦涩,微微一笑:“谢谢小婶,我还没祝你和小叔新婚快乐。”穆偲梨回以一笑:“听阿珏说你已经答应了做我的伴娘,应该我谢谢你的。”我怔了下,容徽竟替我作了主。明明从前,他那么尊重我的意愿,我不想做的事,他就绝对不会让我做。我有些不太认识容徽了。容徽揽过穆偲梨的肩:“她是小辈,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我抿了抿唇,没有出声。这时,菜也端上了桌。
但我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我知道,说了,容徽就更不会来了。我就这样看着容徽。容徽心底浮起一股怪异,好像我生日那天会发生什么一样。“封莹菲,我警告你不要再有什么心思。”我咬了咬唇:“没有,我保证……”只是想有一个正式的告别而已,哪怕他并不知道。容徽盯着我,不知为何,他没办法再一次说出拒绝的话。沉默半晌,他语气冷硬地问:“你要在哪里过生日?”
我一个人走完了全程,离开时夕阳西下,我的影子被隐没在黑暗中。倒计时第8天,我又坐了一次和容徽一起坐过的摩天轮。倒计时第7天,我去了陶瓷店,将我和容徽一起亲手做的杯子,亲手砸个粉碎。第6天,我去了容徽手把手教我马术的马场。第5天,我去了和容徽漫步过的海边沙滩。倒计时第4天,我计划故地重返的最后一个地方。那是五年前,我向容徽表白的那间餐厅。
打开一看,是穆偲梨发来的消息和照片。【漪漪,我和你小叔要去马尔代夫玩几天,你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找吴秘书哦。】我没有点开那些照片,因为能猜到上面该是什么内容。从两个人在一起后,穆偲梨就很喜欢发她和容徽的合照。容徽那样低调的人,也纵容她,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爱了。或者,也是有警告我的意思吧。刚开始,我的确会哭到失眠,哭到崩溃。但现在对我来说,容徽就是“小叔”,就是一个亲人。
我静默了瞬:“就是我生日那天。”挂断电话,我独自回了别墅。又收拾了一些琐碎的东西丢掉后,整个房间变得更加空荡。越发能够让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借住在这里的客人。将自己从这个生活了10年的地方剥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我要剥离的,也不止这一栋别墅。深夜,我迷迷糊糊睡着。我在容家睡觉从来不锁门,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我几乎一瞬惊醒。
封莹菲给他放烟花,祝他和穆偲梨白头偕老。容徽很不爽,所以这场烟花并不是给他放的,还加上了穆偲梨,她凭什么?但这又是他本来想要的结果,于是他更不爽了,开始对着封莹菲挑刺。她也不争不吵全盘接受,容徽更憋屈了。再后来就是游乐园,他故意将穆偲梨带过去刺激她。容徽自己也不明白,明明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是想要看到封莹菲破防跳脚。把封莹菲关在车上他是无意的,他本想着尽快回来,穆偲梨只是肚子疼而已,很快就能弄好。
事实上为了减少和她见面,容徽早出晚归,错开封莹菲在家等他的时间。这些曾经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再被允许,容徽强制自己无视封莹菲受伤的模样和泛红的眼睛。他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暂时的,只要封莹菲绝了那点心思,他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但是他同样小瞧了封莹菲的决心,他不愿意见她,封莹菲就主动找机会。她开始出没在各种组局当中,这让容徽很不悦。小小年纪天天混迹在酒会里面,又是女孩子,一个没留神就容易吃亏。6
但是他舍不得,这是封莹菲的手写信,可能也是最后一封。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他是她的小叔,哪怕是名义上的,那也是事实。所有人都觉得最近五年容徽彻底厌恶了封莹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厌恶她。怎么可能讨厌,封莹菲刚出生时他就把她抱在怀里哄,后面更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逐渐变得调皮可爱。十岁那年把她接来了身边养,一直如珠似宝的呵护到了她二十岁。
容徽想了想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思来想去并没有出现什么冲突。封莹菲还一改常态地认了穆偲梨叫小婶。难道就是这个原因?可他并没有逼迫她。9容徽焦急又克制,“为什么?”封母声音透过手机有些失真,语气里带着些不满。“小珏,我并不清楚原因。”“你和她相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更别提我了。”“我也很好奇,她一向亲近你,这次怎么走得这么决绝。”
“漪漪,给小叔倒杯水。”没人应他。清醒过后容徽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他忘了昨晚是和穆偲梨在一起。洗漱过后下楼,穆偲梨已经坐在餐厅等着了,“醒来啦,快来吃早餐。”容徽对她笑了笑,不经意道:“封莹菲呢,怎么还不下来吃早餐。”穆偲梨悄声说道:“昨晚你睡着了,过来闹了一通就走了,可能还在生气呢。”容徽眉眼间的无奈一闪而过,俊美的脸上染上薄怒:“没规矩。”
我会一次次拦住容徽,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小?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真心的?”会坚定地对他说:“我会长大的,容徽,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如今,我却祝他和别人幸福。容徽心脏狂跳,不安的感觉充斥了全身。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拉着我走出了包厢。走到没人的地方,他才松开手质问:“你今晚到底想做什么?”我静静看着他,在心里回答——
烟花盛宴在这刻结束,周遭安静地只剩下我和他两人的呼吸。容珏看着我,最后声音冷硬地警告:“我说过,不要再提那么多要求。”“我已经要结婚了,今天过后,我也会给你介绍几个人去相亲。你长大了,也该谈恋爱,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了。”“不要再搞事情,老老实实过完今晚。”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睫颤了颤,眼眶有些发热。1怎么还是搞成这样呢?
容珏和穆偲梨都很清楚,可他们还是送了我这个。是想表达什么?我连一份正式的礼物,都不配得到?我下意识看向容珏,却见他一脸冷漠:“收了礼物要表示感谢,这么基础的礼仪都忘了?”我强压下心里的苦涩,微微一笑:“谢谢小婶,我还没祝你和小叔新婚快乐。”穆偲梨回以一笑:“听阿珏说你已经答应了做我的伴娘,应该我谢谢你的。”我怔了下,容珏竟替我作了主。
倒计时,1天。早上起来后,我先去拿了昨天定好的蛋糕。然后回到别墅,将房间里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好丢了出去。整个别墅里,就此再没有我的任何痕迹。就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我本就是一个在这里借宿的“客人”,来时一身孑然,走时也该干干净净。做完这一切,我就去了临江楼,等待容珏的到来。机票定在凌晨2点,今天0点之前,我都会等着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天色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