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这样说对得起我这些年一片真心吗?”李梅花恨恨的看着李菊花。“呵,就当我狼心狗肺了吧。”李菊花走向门口,拉着尹tຊ然准备离开。“菊花,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要跟我断绝姐妹情谊吗?”李梅花有些气结。“婶子,有话好好说。”王氏站在门口,拉了拉李菊花。“是啊,婶子,你和妈这么多年的情谊...”陈氏也附和。“妈,她把事情做这么绝,你还挽留什么,赶紧断了来往,叫他们把这些年的东西还回来。”王琳愤愤不平的说着。
还好那一些小兵对于祁清梧来说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凭借对地形的了解一下就把那些小喽啰打跑了。结果云黛得救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住她,说:“我们别浪费这么好的条件,不如这次看看侯爷会怎样选择吧。”云黛很在意她在将军府说的那句“可做不出选择的一直是他,不是我。”然后再往后什么祁清梧被羌军抓、傅安跑出来通风报信、洞穴里祁清梧晕倒,云黛不肯给解药这些事就都是为秦云樾准备的一出戏了。
他们赶到时,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人胃里阵阵翻涌。“找找附近有没有洞穴。”秦云樾下令,声音里有他察觉不到的惧意。他害怕会是祁清梧的血。“是。”侍卫们应声而散,开始搜寻四周。他们绕着黄沙覆盖的残垣过去,一架马车突兀的停在枯木前。侍卫指道:“那不是云黛郡主的马车吗?”秦云樾循声仔细一看,果然是云黛离开前坐的马车。他有如雷击的愣在原地,云黛也被抓了?“找到洞穴了!”不远处又有侍卫传来发现,顾不得多想,秦云樾赶紧调转马头。
秦云樾知晓军纪,士兵们只认军令不认私情。他们等不到祁知礼回来。这样的情况,再多拖一刻对祁清梧而言都是危险。来不及多想,他叫来侍卫:“整顿一下,所有人同我去城西口。”和他一路过来的侍卫不到四十多人,而羌军即便只是是骚扰,也有着一百多人的队伍。他要去救祁清梧,就要做好无生还的准备。祁清梧必须平安,心中默念着。他没有犹豫。就算是死,这次他也一定会救祁清梧。将军府彻底陷入寂静。
如果这样,为什么要一次次设宴请走秦云樾?为什么要不顾流言去做那些亲密举动。她想不到云黛这样做的理由。“因为我一开始没想过你会走。”云黛忆起永昌侯和离事情传遍京城时,她差点将手边的花碾碎。她纯粹是想给他们夫妻找不痛快,谁知道祁清梧决绝至此。秦云樾和自己一起长大,夫妻恩爱人人艳羡。而自己呢?不过三年好活就成为了未亡人。从小是天之骄女的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凭什么当年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人,转身可以这样幸福?
他虽然宠溺妹妹,却也明白身有一技之长的重要性。何况他们总觉得她瘦小柔弱,殊不知祁清梧小时候还是个混世魔王,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干。要不给她学点什么磨磨性子,还不知道现在又会是怎样光景。看台下的祁清梧并不知他们所想。她全神贯注的指导着傅安。当傅安又一箭射出,这次的箭稳稳的落进草靶的白环处,发出沉闷声响。“不错,今日好歹是有一箭能让我满意。”她欣慰道。听了祁清梧的话,傅安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师父教的好。”
祁知礼给她介绍:“他叫傅安,是从前傅老将军的孙子,老将军死后把他托付给了我,他现在在学骑射,但我管理军队没空教他。我想着,你或许能给他一点指导。”要不是傅安提出,他都快忘记要教人家骑射的事。“对了,他年纪也只比你小个几岁。”祁知礼又补充一句,怕妹妹把人家当成一个孩子来看,下不去重手。想要驰骋沙场,那在军营学习任何东西,就不可能不吃苦。祁清梧上下打量了一下傅安,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像是温暖的春风拂过。
秦云樾的侍卫前来通传,祁清梧隐约听见几个词。“云黛郡主……设宴……赏月……”看着秦云樾即将离开的背影,她突然喊道:“侯爷……”“怎么了?”秦云樾停住脚步。祁清梧深深将他的眉眼镌刻望尽。如果当初她听了兄长的话,没有留在京城,没有遇见秦云樾,她的人生会是怎样?良久,她勾出一个浅浅的笑:“没事,照顾好自己。”此后的提醒就交由他人吧。秦云樾的眼里噙了光亮:“等我。”祁清梧靠着门,直到看不见男人,她才轻声呢喃。
管家在一旁点头应是,拿着小册记下。点完数,祁清梧看向管家:“这几年各家府上什么年节,喜事送什么礼想必你都有数,以后便要多辛苦你了。”管家没反应过来,接话:“有夫人在,我们操不了什么心。”祁清梧笑了笑,没说话。秦云樾和云黛都不善人情往来,不过有她留下的礼制在,也不用太过费心。后续的日子稍纵即逝,第十天、第九天……转眼便只剩七日。这日,祁清梧从之前带来的嫁妆里找到不少喜欢秦云樾时记下的书信。
日头逐渐西斜,围场里的打闹声渐消。几个女孩受不住,一个接一个离开。倒是祁清梧久未出府的缘故,有些意犹未尽。道别了姐妹,她骑上一匹马跑了几圈,再回来时,她看见两个熟悉人影。是秦云樾和云黛,以及他们因为拿弓交握的手。她脸上笑意散去,原本意气风发的眼眸一瞬黯淡下来。她只庆幸韩思语她们已经走了,不必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时刻。祁清梧骑马来到他们跟前。秦云樾脸色微变,下意识松了手,问:“夫人不是去昭华寺了吗?”
趁着离开前,她要好好和好友们道别。秦云樾虽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产的缘故,他觉得祁清梧变了很多。夜色虽深重,侯府却被灯笼点缀着温馨而庄重。秦云樾没回书房,而是陪着祁清梧走进房间。环顾屋内,他发出疑问:“屋子里是不是少了些东西?”祁清梧回:“嗯,没事整理了一下。”反正侯府的一切她打理的一向很好,秦云樾不会多问。秦云樾又在屋内转了两圈:“对了,你之前生辰,我是不是送过你一把弓,适合女子使用的。”
她甚至有些庆幸。若这孩子当真出生,她便不能无牵无挂离开,后半生说不定真要困死在侯府。云黛又说:“夫人还送了雪莲过来,我都不知如何感谢,不如一会儿去我库房中随便挑点东西带走。”秦云樾一愣:“你把雪莲送给云黛了?”祁清梧垂眸一笑:“我自小练武,身子骨扎实,拿着也是浪费,不如给更需要的人。”从前,她觉得秦云樾不喜自己出生将门舞刀弄枪,总是十分避讳提起这些。此刻却都不在意了。
看来她是没这个福分了。她把画纸扯下卷成一团,随意的丢在角落。祁清梧回到自己的院落后,叫来几名丫鬟搬出私库内的箱子。“这些,还有这些,都放到府库去。”都是些秦云樾这两年送自己的一些物件,珠宝头面、绫罗衣物……她一直很宝贵的收在箱中,等重要的场合才舍得拿出来用。可现在,所有关于秦云樾的东西,她都不会带走。“还有这个……”祁清梧手指一个古朴的黑木盒。没记错的话,里面有株天山雪莲,上好的滋补灵药,万金难寻。
他的目光看向对方的腿部,擦伤这种外伤对跳舞影响不大,但这人不是昨天还扭伤了吗?就算调整过来了,不好好养着,以后可能还会出问题。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呢。江北生漫不经心的移开目光。戚雯柯忍不住抿了抿唇,他很确定自己讨厌江北生,大概是这人明明有缺陷,却这么强大,压了所有人一头,显得他们连废物都不如。可江北生昨天,却拿了拐杖救了自己。戚雯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每一组的人都自觉地站成了一排,这样也方便苏青岚数人数。
一排排小脑袋也看着陪哭。好的喜剧内核是冷的,恰如让人哭的好歌内核是温暖的。热泪盈眶过后,所有的痛苦仿佛随着这首歌沉入了海底,灵魂逐渐轻盈饱满。江北生凝眸看向那边,他最后说道:“希望用这个版本的《海底》告诉大家,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每个人都要做一只凤凰,在痛苦中也要浴火重生。”周伊宁怔怔的看着那边,两人相隔甚远,她其实并未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刚才她已经知道,这位唱歌的男人,就是第一版《海底》的创作人兼表演者。
是他们初舞台听过的《海底》?好像是一样的,又好像是不一样的。“海浪唱摇篮曲妄想温暖你往海的深处听谁的哀鸣在指引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歌词从这里开始,就已经开始不一样了。周围安安静静,只有摄像师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因为今天的主要工作是拍MV,所以进楼开始,就关掉了直播间。摄像师手拿摄像头,拍着可以用的素材。本来说收工了,装备都已经收起来,连戚雯柯摔倒都没记录下来。
周伊宁情绪骤然激动:“才不是!我的命没人在意,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我已经活的很难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经历这些事,”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定睛看向琪琪和张志豪。“你比我幸运,也比我幸福,有一个护着你的男朋友……”声音幽幽怨怨,好似一只被困许久女鬼,又像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感叹。周伊宁捂着脸,眼泪簌簌掉落。作为农村出来的孩子,从小就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在夹缝里生存。
这拍完了,本就是富家小少爷出身的楚琰受不了了,直接跳起来指着戚雯柯说道:“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嚼舌根啊!”不远处的江北生朝这边望来。他的轮椅被正处于一个高的台阶上,所以可以坐在轮椅上,从高处往下看13楼的风景。夜风吹拂他的头发,似乎在抚摸他的脸庞。听闻那边的动静,江北生眼眸闪了闪,见楚琰似乎要被对方激怒,他声音淡淡的开口:“你要是不想跳,明天可以不用跳。”明天还有一场室内舞台拍摄。
朱雀台不存在天台,上面是圆弧形封住的顶,所以陈导提前联系好了另一座大楼的主人,租用天台一天的时间。这是这个城市非常有名的双子大楼。因为这栋楼的隔壁就是一栋外观一模一样只不过方向相反的大楼。这一天阳光明媚,天气正好。身穿营内统一发放的蓝白色短袖的练习生们,叽叽喳喳的走出了朱雀台。因为那栋楼距离很近,抠门的陈导干脆没租车,让练习生们自己带好口罩,跟好大部队。反正这群孩子也没多少人认识。
他毫不犹豫的回应,随即便又沉下心来,迅速撑起弓,接着重新演练方才的一套流程。已经习以为常。在靶场的看台阴凉处,师徒二人所做的一幕被祁知礼等人尽收眼底。刘副将不禁摇了摇头,感叹道:“我说你妹妹这也太狠了吧,午饭还没给人家吃,也不怕把人家累死。”“哼,阿梧自己还没吃呢?傅安还是个男的,饿上两顿都没事,要是真打仗了,哪有吃的上饭的?”祁知礼闻言,第一时间维护妹妹。王副将也十分赞同道:“是啊,要在战场上,就拿刚刚的事情做例,你射出一箭就立马放弓,绝对会被人挑准时机射个对穿,清梧这样教倒是没错。”
岑蔚撇嘴道,没好气的瞪了哥哥一眼。她可不是什么吃亏的性格。“我想着你在这无聊,不如带几个军营里的兵试试,你觉得如何?”这当然是岑蔚想都不敢想的事:“真的吗?”一般女子很少能涉足军中的事,哥哥能给自己开这个先例,亦不过是因为这里的将士只听他一个人的话。她的武艺天赋虽然一般,祁知礼只教了她部分能自保的手段。但骑射上,她比起自己的哥哥还是能够算上号的,毕竟也是他从小严厉磨的,现在让她教几个士兵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