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办法,只看向顾远。顾远沉思一会道:“敌众我寡,不如留下钱财,也好过失了性命。”他跟林微之都不会武功,破财免灾是最好的办法。林微之咬了咬牙,“算了,破财消灾。”顾远只带了十两银子,最值钱的物品,可能就是林晓涵送给他的随身玉佩了。林微之将包袱里林乔氏给她准备的银子拿出来,她的银票贴身收藏着,明面上加起来的银子不到五十两。
本是好心,奈何办了件坏事。林微之连忙摆手:“文夫人是好心,只是我性子顽劣,爹也想要我多磨炼几年。”林微之拒绝之意明显,文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中还是觉得甚为惋惜。留了林微之午膳才放人离开,将林微之送出府后,文夫人才对文渊博说来。“真是可惜了,要说茜儿家世虽稍逊色几分,但跟微之站在一处,看起来却很是相配,老爷,你刚才阻拦我作甚。”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文渊博不好透露林微之其实是女子之事,只好换个说法。
祁成钰回来得晚,并不知道端懿长公主到底是怎么被抓的。只是听说她是昭国派来刺探我朝信息,具体什么事情,他并不是特别清楚。夏凌帝刚好捕捉到祁成钰的眼神,就朝他看过去:“大皇子可有何想法?”林微之听到夏凌帝点名祁成钰,也好奇他到底怎么说。“父皇,儿臣以为,为了不引发两国争端,应当放tຊ了端懿长公主,毕竟她没有对我朝造成伤害。”祁成钰说完,一些人觉得他说的没错,一些人却觉得不妥。
升不升官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休沐多多,休息日实在是太少了。林世平瞪了她一眼:“圣上决策岂是你我能够随意揣测。”林微之撇撇嘴,【老爹真不厚道。】林世平嘴角抽抽,心里叹了口气,“不过我知道,圣上确实要奖励你,不过也有事情安排于你。”原本皇上要给林微之太常寺卿的位置,但林世平觉得这个位置责任太大,不适合林微之现在胜任,就给林微之要了一个礼部郎中之位,官从五品,在礼部算是个闲职,毕竟人多。
林微之靠近林乔氏,在她身边坐下,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也就只有在她娘亲面前,她才能卸下男子伪装了。林乔氏点了她眉心一下:“坐没坐相,坐好一点,我有事交代你。”见母亲难得的严肃,林微之立马端正地坐好。林乔氏让人拿来一叠账本,然后屏退下人,这才对林微之说来。“崽儿呀,娘当初糊涂,鬼使神差地让你隐瞒性别长大,你不会怪娘吧?”林微之不知道娘亲今天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但她想了想,原主虽说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培养,但也确实没受过委屈。
“大皇子有事不妨直说,臣一定知无不言……咳咳咳。”这酒也太烈了,祁成钰身边的侍卫给她倒了一杯水,林微之下意识道了声“谢谢”,这才发现这个侍卫很眼熟。【叮叮叮】【系统,有瓜?你不是没瓜能了吗?】林微之有些恼怒,这名臣系统也忒不靠谱了。【宿主请注意,一夜休整,瓜能充足,大皇子身边的侍卫乃是镇国大将军府,陈征的儿子,陈述才。】林微之嘀咕:【镇国大将军?难怪觉得眼熟。】
黑衣人朝林微之方向甩去一枚暗器,黎左飞身用剑去挡,黑衣人趁此机会往外面逃窜。黎左追赶不及,反手将黑衣人那枚暗器朝他后背打入。“唔……”黑衣人被暗器击中,闷哼一声,拖着受伤的身体快速消失在林府。林微之拍拍胸脯从假山出来,“吓死我了,你这么厉害,怎么会在我们府上做个小小的侍卫?你要是从军,怎么着也能混个小将军了。”黎左在旁边擦拭佩剑,没有回答林微之的话。
陆决自己也说了,只要还是陆太太一天,她就不准存了找下家的心思。许知意扯唇苦笑。陆决推开进门的时候,许知意已经坐起身了,薄被拎着捂在胸口处,见陆决进门,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瑟。陆决见状,当即不悦皱眉。“你放心,我对现在的你没兴趣。”陆决走到许知意的眼前,把白粥递出去,“喝了。”“我要回去。”许知意还记得陆决给的屈辱,眼睛红红的,不肯听话。
倒是没想到会听见沈介的这番话!呵呵!感情这些狗男人之前在外头寒酸许知意倒贴,心里头也想着要她疼呢!陆决走到许知意的跟前,盯着她的眼睛,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着脸,压抑着心里的怒火,都被气笑了。质问着,“人问你话呢,来,你说说看,你该怎么回答人家?”被陆决这么钳制着,还当着外人的面,许知意觉得屈辱。她挣扎着要陆决松开,却被捏的更紧,陆决上前一步,身上靠上来,跟许知意的柔软触碰上,目光居高临下,带着迎面而来的霸道跟强势。
许知意叹了口气,转头。老爷子是个慈悲的人,印刷厂式微,当初裁掉了诸多劳动力,最终剩下的都是一些身体上有残疾,出去不好找工作的员工,里面好些人几乎是看着许知意长大的,跟家里长辈没什么分别。前几天,大家愁眉苦脸,担心自己日后生活无处安置,后来接了订单,虽然累,可大家干劲十足。她若放手,这些员工,都会没了去处。“那你自己呢?”陈琳总是很犀利,“你跟陆决离婚了之后,你自己呢?我听说,盛师傅有意向叫你回去,对么?”
许知意脑子疼的很,掀开被子,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的痕迹,脑子里一些凌乱的碎片闪现片段,她闭了闭眼睛,心里骂了句:该死!跟陆决几年夫妻,在床上他们一向契合,身子一贴近,就什么都发生了。许知意快速收拾后,下楼,准备离开余家。秘书在楼下给陆决准备资料,瞧见许知意从楼上下来,脸上表情有些复杂。许知意却像没看见他一般,直接掠身离开。陆决吃过早饭出来,吩咐佣人给许知意准备早饭时,秘书呆若木鸡几秒,而后指了指门口方向,“陆总,她……走了。”
这话低低的,沈介勾着桃花眼带着缱惓的暧昧,眼神直勾勾的很不纯洁。许知意紧了紧酒瓶,刚要再仰头喝。忽然。一只手捏住了酒瓶。嘈杂的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背景音乐。许知意扭头,看见了陆决那张面无表情,要杀人的脸。沈介挑眉,还挺意外陆决会过来的,他笑了笑,问,“陆决,什么意思啊?”陆决也想问自己什么意思!明明是要给许知意教训的,她不屈服,他就应该叫她受到磋磨,等一切苦难都受尽了,自然就会懂事乖巧了。
……酒局过去,按理流程得去唱歌。昏暗的包间里,吵嚷的音乐,男女勾肩搭背,暧昧肆意。许知意一身西装短裙,一双纤细的腿又白又直,她的长发微卷散落肩头,微醺的大眼睛在迷暗的灯光下像一只走错道的小鹿。这样的女人实在吸引人目光。许知意不傻,对面视线贪婪落在自己身上时,她起身要走。“许总,印刷厂员工的工资,不想要了?”对面是人精,见许知意萌生去意,开口笑着说。
可许知意还要闹!陆决就不可能在惯着。陆决点燃手里的烟,对司机说,“老王,车子停边、你先下去。”车内烟雾缭绕,陆决这句话太有深意,许知意顿时紧张起来,趁着司机下车的档口,她手住着扶手就要下车。可陆决直接一把勾住了她的细腰,然后在许知意失控的呼声中,直接“咔!”的一声,直接撕碎了她的上衣。王冰夏跟着陆决的车,原本是考虑着若是陆决把许知意送回工厂,她好跟许知意碰头说一下怎么互惠互利的事情。
便听见陆决冷冷看着许知意,用冰寒刺骨的声音,几乎是质问许知意那般,对许知意说:“你要我出去吗?”许知意这里就知道,陆决肯定是听见白念念的话了,她很了解印刷厂的墙体质量跟隔音效果。可即便是这样,许知意也还是要回答。要字已经即将出口了,却不曾想,陆决再一次打断,'我不用听你废话!'陆决上前一步,直接扯过许知意细弱的手腕,“走!”许知意不动,可陆决力气太大了,许知意被拖着走。
这样她才会乖,才不敢闹,才会安安静静的做陆太太。陆决行走商场,百战不败的秘诀就是一个:狠!字。他始终贯彻,深以为然。所以,当陆决打开剪刀,细嫩的手一把抓住锋利的刀口,鲜血顺着刀沿低落在许知意的脸颊上,像是许知意流血的眼泪时,陆决愣住了。陆决一下子就松开了手。许知意却并没有,她细嫩的手紧紧的抓着开口,鲜血从最开始的滴滴答答,到最后甚至于串联成了一条惊骇的血线。
怪不得他等了半个多月,许知意都没来跟自己求饶,感情,有人想截胡!陆决冷凝的眸色落在桌面的剪刀上,他想都没想,直接拿起剪刀过去。许知意真的没注意陆决,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现在半分眼神都不想给与。所以,手里完成了大半的旗袍被抽走时,许知意失神片刻,而后茫然仰头望向陆决。在下一刻,她看到了陆决手里的剪刀。她忽然明白过来陆决要做什么,她立即要扑过去,陆决却已经拎着那件旗袍至半空中,他嘴角勾着残忍的笑,在许知意仓皇的眼神中,拿起了剪刀。
好久没见了,陆决此刻很想做点什么,释放多日精力。许知意转身,双手抵在陆决的身前,试图推开他。可陆决力气太大了,她才一转身,他身下的存在物就直接cuo过来,许知意脸颊瞬间就红了。夕阳落下,陆决看着许知意脸颊飞上的红霞,美丽动人。“陆太太,你也有反应了对不对?”“做一次。”陆决说着,直接低头要吻下去,许知意在陆决吻过来时,偏头躲过了。陆决才唇瓣落在了许知意细嫩白皙的脖颈上。
叛出师门,是她错了。如今,她得拿出成绩回去,否则的话,师傅的脸面往哪里放?日后师门如何立威?她如今狼狈,都是自找的。陈琳叹气,“你啊,打小性子就倔。”“不过我说,陆决为什么不同意跟你离婚?”陈琳生在陈家这种看重利益交换的地方,对陆决的决定真的不理解,“他又不爱你,你也没利用价值,你们还隐婚,他现在为了为难你,居然不惜跟外界说你是陆太太?之前不是隐的严严实实的么?他到底哪根筋不对?”
她努力调整着心跳,才恍惚地坐了起来。方才做的那个梦,还在她脑中回荡着。沈怡怎么也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做梦梦见这样的场景,还是裴槿辰和程路衍两个人。至于她的那一声“男朋友”,更像是石破天惊的一声惊雷,照亮了她心头上的那一层迷雾。有些朦胧的东西,悄然在发芽。沈怡猛地晃了晃脑袋,身侧手机忽地响起。她仓惶拿起来,一看名字,更是一阵烫手。她甚至有一瞬,以为他知道了她做的梦。
沈怡却不想再多说什么,伸手拽过程路衍,便大步朝外走去。裴槿辰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与程路衍离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转身离开。而拉着程路衍走出院子的沈怡,不知不觉从拉着他的手,变为了牵着他的手。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且无人发觉。不,还是有人意识到的。程路衍此刻就愣愣地盯着他们互牵的双手,双耳泛红,眼神涣散。沈怡走至招待所楼下,黄昏的灯光照出一小片地方,她继续牵着他的手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