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在白永昶这里吃了晚饭。白永昶就把她赶回去了。白苏和白永昶父女俩感情一直是这么一个状态。从白苏当初选择学艺术,而不是正儿八经学个文科的时候,两个人就产生严重的分歧。依照当时白苏的成绩,就算是考985,211的工科类大学都不是问题,偏偏她自己不愿意。白永昶那一次被她气的不轻,住了院。后来也就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白苏在钢琴上的造诣,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时候周霁风还在他耳边说,那可是隔壁音乐学院的校花,追她的人排长队。不过她家世不错,恐怕眼光也高。所以穷小子类型的就不要想了。谁能想,不过半年的时间,傅云臣就和白苏在一起了,当时周霁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傅云臣走过去,在白苏身边站定。白苏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白永昶。白永昶接过来却没吃,说,“你们两个正好在,本来这次一起吃饭我也打算提的。你们年纪不小了,也该要个孩子了。我知道,先前云臣在事业上升期,所以你们俩一直拖着。现在公司也上市了,苏苏在家也没什么事,是要孩子的时候了。”
“林文聪是不是喜欢你。”方代雪停顿,好一会,她开口,“为什么这么问。”“你就说是不是是吧。”她站在那像是一个非要得到答案的将士。“是。”张思雅抹泪,她不知道是难受林文聪喜欢方代雪,还是难受方代雪瞒着她这个事,又或者是两者都有。方代雪僵硬,“思雅,我....”“别说了。”她把袋子一扔便钻进了被窝睡觉,背对着她。方代雪看着那高高鼓起的被子沉默良久。直至有人敲门,说让她们一起去果园采摘。
喻峻宁看她穿上浴袍,装好手机离开,至始至终她都没回头看他一眼。他啪的一声,打了一下水花,漆黑的眸子是气愤,不甘,无力,痛苦,多种情绪交织,到最后他眼眶有点红。方代雪回到房间心绪很复杂,她没想到喻峻宁没跟张含蓓发生关系,更没想到喻峻宁对自己存在那方面的心思。转辗反侧,直至天亮她才睡着。天大亮,张思雅眯了眯眼,看了眼手机快九点了,我滴个妈呀,本以为自己会认床,没想到不认床,还睡的贼死。
天气热,又去了趟果园,身上躁的很,所以早早洗澡了。“哇,你穿浴袍别有一番感觉。”方代雪:“......”她让她也去洗个澡,张思雅说自己等会还要出去一趟,原来奶奶托张含蓓给她带了点零嘴卤牛肉,她等下要去张含蓓房间拿。“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她觉得这个想法甚好,她就是那种干什么都需要别人一起陪她的那种。“行。”方代雪让她等会,自己先吹个头发,这样湿湿的黏在皮肤上不舒服。
这餐厅上菜速度很快,没一会,服务员推着推车走了进来,将菜一一摆盘,夏天点的菜多偏清淡,三鲜汤,凉拌莴笋条,竹笋焖肉等。“客人请慢用餐。”方代雪拿起饭勺给自己乘了一碗饭,喻峻宁酝酿了好一会情绪开口,“我跟她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方代雪抬头,“但张总说你们快订婚了。”喻峻宁微滞,“那是他们的决定,不是我的。”“但你还是会订婚不是嘛?”那晚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她可是听得一字不落。
“抱歉,感谢张总的好意,我可能要拒绝了。我喜欢新元利,想继续留在这边。”方代雪目光沉静,语气不卑不亢,仿佛没看见张阳明微微拧起的眉。“而且我工作并没有出现误差,相信公司也不会无缘无故开除我。”张阳明笑,“你以为你继续呆在这缠着喻峻宁就有用。”“我没缠着他。”“峻宁和蓓蓓马上就要订婚了,希望你不要生些有的没的心思。”方代雪沉默,马上要订婚了嘛?也是,昨晚他并没拒绝喻章坤。
“酒吧。”酒吧?她很久没去了,那曾是她恐惧,害怕的地方。张正男觑了眼她的脸色,“放心,我会保护你。”方代雪点头,张正男手机响了,张思雅来电问他找到人没有,方代雪这才知道自己手机关机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张正男挂了电话,无语至极,张思雅竟然在电话里警告他不准占方代雪便宜,合着自己就是那么一形象。趁虚而入,趁人之危的事情他根本不屑于去做。
看着谢清敏开心的样子,宋玖禾也松了一口气。她就是故意拉着谢清敏过来玩秋千的,若是再呆下去,等会说不定自己就先说漏嘴了。这也是谢黎要求的。不让她告诉谢清敏。若是这长乐公主知道了就连下人都可以欺负到他头上,只怕这离宫上下就得吵翻天。谢黎可不想让自己让人注意到他。宋玖禾还记得昨夜的谢黎,眼底带着些许的柔情,可那柔情之下还有淡淡的惆怅,轻声响起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我不需要。”谢黎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一双幽暗的眸子躲在那黑夜中,冰冷而又幽然。宋玖禾拉过他的手,将那药膏放在他的手心,不带任何拒绝的态度,眼神坚定而又认真地看向谢黎的眼底。“我不管你之后是想活还是想死,但这事我看见了,我便要管。”“更何况,你都唤我一声姐姐,我自要照顾好你了。”谢黎深深地看向她,却又在和她对峙的眼神中忽而挪开了视线,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莫名的思绪,低声响起:“好。”
偏远而又僻静。一路看过去,路过的下人也渐渐少了,几乎都不见其他路过之人的踪迹。直到看到一扇古老的门。为什么宋玖禾会说一句古老,只因那门缝之上还有一个破败的蜘蛛网。宋玖禾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下不免涌上一阵复杂,她回头看着带着一群浩浩荡荡额的人群,对着敛秋低声道:“敛秋姐姐,就你随我进去,其余人就在此处等我。”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低声回道:“是。”随着那一声“吱呀”刺耳的响起,似乎要划过漆黑的天际。
谢珩轻抿双唇,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可…”“哥哥,我真的没事了,不信你再看看。”宋玖禾眉眼弯弯的看向他,凑近与他的距离,带着满脸的无辜。谢珩看着面前的少女,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下,他故作冷脸的推了推她,“下次若不想孤担心,那便多带这人,省得一些不长眼的人乱嚼舌根子。”“好啦,呦呦知道错了。”宋玖禾拉住他的衣袖,软着嗓子撒娇道,“哥哥不要生气了。”宋玖禾哄了许久,谢珩的脸色才勉强好了不少。
宋玖禾:“敛秋姐姐,我可以带他走吗?”虽然那夜谢清敏没有同她提及这人的身份,可玄弋和这太监都唤他一声九公子,只怕此人在离宫之中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可一个太监都尚且能欺负到他的头上,这身份又要为他打上一个疑问。况且,那太监刚刚说了一句,“贱婢之子”,只怕此人应该是当今圣上不小心诞下的一个龙子,只是不受人待见,便被扔在了这离宫中。虽说只是猜测,可竟也八九不离十。敛秋没有看向谢黎,而且柔声道:“郡主,太子殿下回来了。”
她冲进去,挡在了谢黎身前,明明弱小的身子甚至都无法将他挡住,却还是依然站在了他的面前。身侧小荷包的花也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看上去憨态可掬,却又不自量力。“你又是谁?”这里的太监不过都是仗势欺人的人物,哪里又有资格见过宫中的女眷,故而在看到宋玖禾冲上来时,也踟蹰了一番,有些犹豫地看向身后的人。可那为首的太监想起背后之人说的,立刻反应过来,冷哼一声,尖锐的嗓音刺耳地响起:“今儿个宫中的女眷都在皇后娘娘那处,你又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也敢挡了爷爷我的路?”
“泽儿莫问,你只需要知道皇姐这前半生就没有吃过败仗,除了你这未来妻主。”“未来妻主”,北堂泽突然希望时间过得快些。茶凉的正好,沐云幽沏了一杯递给北堂泽,并没有给北堂寒,北堂寒见状只好自己夺过来沏了一杯tຊ,入口变后悔了,这茶不似螺春井有回甘,这是纯苦,但见另外两人都喝的极香,她还想再试试,但很快吐了出来。北堂泽惊讶北堂寒的反应,但北堂寒及时露出微笑,告诉他没事。
竹心真诚地夸奖,竹青也点头,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北堂泽习惯了竹心的夸奖:“别贫嘴了,快走吧。”走廊的轻纱随风飘动,似梦似幻。沐云幽与北堂寒正在湖心亭交谈,房梁上的暗卫听到铃铛声,便见一陌生蒙面美男子往这边走,她一个闪身到北堂泽身前。“站住!王爷有令,生人不得靠近!”北堂寒三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看着眼前戴着半边玄铁面具的黑衣人。“你谁啊?你知道我们是谁?这是我们北朝皇子,你们王爷未来的王妃!那里面坐着的是我北朝的二皇女,皇子的姐姐,赶紧让开!”
而得到消息的沐云浅同样很震惊,“本王这皇妹吃错药了?”但是无所谓,只要和亲对象不是她就行。而准备了一大早的萧子涵在驿城吃闭门羹,等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人,但连面都没见上,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但她没有放弃,后面几天都来邀约北堂泽,期间顾着她的身份又念着皇姐的话,北堂泽去了几次,但不是赏花就是吟诗作对,无趣的很,之后北堂泽便找借口拒绝,再也没去过。北堂寒本着再观察两天的态度没有将此事立刻告知给北堂泽,但见他被那个萧子涵烦到,整天都很郁闷,便知道时机到了。
“就二皇女朝堂上那态度,本王还以为你早将本王忘到九霄云外了。”北堂寒想起来,苦笑一声:“见谅,身份所迫,有些事情不得不做。”沐云幽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昨晚本王遇刺之事你可知晓?”“有所耳闻,是你放出的消息吧!”沐云幽没答,自顾自地说:“是死士,那些人说的北朝的古话,使的是北朝的长柄弯刀,但身上却带着我朝司南爵的令牌,脖颈烙着司家的印记,司南爵也就是今日受杖刑之人的母亲。”
“是,王爷。”影书被看穿,说起影礼,没她在倒确实是安静了太多。“据司南爵交代,知晓图腾细节一事就只有大学士。”“那些刺客,一边暴露自己是北朝来的,让王爷怀疑二皇女,一边烙上司家图腾企图嫁祸给司南爵,若真是北朝的人怎么看嫁祸之事都有些多此一举。”“或许这幕后之人并不知道从中有人多此一举了。”“王爷是说这与北朝勾结之人擅自多做了一步?这司家还有什么是值得她们忌惮的吗?”
其实傅耀和秦兰也有些好奇,书的封皮用牛皮纸包着,难不成还真是什么珍藏孤本?那价值可不比钢笔低。“什么珍藏版作品?”听到几人的动静,傅振国走了过来。秦兰指了指乔鸢手上的东西,跟他解释:“祁寒送给乔鸢的书。”傅振国一脸了然:“那小子成天看的都是跟飞机相关的书,以为女同志也喜欢看,还不如送点实用的东西。”一时间,几个人视线都聚焦在那本包着封皮的书上。
干点什么都情有可原,怪就怪原主贪心了些,没有养鱼的本事还敢当海女广撒网。不过现在乔鸢穿过来了,有原主的教训,傅家这两兄弟,她一个都不想招惹。她只想紧紧抱住傅家这条大腿,安安心心地苟到恢复高考,考大学,分配到一个事少福利好的单位,比如那什么烟草、电网体系,不管嫁不嫁人,都能轻轻松松地躺完后半辈子。不错,乔鸢是条咸鱼。她在现实中生活的国家,经历过高速繁荣的经济增长期后,进入了滞后期,出生率暴跌,失业率暴增,毕业的大学生就跟白菜一样便宜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