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林鸢点头,谢瑾年也不再扭捏,借了手机就拨了号码。不多时,门外停了一长串的车,车标周林鸢看不明白,但看着就很值钱。谢瑾年客气疏离的道谢:“我新放了张名片给你,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周林鸢点点头。却觉得用不着。除了被迫压在墙上亲,任何医生看到伤者都会救人的。医者父母心嘛。不过怎么想,她都觉得好像是她吃亏了呢?算了,这男的也挺帅的。亏就亏点。谢瑾年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宋令音垂眸淡淡回:“没,我就随便问问。”听到肯定回答,陆则崇紧张的心口才放松下来。他看了看墙上的钟:“我回部队训练了,你锁好房门,早些睡。”说完这一句,就走了。9迎着月色,宋令音起身走向挂在墙上的日历,‘呲’撕下了代表今天的日历。还剩两天,最后两天。第二天,宋令音在书画社领了工钱,就去买了气球、红纸、还有些好看的盆栽。打算把家里装扮的喜庆一番。也算是离开前,尽一份力了。
只是没想到,她字练好时,是为陆则崇和别人写婚书。随着‘此证’二字落下,宋令音收了笔,淡淡出声:“写好了。”许可欣凑近看了看:“则崇哥,你看,令音写的真不错。”陆则崇的目光落在红绸上那自己近乎相似的字体上,他黑眸凝了凝,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才出声:“嗯,是不错。”宋令音静静的看着他们,挂着笑:“小叔,喜欢就好。”这份婚书,就当是她送给他的新婚礼物了。
打算捐去给红十字会,帮助有需要的人。她要在离开前,将这间房子里自己的东西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她在红十字会做了会义工才回来,刚进大院,院里一个军嫂朝她跑过来,语气急促。“令音,你可算回来了,你小叔救人时受伤了,你赶紧去卫生院看看吧。”宋令音连忙赶去卫生院。到了医院,医生对她说陆则崇腹部的伤口有些感染,人还在低烧,需要物理降温。宋令音点头,一整晚都不停徘徊在病房和热水房,一遍遍将毛巾打湿,拧干。
他心底徒然间升起一股躁郁。“我……”“则崇哥,不是说带我和阿妈去吃饭吗?走吧。”许可欣拉着陆则崇往外走,一手拉着许母出门。走到门边,陆则崇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宋令音,开口:“你不去吗?”宋令音轻声开口:“我还有一些书要看,你们去吧。”陆则崇薄唇紧抿,看了她一会,才回:“好,那我让饭店打包一份你爱吃的。”宋令音点了点头:“谢谢小叔。”陆则崇闻言眉头一皱,她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客气有礼了。
“你看她房间那么大,到时候腾出来,给你弟弟住,不能便宜她这个外人。”房间不是隔音的,宋令音沉默听着着她们的对话。继续整理着自己的私人物品。确实,这间房,很快就可以腾出来了。……天将近黑时,陆则崇从军区回来了。宋令音看着他们三人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宛若一家人。她收回视线,却不小心看到被丢在颠簸里的一串破碎蓝色风铃。那是十五岁那年,陆则崇带她去海边,两人拾了贝壳和海螺,一起做的风铃。
宋令音却摇头笑了笑:“不怕,因为他有喜欢的人,而且要定亲了。”“啊?这怎么可能?”“高一,你刚住校认床,你小叔完成任务后连夜开车给你送家里的床单被褥。”“高二,你来例假,你小叔每日三餐给你送饭,给你送红糖水,对你的偏爱大家有目共睹。”“高三,你被隔壁学校的男生骚扰,你小叔二话不说出面整顿男校风气,在你宿舍外守了好几夜。”“他对你的心思这么明显,分明就是把你当未来媳妇养的啊。”
认真看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已经死了。可下一刻。在看见往下的事迹描述时,方清芙的眼眸骤然一震,痛苦欲裂!上面赫然写着:谢云舒同志溺亡当日,在水库亦发现其子周方浩尸首,痛惜!惋惜!一瞬,如晴天霹雳狠狠打在方清芙的身上。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欸!这位女同志!你怎么了?”路过的好心人忙过来询问。可方清芙已经听不进任何事,眼泪夺眶,当众痛苦大哭起来。绝望蔓延至全身。
毕业后,她本是要去沪市参加工作的,可她家里人却不同意,骗她回家,实际上是给她安排了婚事。而家里让她结婚的对象,是一个小学毕业的暴发户,年纪足足比她大了将近一轮。她不同意,继母便将她关在了家里。心灰意冷之下,她选择了吞药自杀的,只因不愿意嫁给这个家里给她定下的对象。信中表达了强烈的死志,而她也确实吞了不少药,床边全是打翻的安眠药。谢云舒眸色发红,心里涌上一抹酸楚来。
“我那天已经在大嫂的棺材前都发过誓了,你难道还不信我吗?”“那些人渣已经害死了大嫂和浩浩,如今肯定是想挑拨我们家里的关系才会故意这样说的,你怎么能信?”刘巧香说得义正词严。沈今晏打量着她,半晌,他眸色隐晦,半是警告:“你说的最好是真的。”见状,刘巧香神色缓缓,没再多说。晚饭桌上。周母也在时,刘巧香才哽声又问:“大哥,磊磊又要交学杂费了,你看……”“我上个月才给你一百块,哪有这么容易用光?”
后知后觉的痛苦席卷着他,整夜不得安眠。直到第四天。沈今晏忽地振作起来,意识到什么,忙动身去了思德学校。到校门口时,已经有不少人站在那里,对学校要个说法。他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校长更是已经被抓到了公安局去了。于是他连忙又赶去了公安局。在看守所里,沈今晏见到了‘照顾’浩浩的班主任赵茵。此刻她脸色蜡黄,手戴着手铐。见了面。沈今晏眉头蹙起,当即问:“浩浩为什么会跑出学校?”
“这是我本来准备要拿来还给星雅的。”陈小梅声音哽咽,她说:“我昨天才出差回来,回来就得知星雅辞职了,还把之前我借给她的钱还给了我,她这还多还了我钱,她人这么好,竟然……”这话让沈今晏猛地怔住,心里咯噔一下。他瞳仁怔住:“什么叫多还钱?”“我去出差前,星雅问我借了一笔钱,说有急用。”陈小梅哭着解释,“我也知道她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这个口,当即就给了,也说了让她不急着还的。”
方母跌坐在椅子上,眼眸一瞬红了,可她抿着唇看了眼沈今晏,却也只是擦擦眼角,哽咽拍着大腿道:“罢了罢了,都是命!”“不不是的,是我的错。”沈今晏听不下去,沉声开口。悔意充斥着他的胸腔,几乎喘不上气来。他记起那日,其实他是准备去拘留所的。可是在中途,刘巧香突然找上了他,声音着急得很。“大哥!麻烦你赶紧跟我去磊磊学校看一下吧,老师说他在学校里跟人打架,要请家长,我一个女人过去实在是不知要怎么办。”
小插曲很快过去,傍晚时候,几人到了家。夏吾先送了雍珍,才回了医院。林岁宁立刻下车,正慌不择路地要回家去休息。就被夏吾叫住:“等等。”林岁宁顿了下,回头看他:“怎么了?”夏吾从副驾驶拿起那串珊瑚珠手串,好好地戴到了她的手上:“手串掉了。”林岁宁感受着那温凉的触感,看着夏吾垂眸的模样,不自觉想到刚买手串的那天。“……娶你回家……”买手串的阿姐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她霎时红了耳朵。
清冽的藏香味带着温热的体温将她紧紧包围。“怎么能这么可爱……”夏吾声音带着未散的笑意,让林岁宁耳热。他好像等待了许久,拥抱得小心翼翼,好像只要林岁宁不愿意,他便立刻撤开。可林岁宁却奇异地不觉得别扭。她愣了片刻,也鬼使神差地轻轻回抱了一下夏吾。
林岁宁闻言一愣,立刻道歉:“抱歉,我……”怪不得之前只从他们口中听到这位母亲,在阿里这么长时间都未曾见过,原来是……林岁宁心间一酸,有些懊悔自己说话不加思索,就这样戳中对方的伤心事。夏吾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的。”他勾出一个温柔的笑,眸中闪烁着怀念的光芒:“阿妈喜欢我们提起她。”“她说,只要有人还记得她,她的生命就还在延续。只当她出了个远门,不知何时回来罢了。”
出站时已近傍晚,日光低垂,橙红的晚霞在天边蔓延。林岁宁却没时间欣赏这美景,出站那刻便打了个寒颤,低声感叹:“好冷!”藏区昼夜温差大,如今快要入冬,取暖更是只靠阳光。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便是最冷的时候。夏吾见状眉头一紧,立刻拉开拉链,将衣服脱下,披在林岁宁肩头。林岁宁猝不及防被他身上清冽的藏香味包裹,一时有些怔住。耳尖陡然一红,又看着他露出里面穿着的单薄卫衣,有些着急地想把衣服脱下。
这手绳与她给仓央罗什编的手绳一模一样,只是中间坠着的红珊瑚,变成了天珠。天珠对仓央罗什意义非凡,她下意识想拒绝:“这份礼太重了,我不能收。”仓央罗什却摇了摇头:“这是我亲自编的,收下吧。”他昨天与格桑学了一夜,才编出这样一只手绳,凌晨就骑马出发,来林芝火车站等林岁宁。只为送她这只手绳。因为——仓央罗什眼眸霎时一柔,轻轻落在林岁宁身上。“希望它能代我陪在你身边,保佑你平安顺遂,一生幸福。”
接着不等林岁宁反应,就拿出手机扫码付款。下一秒,温良的触感就落在手腕。是夏吾将手串给她戴上了。红色的珊瑚珠颗颗饱满,连缀成串,落在她纤细的腕间,衬得皮肤更加雪白动人。林岁宁下意识想摘下,却被仓央罗什制止:“很漂亮。”他唇角勾起一个笑,眼眸如水温柔。林岁宁晃了神,看着那珊瑚珠,犹豫了半刻,就没有再摘下。两人与卖手串的阿姐告别,却听她对夏吾说了句藏语。夏吾顿了下,轻轻点了点头,回了句“谢谢”,才离开。
下一刻,李曜便不顾其他地俯身吻在了袁知韫唇瓣。袁知韫猛地一怔,眼眸愕然地睁大了几分,却没有推开李曜。唇角的温热,让袁知韫心底生起几分悸动。零点将近,新年在即,路上的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数起倒计时。“21,20,19,18,17——”就在这时,她放在包里的大哥大猛地响了起来。声响将相吻的两人惊醒,袁知韫陡然推开李曜,面色早已酡红一片,就像是喝了高度数的白酒一般。她羞赧地别过头不敢再看向李曜。
而1984年的春晚,正好是第二届举办。与此同时,远在深圳的傅慎行却孤身留在了他和袁知韫住过的那栋小洋房里。傅慎行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他也没有兄弟姐妹,历年来都是自己孤身一人过节过年。早在一个星期前,夏筱筱就和他撒娇过:“慎行,你就和我一起回去过年吧,我们都快结婚了,你还没去过我家呢。”夏筱筱说着,眼底满是期待和笃定。那时的傅慎行心底有几分迷茫,他望着夏筱筱青春靓丽的面容却鬼使神差地拒绝了。